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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異度空間(二)

  陳詩沒有進入這些寢室,因為他知道一個「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既然是陷阱的話,那麼就只有一路沿著箭頭直接朝前走著,說實話,女生寢室本來就是一個陰氣比較重的地方,而女生寢室里有惡鬼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在陳詩爬上了三樓的時候,箭頭出現了轉角,到了這裡血字箭頭也就消失了,想必那血字箭頭當然直指某一個地方,其實,我從一樓就開始數了起來,一共有十二間寢室,三樓當然也是一樣。

  「唉!誰讓我就是苦命啊?」

  陳詩不由得仰天長嘆道,身體就進入到了第一間寢室,除了上下鋪的床架和床板之外,還有一些破碎的舊報紙,碎成了那叫一塊塊的,撿起了一張紙看了一眼,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是一個女孩日記中的一頁,這字娟秀得讓陳詩都有點自愧不如,因為他那字,和自己現在的帥氣顏值相比,那真得叫一個慘不忍睹,他在變帥后,就會覺得那些美女在自己身邊晃悠也變得理所當然,只是這樣自戀的想法絕對是天理不容的。

  陳詩不再執著自己的外貌了,而是將注意力重新落在面前那破碎紙張上寫得東西。

  「我害怕,真得很害怕,她要……」

  還是破碎不堪的描寫中,有著一大段無聊的贅述,那就是怎麼說呢?天氣、風景……陳詩哪有時間管當時的天氣怎麼樣?時間,都被搞得無影無蹤,就這麼一小段靠譜的,鬼知道,她要做什麼?現在的他就像是半截的雲山霧罩,現在就像是看了半截的讀者一樣,大有砍死作者全家的衝動。

  陳詩鬱悶歸鬱悶,但這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連忙把這些不好的想法拋在腦後,繼續在地上那些破碎的紙張中尋找起了和來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空間中,確實有某些聯繫?

  女孩的日記,還真是讓他驚為天人,裡面還有記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些和她的例假有關,看著這些東西,他都有一種掩面而泣的衝動,但是,他知道哭是沒有用的,還是要折騰點什麼出來才靠譜。

  講起靠譜,總感覺自己從這破碎的日記紙片中找尋線索,是咋說咋不靠譜,唉!他也是沒有辦法,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了,那麼看來只有繼續下去了。

  這女生寢室就是好,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洗澡的地方,不由得想起了讀高中時自己的寢室,那廁所和澡堂都設計在三樓的最邊上,他們住在五樓,天氣一冷,大晚上跑廁所,那都是淚流的結果,那時候都準備了2L的瓶子備著。

  一想到當時,每次到了晚上都會從後窗往樓下倒尿,那叫一個暢快,當時,一個體育老師,長得高大帥氣,全身都是腱子肉,讓他們看到他都想起了吳某,他勾搭上了全校最漂亮的女老師李老師,兩人大晚上本來是去幽會,當時,兩人從我們男生寢室樓下經過,正好趕上他們晚上倒尿,直接被澆了一身,直接鎖定了自己的寢室,就和宿舍管理員打了招呼氣沖沖的找上了門來。

  陳詩打開門的一瞬間,一股酸爽傳來,正好看著自己提著一瓶尿要倒,就被這五大三粗的傢伙提溜到了走廊上,好一陣拳打腳踢,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

  言歸正傳,陳詩這才不由得在心底暗罵:「這年頭,女孩的待遇比我們強多了,不僅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澡堂子,還有就是娶個老婆過門,那誰不是傾家蕩產,簡直比賣女兒還貴……」

  有幸來到這女生寢室里參觀建學,還真是三生有幸,這衛生間和澡堂里能有什麼?當然是頭髮、衛生巾還有絲襪……讓陳詩真的漲知識了。

  從紙條上的信息來分析,那個字跡娟秀的女生方式肯定承受了很恐怖的事情,能夠留下那些破碎的紙張作為線索,肯定和學校的靈異事件有一定的聯繫,只是陳詩搞不清楚,看來只有在接下來得探尋寢室中尋找線索了,一個人的辦事效率看來不快,實際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很快就從第一間寢室退了出來,進入到了第二間寢室。

  只是讓陳詩有點崩潰的是,接連五間寢室連日記本碎紙片都沒有,現在的我還真是有點樂極生悲了,不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在虔誠的祈禱下,總算在第七間寢室找到了線索。

  在寢室中拿著這個線索確實讓陳詩哭笑不得,是一個古時的玉髻,跟牙籤一樣粗細,食指長短,難不成我拿它剔牙?好吧!既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自然不是給我剔牙的,放進了衣服口袋,退出了房間,接下來幾個房間的探索,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線索物品。

  剛剛探索女生寢室已經折騰掉了二十分鐘,著實把陳詩累得夠嗆,找了一個門口對面位置的床架上坐下之後,這才喘著粗氣休息了起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麼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陳詩在不經意間,瞥見了床下有一個粘著紙條的黑色盒子,如果不是不經意間察覺到,那麼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發現了,值得慶幸的是他在這裡休息,並沒有急著去下個紅色標記的地點找尋。

  陳詩這才連忙把斜對面的床板翻過來,把那個黑色盒子拿到了手中,這一次他笑了,看來常年買彩票沒有中獎,今天運氣不錯,總算是中獎了。

  陳詩拿起來重新坐在床上好好地端詳了起來,這個黑色包裝說不上精緻,就是一個被塗上黑漆的木頭盒子,只是那個盒子被一個破舊的小鎖鎖著,用勁拉就是拉不開。

  陳詩突然想起了那跟玉髻,那粗細剛剛好,就用來搗搗那把鎖,只聽「嘎達」一聲,不是玉髻斷了,而是鎖就這樣被打開了。

  陳詩忍不住驚呼出聲:「丫的,果然可以,這都能打開?」

  他哪裡有半點遲疑,連忙把那個盒子的蓋子掀開,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他不由得咧開嘴笑了。

  話說,另外一頭,張鹿鹿也來到了學校的另外一頭,她是一隻三世怨靈,到了這裡,哪怕實力被壓制,但是,她的實力比普通的惡鬼要強得多,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擁有這樣的際遇,竟然能夠從陳詩身體中出來,他還說不定天真的以為自己不在線呢?

  張鹿鹿本來是想用能力去救一個人,但是,她稍有不慎就殺了一個人,待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些人在那裡被鬼追殺,不過,這學校實在是太大了,而是她動都不能動,就像是困龍猶斗似的。

  她想要找到陳詩,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就待在這裡守株待兔,現在的他,對於她而言,就是一隻大肥兔,只要能夠回到他的身體中就可以瞬間完成融合,封印也會解除,那樣,她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陳詩還在那裡開心的開箱子,完全沒有想到張鹿鹿正躲在一個角落等自己,還以為她在另外一個空間去呢?只是另外一件事,卻是他也始料未及的。

  ……

  到了這個空間之後,陳詩就開始思索到底是誰擁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能夠把人拉進來,和夢魘維度確實有點相似,但是又有不同,到了這裡自然是沒有規則可言,更別說按照怎樣固定的思路進行一些事情,在他看來這裡完全是沒有邏輯可言,相當於一個混沌亂世一樣。

  「哈啾,哈啾!」

  陳詩伸手就要去拿盒子里的東西,手還沒碰到那個東西,身後就吹來一陣陰風,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這才忍不住回過頭,下一刻被嚇得魂飛魄散。

  陳詩被嚇得連續朝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恐地打量著、身後飄著一個身穿校服的女鬼,我無比確信的是她身上穿著得校服,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其實她和活人沒有啥區別。

  她這才幽幽而又陰測測地問陳詩:「你是誰?到這裡來是找我的嗎?」

  陳詩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唉!沒辦法,既來之則安之,還能怎麼搞?走一步、看一步,對了!你為什麼是魂體狀態?」

  她還能是誰?正是陳詩朝思暮想的正是趙欣對自己提起的那個自殺的胡飛兒,呸、呸、呸!鬼才朝思暮想她,看來和這個地方脫不了干係,竟然出現在了這個獨立了一個空間中。

  對於她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里,這一切都顯得太過牽強,對於她而言,這樣的出場方式確實有點奇怪。

  胡飛兒本來看到陳詩之後,本來是應該欣喜的,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后,說道:「唉!我不知道,從來到這裡,就這樣了,你一定要救我!」

  陳詩雖然沒少和女鬼打交道,但是,胡飛兒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不爽的說道:「喊我陳詩吧,這個東西和離開這個空間有關係吧?」

  「嗯!謝謝你,陳詩,只是這破鐲子好像和回去沒什麼關係吧?」

  陳詩搖了搖頭后,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破鐲子有沒有什麼作用?應該是脫不了干係。」他說著就把那隻破鐲子望著手腕上一套,這和當初得到魚形玉佩的情形差不多,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破鐲子戴上了之後,竟然取不下來了,當著胡飛兒的面出醜了,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胡飛兒還一臉無知的追問道:「陳詩,你怎麼?沒事吧!」

  一看她傻兮兮得沒有看出來,哪裡可能給她機會鄙視自己?連忙擺手對她說道:「呵呵呵!這破鐲子還不錯,戴在我手臂上,簡直是絕配。」

  胡飛兒根本沒有看出來他丟人的事情,還不忘了評價戴著破鐲子的自己,還說了一句:「嗯!你戴著破鐲子還不錯,只是有點娘炮了!」

  陳詩白了一眼胡飛兒,聽到這樣的評價確實有點欲哭無淚,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胡飛兒這一次好像看出了陳詩表現出來的窘迫,沒有過多的追問,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做決定。

  陳詩苦澀的笑了笑,對於眼前撲朔迷離的情況,有點不解,現在躲在女生寢室里,絕對不是長久之計,也不知道那邊菜雞互啄的情況怎麼樣?而待在女生寢室,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比胡飛兒更凶的惡鬼,現在線索已經拿到了,還被自己戴在手上,他的心情沒有一點激動的,反而在失去了張鹿鹿和上官倩這樣的依仗之後,前路變得未知起來。

  上官倩不知所蹤,現在的情況變得略微有點錯綜複雜起來,就像一切回到最初時那樣,她陷入一種渾渾噩噩的處境中,一眼看去這裡沒有任何東西,蒼茫的一片白色,惆悵的心情在她心頭縈繞,她就像丟了玩具的孩子,蹲在那裡等待著救贖一樣,折翼的天使不過就是這樣。

  「陳詩,你去哪裡了?明明剛剛還能和你交流,現在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上官倩對著蒼茫的白色天空吶喊著,聲音在這片白色的世界里就連盪起一點漣漪都做不到,聲音就那樣消散在了空氣中。

  上官倩沒有想著找尋出路,因為她深刻的明白這僅僅是把自己和陳詩剝離了,顯然盲目的探索,有可能會徹底迷失在這片蒼茫的白中,現在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選擇等待,這樣的選擇可以說是非常明智的。

  因為陳詩現在的狀態屬於被剝離了一些東西,這個地方其實是陳詩的識海,一旦出去了,那麼上官倩就等於自動和陳詩解除魂契的關係,一旦分開七天,她沒有承載自己的載體就會魂飛魄散,而識海的另一端連接的可能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又或者是另外一個人的識海,成為別人的鬼妻,或許她的下場會變得比想象得還要凄慘。

  ……

  陳詩沒有選擇待在原地等待,而是帶著胡飛兒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紅點去了,剩下的兩個紅點並不集中,想要前往下一個紅點,以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能夠快速的找到,畢竟異度空間的世界是1:1仿照外面的世界,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那可不是地圖上一步就可以跨過去的距離,估算一下一個點到另外一個點至少要三十分鐘的路程,加上探索的時間可能要花去一個小時,而且著其中蘊藏著的兇險也是未知的。

  「你這是要去哪?」

  胡飛兒是陳詩見過女鬼中膽子最小的,不過這也和她實力有關,也不過藍衣級別,剛剛遇到的那個女鬼和中年男人至少黃衣級別往上,雖然不能完全以階段劃分,但是,她遇到其中一個,就連一戰之力都沒有,逃命都有點困難,她爺僅僅要比秦朵要強出一些,不過,對於陳詩而言也只是累贅,

  陳詩的目標是圖書館,而想到達那個地方,不僅前方有一片必須痛過教學樓、樓后草坪、觀景湖、小樹林、男生寢室才能夠到達圖書館,而且在這過程中肯定要重新踏入跳樓女鬼和中年男人鬼魂若管轄的腹地,短兵相接極有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剛從大恐怖中逃脫,現在又要以身犯險,這對於陳詩而言,完全是沒有選擇的選擇,這樣的做法和火中取栗根本沒有多大的區別,都這樣了,他表情不嚴峻才怪,只是保持這種狀態,哪怕不遇到惡鬼,非得被自己的緊張的情緒活活的折磨死。

  受到陳詩情緒的影響,現在的胡飛兒的感知力要比陳詩要敏銳的多,畢竟陳詩現在已經是一種剝離的狀態,全部的底蘊基本上都沒了,只能依靠自己了,不過她做鬼明顯有點不過關的,對於事情的緊張程度竟然超過了陳詩。

  「哎呀媽呀,來了,她來了。」

  聽到胡飛兒的話之後,陳詩差點被一口老血噎死,這樣的預警能力,還不如一個小白呢,也幸虧他內心足夠強大,連忙開口追問:「誰來了?是男是女?」

  「砰,砰,砰!」

  也不用胡飛兒回答了,敲擊地面的聲音給了陳詩答案,陳詩哪裡還敢有半點猶豫、拔腿就逃,也不管胡飛兒是不是還跟著、會不會掉隊?

  胡飛兒當然是跟著的,整個身體都貼在陳詩的後背,也得益於她沒有重量,不然,就這樣壓著,陳詩別說是跑了,就連上炕都費勁。

  不知跑了多久?總算沒有再聽到那女鬼用腦袋撞擊地面的聲音。

  看來那個中年男人的惡鬼,在那次博弈過後,明顯落於下風潰逃回了自己的地步恢復,很明顯兩隻惡鬼在自己地盤是佔有明顯優勢的,只是,中年男人的鬼魂明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是受傷,也要比現在的陳詩和胡飛兒強大很多。

  就在陳詩停下來喘氣的時候,胡飛兒哆哆嗦嗦的指向了不遠處,用驚恐的聲音對陳詩說著:「你快…快看哪,他…他在沖我們笑呢?」

  陳詩順著胡飛兒所指的方向看去,也就是自己必經路上,看到了那個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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