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管家
夜深了，沒有明亮的電燈，沒有煤氣燈，就連酒館的油燈也熄滅了。雖然星光燦爛，但照明效果是一點沒有。
黑暗的街道中，傳來了噠噠的鐵蹄踩在街道上的聲音，軲轆攆過路麵的聲音。
一輛完全黑色的馬車，由兩匹黑色的健馬拉著。沒有路燈，但馬車走的很好，仿佛黑夜的夢魘一般。沒有將人們從睡夢中驚醒，間或有兩條野狗野貓，卻也沒有狂吠，仿佛遇到了百獸之王一般乖巧。
馬車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跑完了這段路程，在馬夫的控製下，安靜的停在了警署門口的燈光下。
這是一架沒有家族紋飾，沒有過多裝飾的馬車，但懂車的人才知道這架馬車的昂貴，特殊的木材，是低調的奢華。雖然沒有家族的文章，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這架馬車的主人是誰。
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打扮典雅時髦的紳士，半高跟的小皮鞋，潔白的絲襪，黑色的禮服上沒有太多的裝飾與蕾絲，白色的手套，銀灰的頭發被打理成很法官的那種假發。眼神中有一種天然的虛偽與高傲，每一個動作都標準且優雅，這就是紳士的標準，這就是貴族，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出來迎接的治安官沒有了一言決人生死時的豪橫，而是像一位紳士一樣，與來人打招呼。雖然動作語言服飾和對方比就是鄉下的土財主。
“夜安，治安官閣下，男爵管家-塞巴斯蒂安，向你問好”
“夜安，塞巴斯蒂安閣下，治安官傑克，向你問好。向男爵閣下致以我最崇高的敬意。”
男爵是爵位體係裏最低的一級，在省城、首都這些地方，男爵可以說遍地都是，更高的爵位也有很多。但皇帝和皇帝是不一樣的，小國的國王甚至比不過大國的高官。含金量可比不了。這位管家身後的男爵，含金量十足！而自己，嚴格的說，隻是個平民！
“希望深夜冒昧到訪，沒有打攪到你的安眠。”
“沒有，為貴族服務是我的榮幸。”
兩個人不是貴族的貴族說著貴族式的恭維與交際，來到了牢房。
傑克指著空蕩蕩的牢房說道。
“不好意思，味道不算好，現在隻有兩個犯人了，牢房裏的其他犯人都被鎮長抽調修繕碼頭船廠了，不能動，不過，這個月底應該就有一艘滿載的商船回來，相信會有足夠數量的商品滿足男爵先生的花園。”
塞巴斯蒂安點點頭，“謝謝你的建議，月底船隻回來，我會帶上足夠的金幣聯係你身後的商會的。隻不過花園裏始終有些工作，這兩個囚犯我就要了。”
“可以，不過你提走的是兩個奴隸，而不是兩個死囚。”
“沒問題，馬廄裏有專門給牲口蓋章的烙鐵，回去就給他們蓋上。”
“這個是慣犯，叫約翰，攔路搶劫，傷人，雖然凶悍，但身體強壯、凶悍算是個壯勞力！”站在鐵柵欄之外，傑克仿佛是一個牲口販子，正介紹自己牲口的口齡。
“過來。”一鞭子抽了過去，約翰老老實實的來到了鐵柵欄邊。
“你的機會來了，約翰，跟著這位大人，做工，免除你的死刑。”
“謝謝大人，謝謝先生。”這個約翰根本沒有了平時的凶悍，乖巧的仿佛是一條聽話的惡霸犬。
“出去後，跟著大人好好工作，男爵的莊園不是你撒野的鄉下酒館。”治安官吩咐著。
“盡心為男爵服務，你會得到你意想不到的獎賞。”塞巴斯蒂安捂著口鼻，有些敷衍的說著。
治安官將門打開，給這個家夥帶上手銬。將鑰匙交給了塞巴斯蒂安。
約翰老老實實的跟著兩人。
“這個，是昨天晚上抓到的一個喝醉酒的水手，借著酒勁，打群架，死了四個，傷了好幾個，我們去的時候，已經趴在死屍上呼呼大睡。船今天早上開走了，算是被拋棄了，再加上是黑頭發黃皮膚的外國人，不會有人來找的。起來！站過來！”治安官吆喝道。
劉明沒反應，繼續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見到自己的牲口有些不聽話，傑克手中的皮鞭連著就是兩鞭子，準確的抽在了草堆下的劉明身上。
“到時間了嗎？應該還有十多個小時呢吧。你們要吊爐烤全人嗎？這麽著急。”
“小子，你的機會來了，服務於男爵大人，你的火刑就將赦免。”
“……？！”劉明心裏頭開始罵娘。丫說話哪？還是放氣！@！兩句話，就決定自己被綁架子上開燒烤，一句話，自己就被赦免了，代價就是服務貴族？！法律呢？法律的尊嚴哪！在貴族麵前就是廁紙嗎？
劉明覺得自己心底有些東西破碎了，一朵名為遵紀守法的秩序之花破碎了。連最應該執行法律的基層治安官都在玩弄法律，沒有人為了法律堅持，那這個國家的法律就是一團廁所的紙！約束自己的將不再是法律了，刑法不過是自己攫取利益的說明書！
雖然被判了燒烤之刑，但劉明還是認罪的，畢竟是法治社會出來的，法律約束的慣性下，劉明承認自己殺人應該被懲罰。（當然，穿越者沒有牽掛，對死亡沒有考慮恐懼，反而認為死亡不過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從這點來說，很多穿越者都需要看一看醫生。）但現在僅僅是為某人服務，自己可以逃離懲罰。法律對於劉明已經是一錢不值，約束自己的僅僅是自己長久以來的道德。
劉明死死地盯著眼前燈光下的變態（穿絲襪高跟，一身黑，留長發，半男不女的不就是變態？如果對方長得好看，劉明會認為對方是偽娘，值得尊重，但這長得一般，還不好看，不是變態是什麽。）
而塞巴斯蒂安也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牲口，他的眼睛裏有不一樣的火焰在燃燒。可能是匹烈馬，但烈馬通常都是好馬！
“我需要付出什麽？”
“你的忠誠！”
好沉重的代價，也好輕微啊。想了半晌，劉明彎腰，鞠躬。
“姿勢不對，單膝跪地。”傑克指責道。
劉明身下的拳頭緊緊的攥拳，長長的吸了口氣，單膝跪地，低下的頭一直深深的低著。自由換取生存！尊嚴獲取生存！膝蓋跪在了地上，腰，深深的彎了下去，頭，也低了下去。
“出來吧，你獲得了一個活命的機會！好好抓住。”
傑克打開門，拿出準備好的另一副手銬，準備給劉明帶上。
“不需要，在鎮子這片土地上，他不需要枷鎖，他是個聰明人，他自己就是自己的枷鎖。”
劉明來到塞巴斯蒂安的身後，在約翰嫉妒的目光中站好。
“沒有臭味，算是個幹淨的人，難得啊。”塞巴斯蒂安拿開捂住口鼻的手帕，有些意外的說道。
灑家要開始虐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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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作者喪心病狂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