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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動武

  雷行雲捋了捋長須,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廖亞先:“廖先生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了?”


  “不敢,不敢。隻是你這屬下狂妄的很,還需管教一下。”廖亞先道。


  一旁的趙三林也幫腔著:“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天臨教,那邊是同一戰線的,自然應當不分你我。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還望雷壇主為我釋疑。”


  雷行雲既不搭腔也不回頭,隻是看著廖亞先。趙三林頓了頓隻好接著問道:“這臭小子才到府上不久,不知雷壇主是哪裏得來的消息,就已經尋到了這裏?雷火石一事,我們也是剛剛聽聞,他應該沒有向其他人提起過吧?”說罷,便將頭轉向狄秋,等他回答。


  狄秋聽趙三林這樣說,心裏隻是逆反。隨口便道:“我不僅說於你們聽了,也與很多人都說了,那又如何?”


  “你……你這小子,都說給說知道了?”趙三林聽到這話頓時大急。有人竟然早就知道這雷火石的下落,而他們卻還在這裏聚眾討論個不休,豈不是落了後手。


  狄秋道:“我見人就說,哪裏記得有誰了。”


  “混賬!小子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一斧頭劈了你!”


  “你且動手好了,我要死了,有的是人為我報仇”狄秋斜眼看向雷行雲,倒是不怕。


  此話一出,頓時惹得趙三林怒目橫眉,舉起斧頭就要劈過來。狄秋以為這趙三林隻是說說,卻不料他當真要動手,嚇得連退數步。一旁的雷行雲雖不理會他們吵鬧,但卻對狄秋頗為上心,一見趙三林要動手,當即手腕翻轉,一式遊龍手含著內勁迅速擊發,遠遠朝著趙三林的手中湧去。


  那趙三林卻也了得,一見空氣驟縮,瞬時間波瀾萬狀,儼然一股密集真氣凝聚的內力襲來,趕緊將斧頭護住胸前,頂著那招遊龍手接下。


  “嗡”地一聲,那精鋼所製的斧子像是哀嚎了一句,尖銳的聲音摩著斧聲直衝橫梁而去。趙三林連退數步,左腳撞在那茶幾上,一條凳腿瞬時化為碎塊,那桌上的茶碗“劈劈啪啪”全掉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趙三林的膂力不可謂不驚人,手竟還強握著那斧柄。眾豪傑一眼望去,隻見那斧身上顯出數道帚狀細紋,像是利器刮刻在上一般。這般金鐵之物,遠遠受這一式內勁迸發,竟會變成這般模樣,可見雷行雲此人武功實在駭人。


  “你!”趙三林又驚又怒,隻覺得右臂酸麻難當,整個身子都因繃著出力不斷冒著大汗。雷行雲這一招實在唬人,若是打在身上,估計連頭壯年耕牛卻也死透了。


  趙三林話還未畢,那手中的木質斧柄忽傳“哢哢”之聲,竟然在他強握之下硬生生斷為兩截,斧身直直落下跌在趙三林的右腳上。那鞋麵上登時紅作一片,鮮血汩汩地湧出。


  “啊!”眾人隻是驚呼,全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呆住了。這晉州城的一個天臨教分壇壇主,武藝竟然到此地步,怎能不令人舌撟不下?那背後的天臨教總壇壇主與那一並**,卻不知武功更要高到哪裏去了,這樣一比自己與這雷行雲當真是雲泥之別,自己就算練上幾十年卻也不一定能及他今日修為。


  王洛生是那見過世麵的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呼喊道:“快……快去取我的金瘡藥來,為趙大當家裹傷!”


  卻見趙三林竟回絕道:“不必了!”他彎腰從地上拾起斧頭,那斧身掉落已經深入地板,隻聽得“鏘”地一聲響,與那地板分離,隻見那鞋麵的一部分已連同他的腳趾都被削去。


  趙三林受了重傷卻麵不改色,道:“你好功夫,我趙三林遠比不上你,今日是我技不如人,在場的諸位怕是也都不如你。這雷火石看樣子是我癡心妄想了。”


  雷行雲卻道:“這本就不是你該染指的東西,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哼,趙三林沒什麽好說的,就此別過了。”說罷趙三林斜望了廖亞先一眼,低頭拾起那被削落的腳趾放入懷中,那斧頭卻不要了,就由著腳底不住地淌血,徑直走了出去。


  眼瞧著趙三林忍著劇痛,腿卻不瘸也不拐,昂然離開了大廳。狄秋不禁佩服,此人雖然脾氣暴躁,性情惡劣,卻是相當豪氣的一名漢子,在心底還是有些佩服的。


  眼見著又走了一人,王洛生心中略略鬆了一口氣。趙三林這人狂躁無禮最為目中無人,今日英雄大會未及召開就收到手下人說他在街上欺負百姓取樂。這遭知難而退,倒也不是件壞事。


  王洛生道:“前一日裏芙蓉鎮上的天臨教教堂被焚毀,雷壇主應當有所耳聞吧?”


  雷行雲隻是不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廖亞先。


  王洛生隻好續道:“我召開這英雄大會,也是為我天臨出謀劃策,卻不想竟得知了教中的機密,方才趙三林的話還請雷壇主不要放在心上,在場的諸位從沒有動過要打這雷火石主意的歪心思,這一點,我王洛生可以擔保。”說著,王洛生朝眾人投去問詢的目光。


  他心想:既然有這雷行雲插手,那狄秋的性命自當無虞了。隻是這英雄大會是由他召開,那還當分說清楚才是。如果這些人還有一點腦子,那便早些順著自己的台階下了,不要再與這雷行雲作對才是。


  雷行雲總算瞥了王洛生一眼道:“王洛生你倒是好心腸,既然這樣倒是趕緊把狄秋交出來,我好早些了結這事。那芙蓉鎮的教堂重建之事,就交給你們去辦好了,其他的就別再過問了。”


  雷行雲這頤指氣使的傲慢模樣令在場的人頗為不滿,卻一個也不敢發作。一方麵,雷行雲的背後有天臨教撐腰,撕破臉皮對他們一點好處卻也沒有。另一方麵,他們自忖也打不過這雷行雲,真要發難動武,要是能當場拿下還好,若是被其脫身,那恐怕是後患無窮了。


  周明禮向來懂得見勢,眼下既然自己理虧,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對付這雷行雲,倒不如認了栽。便道:“雷壇主所言甚是,隻是我等隻是為了天臨教焚毀一事前來與會,這雷火石重出江湖之事卻是無意中得知。還望雷壇主明察,莫要誤會了大夥兒”


  雷行雲哼了一聲:“你道我天臨教是什麽了?既然爾等沒有別的話,那這人我可就帶走了。”說著,便又要向狄秋伸手。


  忽然間,廖亞先卻道:“這人可不能輕易讓你帶走。”眾人輕“咦”了一聲,心道這廖亞先膽子倒挺大。


  雷行雲撚著胡須似笑非笑:“廖先生有什麽指教,且不如說來聽聽。”


  “指教倒是不敢。”廖亞先道,“隻是這狄秋身懷機密,我們當叫給天臨教的處事人手裏。若是交給什麽外人,這責任我們可擔不去。”


  “外人?你說我是外人?”


  “在場諸位可有人見過雷壇主的真麵目?難不成你以為說自己是雷行雲,那便是了嗎?若不驗明正身,那這小兄弟是絕不可能讓你帶走的。”廖亞先目露凶光,儼然從一開始便沒有認可雷行雲的身份。


  這番話,卻是大大驚醒了在場之人。這天臨教的雷行雲,卻不是普通人想見就見的,憑什麽這來人說自己是雷行雲,他們就這麽相信了。


  隻聽廖亞先又道:“閣下方才那一手功夫雖然了得,把諸位倒是唬住了,但,想要拿人那邊拿出憑證來。”


  雷行雲卻沒想到廖亞先會有這麽一出,但也沒半分慌張:“若是我能證明我就是雷行雲,那你是不是就願意放人。”


  “閣下請吧。”


  雷行雲也不遲疑,衝黑蠅道:“把我的令牌取出給他們看看。”


  黑蠅聽命,伸手入懷掏出一塊表麵油光的木製令牌。隻見上麵鐫刻著“天臨”二字,牌上與他身著的衣裳同樣黑底刺金,令牌表麵油光,看著不像新造,至少用了一些年月。


  “這下,便沒有什麽他話好講了吧。”雷行雲朗聲道。


  王洛生忙不迭地答應:“既然有令牌為證,自然不會有假了。狄賢侄,你且去和雷壇主走一遭,隻要好好配合,便不會為難於你的。”


  “且慢!”廖亞先打斷王洛生,“這麽說來,王先生可看是見過這天臨教的令牌了?”


  王洛生愣了愣,接道:“卻是無幸見過。”


  “那怎麽會認得這天臨教的令牌呢?”廖亞先冷笑一聲,“莫不是這令牌托夢給王先生了?”


  這話說得卻是刁鑽,沒人見過雷行雲,自當也沒見過這令牌了。廖亞先這話,分明是指這令牌不能作證明之物了。


  雷行雲麵色忽地沉下:“你道我這是偽物了?”


  “真的偽物,與假的偽物,又有什麽分別呢?”


  “那你且說說看,有什麽東西是可以證明的。”


  廖亞先眉不稍抬,尖刻地說道:“除非,你讓這位小兄弟在這裏把雷火石的下落說了,那便能證明你就是天臨教的分壇壇主雷行雲。”


  “哈哈哈……”雷行雲忽的狂笑起來,“說來說去,你廖亞先不就是想要這雷火石嗎?卻還拐彎抹角盡出這些廢言。”


  廖亞先煙杆握在掌中指向雷行雲的麵門:“是又如何?”


  情勢鬥轉,眾人皆是不知所措。隻見雷行雲背過雙手,寒光一閃間,從那後腰處抽出兩把月牙般的短彎刀。


  眼見兩人就要相鬥,忽聽到沉默良久的雲眠霞叫道:“是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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