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富商計劃
結果人家已經把詩給做好了！
這才多久，一分鍾不到的樣子……
就這麽幾秒鍾，真能做成詩？
長孫無忌那晚見識過張勉舌戰大儒，所以有所體會，隻是稍微吃了吃驚。
那天晚上的張勉，可是比這會兒還要厲害，一口子做出三首詩來！
每一首都是膾炙人口的佳作！
那晚張勉作的一首《春曉》，現在長安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三歲小孩都能哼上兩句。
張勉在長安已是大紅大紫，知名程度不亞於另一個世界的當紅影星，已是婦孺皆知的地步。
朱老三是頭一回見張勉作詩，他從頭到尾都被震驚到了！
雖然之前聽說過不少張勉作詩的傳聞，坊間傳說張勉有詩仙附體，出口既是上乘佳作名句，醉酒後五步之內就能作詩，總之是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那時候朱老三以為都是外麵的傳言，實際上怎麽可能這麽邪乎。
但是今日一見，朱老三才知道什麽叫做誇張！
也就是眨幾下眼的時間，張勉已經把詩給做好了！
相比之下，外麵那些傳言都弱爆了！
哪裏還需要什麽醉酒，哪裏還需要什麽附體，真是神了！
朱老三越發激動起來：“張大人，能否說說看，讓在下開開眼？”
長孫無忌一樣好奇，就剛剛那幾秒鍾，張勉真能寫出詩來？
張勉假裝醞釀了許久，才高深莫測地將《送友人下蜀》讀了出來。
“見說蠶叢路，崎嶇不易行。山從人麵起，雲傍馬頭生。芳樹籠秦棧，春流繞蜀城。升沉應已定，不必問君平。”
長孫無忌與朱老三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好詩！好詩！”
“升沉應已定，不必問君平。張大人及冠之年，卻能有這幫境界，實在頗為難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區區兩句詩，卻盡是人生之理，不得不佩服啊！”朱老三更加欽佩，把張勉視作大師，竟產生了拜師之念：“不知張大人能否收我為門人？”
“哈哈哈，豬先生說笑了，您這年齡都能當我爹了，我豈敢收你為門人。”
“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張大人境界遠在吾等之上，豈是能用年齡衡量的？”
“難得豬先生如此好學，隻是我的確沒有收門人的打算，還請豬先生見諒。”
“無妨無妨，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張大人使我受益匪淺。往後大人在長安城若是有所需要，隻管來找在下！”朱老三說道。
“剛剛朱大人可說過，要去劍南道與幾位大商交談？”
“沒錯，這幾日便要動身。”
“這麽說，豬先生與劍南道的富商都很熟咯？”
“算是認識吧。”
“既然劍南道的富商都與豬先生交好，所以豬先生與大唐各地的富商都認識咯？”張勉繼續問。
朱老三猶豫了一下，問道：“張大人為何這樣問？”
“噢，是這樣的，我一直有個計劃，隻是要依靠各地富商才能實施。”
聽說張勉還有個計劃，朱老三立刻來了興趣，問道：“張大人請講。”
長孫無忌聽著很納悶，他怎麽從來沒聽張勉提起過，還有個必須依靠各地富商才能實施的計劃？
這個張勉該不會是打算棄官從商吧？
張勉並不急著說出來，而是把麵前朱老三給他的盒子打開，倒出裏麵金光奪目的金錠來。
“張大人，您這是何意？”朱老三和長孫無忌都表示不解。
“你們看，這是五十兩黃金，足有幾斤重，帶在身上十分不便，我說的沒錯吧？”
朱老三與長孫無忌對視了一眼，同時回答道：“沒錯……的確不便。”
“那麽二位想想，這些黃金換成換成銅錢又有幾斤？”
“這，得幾百斤吧？”長孫無忌猜測道。
“銅錢尚且如此，如今大唐不少地區仍在用帛與糧食交換，十分不便，有人出門買東西，竟然要推著一車銅錢。若是有一種又方便又好用的媒介當做貨幣，豈不美哉？”
“張大人所言既是，大唐立國不久，無論是銅礦，還是金銀礦的產量都寥寥無幾，因為銅礦產量有限，即便是銅錢都不能大量鑄造。雖然民間大宗交易多用金銀，但是朝廷因為產量有限，禁止白銀作為貨幣，故而市場上即便是金銀也難以見到。記得之前每每外出經商，還要攜帶一大堆帛，總用三輛馬車，其中一輛就得用來裝銅帛。”
“哈哈哈哈，看來豬先生深有體會啊。不過我這個辦法，以後出門既不需要銅錢綢帛，也不需要真金白銀。”張勉神神秘秘地說道。
“啊？還有這等好事？還請張大人明說。”
“隻需要使用紙幣即可。帶幾張紙幣便能走遍天下，不必再弄一堆銅錢。”
“紙幣？”
“嗯，紙幣就是用紙做的錢幣，可以代替金銀銅帛使用，可以大大方便百姓生活，商業貿易。”
一聽張勉又在說這茬，長孫無忌瞬間臉色大變：“張兄，此事乃是生人大忌，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上次便與你說了其中的忌諱，這紙錢乃是燒給死人的，活人豈能犯了禁忌？這次怎麽又提起來了？”
張勉白了長孫無忌一眼，說道：“你閉嘴，沒跟你說話。”《管子·國蓄》：“以珠玉為上幣，以黃金為中幣，以刀布為下幣。”
長孫無忌有些委屈地閉上了嘴。
朱老三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但他畢竟是個商人，懂得變通，沒有長孫無忌這般死板， 隻是說道：“以紙代幣，曆朝曆代從未聽說過啊？何況，這其中的確有所忌諱啊。”
“豬先生，世間萬物，都在推陳出新，吐故納新。足下身為大商，應當知道錢幣不是一開始就長這樣。《管子·國蓄》有言：‘以珠玉為上幣，以黃金為中幣，以刀布為下幣。’試問當代還有誰會用刀布這等冗雜沉重的貨幣呢？”張勉不緊不慢地說道。
“張大人所說的確有道理，隻是方才長孫大人也說了，此事乃是生人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