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光明教正使大人
蘇清然毫不理會,隻看著簡七,道,“所以,簡七先生,江大人已經承認了,是冬使殺了李陌上。”
江上流見狀不好,一拍驚堂木道,“一派胡言!”
蘇清然道,“我怎樣胡言,這是您親口說的話。您如今就算拿出寶物,呈出密信,都證明了,是風央城冬使殺了李陌上。我雖不是真凶,也從未與風央城勾結,但作為天垂之國的子民,也實在關心此事,還請大人拿出剛剛提到的證據,來讓簡七先生,真正看清摯友的死因。”
江上流道,“好一個詭辯雄才,你暗中與風央城冬使勾結,如今將她賣了,你會有好處麽?”
蘇清然道,“大人問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本就不認識她,才不關心那些好處。”
江川忽然在人群中道,“陳尋風,你說是風央城冬使殺了人,就是她殺的了?你有證據麽?”
蘇清然道,“證據,在江大人那裏呀。他說李陌上老先生寫了密信,知道暖雲居和風央城勾結的秘密,所以凶手是風央城派來的人。但是你們有的隻是暖雲居東家與風央城勾結的證據,卻沒有我與他們勾結的證據。”
萬麵小君後背的冷汗順著脊梁骨流下。
如今在這裏,他們想必已經找好了替罪羊東家,如果自己不出麵,他們就不僅賺了一個暖雲居,而那假東家無人揭破,一定會咬住哥哥說他是奸細。但自己若出麵,那個密信若是蘭乃桑逼著老白羊寫的,恐怕不會是假的,憑自己與哥哥的關係,哥哥與風央城勾結的罪名,就坐得實實了。
為今之計,就隻能揭穿假東家的麵目,或者揭穿那封密信的漏洞。
還好,暖雲居上上下下至少都隻認兩個令牌:東家令牌和掌櫃令牌。而她的東家令牌,無人能夠仿製。昨日她剛剛暗中選了一個新的暖雲居掌櫃,給他授了掌櫃令牌。假東家一出現,隻要將暖雲居上上下下都叫來,就可以揭穿他了。
以防萬一,萬麵小君向後漸漸退了幾步,隱入人群之中。
江上流道,“來人,傳暖雲居東家葛方!”
葛方跪在地上,道,“小人已經上交了所有寶物,並將暖雲居上上下下眾人驅散,求大人留小的一命啊。”
江上流道,“留你命容易,你看看你身邊這位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是不是前幾日住在暖雲居最好的客房?”
葛方看了看蘇清然,驚道,“陳大人,您……您也被抓了?”
江上流故作驚訝道,“唔,你認識他?”
葛方磕頭如搗蒜,發著抖道,“陳大人是風央城出名的謀士,還是風央城主的結拜弟兄,小的往日,往日隻有仰望的份兒啊。這次,就是為了除掉李陌上,還有國試的事情,陳大人才屈尊來到暖雲居,小的哪裏敢用差的房間招待他?”
堂外眾人大聲呼喝起來,皆喊陳尋風狗賊一類。
蘇清然看著這人在自己麵前演戲,隻氣得兩眼發黑。勉強忍下心中的怒氣,他緩緩道:“你記得我,我卻不記得你。暖雲居上上下下人都不見,無人作證,難道江大人說你是東家,你就是了?你倒是拿出暖雲居的契書來。當初案情未發時,我便覺得那掌櫃有問題,一個老人,卻有著女孩子般鮮豔的指甲,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何風冬使化妝成的李陌上,等到我當天晚上打算抓住她問李老先生下落時,她已先下手,我看見的就隻有李老先生的屍首了。而我被她蠱術所迷,才將匕首紮入了李老先生的屍身,恐怕那密信,也是冬使逼著李陌上寫出來的。”
說罷,他一拍桌子,“我絕沒理由為了滅口殺死李陌上,卻將矛頭重新引向風央城;有寶物不代表算勾結,我看來更像是為敵。不若請這位東家拿出契書,再找到暖雲居的夥計,來指認一番!”
……
契書完完整整。
找來的夥計哆哆嗦嗦道,“是東……東家。這是東……東家令牌。”
“哪裏來的小賊,敢冒認暖雲居東家?本東家在此!”
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走上堂來。
蘇清然看著那男子一雙美目,暗暗笑了笑。
“這才是真的契書,這才是真的東家令。”說著把一張紙放在了桌上,然後揚起了掌心,掌心一朵梵花,綻出五色神光。
堂外眾人根本沒想到陳尋風這一案竟然奇變陡生,仿佛看戲一般,不自覺地鼓起了掌。“好!好!”
那夥計看著富態的男子,磕頭道,“東家,東家……小的隻是被強迫的,東家,東家留我一命!”
江上流道,“來人,將這個與風央城勾結的狗賊拿下!”
甲士紛紛上前,萬麵小君一聲怒喝,將周圍的人震退了好幾步,喊道,“江上流,我從未與風央城有任何勾結,你這狗賊,賊喊抓賊,好不要臉!”
唐不念道,“東家沒勾結,李陌上被冒充,密信被人逼著寫,江大人聯合冬使殺了李陌上,要栽贓給陳尋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是你們編的,看似天衣無縫,卻在此處出了漏子。”什色道,“原來如此,我就一直覺得奇怪,我西天極樂大光明教的光明正使,怎麽可能和風央城聯手壞事。”
什色的話說得雖然輕輕鬆鬆,可這字字句句卻滿天炸雷一般,令聽者大驚失色。
陳尋風是西天極樂大光明教的光明正使?!
蘇清然看著什色笑道,“少主,教主不是讓你不要到處亂說。”
他這話一說,堂外的眾人更是確信不疑,西天極樂大光明教是末界絕大多數人信仰的教派,在天垂之國有著極高的威信,西天極樂大光明教的光明正使,地位雖僅在教主和少主以下,卻是最神秘的存在,如果陳尋風當真是正使大人,又怎會需要和風央城勾結?
江上流臉色變了三變,還未等他反擊,堂外傳來一聲唱:“陛下駕到!”
蘇清然的耳朵動了動。
她終歸還是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