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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借刀

  一見自己所下之毒被人揭穿,雷行雲惱怒不已。名門正派自然不屑於用毒,都以手中武功做為行走江湖根本。他自認非正人君子,為達目的一些特殊手段也都使得,但這春藥卻是連那旁門左道卻也不屑於一用。


  這軟骨綿筋散本是那偷香竊玉的淫賊用來行苟且之事所用,若非它無色無味效果卓著,加之易於製作,雷行雲又豈會去選了這種毒來限製英雄大會上這麽多人。


  雷行雲口中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我用的可不是你說的那毒。”


  肖令一聽,轉向肖九拙道:“爹,他說我說錯了,可是真的嗎?”


  肖九拙一進這屋裏來便已經知這毒是什麽,自然不用再去分辨。口中直道:“這人是在為他自己遮羞呢,你不用管他的廢話。”


  “遮羞?遮什麽羞?”肖令問道。


  “這……”肖令這話倒是把肖九拙給問住了。


  雷行雲惱羞成怒,橫刀罵道:“你既然不怕毒,我倒要看你怕不怕我這刀!”說罷,身形甫近,彎刀猛出,突襲肖九拙的麵門。


  肖九拙卻是動也不動,直到那彎刀逼近麵前,才旋身而起。左足在右足背上,輕輕一踮,跳了起來。肖九拙像個紙紮的人似的,飄落在雷行雲的刀尖,竟隻有一隻腳踮在上頭,整個人浮在那空中,宛如耍雜技一般。


  而雷行雲卻發覺手中沒有一絲垂墜之感,正當迷惑間,肖九拙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又躍得更高。雷行雲心中驚到:這哪裏還是人,簡直如鬼似魅,否則怎地兩次於他刀尖上借力,自己卻一絲重量也感覺不到。


  雷行雲看得癡了,手中未敢再進一招。但即便他想進招卻也不能,那肖九拙已經躍得太高,自己卻也追不上去。


  肖九拙飄然落下,口中興致乏乏道:“你這刀法卻太慢了些,白瞎了這對好兵器。”


  這雷行雲刀法之快,剛才廳中眾人皆是親眼所見,卻在這和肖九拙眼裏,竟是不值一提。但就憑肖九拙剛才施展的輕功身法,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也當得起。


  雷行雲背上止不住地冒汗,眼前這人無論見識還是武藝都遠超自己,這下形式對自己可非常不樂觀。心中不免露了怯,想到剛才不該對他兒子那般無禮。


  那肖令道:“爹,你說他刀法慢,為什麽還要用那對刀呢?不如你叫他賣給我吧,我喜歡得緊。”


  肖九拙尷尬道:“這兵器是江湖人的寶貝,尤其是奇兵更是來之不易。有的人啊,甚至把那兵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那肖雅君見自己丈夫性子這般軟,不滿道:“怎的這麽羅裏吧嗦,兒子既然喜歡,你去把這人脖子扭斷不就好了,我瞧這人也不像是什麽良善之輩。”


  此言一出,廳中頓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狄秋與肖令都是狂喜,一個心中巴不得這幾位高手了結了這雷行雲的性命,好脫險生還;一個則希望父親把那對自己垂涎已久的雙刀趕緊為他取來。


  隻有雷行雲兀自心亂如麻,他深知自己這武功與這肖九拙相拚,就當再加上赤砂與黑蠅,也絕無半點勝算。這溝壑,已經不是人數可以填補得了的。


  想到自己性命危在頃刻,雷行雲垂下雙手來,咽了咽唾沫,心中暗忖:這雙刀雖然稀罕,但眼下卻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倒不如……


  正值雷行雲胡思亂想間,卻不料肖九拙這樣說道:“雅君,你明知道師父讓我立過誓,在那之後便不許再插手江湖事,你這叫我怎麽……”


  肖雅君知自己這丈夫平生就怕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便是他的師父。但她從小便任性慣了,什麽事情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便開口刁難道:“肖九拙我問你,在咱們成親那天,你發誓這一生一世,都聽我的話,都對我好,可有假的?”


  肖九拙愣了一愣趕緊答應道:“那當然是真的,不敢有假。”


  “哼,你的意思是,在你敢的時候,便有假了?”肖雅君佯怒道。


  肖九拙向來嘴笨,但又不敢不辨個清楚,結結巴巴道:“敢的時候也沒有假的,不……不是,我不敢……我……我這輩子在你麵前就……就沒敢過呀……”說著說著,肖九拙都快哭出來了。


  眾人瞧著這對夫妻的對話,都是忍俊不禁。這肖九拙雖然武功高強,卻也忒的懼內。而且口舌愚鈍,說話也老失邏輯。不禁好奇,性子迥異的兩人當初是怎麽好上的。


  “行了,我就當你是真的吧。”誰知肖雅君卻又避開了這個話題。


  肖九拙大鬆了一口氣,下意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妻子又是一個巴掌打到臉上。臉上隻要是妻子笑,他便要跟著笑;妻子愁,他便也跟著愁不敢放鬆半分。


  肖雅君自成親以來便樂此不疲地讓丈夫向自己表忠心,表誠意。這幾十年來把這肖九拙管得服服帖帖的,但偏有一件事攔在她的心頭過不去。那便是自己這丈夫的師父。雖然她與肖九拙的師父素未謀麵,但眼見著丈夫對他師父尊敬有加,自己心裏卻也很不是滋味。


  這時,肖雅君轉言道:“那你既然發誓一生一世聽我的話,那我現在便要你去把這人的脖子扭斷了,把那雙刀給我們的兒子取來,你可去嗎?”


  “這……”肖九拙頓時啞然失色,不許再插手江湖事,是師父離開前給他下的鐵令,自己又怎敢違抗呢?

  肖雅君見丈夫猶豫,不禁心中憤然,跺了跺腳道:“你去是不去?”


  肖九拙隻是默不作聲,無論妻子讓他去做什麽事情,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為她辦到,但偏偏是這件事,卻是自己絕對不會邁過去的底線。


  “好啊,原來你對我說的都是騙我的!”肖雅君帶這哭腔指著肖九拙罵道。


  “我……雅君,不是你想的那樣。”肖九拙可被急壞了,“這事情真的不能辦呀!”


  肖雅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水如決堤之洪,淌了出來。這一幕教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女人分明是與這肖九拙的師父爭風吃醋。這般年紀了,竟是說哭就哭,還哭得梨花帶雨,撒嬌氣十足。


  但雷行雲卻從剛才寥寥幾句話中聽出了端倪,這肖九拙武藝雖高,卻不知為何受了其師父的約束,不能插手這江湖事宜,那自己又何須怕他呢?

  想到這裏,雷行雲忙伸出一柄刀來:“我這雙刀卻也不是什麽稀罕物,既然令公子喜歡,那便贈他一把也未為不可。”


  這下可把肖令開心壞了,對著肖九拙道:“爹,這位大哥願意送我呢。”


  肖令天真無邪,哪裏猜得到雷行雲隻送一把,是為了方便再依樣重鑄。這兵刃雖然造型奇特,又藏有機括。打造起來確實要費些力氣,但能解決眼前的危機卻也值當了。


  雷行雲道:“我這刀現就歸你了,你拿去好了。”


  肖令喜出望外,伸著手便要去接。雷行雲等的便是這刻,手中彎刀機括忽地打開化作雙刃,右手輕輕一送,那兵刃化作一道銀光,撲向肖令的麵門。


  肖令伸了右手在前,這刀已經越過手臂馬上要到臉前,隻得換了左手去接。這雙眼盯在刀上,手臂揚在空中,哪裏還顧及得了其他。雷行雲抓住機會,右手疾出,抓向肖令的腰帶,狠狠往自己身邊扯去。肖令哎喲一聲,刀也沒接住,人卻摔向雷行雲的懷裏。


  那彎刀偏過肖令越過他的頭頂,直向肖九拙飛去。肖九拙剛還想著如何去哄那妻子,沒有分神,待得雷行雲出手之際,自己雖已經做的應變,卻是晚了一步。剛要上去,卻被飛來的彎刀擋了去路。


  隻見肖九拙真氣暴起,掀起一層肉眼可見的氣浪,如海市蜃樓一般教眼前景色模糊了一瞬間。那彎刀被他一下打在那頭頂檁條之上,除刀柄外整個刀刃都透木而過從另一頭紮穿了出來。


  雷行雲挾著懷中的肖令,手持鷹爪狀,扣在他的喉頭,口中道:“我這也不算騙你,這刀我可是奉上了。”


  見兒子被擒,肖雅君這做母親的哪能不心急,哭著喊道:“快還我兒來!”


  雷行雲卻是不應,對這赤砂和黑蠅道:“快去抓了狄秋,此處耽擱不得了。”


  赤砂與黑蠅聽到,立刻轉到一邊,去抓狄秋。眼見著受人脅迫,肖九拙哪裏願意。雖不知眼前這名叫狄秋的小子與他們有和瓜葛,但既然他們要抓他,自然是站在對立麵才是。於是,腳下往前動了一步。


  雷行雲盯得甚緊,見肖九拙一動,手中連忙加大了幾分力道,肖令吃痛,口中不禁哼了一聲。雷行雲衝肖九拙:“你別忘了你師父的話,這江湖中事你可不能插手!”


  肖九拙頓了一頓,那腳又縮了回去。身邊的肖雅君見狀,破口大罵:“你那親兒子可都落在他手裏了,你卻還聽你那師父的話,卻不出手相救嗎!這世上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


  肖九拙忙道:“你別急,他立馬就死了。”


  肖雅君當肖九拙說的是肖令,口中說道:“你……你說什麽?”極怒之下,肖雅君隻覺眼前一黑,接著便向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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