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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討伐

  在張漢卿強烈要求下,7月25日,東北聯省自治政府向全國通電,要求中國政府聲討外蒙獨立,並勒令外蒙自治政府取消自治,以《改善蒙古未來地位的64條》文件為基礎,重歸中華懷抱。 

  受蘇俄控制的外蒙「議會」並不理會,反而於通電3日後表決並以多數議員否決為由,拒絕承認《改善蒙古未來地位的64條》。此舉激怒了東北聯省自治政府,將結果公之於眾,於是全國大嘩,群情激憤。 

  7月29日,張漢卿自奉天通電誓師,向全國發出了「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誓言。親自以戢翼翹特戰大隊(獨立旅)11000餘人為班底成立「安蒙軍」-——這部人馬轄3個步兵團,1個騎兵團,1個炮兵團,以訓練刻苦著稱,應可適應塞外氣候。張漢卿任「安蒙軍」司令,以郭松齡為參謀長-——他自知軍事知識淺薄,因此向張作霖要了郭。張作霖向聽得張漢卿說起郭之能,二話不說便答應,並破格將郭提升為少將——畢竟自己長子第一次親自帶兵,在人員安排上要張漢卿量才施用,難得找到幾個用得順手的人,自是格外照顧。同時命令奉軍總輜重兵司令牛元峰全力配合「安蒙軍」的一切需求。 

  此時興安河全境及察哈爾北部大部已在奉軍控制之下,「安蒙軍」可以自滿洲里到阿爾山數百公里的東線出兵庫倫。 

  海拉爾是東部進入外蒙古的要地。它所坐落的海拉爾河向西與額爾古納河交匯,並向南流入呼倫湖。河水沿呼倫湖西向,流經克爾倫蘇木小鎮邊陲小鎮,後向北急轉,接入外蒙古境內稱之為克魯倫河。克魯倫河向西曲折蜿蜒約千里,至距庫倫(現烏蘭巴托)約百里處折而向北,不出百里消失在沙漠中。 

  入蒙第一站是巴彥圖門,這是蒙古東部戈壁灘上一個縣級的「大站」。說是縣,大約跟東北地區的一個屯子差不多大,建築則比我們這個屯子還差很多,幾乎沒有路。 

  「縣城」旁邊就是一座軍營,軍人不多,只有區區200多人,就是這200多人,有帽子歪帶著,有衣服披在肩膀上的,有光著膀子的,有腰帶開著褲子鬆鬆垮垮吊毛差點露出來的,基本上表情麻木,目光獃滯,有點象《士兵突擊》中許三多參軍前他們哥兒仨那表情,看起來還不如舊社會中國的土匪來得精神。這似乎一隻毫無戰鬥力的軍隊,是的,肯定是,因為他們的軍容將此暴露無疑。 

  郭松齡在海拉爾補足給養后,又多攜帶了3000匹戰馬,對外的解釋是便於在蒙古補給。孫烈臣又補充了一個約6000人的騎兵旅,使「安蒙軍」的實力擴充到17000多人。8個月後的正史上徐樹諍只用了8000人就掃平了外蒙獨立勢力,他的遠多得多的人馬要達不到這個效果,羞也羞死了。 

  當然如此眾多的兵力和較多的騎兵入蒙另有用意,隨著「黃姨行動」進入尾聲,張漢卿的現在的著眼點已不在如何取勝,他的神思已飛向善後事宜。此外拿下蒙古不是問題,問題是拿下之後怎麼辦?如何能避免正史上蒙古收而復叛最終分離獨立的宿命?他的部隊還是未來蒙古新軍的種子,擔負著保證戰後蒙古政治上歸化中國的任務。中國曆來有「馬上得之,不可馬上治之」的說法,可是當徐樹諍極力安撫歸降的外蒙古后,蒙古仍在兩年後獨立了出去。 

  是蒙古民族與漢族格格不入嗎?並非是。歷史上鮮卑、蒙古滿清均是入主中原然又融於漢,後世的滿、藏、蒙、疆、壯、回等各少數民族很好地融入了中華民族大家庭,凡60年團結和睦如一家,發展相得亦彰。中國儒家文化用極大的包容性告訴張漢卿:不是中華民族包容性不夠。 

  那就是另一個結論:是某些蒙古族人不願意包容到中華民族這個大家庭中來。對這些人,光靠勸說及撫慰是不夠的,文治須與武事為備。對那些鐵了心要把自己變成異族的棋子、將蒙古獨立出去的人,不能心存仁厚,當以殺止殺,或可換來長時間的和平與穩定。 

  另一個辦法是移民。 

  《恰克圖協定》及之前的一系列條約將中國內陸向外蒙移民成為不可能。可能是地廣人稀、對生活質量追求不高的緣故,外蒙古人有些懶(其實用「很懶」描述似乎更確切,但用「很懶」有民族歧視的嫌疑,故不用),當然也就很窮。所以即使有這麼豐富的資源,蒙古人並沒有富起來。當時蒙古人口約有200萬人,到21世紀初才不過250萬人——之所以經過近90年的時間人口沒有較大幅度增長,是因為蒙古人出生率奇低,這一點跟內蒙古的蒙古族差別較大,筆者懷疑是外蒙古的飲食結構有問題,要不然,俄羅斯和俄羅斯化了的蒙古人,為什麼都出生率低?佔據了蒙古,要想守住這麼大的地方,不大量移民可不行。而且後世中國人這麼多,幅員遼闊的蒙古應該能緩解龐大的人口壓力。 

  蒙古的生活資料集中在以蒙古族王公貴族等少數上層人士手中,他們佔有大量的牧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當然不想改變現狀。而沒有知識文化的牧民根本無法進行自我改造和生存,只能淪為奴隸。佔有統治地位的蒙族上層之所以有這麼強的獨立傾向,是因為一個中央集權的政府始終是他們特權生活的不安定因素。 

  一路經過巴彥敖包縣、溫都爾汗市、木倫縣、熱爾嘎拉特汗縣、臣赫爾曼達勒縣、巴彥德拉蓋爾縣后-——這些說是縣其實只是小村落或是連村落都不算的地方,終於見不到一灣河流了(殘存的額爾古納河支流由此向北,並消失在茫茫沙漠中),這一路並沒發生一場像樣的抵抗,可能東部都是茫茫戈壁灘,人員極為稀少,沒有什麼軍事經濟價值的原因吧。 

  他們一行進入蒙古境內已有半月,離庫倫越來越近了,遠遠地看見狼居胥山橫在天邊,路上見到的牧民也漸漸多起來。一路上鳥鵲都不見,甚至連全球最常見的麻雀也沒有。只是越往前行,觸目所及的荒涼被一叢叢綠色所取代,官兵們疲憊的心態頓時被一陣久違的泥土清香所感染,士氣也活躍起來。 

  在張漢卿的小、中學時代,對塞外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可眼前的景象與他所想大不一樣:除了狼居胥山(霍去病刻碑記功地,近稱杭愛山)周圍外,蒙古幾乎遍地——也就是舉國都是戈壁灘,哪來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 

  他問及郭松齡,郭松齡大笑著說:「少帥,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是古代內蒙古陰上周圍哦!」張漢卿略一思忖,笑著說:「可不是,古詩上說:『敕勒川,陰山下。天照蒼穹,籠照四野。』我印象中一直以為講的是這裡呢。」 

  由於是高原的緣故,夏季里,陣雨較多,陣雨過後就會出現彩虹。繼經過了第一個陣雨後,「安蒙軍」官兵們看見了進入庫倫后的第一個彩虹。庫倫的彩虹跟我們常見的彩虹不一樣:我們常見的彩虹在天上,庫倫的彩虹在地上,就在你身邊,感覺就是地上的一個彩虹橋,離你不到10米遠,用手就可以抓住一樣,但等你走過去10米,發現它離你還是10米遠。 

  也許是氣候的原因,或者是高原的緣故,庫倫幾乎沒有樹。偶爾見到幾棵楊樹,長不高不說,還都是半死不活的,而且樹頭基本上都是死的,無一例外。到是榆樹活的很滋潤。 

  「安蒙軍」在艾爾代奈宿營。蒙塵多日的官兵們被雨水衝去了疲憊、空虛、無聊和寂寞,他們痛快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恩賜——蒙古可是嚴重缺水的地區哦,洗澡已成為一種奢侈。 

  張漢卿他身為「安蒙軍」總司令,與奉天奉軍司令部一日一互電溝通,以使雙方掌握重大信息。當晚寫完電稿,他渾身不舒服,夜不能寐,多日未洗澡的身體使他倍加想念于鳳至的恩愛和溫柔。他既有雄心大志,也不免有英雄氣短的時候。情不自禁之下,起身至辦公案上抄了首毛偉人的《虞美人amp;#8226;枕上》聊以自|慰: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數寒星。 

  曉來百念都灰盡,剩有離人影。一勾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這首詞他曾在大學泡學妹時用上,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想到怪不得偉人雄才大略一生,竟也能寫出這樣的兒女情長。當時抄時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現在真的是了了個中三味了。發泄完情緒,輕輕輟筆,安心睡了。 

  他的副官譚海照例取每日電稿,瞥見桌上少帥親作的詩詞,一讀之下,連聲叫好。略一思忖,將詩詞也拿了去,以少帥家信名義一併發出。 

  首先看到這首詞的是郭松齡的夫人韓淑秀,她幾年前與丈夫一道認識少帥夫婦,與于鳳至可謂密友。在兩人丈夫同赴遠疆的歲月里,她們常聚在一起,共同討論蒙古局勢。就在第二天,她看到了這首《虞美人》,讚不絕口,不等於鳳至同意,便以張漢卿的名義發表在《奉天日報》上,一時好評如雨,謂少帥多才又多情,鐵血柔情云云。 

  張漢卿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無意之中剽竊了偉人的著作權,不過他記得正史上這首詞的面世尚在兩年後毛爺爺別離楊開慧時。他後來只有默認了,難道要再登報申明這首詞另有來歷不成?有時他也狹促地想:「偉人看來是不能再寫這首詞了,不過以他的能耐,追求女人不至於就靠這首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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