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浮出水麵
阿飛還要動手,楊融攔住了阿飛,“不必。我來。”她直直盯著王老七,王老七的眼神逐漸變得迷茫,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境地。楊融道,“你是風央城的?”
王老七點了點頭。
“哨子是用來報死訊的?”
王老七點了點頭。
“風央城還來了多少人?”
王老七道,“還來了三個人。”
楊融看了一眼阿飛,她也沒想到,王老七竟然之前真的在騙人。
“包括你在內四個人?”
王老七點了點頭。
“那三個人是誰?”
王老七道,“趙朔,陳罡,劉明。”
“他們是否在軍中使用化名?”
王老七道,“沒有。”
“你們多久聯絡一次。”
王老七道,“每年初一,鬼團聚餐時,相互聊聊。偶爾一起喝喝酒。”
“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王老七道,“我的任務是戰時通風報信,趙朔的任務是給月九歌下毒,陳罡的任務是偷設計圖並傳送,劉明的任務是俟機策反和抓楊融回風央城。”
聽到這裏,楊融的神色一凜,看向王老七的眼神變了。
“你們四個誰的任務在進行中,誰的任務即將成功,計劃如何。”
王老七答道,“都在進行中,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楊融收回目光,揉了揉額角。阿飛問道,“軍師大人,沒事吧。”楊融搖了搖頭。“走,我們去老袁那裏。”
這邊王老七如釋重負,閉上眼睛,睡著了。
老袁那邊,進展同樣不好,張韓的嘴很硬,身上被烙得千瘡百孔,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
楊融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同樣使用催眠術,從張韓那裏問出了另外三個人,他們四個是穆紮裏拉國的奸細,分別承擔給穆紮裏拉國和四季國通風報信,在設計建造中動手腳,在軍隊用水和食物中下毒,還有散步謠言擾亂軍心。
“功能還真相似呢。”楊融感慨道。阿飛更是感慨萬千。除了張韓負責通風報信之外,其他三人,根本用不到飛鑽,如果真的隻靠飛鑽來抓人,恐怕會打草驚蛇,令那三人藏匿起來,到時候就更加不好找了。
幸好今夜將穆紮裏拉國和風央城的人全都弄清楚了。
阿飛和老袁當夜出動,將另外六個人連夜抓入地牢,楊融挑選了幾人催眠審問,得到了同樣的結論後,方才罷休。
“走吧。飛鑽回收依然繼續,恐怕還有其他國家的奸細,潛伏在軍隊裏。”楊融一邊說著一邊向台階上走,忽然一腳踩空,向前倒去。
阿飛見狀,連忙扶住楊融,“怎麽了軍師,沒事吧。”楊融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最近精神耗損太多,有些頭暈。休息一夜就好了。”
阿飛眼中劃過一絲莫名的心疼,不再多說,扶著楊融繼續往上走。楊融覺得被阿飛扶著有些奇怪,推開阿飛的手,道,“男女授受不親,飛將軍不必攙扶,我自己沒問題的。”
阿飛立即收手,楊融站在台階上歇了一瞬,緩了緩精神,扶著樓梯的扶手繼續向上走。
地牢很深,楊融走進來時不覺得吃力,如今熬了一夜要走出去,方才覺得極度的疲勞。
好不容易爬到了地麵,三人站在地牢的出口,準備各自回去休息。
就在這時,一陣冰涼的晨風刮過,楊融卻沒覺得清涼,反而覺得腦後一熱,眼前一黑,便失了平衡,向後跌去。
“軍師!”阿飛本就在擔心,如今見狀更是眼疾手快,一把抱起楊融便往月九歌的帳中奔,同時對老袁喊,“快請軍醫!”
老袁深深地看了一眼阿飛的背影,轉身去請軍醫了。
他知道阿飛直接奔向月九歌的帳中,而不是將楊融送回她的營帳是為了避嫌。他在方才也看出阿飛對楊融的關心不一般。
老袁也承認,楊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從不因女人動心的阿飛,如今對楊融生出好感,也不是什麽非常之事,隻是……軍師,她是聖主的女人。
阿飛,不要自苦。
阿飛送楊融進了月九歌的營帳,便退到帳外去等候了。晨風冰冷,他卻站在帳外一動不動。軍醫進來,他幫著掀簾,軍醫出來,他追上去問,“敢問大夫,軍師情況如何?”
軍醫安慰阿飛道,“飛將軍不必擔憂,軍師沒事,隻是此前去四季國受了些傷,這幾日又精神耗損嚴重,體力不支暈倒了。今夜便讓她在團長帳中休息,這幾日注意休養,應該就能恢複正常了。”
阿飛聽到軍醫的話,焦急問道,“你說軍師之前去四季國受了傷?她受了什麽傷?”
軍醫道,“既然飛將軍問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我便告訴飛將軍。軍師的髒腑受了些震蕩,是內氣過度耗損所致,此外,我替她把脈時,見她手腕有鐵鏈捆綁的傷痕,身體裏又有些新生的寒症,想來是在四季國時被關進了牢裏,受了些苦頭。隻是軍師沒講,我也就不與他人提了。”阿飛打斷了軍醫的話,“可給她上了藥?”軍醫笑道,“飛將軍莫急,我已經給團長開了藥方,這些藥都會備好的。”阿飛聽了這話,微微放心了些,又向那帳簾望了望,對軍醫尷尬地笑了笑,道,“多謝大夫了。”
老軍醫笑笑,卻拉著阿飛走到一個角落,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飛將軍,老夫雖是個醫者,卻也是個看心的人。老夫看出你對軍師的態度不一般,但老夫要提醒你,軍師和聖主之間的關係,不是你能改變的。老夫勸你,盡早收心。”
阿飛聽了這話,臉色紅了紅,道,“大夫,我哪會是你想的那樣,大夫放心吧。”
老軍醫笑著點點頭,告辭離開了,阿飛卻沒走,靜靜站在帳外,眼睛直直地望著帳中忽明忽暗的光色。
忽然,他聽到帳裏傳來咳嗽聲,心猛地揪了一下。阿飛拍拍自己的腦袋,暗自思忖道,那老軍醫都是胡說,我隻是簡簡單單地擔心軍師身體罷了。
想到這裏,阿飛立即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帳。此去太久,可不能讓飛鑽有了閃失。
回到營帳,阿飛問在門口看管的士兵,“方才有人進去沒有?”士兵答道,“方才有幾個想來交飛鑽的,我以大人解手為名,拒絕了。”阿飛笑道,“那我去了那麽久,難不成你一直用的這個借口?”士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飛不再問,大步走進帳子,檢查了一遍飛鑽都在各自的位置,方才心安。
此時已經夜深,阿飛忙了一夜,覺得有些乏了,揉了揉眼,便上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