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還年輕
“啊?你是說,張大人見到皇上,還敢如此開懷大笑?”朱老三大吃一驚,問道。
“豈止是開懷大笑,張大人在皇上麵前,隻拜不叩,甚至不來上朝。”
“還有這事?難道皇上不會怪罪下來?”
“皇上雖有不滿,卻也任其自然,並不會怪罪於他。”長孫無忌有些嫉妒地說道,“這張大人乃是我與皇上在藍田縣遇到的隱世高人,專門出山輔佐大唐,被陛下視若珍寶。陛下常以劉備自比,張大人便是他的諸葛孔明啊!”
長孫無忌這番話,卻是讓朱老三豁然開朗。
張勉這種高人,行為舉止豈能和他們這些尋常之人相提並論?
第一次見到他便“口無遮攔”,這更加表明張勉是真性情之人!
朱老三對張勉越發佩服,讚歎道:“身處朝堂,卻能放蕩不羈,灑脫物外,張大人果真非同一般,的確是高人啊!”
“我這裏啥也沒有,二位喝點兒茶吧。”張勉煮好了茶,給朱老三和長孫無忌端上茶來。
“張大人,您一個人住在這裏嗎?為何我既不見夫人身影,也不見有仆從門人?”
“哈哈哈哈,我還未婚,未婚。”張勉笑道,“至於仆從門人,原本皇上是給我安排了的,不過我覺得一個人更自在,就把那些人都請走了。”
“一人逍遙自在,唯有莊子之《逍遙遊》所能及也!這般莊周境界,果然是高人才有的!”一番攀談交心下來,朱老三對張勉敬佩的五體投地。
“這就叫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雖說在朝堂為官,但是本身的氣節意境不能丟啊!”張勉用高人的口吻說道。
“好!說的好!這般境界,令朱某自愧不如!”朱老三連連稱道,“剛剛聽說,張大人已是及冠之年,還未成家?”
“張大人一心為國,哪有時間兒女情長?”長孫無忌笑道。
“我這兒倒是認識幾位名家千金,都是大家閨秀,不知張大人可有興趣認識一下?”
“不必不必,我還年輕……大可不必……”張勉一看又是個來給自己說媒的,趕緊推脫。
長孫無忌見狀,湊到朱老三耳邊小聲說道:“先生有所不知,襄城公主仰慕張大人已久皇上已準備將襄城公主許配給張大人。”
朱老三恍然大悟,連忙道歉:“原來如此,恕愚某眼拙多此一舉,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張勉卻是瞪了長孫無忌一眼,擺手道:“哪裏哪裏,你別聽長孫大人瞎說,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張大人太謙虛了,都知道你乃絕世高人。在下都聽說了,您在皇上麵前都不跪不叩,就連皇上對您都畢恭畢敬,敢問誰敢對大人不敬呢?”
張勉正在納悶這個朱老三是在哪兒聽說的這些事情,忽然瞥到了假裝一本正經的長孫無忌,暗道好你個長孫無忌,偷偷說我壞話呢?
“張大人高深莫測無人可及,卻能如此謙虛,不驕不躁虛懷若穀,吾等隻能高山仰止!”朱老三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豬先生過獎了,我不過會點兒雕蟲小技,不足稱奇。”
“張大人實在謙虛,這一首《將進酒》氣勢磅礴,壯誌豪邁,令人無不驚歎!《將進酒》乃是樂府舊題,張大人卻能借題發揮,轟動天下,此等氣魄,非張大人不可及也!”
“哈哈哈,聽說豬先生來找我,就是想要幾首詩吧?”張勉直入主題道。
“沒錯,朱先生十分欣賞張大人的詩句筆墨,這次來便是希望您能不吝賜墨。”長孫無忌回答。
“長孫大人所說及時,那是吾觀張大人的幾首詩,看的滿心歡喜。又在長孫大人府上得
以一觀張大人的書法,更是愛不釋手,這次來,就是希望張大人賜墨幾首。”
“然後呢?”過了幾秒,看朱老三都沒有要說其他話的意思,張勉便出口問道。
“然後什麽?”朱老三一愣。
“你找我賜墨,總該讓我看到點誠意吧?”
“噢,瞧我這記性,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希望張大人能夠看到我的誠意。”朱老三非常識相,立刻將隨身攜帶的一個箱子打開。
裏麵盡是金閃閃的金錠,數量比上次那盒還多。
“大人若是嫌少,在下還有更多。”
“唉,本來我是不喜歡隨便給人作詩的,這點長孫大人也知道。”張勉假裝不情願地說道,“不過看在豬先生對我的陋作如此癡迷,我也就勉為其難地為你作一首詩吧,先說好,我可不是為了錢。”
“張大人境界頗高,自然不會為了錢。還請張大人賜教。”朱老三恭恭敬敬地說。
“請問豬先生想要什麽樣的詩?”張勉問。
朱老三猶豫起來,這一首詩可是價值不菲,他得好好想想才是。
“朱先生,聽聞閣下不日就要入蜀,可是確有此事?”長孫無忌忽然問。
“不錯,劍南道幾位大商要我去談談生意之事,我去幾日就回。”朱老三點頭道。
“既然朱先生將要如蜀遠行,張大人不如就此送一首詩,如何?”長孫無忌提議道。
“好!我時常奔走四方,卻不曾有人為我題詩送行,不知張大人可否?”
張勉轉了轉眼珠子,他想到了一首《蜀道難》。
但是《蜀道難》本身就很難,高中的時候張勉為了背這首詩可謂捶胸頓足了好一陣子。
這首詩得留著以後裝逼用,不能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送出去了。
張勉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李白另一首《送友人下蜀》。
果然,小時候背了那麽多詩還是有用處的,關鍵時刻就派上用場了!
“這倒不難,詩已經做好了。”張勉清了清嗓子,一副高人模樣說道。
朱老三大吃一驚,呆呆地說道:“什麽?張大人說,已經作好了?”
長孫無忌也是難以置信道:“做好了?什麽做好了?”
剛剛見張勉思索了幾秒,還以為張勉是在思索要不要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