第七章 異度空間(三)
許多年後,陳詩回想起今天的經歷,都會忍不住考自己運氣咋就那麼差呢?莫非是喝了過期的牛奶、還是這一輩喝三鹿長大的孩子,註定運氣就是太差了。
「唉!」
陳詩看著不遠處沖著自己獰笑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是,經驗告訴他:「毫無勝算可言。」定論能否獲勝的時候,目光不由得落在破鐲子上,希望這破鐲子能夠救自己一命吧?
陳詩和中年男人相視無言,真得是無話可說,只是兩個人傻站在那裡,這樣的對視讓人感覺到汗毛一陣倒豎了起來。
在思考萬千之後,陳詩自然不敢嘗試,因為自己的命只有一條,與其相信那個破鐲子,還不如依靠一下收銀處的魚形玉佩,實在不行,兩個一起用,那樣才應該會有轉機,現在的情況之下,陳詩只有選擇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機會帶著胡飛兒淘到圖書館,只是中年男人有了前車之鑒之後,會給陳詩第二次逃脫的機會嗎?答案自然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陳詩思緒幾轉過後,還不忘輕聲地對躲在自己身後的胡飛兒交代了一句:「等會,我和他動手,你自己先朝圖書館的方向去!」
胡飛兒一聽陳詩這是要為自己爭取機會,不好意思地說道:「陳詩,這怎麼好意思呢?丟下你和他動手,真的好嗎?」
「你這是得了便宜海賣乖,你丫的還不好意思,都尼瑪躲在我身後了,還不好意思,既然幫不上忙,那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免得我為了她分神,那樣我可是哭都沒有地方可去了。」
陳詩一個勁翻著白眼,心中鬱悶到可極點,連忙沒有好氣的催促著:「你給我趕緊走,別在這裡礙事了。」
陳詩說完后,就不想再搭理她,直接朝著那個中年男人沖了過去,雙手舉起準備和中年男人來個殊死一戰。
中年男人沒有想到陳詩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會主動出擊,咧開嘴對著陳詩繼續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一隻手舉起閃爍這寒光的斧子,朝著他就砍了過去。
那帶著寒光的斧頭就奔陳詩的腦袋就來了,看來他還真是非常熱衷腦漿迸裂的感覺,這是多久沒喝豆腐腦了?
陳詩又豈是把腦袋伸過去讓人砍得主?當然是「猥/瑣發育別鬧」,自然不會在對方裝備和經濟領先自己的情況下、和對方硬剛,這不是王者,自然不能主動上去送人頭,生命只有一次,他當然知道「且行且珍惜」的道理,側身閃過他這一斧,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伸出右手朝著中年男人胸口猛地一拍。
「砰!」
這一次陳詩的拍擊,就像是擊打在冰冷而又厚實的地水泥牆上感覺是一樣一樣的,其實,他的手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是被中年男人身上散發出來濃郁的陰氣阻隔了。
當時的陳詩那叫相當的難受,中年男人咧開嘴角依舊帶著詭異的笑,斧子橫著朝著他的脖子就揮了過來,那斧子上還帶著一股強勁的陰風,他連忙蹲身躲開,陰氣吹起的頭髮還是被齊根被削斷了,真是要多兇險就有多兇險。
「什麼叫刀尖上跳舞?誰想知道?那你來來和我換換,好吧!我不做夢了,只有認命了。」
說實話,中年男人那斧子揮砍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陳詩除了剛開始能夠拍出一巴掌之外,就完全被壓制住了。
和一隻惡鬼拼體力和速度,那完全是找死,不亞於「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不過,陳詩也不是沒有一點優勢,他的節奏感把握得很好,每一次致命的攻擊,都能僥倖的化解,他還是不能完全躲開,肩膀頭上很不幸被帶了一條口子,真得是火辣辣的疼。
打不過,還不能跑嗎?瞅准了機會,陳詩就朝著圖書館的方向來了一記翻滾,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撒開腳丫子拔腿就逃。
中年在身後一陣猛追,說實話,根本沒有想直接把陳詩弄死,倒是有點像貓戲老鼠一樣,所以,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卡蹦卡蹦地啃著腦袋。
陳詩那速度都快趕上博爾特、劉翔和曹操了,他還一個勁在想華夏在田徑賽場上沒有一點突破,倒是可以安排一隻提著斧子的惡鬼在身後追,那絕對是一個二個玩命得跑,什麼世界紀錄在自己的小命不保的情況之下都尼瑪是浮雲。
那個中年男人在後面追得那叫一個無趣,竟然,陰測測地開口唱起歌來:「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終點是愛琴海,全力奔跑夢在彼岸……」
陳詩不由得在前面大聲罵道:「尼瑪波!尼瑪波!公鴨叫都比你好聽。」
這樣的追逐,讓我心頭好一陣憋屈,我都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憋炸了,恨不得停下腳步和他拚命,免得自己的耳朵繼續承受他那慘絕人寰的蹂躪,可惜,好運似乎不會垂涎於自己,也看不到幸運女神對自己撩起短裙,讓自己看到底/褲。
沒有注意腳下,竟然又絆到了一塊石頭,陳詩不由得鬱悶的朝前摔了一個狗啃泥,腦袋直接頂在一棵大樹上,還真是「豬撞樹上了」,痛恨這真實而又虛幻的世界,連塊石頭都1:1造出來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看來陳詩這一次真得要交代在這裡了。
全身一陣疼痛傳來,下一刻陳詩就徹底暈厥了過去,這一刻,他明白現在開始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中年男人對著已經昏厥在地的陳詩發出了陰測測地笑,舉起斧子就朝著他的額頭就來了,但是,就在下一瞬間,那隻破鐲子竟然散發出幽幽地藍光,帶著很強的吸力,在這頃刻之間就把在校園另外一端守株待兔的張鹿鹿吸入他的身體之中。
張鹿鹿獲得陳詩身體的控制權之後,也感知了迎面砍來的斧子,連忙控制他的身體直直地朝前飄了過去,成功躲避開了中年男人之後,這才重新飄正了身體,冷冷地對著中年男人笑了笑,竟然對中年男人開口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 Kity?」
張鹿鹿控制陳詩的身體開口說出了這樣一句之後,竟然直接朝著中年男人就飄了過去,她的速度明顯被比中年男人快出不止一星半點,斧子還來不及揮出,就被張鹿鹿直接突破了陰氣給禁錮了,開始動彈不得,在瞬間就抓住了中年男人的領口,來了一記貼身靠過肩摔,騰空而起膝撞,再對著地上貼身靠朝著地上一記過肩摔,只聽到骨骼「卡蹦卡蹦」的脆響。
中年男人手中的斧子也就這樣脫手飛了出去,陳詩的身體以極快地速度朝前對著那把即將落地的斧子飛了過去,抓住了斧子,迅速的折返回來,對著中年男人的身體乃至魂魄進行著肢解,頃刻之間,中年男人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身體就那樣被劈砍成了渣渣,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張鹿鹿控制我的身體,輕鬆地就把中年男人給一套連招給秒了,只是現在的陳詩已經昏迷不醒了,對於眼前發生得一切根本一無所知。
說來這三世怨靈不僅僅是在現實世界也算得上是極強的存在,而且在這裡也是超乎尋常的強,本來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怕是再強的惡鬼都對我無可奈何,只是在這個世界中,就真得像料想得這麼簡單嗎?
張鹿鹿不知道陳詩接下來得打算,在他昏厥的狀態,只好開始封堵他身上的傷勢,讓其不再惡化,並沒有第一時間把他喚醒,而是開始一點點地解開他身體中的禁制。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詩就這樣正襟危坐在那裡,張鹿鹿也知道怎麼合理運用自己的能力,在這樣一個如魚得水的情況之下,當然,不會待在他身體中消耗她的陰氣,她就此保持以往的那種蟄伏狀態,開始吸納四周的陰氣,用來恢復和提升剛剛消耗掉的陰氣。
其實,這樣的吸納速度只是一種了勝於無的狀態,根本沒有魂魄出體的恢復速度快,但是,她擔心的是那樣的做法,她又會回到那個地方繼續再守株待兔了,她不相信會那麼的好運,能夠在惡鬼的折騰下繼續等下去。
達成魂契的人和惡鬼、一旦在這個世界消亡,那麼,對於她接下來要面對的結果就是永遠的沉淪這裡,直到魂飛魄散,所以,她才以這樣的方式存在著,至少這樣既能恢復,又能保全陳詩。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陳詩醒來不過是時間問題,只是在他昏厥的時候,這一切都在繼續。
「誰?」
下一刻,張鹿鹿立刻感知到了四周的氣息變化,冷聲對著女生寢室方向冷喝了一聲。
「真是讓人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實力,不過,你還是逃不了一死。」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張鹿鹿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狂妄,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這對於三世怨靈的張鹿鹿是一種鄙視。
張鹿鹿瞥了一眼那個迎面而來的女鬼,嘴角微微地挑起,提著斧子伺機而動,張鹿鹿用我的身體提著斧子的姿勢比中年男人帥得多,那叫一個英姿勃發,她強任她強,清風拂山崗。
那隻女鬼手上沒有兵器,對著拿著斧子的張鹿鹿沒有半點忌憚,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得她自信,張鹿鹿自然是沒有半點客氣,掄起了斧子朝著她砍了過去。
她自然不會任憑張鹿鹿肆意的劈砍,只是嘴角帶著笑,手心一轉跟變魔術似的掏出了一根歪歪扭扭的桃木枝削成得桃木刺,扭著身子對著陳詩的身體刺了過來。
這就令人奇了個怪,明明她是惡鬼的存在,卻抓著辟邪誅鬼的桃木刺,想來這桃木刺也是承受陰氣的滋潤,成為了鬼兵,不過,想來這個地方出現那些詭異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張鹿鹿上揚著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斧子一轉,輕輕地在桃木刺上一磕,轉身往她身上一記貼身靠,本來應該完成的過肩摔,只是這女鬼也不簡單,陰氣也開始疊升,一時間,我和她互相較力,顯得有點和諧,一時半會難分勝負。
也就在兩相較力的時候,陳詩陡然醒轉了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差點直接嚇暈過去,但是,對於大風大浪見多了他而言,這點小波瀾算不了什麼,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現在就是偷襲的絕佳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陳詩在瞬間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出手自然不像張鹿鹿那樣,用力的咬破了舌尖,含著一口舌尖血,扭頭朝著她「啊呸」一口舌尖血噴在她臉上。
「撲哧!」
那舌尖血就像是潑在她臉上的濃硫酸一樣,燒得她那精緻的臉蛋都破了個相,這一次較力的平衡因為陳詩的突然這麼一下給顛覆了,勝利的天平一點點的朝著陳詩這邊傾斜。
張鹿鹿這才重新奪回了身體控制權,過肩摔總算成功完成,接下來上演得一幕,就和中年男人的遭遇差不多,只是,這一次隨著張鹿鹿犀利得擊殺這隻惡鬼。
陳詩這才不由得感慨萬千:「幸虧你是我的隊友,不然我看到你這樣的手段,也會感覺到不寒而慄。」
對於陳詩的恭維,張鹿鹿明顯很受用,這才鄙視得對我說道:「得了吧!當時你和我動手的時候,也沒見你怕過我?」
那是,當初陳詩在電梯和太平間那可是怕得要死,那一切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搞得自己經歷詭秘事件有兩個地方絕對是不敢輕易去的,一個是電梯,另一個是太平間,這就是他對張鹿鹿曾經的心理陰影面積。
陳詩現在不是憶往昔的時候,眼下還是儘快趕到太平間,不對是圖書館,也不知道胡飛兒到了圖書館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
在前往圖書館的時候,陳詩問起張鹿鹿:「上官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張鹿鹿不置可否的說道:「她也跟我一樣被剝離了,因為我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而你靈魂中的陳婷婷太過微弱,很難唄剝離,所以,想必這個空間的締造者也沒必要找不必要的麻煩。」
「剛剛,還是謝謝你了,否則……」
陳詩感激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因為自從達成魂契、成為鬼妾之後,她們對於自己的幫助,確實超乎想象的大。
只是沒有令陳詩想到的是這隻破鐲子有著召魄的功效,居然可以讓自己和張鹿鹿達成某種特殊的聯繫,他也試著召喚上官倩,只是,鐲子好像是固定的只是針對張鹿鹿才有用,所以,無論怎麼說,鐲子的重要性並不是他看到得那麼簡單。
無論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張鹿鹿都是生死相依,漸漸地就變成了「情不問因果,緣註定生死」的關係,這種關係,可以說是這個世界難以看到的不離不棄,而他前往圖書館也是勢在必行。
看了一眼眼前的路,幸虧我當時在樓頂把整個學校的地形圖在心中擬定了出來,按照固定的軌跡在走,那麼就一定不會出錯,也幸虧這裡的地形也不是特別複雜,用了三天的時間熟悉地形,也為這一次探索奠定了基礎。
有的地方出現冤魂厲鬼,都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所以,滋養冤魂厲鬼的風水格局,就拿之前在附屬大學的情況來說,和風水就脫不了干係,不過,這間學校的風水格局倒是沒有問題,那麼這裡出現冤魂厲鬼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人在背後作祟,製造出這樣一個顛倒陰陽的空間,肯定也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現實的偉才大學絕對也不止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象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了,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象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裡找……」
原本寂靜的黑夜,突然傳來了這首耳熟能詳的歌曲,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讓陳詩的後背,沒來由得驚出了一絲冷汗,當然是一點陰氣的感覺都沒有。
張鹿鹿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這所學校的情況,沒有那麼簡單,這首歌雖然是普通的童謠,但是,那個小孩明顯是怨氣很重的小鬼,你要當心了。」
陳詩雖然嘴上這樣說著:「我知道了!」,但是他還是不小心著了道,身邊的場景在下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縱然是擁有張鹿鹿的他依舊改變不了一件恐怖的事情,等到他重新恢復了意識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剛剛自己已經離開的寢室中,看起來是一樣的,卻又有不同,因為不像之前那樣凌亂不堪,一切都那樣井然有序的樣子,女生寢室比他想象得還要整潔的多。
陳詩還來不及感慨女生寢室,接下來在面前鏡子前看到的讓他徹底覺得有點驚為天人——自己竟然變成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