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後的晚餐

  小窗外陽光一點一點的明亮，教堂的鍾聲一遍一遍的敲響。明亮的一團光影，在地上不斷的轉移。有不斷的變黃變暗，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一天，過去了。


  最開始，劉明非常的焦急。期待事情的轉變，期待奇跡的發生。但當教堂的鍾聲敲響六次的時候，劉明心裏一塊石頭落了下去，不斷的下落。


  船，開走了。


  自己錯過了。


  而一件不會錯過的事情，正在一點一滴的臨近。


  “為什麽？誰？”劉明的腦子恢複了些神誌，自然而然的，開始了複盤。


  “也就是意外和非意外的原因，要麽，是自己真的喝醉了，自己酒後判斷錯誤，打架的時候，自己沒留手。下了死手。要麽是有人下的黑手。如果是有人下黑手，就需要買通從老鬼幾人到治安官獄卒。這成本有點大。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治安官不可能來的非常迅速，事後到場才是他們的效率。但沒有證據，隻能是推測。那誰是獲利之人？船上哪個二把刀？兩個金幣而已，這一套操作下來費用絕不止兩個金幣。更何況他隻是個落魄到跑船的家夥，這麽可能隻有一天時間就布置好一切。疑點破綻太多。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這一切都是巧合。喝酒多了，斷片是巧合，殺人是巧合，自己的判決是巧合嗎？嗯，真是巧合，這不是一切講道理講法律講證據的現代社會，這是強權蒙昧暴力的中世紀，而自己，一個不同膚色、不同頭發，沒有背景沒有權利沒有聲望的水手，判決死刑燒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娛樂活動。都怪自己貪杯，喝了那瓶酒，那酒肯定有問題，但也不是要命的問題。難道自己酒後好殺人？開無雙了？！”劉明將自己扔到草堆上躺好，生無可戀，真的生無可戀了。明天的燒烤是免不了的了。劉明自怨自艾的想起了幾個前輩，哥白尼、布魯諾、貞德。自己這殺人犯被燒烤，真是有些掉燒烤架的身份啊。


  “喂，你是不是快要死了？被嚇尿褲子了吧！”


  不知為什麽，牢房裏隻有兩個囚犯，是這裏治安好還是怎麽回事。跟劉明互罵可能是那個囚犯難得的消遣活動。


  而劉明仿佛進入了人生的最後階段，整個人都沉默了好多。就算是對方用各種肮髒的語言問候劉明，劉明也懶得回應對方，使得這個囚犯很懷念昨晚兩人的對罵。


  “當啷”“吃飯了！”一碗隻有幾個菜葉的湯水和一塊黑麵包被放在了門口柵欄旁。


  “如果不想拉肚子，就不要動那碗刷鍋的水，隻吃麵包就好了。”


  劉明沒有動這頓晚飯，隻是呆呆的看著小窗外的幾顆星星，還有十多個小時而已了，自己與其浪費時間在這糟糕的晚飯上，不如多做會白日夢。劉明的腦子裏懷念著現代社會的好，越是想現代社會的好，劉明發自內心的對這個黑暗的社會唾棄。


  漸漸地夜深了，眼皮已經有要合攏的感覺，到了每天睡覺的時候了，但劉明仍舊沒有睡去。現在有一句話很適合劉明，生時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每一分鍾，都是生命最後的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