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願成仙
善人在心，方能成仙！——華夏鼎世
伏羲是百分之一萬的確定，這裡就是自己進山洞的地方！
可是其他的人呢？
地上還在燃燒著虛空之火，不過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小石台了。
伏羲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表妹他們。
這時候，伏羲也不管自己的前世，或是別的生靈的前世是什麼了。管眾生從何而來，我就要過好自己的一生就行，其他的，愛誰誰吧！
在沒有女媧在身邊，伏羲變得慌張了。
不行，這是不行的，要冷靜，畢竟這虛空之火燃燒著，證明自己走後有人生了這火。
誰呢？
應該是阿巨吧，也只有他會了。
伏羲坐在了虛空之火的邊上，洞內自然形成的大風和虛空之火燒出來的熱氣在相互『吵架』，好像在讓伏羲給評理一樣。
伏羲此刻才懶得搭理呢！
伏羲也越來越後悔自己的行為了。哎……好好地休息不休息，非要自己去滿足好奇心，這下好了，弄得一身是傷不說還弄丟了其他人，這要是現在遇點麻煩，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不是自作孽嗎？
要不，自己也睡一覺？
伏羲覺得這裡有虛空之火，而且這裡很是封閉，出來自己剛出來的山洞和其他的幾個山洞外，便是自己來時候的地方了。
那個地下河形成的水潭還是平靜無波瀾，絲毫不見到有人下去過。
也不可能下去吧，難道回去了？
伏羲面對著進退兩難的選擇。
最終，伏羲選擇了堅持，堅持自己的意思，先睡一覺.……
伏羲希望，自己的這一覺就別做夢了，尤其是別做之前洞里那種夢，怪累人的。
漸漸地，伏羲進入了夢想。
伏羲不知道的是，人這種生靈是經常會做夢的。而且越勞累，就越容易做夢。伏羲一直作為隊伍的領頭人，休息時間一直很少很少，前幾次僥倖沒有做夢，這次卻沒有那麼僥倖了。
這個夢，很是迷離。
當伏羲認為這就是一場夢，希望打起精神，看能不能遇到另一個自己或是找機會牢記這個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想的事情是錯誤的，自己對待這個夢，是一丁點的反抗餘地都沒有。
昏昏沉沉的感覺，模模糊糊的場面，籠籠統統的記憶，讓伏羲很快的便放棄了之前的想法，而改用人性中肯定有的那種生活方式——隨心所欲。
伏羲知道，這看似隨心所欲，實則是被逼無奈。伏羲也知道，任何事情，也都沒有絕對的隨心所欲，都是建立在某些無能為力上面的。
可有什麼辦法呢？
這種的夢境就好像你漂浮在大海上一樣，只要大海願意，隨時都能把你給吞食了，連點骨頭都不會給你留下。
那就做好無所謂的心態吧，反正也死不掉。
伏羲比別人強的優勢之一便是很容易的自我安慰。
其實伏羲沒想過，另一個自己無時無刻不在身邊。這個時候，就在身邊……
夢境里的一些事情還是被伏羲看清楚，並且記住了。
伏羲覺得，這樣的場景，好像在夢境中，甚至是現實中，出現過很多次。
但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的，自己第一次都記不清楚了。
一些不認識的人，一些即便現在能記得面貌，但醒來后一定會模糊面貌的人，正在圍著自己，觀賞著自己。
說實話，伏羲不喜歡這樣，畢竟誰都不喜歡被別人盯著，像盯著一個寵物一樣。
但奇怪的是，伏羲雖然心裡是不願意的，可並沒有反抗什麼。伏羲知道，只要一反抗，自己就會醒，醒了之後，可能已經過了很久了。
來吧，就讓你們盯著我，能把我怎麼樣，還能打我嗎？
伏羲就這麼和眼前這些模糊的人影較著勁。
啪，讓伏羲意外的是，這些人中的一個，竟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還沒反應過來，啪，又是一巴掌。
伏羲的犟脾氣上來了，你來打吧，打死我吧，我就是不動，我就是不醒，看誰能耗過誰！
不過伏羲漸漸地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對方是一個接一個的拍打自己，有時候是臉，有時候是身體，有時候是其他的部位，但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自己都能感覺到痛。
天吶，現在的夢境都如此的逼真了嗎？連現實中的疼痛都能感覺的出來了嗎？
突然，好像是另一個自己，又好像就是自己，在告訴著自己，這不是夢！
伏羲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虛空之火照著的那些人。
伏羲看著他們，他們也在看著伏羲，就這麼雙方都不知道為何會尷尬，反正就世相互看著。
「表哥，你剛才，去哪裡了？」這話當然是女媧說的。
那群看著伏羲的人，當然也是有巢等人。
伏羲不自然的看向了阿巨，意思是你沒說我去哪裡了嗎？
阿巨會意，但攤了攤手，表示了一下。
伏羲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見阿巨攤了攤手，也沒有明確到底是沒說還是說了沒有，所以便生氣的說道：「阿巨知道我去哪裡了，你們先問問他！」
眾人看向了阿巨，那種表情也讓伏羲知道了，這傢伙壓根就沒說。
伏羲站了起來，本想走過去，先把阿巨撂倒，然後在質問他。
結果才剛一起來，身上的疼痛便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女媧第一個跑了過來檢查伏羲的身體，就連那些隱私的部位，也沒有放過，這讓伏羲有些尷尬的同時，也覺得溫暖無比。
都這個歲數了，果然感情比臉面要重要的多啊。
女媧檢查完后，露出了委屈的模樣，眼睛里也有了水珠在打轉。
這讓伏羲的心驟然的停了一下。
女媧最終忍住了淚水，但也氣得不看伏羲。
伏羲也氣，是氣阿巨為什麼不跟女媧等人說：「阿巨小鬼，我臨進山洞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嗎？」
「是啊！」不知怎麼得，面對伏羲那故意的面目猙獰，阿巨竟然開始挑逗起伏羲來了。
伏羲也沒有預料到阿巨會這麼直接的回答自己，所以便想出手教訓一下他，好讓他長點記性。
小兔崽子，得讓你學會懂禮貌啊。
阿巨看事不對，想扭頭就跑，但早被後面的燧人給擋去了去路。
阿巨發現，自己被包圍了，是一個水泄不通的圈子。
「前輩，我錯了，饒了我吧。」阿巨開始投降了。
伏羲能看的出來，阿巨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自己，卻有些認真了。
這個時候的伏羲，慢慢的從剛才的震驚中回來了，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做的有些出格不說，還傻乎乎的，一點不像曾經的自己。
伏羲深呼一口氣，讓曾經的自己快點回來，眾人也就這麼等著……
不一會.……「阿巨，我走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你說說看吧」伏羲一句話，就把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阿巨和其他人都看到曾經的伏羲回來了，也異常的高興，於是便說道：「伏羲前輩，事情是這樣的。您走的時候是用眼神告知我，要進山洞看看，我當時是想攔住您的，但是您的眼神是那種不容置疑的眼神，所以最終，也就放您自己進去了。」
伏羲想聽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為什麼不跟我表妹女媧他們說一下，現在你也看到了，他們並不知道我進過山洞！」
阿巨有自己的解釋：「您進去好一陣他們才起來的，而且虛空之火也被您帶進了山洞，這了變黑后，他們也不知道前輩您進去了，也沒人問，所以開始我便沒有說。」臨了還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起來的.……」
伏羲聽后，覺得確實沒有什麼錯，是自己非要單獨進山洞看看的，而且還把虛空之火拿走了。
「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沒有說我的行蹤？」伏羲的意思是，你最終還是沒有說我的行蹤，這事情，你還是有錯的。
阿巨好像早就想好了對策一樣，努努嘴，讓伏羲看向女媧。
女媧沒好氣的看了阿巨一樣：「怪我，我醒后發現這裡黑了，就著急萬分，後來發現表哥你不在，我便到處尋找，結果一溜黑，掉進水裡了，還是阿巨舊的我。」
「什麼時候的事情？」伏羲覺得自己在山洞裡的時間肯定很長，怕時間對不上。
「就是剛才不久的時候。」女媧的話說完了，伏羲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自己在從洞里往回走的時候，女媧等人才醒的，自己出來的時候，女媧才被阿巨救上岸。
伏羲露出了溺愛的表情，看著女媧說道：「都怪我太好奇，丟下你們自己進洞了，不過還好，大家都還在。」
阿巨看著伏羲身上的傷就想起來自己第一次進這裡的山洞的情況了，那時候自己又兩盞虛空之火照耀著，還差一點沒回來。而現在，伏羲手上那小石台上的虛空之火已經滅了，伏羲還能回來，真是不.……
想到這裡，阿巨產生了疑問，這虛空之火，怎麼會滅了？
阿巨徑直的走向了伏羲旁邊，蹲下來仔細觀察小石台。
就在阿巨皺著眉頭死活想不到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伏羲也來到了阿巨身邊，看著還有淺淺一層的燭九陰的血淚，說道：「我就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讓我很糾結的夢，等醒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伏羲的解釋顯然沒有讓阿巨明白。
最後還是神農開口道：「伏羲前輩，先讓我為您看看傷口吧。」
伏羲也好，其他人也罷，除了阿巨之外都在琢磨，這神農怎麼現在開始叫伏羲前輩了，不是一直都說是自己家的人，叫爺爺的嗎？
不過這種事情，隨便想一下也知道了，阿巨的存在，確實是讓眾人沒有辦法完全的放開手腳。
快點出去吧，等見到陽光后，也是自己這一幫人徹底解脫的時候了。
神農就是通過地下河裡面的在水裡生長的草，配合著牆壁的灰，不知通過什麼方式，把二者合二為一，成為了新的，可以治人的葯。
伏羲身上的傷雖然都不重，但數量眾多，隨便一動，都容易渾身疼痛。
伏羲也不怕斷胳膊斷腿的，就怕這樣不斷的被騷擾，確實煩躁。
等伏羲渾身上下都被神農製成的葯抹好后，神農便讓伏羲好生休息，說也就半天的時間吧，您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伏羲不信，眾人都不信。但看神農那老成自信的臉，也就不便說別的什麼。
伏羲躺了下來，女媧去晾了衣裳，其他人又開始就地休息了起來。
阿巨的意思是回去一趟，拿一些吃的過來，眾人都同意阿巨的提議。
撲通一聲，阿巨跳進了地下河裡，從河水的內部，重新游回自己的那個山洞去。
「表哥睡了嗎？」女媧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方便打擾伏羲的，但還是覺得阿巨好不容易離開了一會，如果一些事情說一下，那麼接下來想說，就難了。
「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疼，所以短時間裡是睡不著的，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伏羲也想讓眾人快些知道自己的經歷，好讓自己能夠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打擾。
接著，伏羲就趁阿巨沒在的時候，把從進山洞當做開始，和出來當做最後，一五一十的給眾人說的明明白白的，然後讓眾人仔細思考，最後得出自己的階級論。
眾人別的不管，就管那個可以和自己對話的夢境，和那個最後形成的所謂的太極圖案的。這兩個眾人沒有聽說過，所以都覺得新奇。
「伏羲，你確定那個圖案就是和你的黑白雙魚一樣嗎？」有巢問道。
伏羲當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了，因為最終命名為太極，所以也就把太極的含義講解給眾人聽。
眾人聽后，心裡都湧起了一股熱流。這股熱流讓眾人都想快點衝出去，好尋找那個所謂的初，也就是那個一。
何為初？何為一？
伏羲看眾人也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想象中的時候，便覺得，這個問題可能誰都無法答得完全，或是讓人信服。
「伏羲，你用八卦算了沒有？」燧人只要一聽到火，腦子就變得特別的聰明。就在剛剛，當聽到虛空之火，通過伏羲的手燃燒起來的時候，燧人便覺得，這天下的火，可能分為很多種，自己的是最簡單，也是最實用的一種。
伏羲覺得燧人父親說的有力，也就抬手張嘴，自己嘟囔著，一遍又一遍。
阿巨還是沒有回來，眾人也不著急，況且害怕阿巨回來的太早，自己有些問題又無法問伏羲了一樣。
此刻眾人的一點一點的表現，也讓眾人跟阿巨的距離，有了那麼一點點的隔閡。這種隔閡，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只有內心的變動，才是能體會到的。
九黎族，這個伏羲命名的族群，已經被一些命中注定的情況，給和眾人的關係，搞得漸行漸遠了。
眾人不知道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後，那個叫阿貪的，換了一個名字，攪得這世界，不得安寧。而眾人，或眾人的後代，則聯合在了一起，共同對付九黎族。
當然，除了神農的後代除外……
不久之後，伏羲算好了，露出了女媧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這種表情，怎麼說呢？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是不明白。
伏羲看著眾人都在盯著自己看，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人也好，物也罷，都是一場夢矣.……」
這種解釋，根本就不想伏羲的解釋，而是像某個仙人的解釋。
難道，伏羲成仙了嗎？
仙這個東西，眾人也是從芸芸眾生的口中聽到的，據說人死後，只要在世的時候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就可升上天，變成仙，然後俯視人間萬事萬物。
不過誰也沒有死回，所以誰都不知道，真正的仙，究竟是什麼樣的。
但是眾人都相信，仙肯定在天上，而不在地下，做好事的需要光芒照射，而不是陰暗無聞。這也就是為什麼許多的高人都喜歡去山上了，除了那裡的環境好之外，離著天近一些，可以和老天爺一樣的看著人間。
伏羲雖然知道自己的話難以服眾，但是就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說不出別的能夠讓人信服的話，只能往仙這個象徵性的東西身上考慮了。
眾人沒有反駁伏羲，準確的說是沒有反駁自己，就這麼等著，一方面思考伏羲的經歷和話的含義，另一方面則是在等阿巨的食物到來。
畢竟，眾人此刻的肚子，還真是餓了。
不一會，撲通，撲通，撲通好幾聲，惹得眾人緊張了起來。
等到那幾聲撲通之後，眾人便看著阿巨慌慌張張從水裡跑了過來，語無倫次的說道：「這水裡，有東西，我從沒有見過的東西，你們不要下去了，我和你們一起出去吧！」
燧人看阿巨手裡別說新鮮的魚了，連個魚骨頭都沒有，便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這個孩子，不帶東西來就罷了，還嚇唬我們，這好沒意思的……」
阿巨真的著急了：「前輩們，我是帶著魚回來的，只不過讓這水裡的東西，都給吃了乾淨了，我是逃命上來的.……」
燧人還是不信，剛想說話，便被遠處那看似不太大的景象給打斷了。
滋的一聲，一條水柱從地下河的水裡沖了出來，衝到很高的地方，其他人都在驚奇著，阿巨在害怕著，而伏羲，在恐懼著，因為這個東西，伏羲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