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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女太傅!

  第二日,臨海縣外的官道上塵土飛揚。


  金灰色的塵土間,一角紅色的披風若隱若現,如燃燒的烈火,像極了鍾如是此刻的心情。


  塵土前方,兩頂奇異的“轎子”,懸在空中,平穩快速地前進。


  鍾如是看著最首一頂轎子中那一男三女的身影,覺得肚子裏的火都要燒到了頭頂,夾緊馬肚大喝一聲,“駕!”


  可前麵的轎子,似乎也像聽到了鍾如是的喝聲,陡然加快了速度。


  鍾如是看著那陸行機,想到最近的事,越想越奇怪。


  不僅雲華殿富麗堂皇,其中許多東西自己都沒見過,今日又看見這個東西,姬無憂卻沒解釋它們從何而來。


  這等物什,根本不像是月九歌那樣一個弱女子能夠在短時間內做成的,非得是一個龐大的團隊不可。若姬無憂擁有了一個團隊,那這個團隊該多可怕。


  姬無憂隱而不說,此事,必定有問題,要盡快告訴陛下。


  鍾如是想到這裏,看向姬無憂的目光漸漸變冷。


  姬無憂,難道你要說,這就是你落日神山隱士的神通麽?


  ……


  陸行機每架隻能載四人,月九歌曾想派人載鍾如是,卻被鍾如是拒絕了。鍾如是從沒見過陸行機動,所以根本不相信那東西會有多大用途,他隻相信自己座下的那匹寶馬。


  可是此刻,他不得不信了。陸行機的能力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若按當前這速度,何須五天,兩天回國都也輕而易舉。


  但他那三千士兵可不比他的寶馬,如此快速地長途跋涉,怕還沒到國都,就都累死在路上了。


  陸行機的高超能力,根本沒有讓鍾如是高興,卻讓他無比後怕。


  連趕路都比不過,若有朝一日打起來,又怎麽比!

  鍾如是騎在馬上,回頭看著早已累得氣喘籲籲的士兵們,又看了看心平氣和趕路的韓毓,咬了咬牙,終於喊了兩個字:“等等!”


  喊完這兩個字,他的臉頓時紅得像他的披風一樣。


  前麵那兩個轎子裏的人顯然聽到了他的喊聲,乖乖地放慢了速度。


  最首一輛轎子裏,粉衣釵裙的少女回過頭來,從陸行機後麵的窗子裏看了他一眼,又把臉轉回去了。


  鍾如是心裏很不是滋味,為什麽可如玉和姬無憂這麽好?為什麽走了一個陳尋風,又來了一個姬無憂?


  哼,回國都之後,把姬無憂和陳尋風放在一起,看你怎麽辦。


  鍾如是想到這裏,忽然從胡思亂想中醒來,氣得更甚。


  管他姬無憂還是陳尋風,玉兒是我的準未婚妻,哪裏還由得別人節外生枝!

  鍾如是狠狠地“嘿”了一聲,驅馬繼續向前趕路。


  後麵幾日,在鍾如是的要求下,隊伍放慢了速度,陸行機更加平穩,重夏躺在裏麵,免了顛簸之苦,傷恢複得很快。


  蘇清然和落妙,重夏,可如玉坐在一輛陸行機裏,有說有笑,幾日下來,可如玉對姬無憂,已是崇拜得無以複加。


  這種崇拜之情日夜增長,直到有一天一齊湧到她腦子裏,驅使她忍不住說了一番話。


  “無憂大師,玉兒馬上就要行成年禮了,行了成年禮後,就要做儲君了。玉兒要做好儲君,就要有好的師父教導,這幾日玉兒與您交談,受益良多,不如,等回國都後,就由您來做玉兒的老師吧!”


  蘇清然聽可如玉說出這樣一番話,心裏不知名的地方,仿佛被溫水澆過,暖軟起來。


  我來做她的老師麽?

  如果是這樣,那我至少可以盡一點責任了?


  蘇清然心裏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難過,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柔軟,認真地看著可如玉的臉。


  子不教,父之過。


  從未見過她成長,如今由她主動說出來要我教導她,我豈有不應的道理?

  雖然我隻有二十出頭,委實對這個十八歲的親生女兒沒有確切的概念……可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這樣也好,我既活不了多久,女兒長得這麽快,讓我看見她成人禮,也是令人欣慰的事。


  可如玉見姬無憂忽然沉默,剛剛伸過去的脖子,一點點收回來,有點怯怯地看著姬無憂。


  難道說無憂大師隱士出身,對這種教導儲君的事絲毫不感興趣?若他能成為太女太傅,從此宮裏便有我罩著他,娘看在我的麵子上,想來也會對他好一些,他怎麽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在猶豫?


  可如玉胡思亂想著,兩隻眼睛,像小鹿的一樣滴溜溜亂轉,看得蘇清然忍不住笑了。


  他這一笑,混了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讓可如玉頓時產生了一種愉快溫暖的感覺。


  “公主既有這般心意,無憂榮幸之至。”蘇清然溫柔笑著說。


  落妙在一旁看著,心裏安穩了許多。


  無憂此次回國都,若陛下真能被公主說服,任無憂為太傅,那麽無憂的處境,會比此刻好太多。


  隻是無憂一麵要扮演毫無血緣之親的隱士,一麵又要教導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分寸如何拿捏,就要看無憂的本事。


  可如玉聽到姬無憂應允,一顆心喜悅得都要衝破窗戶飛上天。


  “太好了!等回到國都我就要和娘說這件事,請娘盡早封您為太女太傅!”


  鍾如是在外麵聽得陸行機內喧嘩,又隱約聽到“太傅”二字,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是玉兒被姬無憂迷得胡說八道,要姬無憂做她的老師,那姬無憂豈不是可以天天在玉兒身邊蠱惑她了!

  想到這裏,鍾如是連忙策馬來到蘇清然乘的陸行機旁,俯身問道,“公主方才可是提到太傅二字?”


  可如玉見鍾如是來了,開心道,“如是哥哥,等我成年禮後,就封無憂大師為太女太傅!”


  可如玉說得如春風拂麵,鍾如是聽得卻像電閃雷鳴。


  怕什麽來什麽!

  他瞪了一眼可如玉,直起身子,縱馬離開了陸行機。


  可如玉“無緣無故”被鍾如是瞪了,正覺古怪,蘇清然道,“公主,你可知道駙馬爺為何如此?”


  可如玉疑惑道,“為什麽?”


  蘇清然笑道,“公主善待微臣之心,微臣一清二楚,但駙馬爺想的,可不是那回事。”


  可如玉問道,“那又是哪回事?”


  蘇清然道,“微臣對公主,隻有尊敬愛護之心,但鍾將軍怕是誤會了。公主若想讓鍾將軍恢複正常,不妨去和鍾將軍談笑幾句,表明心意。”


  可如玉聽明白了姬無憂的話,臉上爬起兩朵紅雲,湊到蘇清然耳邊,低聲道,“那我一會兒休息時,去找他吧。”


  蘇清然笑道,“做事要不露痕跡,公主沒有聽了這話當場下去找他,把微臣進一步推到駙馬爺的心火中烤,已是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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