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襄州九戰
南唐太初二年,除夕。
後世記載,本經過荊州水火天罰而損兵數十萬兵馬齊軍再次揮師南下,兵鋒直指荊州首府江陵城!
大年初一,本是天下子民闔家歡樂對席飲酒的時候,而江陵城下卻是劍拔弩張。
江陵城外有一片平原,名為江陵原。
江陵原上,如今卻囤積了不下十萬三國大軍,而準確來說卻是十五萬!
唐軍於南,為首一騎乃吳衝,副帥徐瑾辰,身後四大萬夫長皆在其列。更是帶來了五萬大軍!兩萬臨鬥營和三萬破西軍。
蜀軍方麵也是如此,趙星河為首,馬起於其後,同樣是五萬大軍。
兵力雖然一樣,可從統兵將領方麵卻大大不同於蜀唐兩國。齊軍陣營裏,除卻封邪大纛以外還多了麵“秦”字將旗!
見到這麵將旗,吳衝瞳孔微縮,隨即長長出了口氣,暗道:“不幸中的大幸啊!李甫沒來,秦敬山卻來了……”
秦敬山,位列天下名將第十!乃齊國除卻封邪以外第一大將,也是李甫麾下禦林軍統領。按理說身為禦林軍統領,應該時刻守衛洛陽城才對,而秦敬山卻是常年統兵在外,所抗擊的並非是中原諸國,而是北方單於左帳王庭。
傳聞中這位年僅三十便位極人臣的齊國青壯派年輕將領喜佳人,華服,大馬。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佳人,而是女子之肉!
相傳,當年秦敬山第一次馬踏遼北之時,俘獲了一位單於左庭部的郡主殿下,秦敬山並沒有什麽憐香惜玉收入房中的想法,而是當眾把那名郡主丟於鼎爐之中烹煮之!
之後秦敬山每次大勝之後,便會俘虜一名外族女子烹食,一時間整個遼北“談秦色變”,其名更是能止小兒啼哭。
不管傳聞是真是假,秦敬山也被中原士子所口誅筆伐,幾乎定義成了十惡不赦的大賊!連帶著李甫也慘遭罵名。
值得一提的便是,秦敬山也是出身世族,更是洛陽總督長子。可能秦家父子官位沒有封邪高,但手中實權卻比封邪更重。
封邪狠辣的望了一眼兩軍陣容,扭頭對著一個年輕公子道:“秦將軍,這一陣你來打還是我來?”
男子生的貌若潘安,膚白不輸女子,眉眼也清朗如露,臉上掛著一抹飛揚的笑容,“還是封將軍你來吧,你跟他們接觸的多,也了解的多。”
想不到這名惡名昭彰的“秦屠夫”卻生的這副能讓女子嫉妒的麵貌。
封邪如何聽不出他話裏的嘲諷之意?輕哼一聲道:“那秦將軍就拭目以待吧。”
秦敬山無所謂的笑道:“封將軍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免得此戰過後襄州丟了不說,就連青龍衛龍首也更於他人。別忘了,你可是在陛下麵前立過軍令狀的.……”
封邪強忍住心中怒火,冷聲道:“不勞費心。”
在兩人勾心鬥角的時候,吳衝拍了拍馬臀,緩緩行至三軍中間,朗聲道:“在下吳衝,可敢請趙將軍封將軍陣前一敘?”
聞言,秦敬山譏笑出聲,“封大將軍,請吧?”
封邪冷冷看了他一眼,可惜麵對他的卻是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趙星河神態沉穩,卷了卷大袖,策馬行至吳衝身前。
三人再次聚首於陣前,一如當日那煙雨朦朧的廣陵原。
吳衝先後對兩人抱拳示意,率先道:“請兩位來此並無他意,今日正值我華夏春節,不宜再起兵戈.……也給咱們各自朝廷留些可用之兵,如何?”
封邪眼眸微凝,“你這話是何意?我中原兒郎又何惜一戰?”
吳衝哈哈笑道:“在下意思便是當日我們三人在廣陵原上的承諾可還作數?”
趙星河點頭道:“當然作數!吳將軍也算有心了,少死些人自然是好的。”
封邪不置可否道:“話雖作數,那也要等荊襄戰局大定才行,如今襄州三郡尚且未安,如何履行承諾?”
吳衝沉吟道:“在下這般提議便是想把我等當日的約定稍作更改。”
趙星河拱手道:“但說無妨。”
“咱們不如以文鬥來解決襄州歸屬。所謂文鬥便是不見血的意思,分為三局,一局鬥將,一局鬥陣……最後一局比殺人!”
“哦?細細說說?”
“鬥將嘛……你我三軍都派出一名副將出戰,互相單挑,勝者便記一籌。鬥陣也是此意,不過鬥陣時不用那些驚世駭俗的陣法,比如我的北鬥七星陣,趙將軍的星河屠龍陣,咱們隻用普通陣法便可。”
“最後比殺人的意思就更簡單了,前兩陣鬥完後,咱們齊齊揮師進軍關內道,看誰斬得關內世族私軍頭顱多!既然他們坐山觀虎鬥把咱們看成獵物,就要有被獵物反撲的準備,這不也是咱們當日的約定麽?”
本來封邪心裏還有些抗拒,可聽了之後卻來了興致,鬥將這局,主帥不出,那就讓秦敬山出戰!而鬥陣本就是自己不擅長的東西,可吳衝兩人自斷羽翼,放棄兩大神陣不用,豈不是也給了自己機會?至於最後一局嘛.……
思索片刻,封邪點頭道:“如此也好,誰贏的多,後麵誰就率先出兵襄州。”
趙星河補充道:“既然初衷是少死些人,那鬥陣時所有士卒便都矛裹布,刀歸鞘,僅以陣法變通奧妙取勝。”
吳衝看了眼趙星河,有些敬佩的意思,“如此甚好。”
“事不宜遲,那就開始第一局吧?”
“嗯。”
回到本方陣前,吳衝再次撇了眼那麵秦字將旗,對著徐瑾辰道:“徐將軍,等下便勞煩你出戰了。”
徐瑾辰不解,“破西軍打頭陣?”
吳衝莞爾一笑,向徐瑾辰解釋了三人約定,末了,他憂心忡忡道:“一定小心秦敬山,北方多悍騎,他卻能屢屢破之,自身武藝定然不凡。”
徐瑾辰灑然一笑,“庶子何懼?”
吳衝淡淡道:“最年輕的天下名將,你真不慌?他在齊國的地位就好比我和劉濤在我朝的地位啊。”
“沒事,一顆待斬頭顱而已。”
看著自信滿滿的徐瑾辰,吳衝再次叮囑道:“擊敗就行,不必取其性命。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指望後麵他們一起馬踏關內呢。”
齊軍陣前,封邪不鹹不淡道:“徐瑾辰,馬起。這兩人便是你接下來的對手,可能勝之?”
秦敬山習慣性的用雙指劃了一下嘴唇,目光如毒蛇般掃了二人一眼,“一個沽名釣譽,一個垂垂老矣……”
封邪心裏冷笑,可嘴上卻道:“也對,以秦將軍手中長槍,天下何人不可勝之?本將靜候佳音。”
秦敬山肆無忌憚的大笑,盡顯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