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暴走的元帝ii.
元帝剛走到密室,便看見了鍾離懷棠。“怎麽樣,第幾次了?”元帝問道。“太子殿下意誌堅定,如今已經克服了第三次毒攻,正在鞏固境界。今夜估計會開始衝擊先天七重。陛下如果要看太子殿下,現在進去正好。”元帝有點驚訝,轉頭問白岐,“怎麽這麽快?”
白岐苦著臉道,“太子殿下似乎氣還沒消,這幾日日夜不停地練功,除了喝水之外,幾乎什麽都沒吃,也沒有休息。”元帝聽了這話心裏一疼,訓道,“不是讓你照顧好他麽,怎麽會這個樣子?”
白岐道,“太子殿下堅持如此,奴才也沒有辦法啊。”元帝不願再聽,揮揮手,便讓白岐打開密室,快步走進去看,卻見蘇清然依然背對著門,一動不動地打坐。元帝輕手輕腳走到蘇清然身後,發現他沒有反應,又繞到他身前,見他閉著眼睛,額頭上全是汗水,唇色蒼白,明顯瘦了兩圈。
元帝看蘇清然這個樣子,心疼極了,蹲在蘇清然麵前道,“怎麽不知道休息一下。”蘇清然依舊閉著眼睛道,“我並不願在此處休息。父皇沒什麽事,就請離開吧。明早我便可以出去了。”元帝樂道,“這麽自信?”說著拉過蘇清然的手腕欲把脈,卻忽然發現那手腕細得過分,手腕上還有不少顯眼的傷痕。元帝驚怒道,“這是什麽傷痕?他們膽敢這樣對你?!”蘇清然不說話。
元帝見蘇清然不說,麵色陰沉地走了出去,抓住白岐的領子,問道,“這幾日你們對太子做了什麽,他身上怎麽會有傷?”白岐道,“太子殿下連續經曆了三場毒攻,鍾離首席曾阻攔太子說克服毒攻需要清醒,讓太子休息,但是誰知他不聽啊,說絕不會在這裏休息,昏沉之中說讓我們用一切辦法讓他清醒,臣和鍾離首席才用了密室裏的刑具……”
元帝聽到這裏氣得牙癢,心疼得不行道,“你明明知道那刑具是審重犯用的,怎敢用在太子身上!”白岐道,“……是陛下您說的,太子什麽要求都得答應,更何況那時除了這也沒有別的辦法能……”話還沒說完,就被元帝狠狠地抽了一個巴掌!
元帝快步走回密室,給蘇清然把了脈,心裏一沉,直截了當道,“不許再練了。今夜,你必須休息。”
蘇清然這才睜開眼,眼中的不悅尚未褪去。“陛下忘了之前和我的約定了麽?”元帝見蘇清然不叫父皇叫陛下,這般陰陽怪氣,心裏微怒,又不忍對他發火,強壓怒火道,“什麽約定?”“這幾日不來打擾我。怎麽今日又來了。”
元帝見蘇清然這般拒人千裏之外模樣,沒了脾氣,握著蘇清然的手道,“朕的乖兒子,到底怎樣,你才願意好好和朕說話。”蘇清然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那就等我修完先天七重,再和我說話。”元帝從沒被蘇清然這樣懟過,氣得手抖,將蘇清然的手狠狠向下一甩。蘇清然卻也不生氣,道,“父皇今日也累了,不必在此生氣,待兒臣修完先天七重……”元帝忽然抓住蘇清然的手臂將他猛然拎了起來,本想將他就這樣拎到床上逼他休息,可提起蘇清然的刹那頓時沒了怒氣——他怎麽幾日之內變得這麽輕。
想到這裏,元帝當即換手把蘇清然抱起,心疼地看著他。“這幾天你受苦了。”白岐在一旁看著又是唏噓感慨——重華大帝對太子殿下真是矛盾,一邊要嚴加管教,一邊又寵到骨子裏……
此刻蘇清然卻在元帝懷中反抗起來。“放我下來,我要練功。”元帝緊緊抓住蘇清然,怒視白岐,“怎麽回事,太子再這樣下去,今夜非走火入魔不可。”
“我沒有走火入魔,放我下來!”蘇清然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的感覺,手腳並用地拉扯著元帝的衣裳。元帝被弄得心煩意亂,將蘇清然隨手往床上一扔。“好了下去。”誰料心急沒控製好力度,蘇清然重重落在床上,本就虛弱的身子禁不住重擊,一下子昏了過去。
元帝見狀大急,連連叫著蘇清然的名字,直接用召喚法術喚來了蘇兼。
蘇兼一看見蘇清然的模樣,就緊皺起了眉頭。“小殿下怎麽會變成這樣?”元帝聽了這話更加著急,“什麽樣?”蘇兼連忙給蘇清然把脈,直接使出蘇十三針,穩住了蘇清然的氣息。他停針的片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略有點生氣地對元帝說,“非常糟糕,氣脈幹涸。”元帝聽了這話,臉色大變,蘇兼卻不等元帝說話,直接追問,“敢問陛下,太子殿下犯了什麽錯,竟被置於此處,還被人用了這麽重的刑?”
元帝有點無辜地說,“朕想讓他衝擊先天七重,此處比較適合他經曆毒攻的磨練。”蘇兼道,“此處密閉昏暗,舉目四望全是生硬陰暗之景,與牢房無異,太子清純心性向往光明自由,陛下定是將他強行幽禁於此,才使他幾日不吃不喝不睡,將身體弄得如此糟糕。”說著蘇兼搖了搖頭,“陛下這般拔苗助長,恐怕南轅北轍。此處太子殿下是萬萬不能再呆了。不若讓老臣帶殿下去太醫院,這幾日便住在老臣處,一邊調養,一邊衝擊先天七重。太子殿下自幼與我親善,想來心情會好些。”
元帝無奈地看了看蘇清然,對蘇兼道,“那蘇卿可否幫我勸勸他,別再生我的氣了。”元帝在蘇兼麵前用了“我”,已是很真誠的表現,蘇兼知道不能拒絕,道,“那老臣便盡力試試。”說著取下蘇清然身上的針,要把蘇清然抱走。元帝連忙取了個薄被蓋在蘇清然身上,道,“我直接將你們傳喚過去。”說著念了個法訣,將蘇兼和蘇清然一並送回了太醫院。
等蘇清然醒來時,已是中午。他略有些不適地看著屋外的陽光,雖然不知為何自己出了密室,但心裏的氣已經消了不少。“父皇?”蘇清然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進來的卻是蘇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