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出征
送走榮源，蘇清然繼續操練軍隊。五日過去，在十八套陣法的幫助下，鬼團眾人的對戰實力，有了大幅度提升，三套對戰陣法，也記得十分熟練了。
另一邊，天機營也已經將風央城的地勢圖弄得一清二楚，蘇清然將其熟背腦中，已然有了進攻的計劃。
國都傳回了消息，鄢語雪不再阻攔蘇清然去風央城，而且將阿深送了過來。
“王後陛下，陛下將獨角獸送來，您路上騎著它，想必是最習慣的。”榮源笑著道。
蘇清然伸手揉著阿深的頸毛，開心極了。
臨走之前，蘇清然讓月九歌帶了大量竹木，存於地建營的隊伍之中，月九歌覺得奇怪，問道，“聖主為何要帶竹木？”
蘇清然道，“何風曾為國師，擅長五行八卦之法。沙漠上樹少，我怕不夠。”
月九歌聽了這話，深深地望了蘇清然一眼，點了點頭。
等到月九歌吩咐地建營準備竹子，地建營卻覺得奇怪，路小仙問道，“此去路途遙遠，我們又有許多鐵器，已經沉重不堪，帶這許多竹木，有什麽用處？”
月九歌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隻是聖主吩咐了，我們便帶吧。”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蘇清然騎著阿深，整軍出發。
按天機營的路線，東海已在落雁林沉魚湖之東南，西極穀和東極山又是不必經過的，隻要向南跨過南極峽，再向南翻過天門關，然後自南海向西南行三百裏海路，最後穿過九百步沙漠，就可以到達風央城。
融兒，等我。
蘇清然騎著阿深，在朝著南極峽的路上走著。
他命鬼團在不影響戰鬥力的情況下，全力趕路。
幾日下來，從蘇清然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但每夜主帥帳中明晃晃的燈火，將他的焦急顯露無遺。
雖然出發前三宗長老為蘇清然補了氣血，可是蘇清然感覺身體中的力量就像是沙漏中的沙子，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漏掉。
這才剛剛過了三日，蘇清然的眼鏡，就有些不夠用了。
江下流聽說蘇清然今天早上洗臉摸錯了毛巾，掀簾進來，道，“你若是還這樣熬下去，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蘇清然坐在案前，拿著鉛筆苦笑。
沒人知道，就算他不這樣熬，那詛咒也不會讓他好過一分。
這次他生機的流逝，來勢洶洶，已非他的意誌所能控製了。
於是他隻能盡可能利用好每一分時間。
……
他搖搖頭，“師父，恐怕我沒時間了。”話雖不多，意思卻很清楚。
江下流原本強硬的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擔憂地走到蘇清然案邊，輕聲問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清然道，“師父，徒兒的時間，不多了。徒兒自己清楚。”
江下流的眼睛忽然濕了。
“你……唉。”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一副新的眼鏡放在桌上，轉身，走了。
蘇清然看著師父的背影，隱隱感動。
他知道，師父已經盡了全力，如今江下流能做的，就是讓他好好地利用最後的時光。
此後幾日，蘇清然處理了大量飛鑽帶來的風央城內部消息，他放出了一百零八顆，每日三十六顆，可回來的，隻有五十餘顆。第三天，飛鑽一個都沒有回來。
蘇清然等到午夜，還沒等到新的飛鑽，皺眉思索：如今看來，恐怕這些飛鑽，早已被何風發現了。
風央城。
何風看著滿桌的飛鑽，很不高興。
楊融立在何風桌邊，她知道這些飛鑽都是蘇清然的，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
何風伸出手，一個個，將這些新到的飛鑽拍碎。楊融看起來，這手雖然拍在飛鑽上，卻像是在拍蘇清然一般，看得她心裏好疼。
何風拍到了最後一顆，他的手停住了。他微笑著問楊融，“你想把它留下來嗎？”
楊融搖搖頭，就算她想留下來，可留下來又有什麽用？錄段聲音，繼續去傷害他嗎？
何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它握在手裏。“我不想見他，可是恐怕他已經按捺不住要來見我了。兩軍對戰，最忌遠道趕路行軍勞頓，我又占盡地利，此刻，我怎會讓他從容地來到？”
何風自信地看了楊融一眼，拿起飛鑽，錄了一段話。
楊融努力維持的平淡表情，在他說完話之後，轉為驚訝和憤怒。
何風站起來，輕輕撫著楊融的肩膀道，“融兒，我說過，我不會主動對他出手，但他如果對我出手，我該抵抗的，還是會好好抵抗的。”他又拍了拍楊融的手，“就像我之前說的，你放心。我不會奪走他的命，但我也不會允許他奪走你。”
蘇清然憂心忡忡地度過了一夜，在清晨，終於接到了一顆飛鑽。
但隻是一顆。
見到這顆飛鑽的時候，蘇清然的心，莫名沉了下去。
他總覺得，這飛鑽裏，有些壞消息。就像當時融兒傳給他的那份一樣。
他接住飛鑽，聽到裏麵傳來一段話。
“我知道你要來，但要盡快。融兒生病了，還有三天，你若不來，她怕是難救了。”
蘇清然聽了這話，猛地捏住了飛鑽，眼中湧動出無盡的憤怒！
之前融兒發的話，他可以不信，可是何風這番話，由不得他不信！就算何風是騙他，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否則，他對不住自己的心。
他立即喚來上官飛雪。上官飛雪穿著一身神靈螺殼的鎧甲，進來行禮，看見蘇清然罕見的滿臉怒氣，愣了愣道，“聖主，可有急報？”
蘇清然平靜了一下心情，努力用平穩的嗓音問道，“按天機營的估計，若按此最佳路線走下去，還有多久要到？”
上官飛雪道：“還有五日。”
蘇清然又問，“有沒有更快的路線？”
上官飛雪為難道，“風央城本就玄奇，到達風央城的路有千萬條，但每條都幾乎無人能過，隻有此條尚且輕鬆些。除了鏡域之外，從我們如今的地點出發，唯有一條最快，到達隻需兩天。可是那條路最為凶險，我等行軍若是走了那條路，恐怕還未到達風央城，就在半路全軍覆沒啊。”
蘇清然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此事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上官飛雪行禮離開。
他不能讓鬼團冒險，但他更不敢讓楊融冒險。
無論她病了或是沒病，他若是不去，就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她想必也是知道此事的，可是她一定不想要自己去。若我三日不到，恐怕會讓她更擔心。
他找來羽帝，三宗長老，還有月九歌，提出了一個大的計劃。
“如今去鏡域已經來不及了，我會從最短路徑先出發去找楊融，你們按計劃來，無論之後聽到什麽消息，都不要亂了陣腳。鮮鮮會陪著我，你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