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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嘔出來

  我們這兩句話沒有收著聲,把這個黃森直接氣了一個半死,那張打臉憋得通紅,讓我不禁有些擔心這家夥別一著急把腦漿從鼻子眼裏麵噴出來。


  “喲,大師來了,好久沒見您了,您怎麽到這裏來了。”


  這時候一個穿著條紋西服的中年男子笑著迎了出來,他的賣相就要比黃森好太多了,身材挺拔幹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一看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而起麵容棱角分明,身上的氣質也很剛正,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黃森臉色一喜,也不回頭,但是臉上露出了非常得意的笑容,估計是以為這位仁兄是衝著他來的,在心裏麵估計想著是讓來的這位仁兄說出他的身份,好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漲漲自己的威風。


  別說是他,我也是這樣想的,以為新來的仁兄是衝著黃森來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仁兄直接略過了黃森,過來衝著萬事通就是一彎腰行了個禮。


  “萬大師,沒想到您竟然來京城了,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給您安排一下住處。”


  這句話一出口,黃森那個臉色真的是好看極了,一會兒青一會兒綠一會兒白,好像是在練習什麽絕世武功一樣。


  我心裏麵也是非常好奇,沒想到萬事通在京城竟然還有這樣的老相識,看起來這可不是什麽一般人,能在獨孤家的壽宴上出現的人肯定是京城的名流,而且這個氣質就看得出來是久居高位,看到我們這身衣服竟然沒有被嚇走,還能認出萬事通來,說不定就是個世家子弟。


  “原來是萬建生萬先生,我是陪著我師兄過來的,今天有點事情,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你們家那個丫頭怎麽樣了?”


  萬事通則表現得很鎮定,也沒有那種小孩子的跳脫勁兒了,雖然聲音有點嫩,但是完全是一副室外高人的樣子,完全沒有被自己身上那身衣服影響到。


  “哦,拖您的照顧,我的閨女現在已經大好了,不僅能夠下地走路,而且現在已經能夠不用人攙扶著跑幾步了,真是太謝謝您了。”


  萬建生很有禮貌地同時也很真誠地對萬事通表達著感謝。


  “您是萬大師的師兄,那想必也是個前輩高人,不知道怎麽稱呼?您二位果然是不同俗流,穿衣服都這麽的……有特點。”


  和萬事通說完了話,萬建生又跟我客氣了兩句,他顯然也把我當成了返老還童的那類高人了,不過後麵那半句話差點讓我笑出內傷,我還有功夫偷偷看了萬事通一眼,隻見他嘴角抽搐,顯然也是被萬建生這句話雷得不輕。


  “好說好說,鄙人姓陳,萬先生,剛剛你說的你女兒的事情是?”


  對於這個萬建生的態度我還是很滿意的,既然他表現出了十足的禮貌,那麽我也不能丟這種臉,什麽時候都張牙舞爪那叫沒有教養,而且我對於萬事通的過去還真是有點好奇,雖然一直都知道這個“老小子”本事極大,但是還真不知道他做過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哦,這說來就話長了,咱們先進去吧,正好宴會還沒開始,我也給二位高人介紹幾個朋友。”


  萬建生非常客氣地對我們發出了邀請,我們這時候正想邁步進去呢,就聽到旁邊的一聲咳嗽。


  “嗯哼!那個,萬老板,這兩位朋友你給我介紹一下?”


  黃森現在臉色真的是黑得跟個鍋底一樣,他最開始聽到我和萬事通說話,所以過來裝逼,但是沒有想到被我們一通懟,亮出自己的名號也不好使,終於等來一個萬建生,結果這個門還和我們聊得火熱,眼裏麵根本就沒看到有他這麽一號人物,這才忍不住了直接上來插話,想要把麵子找回來。


  “哦,黃大師,您也在啊,抱歉抱歉,沒注意。我來介紹一下吧,兩位高人,這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風水命相大師黃森黃大師,獨孤家的風水就是由他來設計的;黃大師,這兩位分別是萬事通萬大師,還有陳大師,都是極了不起的高人,你們都是同道,應該在一起互相交流交流。”


  萬建生為我們分別介紹了對方,我和萬事通這才知道你為什麽這個家夥能夠上來突然插話,顯然是要顯擺顯擺自己的能耐,而且能夠來獨孤山莊的人非富即貴,估計他也是想要給自己拉幾個潛在的客戶,這才守候在門邊上。


  不過從萬建生的語氣裏,我明顯能夠聽得出來他對於這個黃森黃大師並不怎麽感冒,想想也是,聽他的口音應該就是京城本地人士,要是這黃森真有那麽大的本事解決了他女兒的問題,他也就不用去外麵找萬事通求助了。


  “嗬嗬,好說好說,我之前聽兩位在說凶衣的事情,不知道二位對於這個了解多少,我們可以一起討論討論嘛。”


  這個黃森顯然還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身上的傲氣一丁點都不收斂,也不知道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刻意忽略了,他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來萬建生口氣裏對他的敷衍之意。


  我這邊看了萬事通一眼,示意他直接上去把黃森撅了就行了,對於他我還是有著絕對的自信的,這方麵估計他敢自稱第二,全華夏沒有人敢把自己排進前十。


  “幾位大師,還是先進去吧,之後可能還會有客人來,咱們堵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咱們先進去,邊吃邊說。”


  萬建生笑嗬嗬地再次邀請我們進去,顯然他對於我們也是非常有信心,不過這裏麵可能應該不包括我,而是對於萬事通有信心,並不擔心他會在這裏折了麵子,把我們一起邀請進去,顯然是想要讓萬事通在京城的上流社會圈子裏麵打出名頭。


  “好吧,既然我這本家都說話了,師兄,咱們就進去坐坐吧,總在門口堵著也不是那麽回事。”


  萬事通點點頭,答應了萬建生的提議,顯然他也看出來了萬建生的意思,之前萬事通隻做事不怎麽揚名,那是生計所迫,他不得不花費全部精力尋找能夠止住他返老還童之症的方法,現在重獲新生,自然要打響名頭,他的脾氣可從來都是好出風頭的。


  “好,那就走吧。”


  說著話的是黃森,他恬胸抬頭昂首走了進去,那樣子就好像是我們四個人裏麵以他為主角一樣,但是我們三個全都沒搭理他。


  “行,那麽老……師弟,萬先生,咱們也進去吧。”


  現在剩下我們三個,萬建生自然是以萬事通為主,萬事通現在又是以我為主,所以當然是我先點頭才好一起進去,我開口的時候本來是想叫老萬,但是轉念一想現在還有萬建生這麽一個萬事通的本家,老萬老萬的叫不太容易分得清到底是在叫誰,所以就改口叫了師弟。


  萬建生在前麵引路,我和萬事通就在後麵跟著,要說這獨孤家果然是財大氣粗,這個正廳的麵積估計就要有南宮家族整個麵積的一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裏畢竟是郊區,地價相對便宜,南宮家所在的地段可以說是寸土寸金,而且早就沒有了商業住房用地的指標,也不能就這麽直接比較。


  整個宴會廳布置得還是非常得體的,讓人看起來非常舒服,到處都是大紅色的色調,顯然獨孤家族為了給自己老祖宗賀壽沒少花費精力。


  現在距離壽宴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但是該到的人其實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畢竟這種宴會雖然主題是賀壽,但是也是各個家族交流的手段,說不定現在在現場的某一個角落,就發生著一些故事,比如說某兩個家族密謀要幹掉另一個家族,或者是哪兩個家族要暗自聯姻,還有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則是在商量著壽宴結束後到底去哪裏嗨皮。


  人群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但是但凡我們走過的地方,那無不是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原因無他,實在是我們兩個這身衣服實在是太過紮眼了,他們都是混跡上流社會的人,自然能夠看出來我們這一身衣服的料子有多名貴,但是與之相襯的就是我們這身衣服的審美品位,真的是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


  不過好在在場的上流社會不論是裝的還是真的,都表現出了很不錯的涵養,雖然一個個的憋著笑,有些人眼睛裏麵還帶著不屑和鄙夷,但是沒有一個人真的當著我們的麵笑出聲來。


  隻是當我們走過的時候他們才開始竊竊私語,無外乎是評價我們的著裝品味。


  用眼角的餘光我觀察到萬事通的臉色一片尷尬,他現在踏入了修行之門,雖然隻有練氣初期,但是五感已經非常敏銳,那些竊竊私語雖然聲音很低,而且非常雜亂,但是還是能夠清晰地傳遞到他的耳朵裏,讓這個“老小子”心裏麵的尷尬和怒氣是蹭蹭地往上竄,這幸虧是身體裏麵有雙魚玉佩,不然我估計他都能當場爆了血管。


  萬事通能夠聽到的話,我自然也能夠聽到,不過我現在是胸有成竹,一切都盡在我掌握之中,他們現在有多瞧不起我,對我有多不屑,等一會兒獨孤家被我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他們就會有多震驚,獨孤家的名聲就毀得有多徹底。


  前麵引路的萬建生臉色也多少有點尷尬,但是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堪稱喜怒不形於色,完全展現出了一個身居高位者應有的素質。


  宴會廳雖然大,但是萬建生所坐的席位也並不很遠,也就是七八分鍾的功夫我們就來到了這裏,是一間獨立的待客室,裏麵大約有三十幾個獨立的座位圍成了一個大圈,現在還沒有完全坐滿,前麵黃森已經到了,坐在了主位上,正得意洋洋地接受著在場眾人的追捧和吹捧。


  “喲,老萬,你這是幹什麽去了,剛剛上個廁所,怎麽你還帶了兩個眼滑稽戲的人過來?”


  開口的也是個中年男人,這一圈人的年齡都差不多,都是五十多歲的樣子,形貌各異,但是顯然都是富貴出身,不過掃了一圈之後我發現這些人裏麵沒有一個有著萬建生一樣的那種氣勢,這個開口說話的人更是不堪,雙頰飛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羅永清,你別瞎說,這兩位是真正的室外高人,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萬建生的臉色一沉,非常不高興,怎麽說我們兩個也是被他給帶過來的,現在被那個羅永清說成了唱滑稽戲的,自然是麵上無光,這就要標明我們的身份。


  “你,給我站起來,這個位置是你能坐的嗎?”


  萬事通現在可是憋著一股火氣呢,他也知道自己這身衣服不好看所以對於那些竊竊私語也就隻能忍著,而對於羅永清的嘲笑,他也不太把這人放在眼裏,因此把積攢下來的火氣全都發泄在了黃森身上,這句話就是對著黃森說的。


  要說萬事通現在可真算得上是精華內蘊,雖然說仍舊是小孩子的軀殼,可是這麽多年來行走天下的眼力見識以及給人判命卜卦的經驗,自然讓他養成了一股子氣質,再加上現在還踏入了修行的大門,平時倒還好,現在一生起氣來那個氣勢等閑一二班的人真不敢和他炸刺。


  “你!我!”


  黃森黃大師被萬事通這一嚇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嘴唇青紫,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了這兩個字來。


  “哼,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說老萬,你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帶來的人還不管好。”


  知道剛剛自己那兩個字丟了不少麵子,黃森幹脆避實就虛,也不去和萬事通正麵交鋒,而是直接和萬建生對話,他雖然聽萬建生叫了萬事通大師,但是心裏麵也不太相信,隻當萬建生被人當傻子騙了,所以現在就要找回之前在門口丟的麵子來。


  “這個人可不是什麽小孩子,我正好也要給諸位引薦引薦,這個人就是萬事通萬大師,我閨女萬晴的怪病就是經這位大師妙手回春,才能夠治好的。”


  萬建生自然不會順著黃森的話往下說,他和黃森本來就不太對付,所以幹脆就在眾人麵前說出了萬事通的身份本事,而在場的人裏麵有心思轉得快得就能想到世界上有一種侏儒症,能夠讓人的身形始終像個孩子一樣,雖然萬事通並不是這種毛病,但是他們心中也沒有更好的解釋,所以就隻能幹脆這麽想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眾人看向萬事通的眼神就不同了,大致分成了三派,一派是黃森的死忠,都是得到過黃森的好處或者被他騙得深信不疑的;第二種人則是中立的,他們對於鬼神之說本來也就不太相信,平時對黃森也就是敬而遠之,所以出於看戲的狀態,這種人是最多的;第三種就是和萬建生交好的人,知道萬建生的人品為人,所以天然就站在了萬建生這一邊,自然對萬事通的本事就非常看好。


  不管是存了什麽心思的人,這會兒都沒有說話,第一種人是希望黃森大發神威,第二種人是看熱鬧的,第三種人嘛則剛好和第一種相反,是希望萬事通大發神威揭掉黃森的臉麵。


  “說你呢,說你沒教養還真是沒教養是嗎?聽不見我說話,我讓你站起來,這地方不是你能坐的。”


  萬事通陰沉著臉,語氣也是非常鄭重嚴肅,他沒有搭理別的人,火力全開衝著黃森就去了。


  “你這個人怎麽說話呢,我來獨孤家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要獨孤老爺子不在,這個位置一直都是我在坐,憑什麽你說不行就不行的,你要讓我起來,我也說了,不行,你該找什麽地方找什麽地方坐著去。”


  黃森雖然一開始有些慌張,但是現在也重新穩定了情緒,畢竟這裏可以說是他的半個主場,他有主場優勢和心理優勢。


  “好,本來你要是乖乖讓了座位,讓我師兄坐在這個主位上,我也就能輕輕放過了你,你之前對我們是兄弟兩個人的冒犯也就可以輕輕揭過去,但是現在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在此之前你曾經插話說過凶衣的事兒,那麽就凶衣這種東西,咱們兩個論一論吧。”


  萬事通麵色陰沉著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他這話一說出來,整個待客廳裏就直接炸開了鍋,沸騰一片,在場的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事通這句話說出來什麽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他這是要砸黃森的招牌。


  為什麽說這是砸招牌呢,當時我也是不知道的,後來萬事通和我普及了一些知識我才對這個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為風水命理這個行當本來相當大的成分就是話術和知識儲備,萬事通說了這麽一句話出來,就不單單是是要和黃森爭一口氣了,而是要和他“鬥法”,這個詞聽起來可能有點玄乎,但是這個法並不是指的法術,而是指的是雙方對於風水命理的理解。


  風水命理這一行當,雙方對壘,和很多比鬥一樣也是分為文鬥和武鬥,所謂文鬥就是像是現在這樣,兩個人就一個或幾個命題展開辯論,誰被駁斥到理屈詞窮就算是輸了,也就算是被砸了招牌,臭了名聲。


  除此之外就是武鬥了,所謂武鬥也不是兩個風水師拿著羅盤啥的在那裏乒乒乓乓一通亂打,而是指定一個命題,雙方布置風水,或是陰宅,或者是陽宅,看誰的風水局能破掉對方的風水局,這個可就是要命的比法了。


  如果說文鬥隻是臭了名聲,生意多少還能幹下去,隻是“砸招牌”,那麽武鬥就是幹幹脆脆地“砸飯碗”了。


  一般來說請得起風水先生的人家非富即貴,而這種人總是相對少的,一個城市有一個風水師都不嫌少,誰的名頭大,能力強,誰就能壟斷所有市場,一旦在一個風水局的筆試中輸了,那麽所有人就都會舍棄敗者,轉而去勝利者那裏去求肯。


  畢竟風水是一件大事,無論是活人的陽宅還是死人的陰宅,那都是影響一代人甚至幾代、幾十代人的事情,你本事差了一點,風水局不行,萬一以後被仇家請了更高明的風水師過來破了風水,那可能就是破家滅門的大禍。


  “好,好,好,既然你要砸我的招牌,那麽這一戰我也就應了,不過現在我是功成名就,你隻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夫,我憑什麽要和你比鬥,既然要比鬥,咱們就得掛點彩頭。”


  黃森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其實以他這種愛好虛榮的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在我看來他就已經心虛了,顯然是妄圖用財力壓萬事通一頭。


  我有心想要出來給萬事通撐腰,但是我這句話還沒出口,那邊就有人先開口說話了。


  “加彩頭嘛,我替萬大師出了,三千萬夠不夠?”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萬建生,我心裏麵暗暗點頭,這個萬建生是個人物,不管他是知恩圖報也好,還是看準了萬事通絕不會失手,都是個果斷的人值得一交。


  “我說老萬,這萬事通是你親爹嗎,你這麽供著他。”


  說話的還是那個羅永清,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在這麽重要的集會上還沒正式開宴就喝成了這個樣子,不過他這口無遮攔的樣子讓我心頭不喜,萬事通說什麽也是我的師弟,怎麽可能讓你這樣亂編排。


  “羅永清,你t的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滿嘴噴糞的樣子,趕緊找個地方去洗一洗。我之所以要替萬大師壓上這三千萬的彩頭,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當年萬大師給我閨女治病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有要,萬大師高風亮節,可是我萬建生不能不知恩圖報。”


  萬建生開口直接就把羅永清懟了回去,他這話說的大氣而且霸氣,那個羅永清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直接就被這一句話給幹慫了,嘴唇嘟囔了幾下沒敢繼續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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