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樂平真相了
夏凝來到皇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樂平和閔國師二人,圍著披頭散發的元閌,你來我往,相互廝殺。
他們二人,一個持劍狂舞、一個佛塵相阻。
樂平手中的劍光,堪堪將元閌籠罩;說時遲那時快,閔國師手中的佛塵,如炸開的柳絮般,漫天開放。
閔國師的這一行為,氣得樂平當下是三屍神暴跳,竟然拚著不惜自己受傷,使出同歸於盡的招數。
樂平如此,閔國師當下是左右支拙。
此戰中,閔國師既不想傷害到樂平;同時,又不能讓樂平傷了元閌。
但他在樂平不要命的進攻下,不免就有些顧此失彼、力不從心,‘嗤嗤’數聲,身上已然中了樂平的數劍。
透過閔國師身上流淌出來的鮮血,樂平的眸中,似乎看到,煙火蔓延、慘絕人寰猶如人間煉獄的皇宮中,她那端坐在皇座上的弟弟,被人一劍穿透了心胸,死不瞑目;她那雍容華貴的母後,含淚投繯;還有她那幼小可愛的侄兒侄女,被喂下劇毒後在痛苦掙紮;更有那未來得及自盡的宮妃,被手持滴血利刃的魔鬼,摁在了身下極盡侮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樂平的眼眸,穿過煙火蔓延,轉回到眼前一派繁盛的景象,心中的悲憤和仇恨,隨著她這聲大喝,一舉刺入了……堪堪擋在元閌身前的閔國師的心口之上。
“長公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被樂平刺中的閔國師低垂下腦袋,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心口的那口寶劍,稍一怔愣,口中急促的說道:“走……快走……”
“拿下,快把她給朕拿下……你們都是死人嗎,都站著幹什麽,你們這群廢物,朕養你們有何用……”這起事態的轉變中,元閌當先反映了過來,急忙呼喝他周圍的侍衛,拿下樂平。
“走……”閔國師的口中,溢出鮮紅的雪沫:“快……走……”
說話間,閔國師轉過身來,對著元閌的侍衛擺出防衛的架勢;但同時,樂平手中的長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堪堪刺到了元閌的肩上,止住了他接下來準備要說的話。
就在這時,看夠了好戲的夏凝,出手了。
夏凝是和閔國師前後腳來到此處的。
所以就算閔國師不出現,夏凝也會在關鍵時刻,將樂平帶走的。
因為此時,元閌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元閬就必須得登基,到那時,她是新夏女帝,元閬是元廷新君。
那麽,她的慶王殿下就再也回不來了,夏凝可還想著,把元閬給弄到新夏,和她一起生雙胞小猴紙呢。
是以在此之前,元閌必須待在元廷皇帝的位子上,老老實實的坐著,等她在文化、飲食、風俗以及行為方式上步步蠶食、並攏、收複、統一。
但是元閌曾數次得罪過她,甚至還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殺自己,這個仇,夏凝始終放在心上,她可是小心眼兒的人。
所以,能讓樂平解一絲心結的同時,讓元閌受點兒罪,也是夏凝樂見其成的。
夏凝救走樂平和閔國師的時候,沒有出麵,但她的赤紅長鞭已然遠近聞名,是以在元閬帶一眾朝臣趕到皇宮時,眾人同時指認說,刺殺元閌的刺客,是前朝樂平長公主;而救走刺客的,則是新夏女帝,也就是慶王妃
對眾人的這個說法,元閬不置可否,其他朝臣看著元閬的臉色,也不敢下結論。
畢竟,大家都沒有親眼看到夏凝本人,純屬猜測啊。
其實在不久前,在慶王府的池塘邊,他們是見過夏凝的,隻不過那時,夏凝的是以另外一張臉出現、他們沒認出來而已。
夏凝此刻,就蹲在靈盞內的火山腳下,跟樂平母女倆,大眼瞪小眼。
“你是在我登基那天恢複記憶的吧,”夏凝斜倚在山體上,雙手環胸:“我猜,你是在我的登基大典上,受到刺激恢複的。”
“哼!”樂平猶自氣的渾身發抖:“你這逆子,放任仇人在眼前而不報仇……”
“噯,打住,打住,打住……”夏凝沒好氣道:“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就被慶王帶來的人給活捉了你知不知道。”
夏凝嘀咕著‘好心沒好報’,將地上昏迷的閔國師,給踢了一腳:“他快死了哦。”
樂平一怔。
夏凝看到樂平的表情後,也是一怔。
在夏凝的認知中,除了在樂平失憶的那段時日,她的麵上才有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但此刻。
此刻,樂平的臉上,竟然既悲且哀、既怒且怨,錯綜複雜的表情變幻。
“你一麵在元廷為臣,一麵結交黑龍寨,為什麽這麽做?”樂平語調顫抖:“你是我大夏的叛徒,今日,我就親手殺了你。”
樂平說著,舉劍就刺。
然而,夏凝怎麽能讓她在靈盞內殺人。
“你要殺他等會兒在殺,這裏可不行!”夏凝一把將樂平的長劍抵住:“等會兒我們就從皇宮出去了,我把你們送到國師府去,你在那兒殺他就是。”
“你……”樂平被夏凝一口氣沒給噎死,轉念突然回過神來,環顧四周,入目處,隻見一座黑黝黝的山體、以及極目望不到頭兒的空地。
空地上,沒有樹、沒有草、沒有路、也沒有人,就是空空蕩蕩的存在。
“這是哪兒?”饒是見多識廣、沙場征戰多年的樂平長公主,看到這一幕詭異的現場,也禁不住渾身發冷:“你是誰,你不是她!”
夏凝可不會讓她看到敖令的黃金大殿和自己的宮殿,是以樂平能看到什麽,取決於夏凝讓她看到什麽。
害!
夏凝心說,我滴個親娘嘞,你咋就這麽聰明呢,這都被你看出來我不是你女兒了。
樂平真相了,怎麽辦!
她這邊有些頭疼的想對策,想來想去,覺得最保險的對策,就是將樂平一輩子給關在靈盞內。
思及此,夏凝有些憐憫的看向樂平。
看到夏凝的眼神後,樂平渾身戒備:“你是誰,你要對我做什麽?”
“我能對你做什麽,真是的。”夏凝有些無奈的說,心中卻在想,把樂平一個人關在這裏,對她未免太過殘忍,不如,把閔國師的傷口給裹吧裹吧,救活了他,在這兒陪著樂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