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且定計，兩頭功勞都要爭
惡…惡心？！嘩擦！小爺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我呢！大男子主義再度上頭，我立刻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全身氣勢洶湧而出，一般的小毛賊肯定當場就被嚇得跪地求饒了。
可是展淩風何許人也？四大神捕之後，還是女承父業的優秀代表，這麽多年的打磨和曆練，怎會是我這種級別的小人物就能嚇得住的？
不過好歹她還是轉換了一副表情：“唉，這就對了嘛，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這股傲視一切的氣勢，否則還闖什麽江湖？又有什麽資格仗劍行俠？”
哦~感情人家也隻是對我的表現不滿而已，並沒有什麽敵意，不過接下來她的話卻讓我毛骨悚然：“畢竟如果連這份骨氣都沒有的話，那折磨起來可就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
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我看了一眼淩朝，卻發現這小子已經停止了掙紮，正幸災樂禍地捂著嘴偷笑呢。好小子，你丫給我來現世報是吧？等著的！等小爺回去非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在心裏瘋狂呐喊，然後趕緊賠上了笑臉，你不是不喜歡這幅表情嗎？那就這麽讓你對我喪失興趣想必也是個好辦法啊！
可惜我的努力根本沒什麽意義，展淩風根本沒有再給我一個眼神，輕輕鬆開手，我和淩朝就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一掙脫她的“魔爪”，淩朝立刻不滿地大聲抗議起來：“展姨你欺負人！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做小的，有本事找我師傅去，看他怎麽贏你！”
這時候的淩朝，小孩子心性一覽無餘，那種強烈的勝負欲瞬間逗樂了展淩風，連我都有些忍不住了，轉過頭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低下頭慈愛地捏了捏淩朝的臉蛋，展淩風無奈道：“我也想啊，可是你家師傅不是被呂大人削得不輕嗎？照這個架勢估計沒有四五個月是下不了床了，這段時間我少了個對手，也隻能找你們這些小家夥打發一下時間嘍！”
地上的淩朝不滿地揮開了展捕頭的手，強烈抗議道：“那展姨你倒是趕緊去找個個對象啊！你就比我師傅小兩歲，換作別家女子孩子都生了一大窩了，再看看您，到現在連個緋聞對象都沒有，真不害臊！”謔，這小子膽子還真大，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四大神捕之一說話，正當我以為這小子肯定會挨一個暴栗時，展淩風卻滿不在乎地開口：“哼，開什麽玩笑？看看咱們六扇門，老大都還單身著呢，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又哪敢先行一步？再說了，有了家庭那就有了牽絆，哪還能…”
說到這裏，展淩風突然不自覺地頓了一下，隨後就擺擺手不再言語。見狀，我和淩朝對視一眼，對這個女人的過往也產生了強烈的同情。當年她的雙親不就是如此嗎？原本都有公職在身，雖然也甜蜜幸福地過了那麽多年，還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可惜造化弄人，世事難料，工作的特殊性讓他們不得不麵對來自各類人群的打擊報複，以至於好好的一個家四分五裂，母兄慘死，父親歸隱，這樣的人生經曆讓展淩風開始恐懼家庭，恐懼親情。
看著淩朝眼中的自責，我適時地出來打圓場：“那個，晚輩倒以為話也不能這麽說不是？雖說您洞察力驚人，對身邊的異常情況都能敏銳地察覺，可感情上的事情可不是這麽容易評判的。據我所知，呂捕頭年紀已經不小了，家中妹妹也有了孩子，畢竟都是女人，說不定呂捕頭也早就對人芳心暗許了，隻不過礙於身份不方便對外透露而已。您想啊，那畢竟是您的上級，您總不能跟盯梢似的成天十二個時辰跟在她身邊吧？指不定…”
我發誓這話絕對隻是為了安慰展淩風才說的，完全沒有想要暴露他們一家三口的意思。可惜淩朝可不這麽覺得，立刻偷偷在我後腰上捏了一把。這小子的手勁兒可隨他娘，一捏之下我頓時疼得差點兒原地起飛。可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的忍耐力早已今非昔比，麵上依舊陪著笑，同時偷偷把手伸到背後去掰他的手指頭。
展捕頭被我的話說得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隨機還是半信半疑地看著我：“可那可是呂總捕啊，是我們捕快界的傳奇，怎麽會…”“總捕又怎麽啦？”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主要是淩朝這小子下死手啊，我掰了半天沒掰動他，實在疼得不行了，必須找點事情來分散注意力，否則非得慘叫出聲不可。
“展捕頭啊，別說是六扇門總捕，這普天之下地位尊崇之人甚眾，可哪一個不是肉眼凡胎？哪一個沒有七情六欲？我知道您對她一定是敬重的，崇拜的，可她也終究是個有感情的人啊，總不能因為您崇拜她就擅自剝奪人家追求幸福的權利吧？”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段，這一次可是有意從展淩風這麵幫他們兩口子打開突破口，淩朝也總算放了我一馬，可那處被捏過的地方早已失去了知覺，用手輕輕一碰，一陣強烈的刺痛感瞬間襲遍全身，比起唐巧妍的秘製銀針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小王八蛋，要不是打不過你爹娘，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不，不能這麽便宜他，等我回七俠鎮以後就把唐巧妍的機巧借來，塗上最惡毒、最折磨人的劇毒，讓你也好好嚐一嚐人間地獄的感覺！
我心中暗恨，卻也不敢發作，討好地看著展淩風。別說被我這麽一勸，她還真有些被醍醐灌頂的感覺，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很是欽佩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啊，看你你年紀輕輕的，對這男女之事倒是了如指掌啊，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交給你一個任務，估計也隻有你才能完成了吧？”
我一愣，有些抗拒，畢竟眼下我們手頭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而且這展淩風雖然性格直爽，有俠士之風，可想發有時太過天馬行空，跟莊幕一樣想一出是一出，鬼知道她要交給我什麽奇葩的任務，要是完不成指不定她還會怎麽收拾我呢？
可女漢子展淩風根本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鄭重地按著我的肩膀開始分配起了任務：“從今天起，你的任務就是時時刻刻盯緊呂大人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她有處對象的跡象就立馬告訴我！哎，說起來她也為朝廷兢兢業業奮戰了小二十年了，到現在卻還是獨自一人，我們這些做屬下的也很是心疼啊…”
她倒是沒什麽惡意，可是大姐，我拜托你不要把這麽危險的事情描述的如此雲淡風輕好不好？跟蹤六扇門老大唉，那是正常人會接的任務嗎？就算是專精盯梢調查的錦衣衛估計都得掂量掂量，我一個連跑都跑不過的戰五渣，您就別把我往火坑裏推了好不？
然而透過淩朝的眼神，我讀懂了一個信息——放棄吧您老，這位展大捕頭決定的事，還從來沒因為誰的幾句話改變過！無奈地看向展淩風，我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可是展捕頭啊，我們倆現在有任務在身，這事兒您總不會不知道吧？這可是六扇門和密情司的聯合行動，可不是我說退出就能退出的。”
展淩風一愣，顯然是完全把這事兒給忘了，半晌才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可惜地說：“哎…就是看你小子聰明，會來事兒，身手也還不錯才決定讓你去的，這家鬧的，原來都被人捷足先登了啊…”
說罷，她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問我們：“對了，說起來你們倆現在不是莊幕的親隨麽？怎麽沒見到他？”見她的注意力轉移了，我心中一喜，忙不迭把我們要去和莊幕會合的事情告訴了她。展淩風沉思了片刻，隨即道：“那麵的兩個有呂大人保著應該沒事，可這兩個…”
見她猶豫，我小聲問道：“卻不知展捕頭為何至此？有何公幹？”她倒也沒藏著掖著，隨口答道：“沒有啦，最近京城太平得很，好久都沒活兒讓我幹了，這次好不容易碰上大案子，我就趕緊申請過來了，沒想到等我來的時候你們正好鬧騰完跑路了，我就隨便挑了個方向追上來了，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倆小子。”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猶豫，縱使是四大神捕也終究受製於人，沒有上頭的明確指示，抓捕行動就不能進行。雖然眼下或許是抓住莊幕的絕好時機，甚至連羅晉陽都能順手帶回來，到時候必定是大功一件。可惜職責所在，展淩風若是丟下了手頭的工作去幹別的，不管最後抓住了誰都是失職之罪，最後無非就是個功過相抵，一點兒好處都撈不著。
見她為難，我索性就幫她一把吧，畢竟是那兩人的孩子，和白姑父、呂夫人他們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能幫咱還是要幫一把的。
“展捕頭”我上前說道：“關於酒館的案子，我們知道凶手是誰。不僅如此，我還有辦法讓兩邊的功勞都落在您身上，您看…”“當真？！”展淩風立刻雙眼灼灼地看向我，不愧是捕快世家出身，對於破案和功勞的渴望十分強烈。
我點點頭，隨後將馮張二人的惡行告知與她，不等她義憤填膺，我又繼續說道：“可是口說無憑，眼下我們的身份也不太適合出麵指正，也就是說，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證人來將那二人定罪，而最好的人選，就是如今被莊幕挾持的羅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