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紙上聯絡

  趙小果疑惑道：“陳警官，你……要問什麽？”


  “我想問問你，關於曹太野，那天他是怎麽來找的你？我知道你情緒不穩定，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可以等一等，你慢慢說。”


  陳小九說著，卻用筆在本子上飛快寫著字，他說了什麽根本不重要，紙上寫的東西才是他想對趙小果說的。


  他把自己寫下來的展示給趙小果看，上麵寫道：“你爸媽在偷聽，你就按你媽媽教你的回答我。”


  給趙小果看完之後，他便把本子和筆交給趙小果，讓趙小果寫下自己真實想說的話。


  “那天…我們在學校，他來找我……”趙小果一邊說著宋美教她說的那些謊話，一邊寫著她想說的話。


  等她寫完了，就把本子還給陳小九，陳小九看上麵寫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背著他們？”


  陳小九回寫道：“我跟曹太野算是朋友，我是來幫助你們渡過難關的，但是我需要你跟我講實話，所以我需要單獨跟你聊。”


  看到陳小九寫的字，趙小果眼眶紅了，陳小九估計她是看到曹太野的名字才會這樣的，說明她對曹太野是真情意。


  “他還好嗎？”趙小果隻寫了四個字，卻包含了她對曹太野的思念。


  “他很不好，你知道他可能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嗎？”陳小九不用跟趙小果隱瞞曹太野的現狀，他必須要讓趙小果明白曹太野現在糟糕的處境，這樣才能讓趙小果能遵從自己內心做正確的決定。


  趙小果拿著筆，卻遲遲不能下筆，看得出她很痛苦，就連她跟陳小九表麵上說給趙重父母聽的話都停滯了，因為是她把曹太野害成這樣的，內疚和自責蹂躪著她的情感，在她的心裏翻江倒海。


  陳小九不心急，他一直等待著，最終趙小果給他寫道：“能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嗎？”


  陳小九回寫道：“我不會幫你跟他道歉的，如果你真想跟他道歉，那你就自己去。”


  趙小果很不解，她寫道：“那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難道你不願意幫我們帶話？”


  陳小九回寫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給你們帶話的，我是來讓你知道，其實你不用跟曹太野道歉，他最需要得是你能救他，也隻有你能救他了，他需要你的實話。”


  趙小果又糾結了起來，她再次無法下筆，這次陳小九不等了，他搶回本子和筆，再寫道：“曹太野他對你一心一意，如果你不出來幫他，他就真的有可能進監獄，他的學曆沒了，社會上也會對他歧視，他的外婆和他父母對他養育這麽多年，期望他能成才，他們肯定也會傷心欲絕，你就真的忍心看到這一切嗎？隻要你告訴我實話，曹太野到底有沒有做過，就能挽救他，你知道嗎？”


  看到陳小九寫了這麽一長串，趙小果的心更疼，如一千根針紮一般。


  她回寫道：“可是我就算說了實話，我爸媽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強勢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如果他們想毀掉我們，我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也無濟於事。”


  陳小九寫道：“說實話，不僅僅是為了幫助曹太野，更是為了正義，他不該蒙受不白之冤，別說他是你親近的人，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你都應該站出來幫助他。我知道你擔心你的父母，這就是我要幫你們的地方，隻要你肯站出來說實話，我以我警察的名義向你擔保，無論你的父母要對你們做什麽，我都會保護你們到底。”


  趙小果跟曹太野他們不一樣，陳小九還沒正式跟趙小果接觸過，所以趙小果一時之間很難像曹太野他們那樣信任陳小九，不過好在趙小果知道曹太野信任陳小九，隻要她信任曹太野，那麽她便能相信陳小九，況且陳小九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已經承諾以警察的身份來保護他們，如果趙小果再沒有一點表示的話，那她也太不是人了。


  趙小果回給陳小九的話是：“陳警官，我願意說實話了。”


  這次趙小果沒有猶豫，便寫了下來，足以看出她的決心。


  陳小九倒吸一口氣，他露出了一點微笑，他終於做到了，要隔著趙重夫婦把趙小果說服得多不容易，他的背後都緊張得全是汗，就怕趙小果拒絕他。


  陳小九趕緊寫道：“曹太野有沒有侵犯你？”


  陳小九把筆和本子遞給趙小果的時候，他的手心便開始冒汗，因為趙小果將寫下最直接的證詞，這是曹太野案子最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趙小果隻寫了兩個字，確實最重要的兩個字：“沒有。”


  陳小九差點興奮地站起來，大喊一聲：“Yes！”


  可是他沒有，他克製住了自己，他強裝鎮定，又給趙小果寫了一個要求：“那如果我讓你在派出所作證說曹太野沒有侵犯你，你還願意嗎？”


  趙小果不用回寫什麽，她隻需要一個輕微的點頭便是她的回答。


  陳小九趕緊再寫道：“雖然我不能替你跟曹太野道歉，但是我可以替他謝謝你，他肯定會感謝你的。”


  趙小果最後跟陳小九寫道：“那我什麽時候去？”


  陳小九卻沒有再寫了，而是直接開口說道：“謝謝趙小姐你的證詞，回頭我會跟您的父母商量商量，看明天能不能再去派出所錄一次正式的口供？因為技偵那邊證據的檢驗也得明天才能出報告。”


  陳小九這也算回答了趙小果，趙小果也就附和道：“陳警官，那看我媽媽的意思吧。”


  “很感謝趙小姐如此配合，那我就先不打擾了。”陳小九離開了書房。


  他下樓之後，看到趙重夫婦正在客廳裏，但是從他們粗大的呼吸聲可以聽出他們是匆匆趕回客廳的。


  陳小九便上前說道：“趙總，宋總，我這邊跟趙小姐溝通得差不多了，那麽我就先回了，不知道二位明天有空嗎？我希望二位能帶趙小姐去一趟派出所，就按我們今天說的，再正式錄一次口供。”


  “有空，絕對有空，我親自送小女過來。”趙重歡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