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可如玉失蹤!
“什麽?!”
鄢語雪大驚失色,問,“你怎麽確定她不見了而不是跑出去玩了?”
侍女道,“公主今早發現腳好得差不多了,非常高興,於是把我們都派出去采花。等我們回去,公主便不見了。我們發現她把值錢的東西也都帶走了,順便帶走了一份宮女的衣裳。所以才判斷她是出宮了。”
鄢語雪沉吟片刻,吩咐,“立即派人守住宮門,另派人去鏡域入口查看,再派一隊,出宮向所有通往宮外的路去尋找!”
鄢語雪隻要吩咐,秘衛就會自動安排出動。他們的效率很高,若說去尋人,很快就能尋到。
可是秘衛找了很久,還是沒找到,隻是發現,鏡域入口處的守衛都被人打暈了。
蘇清然忽然道,“雪兒,看來我們要去風央城討人了。”
鄢語雪猛地轉頭看著蘇清然。
“你怎麽知道她去了風央城?”
“能讓她如此急切地出宮,不是因為鍾如是的傷,還能是什麽?她不去風央城,又能去哪裏?”
鄢語雪道,“我還沒有告訴她鏡域如何走,她便這般冒險。”忽然想到了什麽,問侍女。“她可帶了月星水袍?”
侍女道,“沒有找到月星水袍,想來是被公主帶走了。”
鄢語雪道,“那就好,那就好。”她心想,就算玉兒遇到了危險,若她穿著月星水袍,也會逢凶化吉。
一旁,蘇清然卻是微微一笑。
“陛下,如今看來,我應該盡早出發帶軍隊去風央城。我不知道鏡域是什麽,但若通過鏡域去風央城,恐怕不是什麽好辦法。”
鄢語雪愣了愣,看著蘇清然道,“你竟這麽想要離開我嗎?”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也罷,你可以走,但你要答應朕一個要求。”
蘇清然道,“雪兒講。”
鄢語雪道,“你是朕的王後,這是不爭的事實,不論你去風央城如何,朕要你活著回來。你,欠朕一場大婚。”
蘇清然沉默了半晌。他不知道該如何答複,麵前這個勉強自己與她糾纏,“為他”生兒育女,又癡情等了他半生的女人。
大婚,是他原則之外的事。他不想答應。
他對鄢語雪沒有恨,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愛。
可是……蘇清然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祝仰止。
那也是一個為了一場巨大的執念而傾注一生的人。
他可以答應祝仰止,為何,他不能答應鄢語雪?
於是,蘇清然道,“好,我答應你。”
鄢語雪笑了,笑容映著偏廳外的大雪,像是梅花般絢麗。
蘇清然的心卻像大雪般攪擾不清。他暗暗想,“融兒,我很快就去找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千萬裏外的風央城。
春夏秋冬四使與何風一同“賞看”了那直播大典。
看到可如玉背著鍾如是爬上台階的一刻,何風撫手大笑道,“好,好啊,這可如玉,比她母親還癡情。哼,纈兒,這一定是你幹的好事吧。”何風麵帶滿意地看著茶纈。
茶纈道,“沒錯,是我給鍾如是下的春使狂毒。”
何風欣喜道,“那他必死無疑了。若沒有你的心血,他們是無力回天的。除掉鍾如是,鍾末大軍隻有鍾離末那個老朽了,不足懼矣!哈哈哈哈!”何風笑得越發暢快,茶纈心裏越不忍。
“為什麽我不想他死?為什麽我心裏會牽掛那座冷血城?我本就與它無關,難道隻是因為那個人,讓我這麽牽掛?”
另一旁的楊融,則是死死盯著畫麵上那兩名紅衣男子。
她知道其中一個是祝仰止,但另一個人,姬無憂的身影那般熟悉,她一眼就能看出。
她非常疑惑:清然為何會與祝仰止站在一起,還成了祝仰止的王後?難道,這其中有什麽秘密?
當天空中千萬子彈並發之時,楊融的心陡然收緊,她明白了這隻不過是一場戲,卻也在擔心蘇清然的處境。她看不出,蘇清然是導演這場戲的人,還是與她一樣,是這場戲的觀眾。
當蘇清然站在祝仰止前方,獨自麵對彈雨的那一刻,楊融好想閉上眼不再去看,但她忽然想到了何風,便竭力裝作平靜地看著蘇清然將萬千子彈全部震落在自己身周。楊融眼睛一亮,算來她從未見過蘇清然出手,根本料想不到,蘇清然竟會有這般武藝,她心裏舒了一口氣,知道按他這般武藝,應能在這場大亂中保自己無虞。
可當什色的槍聲響起時,蘇清然卻應聲而倒。楊融陡然一驚,看到蘇清然倒地不動,愣怔了片刻,臉上,竟流出了一絲微妙的欣慰笑意。
這轉瞬而過的笑意被何風捕捉到,何風滿意地輕輕點頭:她不可能看不出那人就是蘇清然,她竟然會在這種場景下笑出來。看樣子,她的確放下了。
楊融卻是笑得不同。這些槍都是一個款式,這一槍力度和之前的完全一樣。那千萬子彈,蘇清然都擋得了,這一槍,除非他刻意要中,否則根本不可能被射中。她不僅不擔心,反而放心,因為這樣,蘇清然就不會再成為眾矢之的。如今,楊融看這大典的心態,就和看蘇清然在世界演的電影一般。
可是,她的笑容,逐漸凝結了。
尤其是當可如玉跑上仙都台,喊出那聲“爹”的時候。
爹?
可如玉是在叫姬無憂爹,還是叫蘇清然爹?
無論是何人,可如玉的這聲喊,都像是砸破窗戶的石子,喊出來的,更像是一個真實的秘密,而不像是一個戲裏設計好的錯誤。
若蘇清然是可如玉的爹,那鄢語雪……楊融的心情忽然變得極差。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設想對不對,但若此事為真……她不知自己以後如何來麵對蘇清然。
愣了片刻,她忽然冷笑。
是啊,我已經和他結束了。我不是祝他幸福嗎,為何還要這般吃醋?楊融啊楊融,你真是糊塗。
何風看著楊融苦澀的笑容,又微微笑了。他知道,楊融之所以這般苦澀,是因為她聽到了那聲“爹”。
既然如此,她聽到了最好,這樣,原本放不下的,都應該徹底放下了。
大典很快便結束了。茶纈似有心事重重,便告辭回房了。
另一側,茶纈的房中,一個身穿銀色衣服的姑娘,正坐在桌邊,吃著一個蘋果,似乎在等著茶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