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青鸞詛咒
於家村離北海市並不遠,但村裏的條件卻是秦超見過最艱苦的。
沒通網沒通電,真正的交流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
秦超本以為於貴這身打扮已經是村裏的貧困戶了,但現在看來於家才是村裏真正的大戶,和貧困戶根本就沾上邊。
“我們村裏簡陋,您別嫌棄。”坐在車上的於貴有些不自在,好像生怕把車上的沙發給坐爛了一樣,屁股都沒有坐實過。倒是於福一臉地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嫌棄秦超這輛車的感覺。
不用說也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在夢裏什麽高級的玩意兒都體驗過了,所以在現實生活中他反而這個也看不起,那個也看不上。
“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你這邊環境的好壞和我沒關係。”秦超透過車窗往外看,發現路邊有不少村民站著往這邊看。最關鍵還是這些村民看他的眼神,就和餓了許久的狼看見綿羊一樣,讓人心裏發慌。
“前些年村子裏糟了黃禍,收成就不太好。所以現在大家都麵黃肌瘦的,看人的眼神也發飄。不過您放心,我於家在村裏還是有地位的,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
於貴這保證聽得開車的丘嬌媚直想笑。
這不就是典型的乞丐裏麵找頭頭嗎?就衝著你乞丐頭頭的麵子,所以這些窮瘋了的人就不會對我們動手?
好在這些村民雖然一個個都心有邪念,但真正敢付之行動的還是少數。這一路有驚無險地開車到於家門口,一下車秦超就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那瓶子就在客廳裏。”於貴在前麵引路,於家的人聽到動靜都從裏屋裏走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看向秦超和丘嬌媚。
他們都知道於貴是去找高人去了,但怎麽也沒想到於貴竟然還真的能把人給找來。
穿過荒涼的前院,秦超一走進客廳就看見了於貴所說的那個青銅花瓶。
花瓶瓶頸纖細瓶身飽滿,就像是窈窕淑女般充滿了美感。更讓秦超感興趣的是花瓶上的花紋。這些花紋周圍都是一團團雲紋,再到中間則出現了一些野獸與天女共舞的圖案。
這種圖案別說放在古代,就算是放在現代也會讓大部分人覺得不適。這算是什麽意思,美女與野獸嗎?
見秦超隻是盯著花瓶看卻沒有上手拿的意思,於貴在旁邊小聲地提醒道,“這花瓶把我們家給禍害得夠慘,您就行行好把這花瓶給帶走吧,哪怕把它賣了也行呢。”
見於貴是真的怕了,秦超這才歎了口氣說道,“我秦超從不白拿別人的東西,這張卡裏有五萬塊,你們收著吧。”
“五萬塊?”於貴還沒說話,於福就嚷嚷起來,“你拿五萬塊買我們家的傳家寶,你還覺得自己挺大方是吧?”
無論是從做工還是從它法器的角度,五萬塊的確是太少了。
但要知道這花瓶現在就是個凶物,別說秦超給五萬塊,就是秦超要五萬塊,能夠把花瓶送走於貴都要燒香念佛了。
所以這一次於福插嘴他沒有慣著,走上去就結結實實地給了於福一耳光,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告訴你於福,老子的命已經給了你一半了,你要是還想要我另一半命,那就來試試看!”
兄長的身份加上這麽多年對他的照顧,讓於福被於貴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他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超把青銅花瓶給抱上車。
“這就搞定了?”坐在駕駛位的丘嬌媚一臉好奇,她本以為能夠讓秦超親自出馬的東西,再怎麽雙方也得鬥智鬥勇一番。結果就走進客廳把瓶子抱上車,這事兒就這麽解決了?
別說丘嬌媚詫異,於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看秦超的眼神就和看神仙一樣,當秦超上車後他們更是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哥,他剛才真的把青銅花瓶給抱走了?”小弟於睿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客廳桌子上。
那青銅花瓶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不管誰把它帶走,它都能很快從那人的眼前消失,再重新出現在客廳的桌子上。
但現在秦超拿走後好像並沒有出現這個情況,難道說他們從今以後真的就擺脫噩夢了?
於家的人覺得和做夢一樣不敢相信,秦超坐在車上雙手擺弄著青銅花瓶,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青銅花瓶,秦超更能感覺到從青銅花瓶上傳來的能量。與其說這青銅花瓶是個器物,倒不如說它就是一個有生命的生物,隻不過是以青銅花瓶的形式展現出來罷了。
“你就這樣把我帶走,難道不怕給於家招禍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嚇得開車的丘嬌媚一哆嗦,差點沒有把車給開到溝裏去。而秦超也是一臉警惕地抬起頭來,這麽一個大活人突然坐在自己旁邊,秦超事先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要是這女人對自己有歹意,那秦超現在說不定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你是誰?”秦超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一張臉長得十分有辨識度,有種外國混血兒的感覺。但偏偏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十分傳統,是華夏傳統的服飾。顏值與精美的服裝結合在一起,讓女人的美更加具有視覺衝擊力,讓秦超也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動了起來。
“剛才還抱著人家一通亂摸,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女人說出這話絲毫不覺得羞澀,反而有種故意挑逗的意味在其中。
秦超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手裏的青銅花瓶,沉聲問道,“你就是這花瓶?”
“我是花瓶的器靈,你可以說它是我,也可以說我是它。”
器靈這種東西頗為難得,秦超今天總算是見到活的了。
按照冥府係統的解釋,器靈和器物是一體的,但又是相互區分的。
說是一體,是因為如果器物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那麽器靈也會隨之消失。說是相互區分,那是因為器靈往往都是器物最好的使用者。如果一把劍有器靈,那麽能真正發揮出這把劍威力的人肯定不是某個劍客,而是這把劍本身的劍靈。
“不管你是器靈還是花瓶,你現在都坐在我的車上了。你說於家有難,這是怎麽回事?”
女人衝秦超詭異一笑說道,“災禍和福瑞一樣,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就會有的。我已經在於福的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你把我帶走的時候,就是他心裏種子生根發芽的時候。”
女人的話讓秦超臉色一變,趕緊對正在開車的丘嬌媚說道,“回去,回於家。”
“現在回去已經晚了,再說了,你既然都把我帶出來了,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女人右手一招,汽車的輪胎就像紮進釘子一樣發出一聲巨響,直接就爆胎了。
從這裏到於家村的確不算很遠,如果秦超要全力跑回去的話,最多也就是二十幾分鍾的事。
但就如同這女人所說,如果她真的對於福做了什麽手腳,那麽二十分鍾已經足夠於福做些什麽了。
於家的生死暫且不論,既然這女人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那秦超到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
放寬了心態的秦超一臉平靜地看著女人,女人也像是感覺到了秦超的想法,淺笑道,“看來您已經放棄了。”
“不是放棄,而是量力而行。”秦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女人問道,“我總覺得自己對你很熟悉,這是怎麽回事?”
“您當然對我很熟悉。”女人站起來衝秦超行了一禮,柔聲說道,“我叫青鸞,大人可有想起什麽?”
青鸞這個名字就如同一把鑰匙,將秦超塵封多年的記憶片段給徹底解封了。
南望奇山南,山巔有青鸞。
這是記憶當然是屬於冥王的,也就是秦超的前世。
那個時候的冥王還沒有脫離冥界,整個陽間界也是一片混亂,並沒有形成比較成熟的文明王朝。
部落時期的人們崇拜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有的崇拜野豬,有的崇拜太陽,而離奇山最近的那些部落,崇拜的就是青鸞。
青鸞是傳說中的神鳥,因此即便不會移山填海,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法術她還是會的。再後來蚩尤與黃帝作戰,幾乎天下的神魔都被卷入了戰爭之中,隻有少部分的神魔沒有參與,青鸞就是其中之一。
黃帝贏了蚩尤後大封天下,給所有幫助過他的人正名封賞,哪怕有些神魔精怪並不算好東西,但也能在黃帝那裏博一個山神河神之類的封號。
而青鸞因為沒有幫助過黃帝,命就沒有那麽好了。她被誹謗成是會吃人的異獸,而且還被雲官下了詛咒,使得她失去了自己大部分的神力,隻能化為器靈,與青銅花瓶融為一體,靠著吸取人陽氣來勉強保持自己不魂飛魄散。
“幾千年過去了,你也重新轉世來到了陽界,而我也變成了真正的邪魔長生不死。你說這是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