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別鬧,乖
將閔國師丟入國師府,看他府中的侍衛將他抬走,夏凝才離開,畢竟,夏凝曾受閔國師的恩惠頗多。
她初入京城時,人生地不熟,那時,是閔國師將她帶入府中照顧,這份情分,夏凝理當還他,所以毫不吝嗇傷必得,給他止了血,並將之送到國師府內,引國師府的侍衛前來。
做完這一切,夏凝拍了拍手,心道總算是又了了一樁心事,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樂平指向她心口的劍尖。
“別鬧,乖!”夏凝用食指將劍尖輕輕撥到一旁,渾不在意的說道:“你隨我回去,做個安靜的皇太後。”
回哪兒,當然是新夏。
夏凝哄小孩兒的語氣,自然引來樂平的怒目相視。
“有件事兒我還沒問你呢,”夏凝也不管樂平的態度有多惡劣,自顧自的問她道:“你把楊水寒怎麽處理了?”
“嗬!”樂平不願搭理她。
但自樂平的口氣中,夏凝大致也可以猜到,楊水寒定然已經被樂平殺了。
“黑龍寨楊彥深、楊水寒父子都被你殺了,你也算是報得大仇了……”
“閉嘴!”夏凝話音未落,樂平就一劍刺來,劍尖直指她的喉間,但夏凝比她更快,手中黃金擀麵杖重重一掃,便將樂平掃到一旁。
似乎是仗著夏凝不會對她下殺手,樂平對夏凝出手,那是毫無顧忌,終於把夏凝給惹火了。
“我敬你身為皇室公主,國難之時犧牲自我的精神;我敬你深受十九年苦楚,依舊不忘複國之念的意誌。”
夏凝將黃金擀麵杖擋在樂平的劍上,一字一頓的說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對你有著毫無底線的容忍,即便,”夏凝頓了頓:“即便,我是你女兒。”
夏凝最後這句話,是針對不久前樂平那句‘你不是她’的解釋。
她和樂平的身世,以及二人之間的母女關係,不容置疑,雖然殼裏換了……
一直守在京城的烏大,趕著馬車出城,看到城門口密密麻麻的士兵時,心底一片忐忑。
他接應到夏凝和樂平後,立即按照夏凝的吩咐趕車出城,當然,對於皇宮裏發生的事兒,夏凝也與她說了個大概。彼時,樂平隻是一個勁兒的冷笑,她知道夏凝的秘密。
硬著頭皮往城門口走,烏大口中一個勁兒的念叨‘神龍保佑’,他現在,可是敖令的腦殘粉,京城裏的第一座敖令的寺廟,就是他建的。
當守門官讓他打開馬車,接受盤查時,烏大絕望了。
裏麵坐著的,是新夏女帝和女帝她娘啊;而此處,是元廷的京城啊。
然而。
當他以極慢的速度打開馬車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裏麵竟然空無一人。
“出城幹什麽去?”城門官例行公事的詢問。
“小的東家去城外上香,吩咐小的去接。”烏大誠惶誠恐道。
“好了,走吧。”
城門官大手一揮,打發烏大離開,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忽然一句‘等等’,瞬間驚得烏大半條命都要沒了。
媽耶,慶王殿下來了,他是假裝不認識呢,還是不認識呢?
然而,慶王殿下似乎沒有瞧見他一般,圍著馬車繞了兩圈,然後就走了……走了……
直到走出去城門,烏大還似乎在夢中一樣。
他就想不通了,慶王殿下騷包的繞著馬車走兩圈,是幾個意思。
夏凝抿嘴兒樂了,什麽意思,嘿嘿!
新夏女帝登基以來,發展迅速,國內一切政務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於是,相比較夏凝登基前,眾朝臣就更關心夏凝的親事了。
每次上朝會議,大家都拿這來說事兒,給夏凝帶來很大的困擾。
關鍵是這幫人不但嘴上說,還每天上折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種,夏凝臨走前,索性就批了,說等她救回樂平長公主,就選王夫。
所以,慶王殿下應該是剛剛得知了這一消息。
新夏女帝選王夫,是一件大事兒,相毗鄰的國家,都會收到前來觀摩的邀請,此時,看元閬特意挑選了一身和夏凝王服搭配的赤色錦袍,夏凝哪還不懂他的心思。
慶王殿下必然是知道,夏凝一定是讓烏大送她;而且此時,她必然在馬車裏,還可以看到自己。
哈哈,夏凝的臉上,蕩漾出的笑,惡心到了樂平。
她可是什麽都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夏凝為何會忽然顯出這麽一副春清泛濫的模樣。
慶王殿下總是一身潔白,極少著紅,這還是夏凝頭一次見他穿大紅錦袍,更襯托得一張俊臉瑩瑩如玉。
我的!
夏凝得意之餘,再去看樂平的那張布滿陰霾的臉,也不覺得有什麽了的。
瞅著出了城,夏凝將樂平一個人留在靈盞,自顧自的鑽了出來,跟自己那群可憐的侍衛們聯係上,安排他們進一步的行動。
烏大還要返回京城,所以趕車的人,就換成了夏凝的侍衛長。
當夜,侍衛長看著自馬車上下來的樂平長公主,目瞪口呆,他怎麽沒看到樂平是什麽時候上車的。
不過,鑒於夏凝經常神出鬼沒的舉動,侍衛長隻好將這個疑問深深的埋在心裏。
……
樂平長公主的回歸,對於新夏來說,似乎並沒有特別大的影響,唯一的,就是新夏的後宮,多了兩位皇太後:樂平和桂姨。
明確的冊封下來後,樂平垂簾坐於朝堂,接受百官朝賀,麵上無悲無喜。
人前,她亦維護夏凝一國之君的威儀;但人後,她卻是變臉比翻書還快,一點兒都不待見夏凝。
轉眼間,到了外國使臣前來朝見的日子,當然對於夏凝來說,這是一場範圍更加盛大的相親儀式。
在她登基前,前來被她相看的,隻限於朝中大臣,以及大臣家中的子弟;但此時,人選就是包含但並不局限於他們自己新夏的人,還有國外派來的使臣。
其中有,毗鄰西潼關的單於大表哥、南越國次子、以及元廷的慶王殿下。
夏凝以為,慶王到了新夏後,會私下裏找自己一敘衷腸、搶占先機的,然而,他卻整日裏待在驛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所謂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某天夜裏,夏凝批閱完奏折後,鬼鬼祟祟的出了宮,溜進慶王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