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裏藏著事
等楊朝歌回來的時候，陳小九已經在沙發上等他，打開門時，楊朝歌的神情還挺慌張，可是一看到陳小九，就立馬變了一副麵孔，變得極其鎮定。
他甚至還先問陳小九：“你快九點才給我打電話，你幹什麽去了？怎麽回來這麽晚？”
本來是陳小九審問楊朝歌，結果被楊朝歌先下手為強。
“我加班啊。”陳小九第一反應回答了，然後他反應過來，又轉問，“不對啊，是我要問你，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難道你有女朋友了，沒有告訴我？”
“我有啥女朋友啊，我也是加班。”
楊朝歌癱倒在另一座沙發上，那表情就像被掏空了身體。
“你加班？你一個生意都沒有的心理谘詢師，還能加班？出去擺地攤了？”陳小九肯定不相信。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在給學校做學生的心理輔導工作嗎？”
“對啊，但是那也不至於加班吧，我可沒見過正經的心理輔導是需要晚上做的。”陳小九今天嘲笑起楊朝歌來。
“你在胡說些啥，我真的是正經加班，我去學生家做家訪了。”楊朝歌回答得很真誠。
“家訪？現在心理輔導要做這些嗎？”
“有些學生的心理狀況不太穩定，必須深入到他們的生活去了解，才能有效輔導，這個東西你不懂，說多了也複雜。”楊朝歌不準備給陳小九詳細解釋。
“這些學生都是大學生，他們不住校嗎？為什麽不是在宿舍訪問，還要家訪？”陳小九卻想一探究竟。
“有些學生就是本地的，沒有住校很正常。”楊朝歌已經有些不耐煩，而且在陳小九的追問下，他的眉宇間有些愁雲。
陳小九雖然有些神經大條，但是常年的刑偵學習，讓他能夠觀察細微，所以他說道：“等等，你有點不對勁。”
楊朝歌是個心理師，他注意到了自己沒有做好表情管理，立馬舒張眉頭，說道：“什麽不對勁啊，沒有不對勁。”
楊朝歌的補救敷衍不了陳小九，陳小九繼續逼問：“是不是工作遇到困難了？”
加班回來，如此憂愁，不是累了就是工作不順，楊朝歌就希望讓自己忙一點，所以他根本不怕累，所以隻能是工作內容上的問題，陳小九的點抓得很準確。
“沒有，沒有困難。”楊朝歌即使是心理師，但是麵對陳小九像審問犯人的壓迫力，他還是有些偽裝不下去。
“快說！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餓了嗎？我去給你下碗麵吧。”楊朝歌轉移完話題，就想逃進廚房。
陳小九可不會讓楊朝歌得逞，他擋在廚房的門口，他說道：“不把話說清楚，你休想離開客廳半步。”
陳小九是練過的，楊朝歌如此文弱，根本衝不開陳小九的阻擋，他無可奈何地說道：“真是怕了你，我坦白，我是工作中遇到了點問題，主要我輔導的一個學生，他不配合我。”
“需要我幫忙嗎？”陳小九是個熱心腸，聽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有困難，就想幫忙。
“不需要。”楊朝歌趕緊拒絕。
“群眾有困難，都可以找警察幫忙的。”陳小九抬出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這是我的工作，就好比你的工作遇到問題，你會不會找我幫忙？”楊朝歌再次拒絕。
陳小九想了想，搖頭道：“不會。”
“這不就結了，自己的困難，自己去克服，你別攔著我了，你不餓，我還餓。”
楊朝歌終於推開陳小九，走進了廚房。
陳小九在廚房外喊道：“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你一定要跟我說啊，我們警察永遠都會滿足群眾的訴求。”
差不多十點鍾，兩人才開始吃麵。
楊朝歌狼吞虎咽，陳小九細嚼慢咽，這次換陳小九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楊朝歌兩分鍾就把麵呲溜吸得幹幹淨淨，卻看到陳小九連一半都沒吃完。
“你怎麽？是開始吃膩我做的麵了？”楊朝歌問道。
“不是的，我在想一件事。”陳小九先放下了筷子。
“想事情？得了吧，你是在想女人吧。”
陳小九的雙眼驚成了銅鈴，喊道：“這你都看得出來？”
“我們認識多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嗎？況且我還是一名心理師。”楊朝歌頓了頓，用紙巾擦拭完嘴上的湯油漬，才繼續說道，“不過，真沒想到你才來西都幾天，就認識了馬子。”
“什麽馬子！注意你的措辭，隻是今天在公交車上抓小偷，她是受害人而已。”陳小九反駁道。
“喲！你還上演了英雄救美啊，我說你額頭上怎麽有傷，我還以為你又去幫別人抓貓的時候摔的呢。”楊朝歌大笑了起來。
陳小九有些慚愧地說道：“沒有英雄救美，小偷都沒抓到，而且這傷吧……那不重要，總之那位小姐明天要請我吃飯，我想拒絕來著，但是輝叔又幫我答應了。你知道我的，我從來沒跟女生單獨吃過飯，這方麵你經驗豐富，你以前可是咱們班的情聖，你得告訴我注意些什麽。”
“雖然情聖是沒錯，但是你也知道的，當年都是別人追我的，我可不會什麽套路，也不知道怎麽幫你泡妞的。”楊朝歌自豪起來。
“什麽泡不泡的，我隻是不想失禮而已，這隻是吃飯，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吃飯喝酒，你可別裝……”楊朝歌說著說著，想起來一件事，“等等，你剛剛說人家姑娘要請你吃飯？”
“對啊，所以我不想失禮啊。”
楊朝歌的笑容逐漸冷卻，他試問道：“你不是問我什麽禮儀方法吧？你是想找我借錢買單吧！”
陳小九放肆大笑出來：“哈哈哈哈，知我者，朝歌也！”
楊朝歌苦笑道：“我們能不能把時間倒流一些？就當我什麽都沒有問過你。”
陳小九搖頭道：“那可不行，你已經問過了，那麽你就要對我的事情負責，你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