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皇命回京
江下流拍拍手,把蘇清然打橫抱起,像是抱著一塊長長的木頭,把他放在了床上。
“你,現在睡覺。我們三個,要好好修理你一下。”江下流站在蘇清然身旁,居高臨下地命令他。
漂青見跳到蘇清然的床上,用嘴巴輕輕地啄著他的頭發,叼起他的眼鏡,飛到桌邊,將眼鏡放在桌上,又飛回來道。“小乖,乖,閉上眼睛。”
蘇清然沒轍,隻得閉上眼睛。
鍾離懷憶伸手摸了摸蘇清然的頭,歎了口氣,道,“睡覺還想這麽多事。”說著把手放在蘇清然的頭頂,口中念念有詞,忽然道,“靜。”
蘇清然忽然感覺,整個頭腦都安靜了。
然後很快地進入了睡眠狀態。
江下流和鍾離懷棠,鍾離懷憶麵麵相覷。
“怎麽樣?現在動手?”江下流問。
鍾離懷棠點點頭,“氣血嚴重不足,先補血,再補氣,前幾日魂魄還有異常震蕩,真是奇怪。”
江下流道,“這回,什色那臭小子不在了吧。”
鍾離懷憶轉了轉眼珠道,“周圍沒有那股能量氣息,那莽撞和尚不在。”
三人立即結陣,鍾離懷棠坐在蘇清然頭頂,鍾離懷憶和江下流坐在蘇清然左右下方。蘇清然的床橫豎一丈半寬長,三人坐在上麵,綽綽有餘。
“九歌那血呢?鮮鮮,你還不出來?”江下流道,鮮鮮立即從蘇清然的洞薩之眼中爬了出來,嘴裏叼著一瓶血,打開了瓶蓋,貪婪地聞著瓶裏的血香。
鍾離懷棠手掌忽然一翻,指尖在蘇清然的手腕上劃了一個口子。鍾離懷憶悶哼一聲,瓶中的血進入半空,順著一個透明的管道進入了蘇清然的手腕,血緩慢卻平穩地向蘇清然的手裏流著,過了大概三炷香的功夫,血瓶中的血空了,蘇清然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
鮮鮮伸出舌頭,舔了舔蘇清然手腕上的傷口,那傷口,瞬間愈合。
三宗長老互看一眼,以鍾離懷棠為首,自蘇清然的頭輸入內氣,江下流和鍾離懷憶則在蘇清然的手腳兩處調節內氣在其體內的運行,讓內氣經過他四肢百骸,走過每處筋脈,疏通了所有的氣血癰滯。
這番處理下來,蘇清然的氣色好了許多,就連原本有些冰涼的身體,也都變得溫暖了。
江下流睜開眼,罵了一句,“氣死我了。這小子以後出去別說是我徒弟,把自己身子搞這麽弱,出門都給我丟臉!”
鍾離懷棠苦笑,等著蘇清然醒來。
鍾離懷憶道,“我們先走吧,別把他吵醒了,就讓他睡吧。休息還是要他自己來,不然治標不治本。”
江下流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似乎是燙了屁股一般,立即從床上彈起來,道,“氣死我了,今天我再不想見到這個傻小子!”
鍾離懷憶和鍾離懷棠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別人不知道,今天早上江下流可是他們三個當中吵得最厲害要來看蘇清然的。
他們都還記得江下流那句,“臭小子,要是他敢掉一根毫毛,我就用眼淚澆死他。”
若論三人中誰最心疼蘇清然,非江下流莫屬。
這不,蘇清然躺在床上,忽然翻了個身,江下流邁出去的腳步就忽然收了回來,一個箭步重新奔到床邊,又檢查了一遍,才放心地走回到門邊。
他看見鍾離懷憶和鍾離懷棠的笑容,道,“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三人走出門外,重夏已經在迎接。
“三位長老,請隨我來,我為您三位安排了上等客房,這幾日三位辛苦了。”
江下流努著嘴笑眯眯跟在重夏後邊道,“還是重夏姑娘懂得心疼人。我這傻徒弟,蠢,真蠢。”
重夏走在前麵,聽了這番話,笑了笑,眼角卻是說不出的苦澀。
蘇清然睡了一夜,第二日醒來,已是上午。
他下地洗漱,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小乖,是三宗長老來幫你調理了氣血。”蘇清然正要問,漂青見卻先開了口回答。
“師父們如今在哪裏?”蘇清然問,“他們在客房休息。你不用擔心。”
蘇清然正要和漂青見聊天,忽然外麵傳來一聲,“王後陛下,陛下的國都急旨!”
蘇清然聽了這聲喚,皺了皺眉,整理了衣服,將青見揣在懷裏,走出去接旨。
外麵候著的就是榮源大監。
榮源笑著行禮,“王後陛下千歲。”蘇清然扶起榮源道,“大監免禮,大監不辭千裏送旨意,辛苦了。不知陛下找我,有什麽事?”
榮源喜上眉梢道,“王後陛下,公主殿下回來了。鍾將軍的毒,也好了。”
蘇清然驚喜道,“哦?那陛下如今是怎麽想的?”
榮源道,“陛下擔憂王後陛下您的身體。畢竟您在做無憂大人的時候,身上的傷,很是令人擔憂。陛下怕您在東海太過勞累,特派奴才來看看。陛下的意思是,希望王後陛下您,盡快回國都休養。這邊的事,雖然說也很重要,但陛下不希望您累壞了身子。鍾將軍此後會過來,接手您的工作。”
蘇清然聽了這話,心中有些不快,卻道,“陛下的關心,我心領了。隻是如今局勢緊急,我不能有片刻耽誤。而且,鍾將軍過來,恐怕一時間難以適應,我已經做好了近期內出戰的準備,恐怕臨時換將,不好吧。”
榮源麵露難色道,“王後陛下,陛下實際上是托奴才,無論如何也要請得王後陛下回國都的。您不用擔心,風央城一戰,是免不了的。您恐怕還不知道吧,鍾末離元帥,也因為風央城的陰謀,走了啊。陛下痛失愛臣,生怕您在東海,也出了事。如今局勢緊張,王後陛下,您還是回國都的好哇。鍾將軍為父報仇,定會對此戰出盡心力的。”
蘇清然皺眉,他絕對不能走。
榮源見蘇清然不回話,試探道,“難道王後陛下您一定要親自出征風央城嗎?”
蘇清然點點頭。
榮源眨了眨眼,道,“難道王後陛下您,是有什麽不得已的隱衷?”
蘇清然笑道,“沒錯。”他的眼神此刻變得格外明亮。
榮源道,“王後陛下可否告知?否則,奴才交不了差啊。”
蘇清然故作興奮道,“若我猜的不錯,風央城,有解除魂魄詛咒的秘密。所以我必須親自去,而且,要盡快去。”
榮源聽了這話,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王後陛下您此舉也是合情合理,也罷。奴才回去稟告陛下,就說您為了治病,風央城是一定要禦駕親征的。”
蘇清然點點頭。“是兒這幾日想必很悲傷。勞煩大監也一並回稟陛下,就說我在此處一切安好,讓是兒在國都好好休養,平複心情,不必到東海來了。”
榮源想了想,應了,“王後陛下有勇有謀,奴才相信王後陛下。好,奴才這就如實回稟陛下,您不必擔心。”忽然又想起什麽,道,“陛下此次以為您一定會回國都,所以沒有送禮物來,等奴才回稟陛下之後,必定請陛下多送您一些補品。”
蘇清然搖搖頭道,“大監不必如此,陛下也不必破費,陛下隻要修好國防,這一切,我都應付得住。”
榮源聞言,拜倒行禮道,“王後陛下深明大義,奴才,奴才感佩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