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黑化男主12
周遭的光線很晦暗,好一會兒,韓越才認出了眼前的人是沈秋弦。
他對沈秋弦的印象,還一直停留在年末韓、俞兩家聚會時,那個永遠站在俞鹿的身邊,沉靜而溫和的少年。
跟現在站在他麵前這一個散發著森冷陰戾的氣息的少年,很不一樣。
本能地,韓越的心間泛過了一絲怪異的危險感。
仿佛是勢均力敵的兩隻雄性動物在暗中較量時,散發出來的微妙敵意。
沈秋弦走上前來,目光落在了俞鹿的臉上,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我姐怎麽了?”
“哦,我們在外麵吃火鍋,她喝了很多啤酒,醉得走不穩了,我就背她回來了……”
“你先回去吧。”沈秋弦冷冰冰地打斷了韓越的話:“把她給我就行。”
這不是一句詢問,而是一句強硬的命令。
韓越的家世好,在娛樂圈的資曆也深,走到哪裏不是被捧著的。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人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了,還是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那麽多的人命令,韓越麵上閃過了一絲不悅。
沈秋弦根本就不理他,直接看向了俞鹿,溫柔道:“姐,起來了,我送你回房。”
俞鹿還醉著,壓根兒就不想動,被他碰到,發出了不樂意的哼聲。
韓越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好像不想跟你走啊。”
沈秋弦的臉色,霎時陰沉了下來。
好在,這時,俞鹿慢慢地動了動眼皮,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秋弦?”
仿佛想用手描繪影子的輪廓,她朝沈秋弦伸出了手。
“是我。”沈秋弦臉色稍緩,順利地將俞鹿抱到了自己懷裏,就一語不發地掠過韓越,走進酒店了。
韓越打了一個嗬欠,也慢吞吞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進了電梯,韓越按了二樓和三樓,懶洋洋地說:“小鹿住在三樓,等會兒你們要解酒藥,或者有什麽事,都可以來206找我。”
電梯門一開,韓越就揉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走出去了。
他沒有回頭。因此,並沒有瞧見,沈秋弦那雙豺狼一樣犀利暗沉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背影。
那實在不像是一個才十八歲半的少年會擁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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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訣》給演員的待遇不錯,連助理也有單獨的房間。
俞鹿的助理邱冉,就住在她的隔壁。
邱冉看了看手表,有些不安。
已經十一點了。
李雯叮囑了她,要照顧好俞鹿。但她一個小助理,哪裏敢過問俞鹿幾點回來、和誰通電話、和誰吃飯之類的私事。
都這個時間了,俞鹿都沒回來。
發信息,打電話都不回。邱冉也摸不準,俞鹿是不是打算在外麵過夜了。
還是不放心,邱冉決定去火鍋店看看。
剛穿好鞋子,她就聽見,夜深人靜的走廊裏,柔軟的地毯上,有沉悶的“撲”、“撲”的腳步聲,正在朝這邊靠近。
邱冉鬆了口氣。
估計是俞鹿回來了吧。
邱冉打開門,迎了出去,接著就傻眼了。
回來的的確是俞鹿。不過她是閉著眼睛,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抱回來的。
還是用的公主抱!
重點是,這個抱著她的人,他媽的,居然是天天都能在高奢品硬廣、電影宣傳片、微博熱搜看到的頂流沈秋弦!
邱冉:“……”
臥!槽!!!
沈秋弦一路走來,看了兩邊的門牌號,走向了傻愣愣的邱冉,低頭問道:“你是俞鹿的助理嗎?麻煩開一下門,她喝醉了。”
“是!我是!”
邱冉一秒回魂,抖著手,掏出了門卡,機械地刷開了房間的門。
實際上,此刻充斥在她腦海裏的,是大片茫然的問號——她是誰?她在哪?為什麽沈秋弦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這小破公司的藝人,居然和頂流在搞地下戀?
要是曝光了,分分鍾是熱搜癱瘓的節奏啊!
——不得不說,這位邱助理,要是和葛小華交上了朋友,說不定會很有共同語言。(=_=)
門打開後,邱冉就跟兔子一樣溜了進去,“啪啪”地打開了燈和空調。
沈秋弦小心地將俞鹿放在了床上,摘了容易硌到她的耳環和項鏈,替她脫了鞋子。
他把助理的活兒都幹了。邱冉幹站在一旁,沒話找話說:“俞鹿喝醉還挺安分的,就這麽睡了。我見過的大多數人,醉了都會撒酒瘋。”
這時,俞鹿發出了一聲模糊的夢囈,隨後,她睜開了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眼尾紅通通的,很惹人愛憐,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邱冉一怔:“啊……我說話太大聲,吵醒你了嗎?”
沈秋弦扯了一個枕頭來,給俞鹿枕著,淡淡道:“沒醒。她喝醉後,就是先睡再鬧的。”
邱冉:“……”
邱冉一拍腦袋,說:“我們行李箱裏有醒酒藥,我這就去拿!”
喂俞鹿吃了醒酒藥,邱冉又替俞鹿換了衣服。
好在俞鹿不是醉死狀態,現在懵懵的,乖得像一個指哪打哪的小朋友,讓她抬手就抬,換衣服也還算順利。
等邱冉完事了,沈秋弦拿來了毛巾和卸妝水,在床邊坐下了。瞧見邱冉還直愣愣地站著,他平靜地說:“你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在這裏照顧她。”
邱冉:“……”
一副正宮的口吻,果然是在談戀愛吧。
不過,本著助理的責任心,邱冉還是想留下來的:“我也一起來照顧俞鹿吧,多個人照顧她,也……”
沈秋弦正在輕柔地給俞鹿擦臉,聞言,回頭瞥了她一下,那眼神飽含著濃重的獨占欲。
邱冉瞬間閉嘴了。
行吧,沈秋弦也不是在和她商量。隻是在下逐客令,驅逐自己這個大電燈泡罷了。
仿佛為了印證邱冉的猜測,床上的俞鹿,呆看了一會兒的天花板,眼珠開始到處轉動了。
終於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就軟綿綿地翻了個身,依賴地抱住了沈秋弦的腰,帶著鼻音哼了一句。
沈秋弦垂眸,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以作安撫。
俞鹿有些不清醒,本著熟悉的感覺,慢慢地拱到了他的腿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鼻子對著他的小腹,枕著不動了。
邱冉:“……”
明明是很溫馨的畫麵,不知為何,邱冉卻看得臉紅心跳,汙濁的腦海裏噴射出了千萬噸不可描述的畫麵。
留下一句“我就住在隔壁的305,有事可以叫我”,邱冉就捂著發燙的臉,嚶地一聲,匆匆告退了。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沈秋弦低下了頭,雙眸暗沉,泛著紅血絲。像是著了魔一樣,靜靜地、專注地看著伏在自己膝上的她。
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裏,他終於不用再裝模作樣了。
今天晚上,他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的。還特意找了星光的高層,問了元歌林現在住在哪家酒店。以此推斷出《玄武訣》劇組給預定的酒店在哪。
掛電話前,俞鹿說是去吃飯,吃完就會回酒店休息了。
但沈秋弦在酒店的門口,等了幾個小時,也沒見到她現身。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不知道這麽晚了,她還去了哪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站在黑漆漆的樹下,沈秋弦盯著手機,根本找不到詞匯去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似曾相識的情境,好像讓周遭的時間,也倒帶回到了半年前。
那種不管如何聯係她,都得不到回應,發再多信息,也石沉大海的絕望感,再一次將他淹沒透頂。
快十一點時,俞鹿終於出現了。
不過,她是乖乖地趴在韓越身上,被帶回來的。
如果他今天晚上沒有來探班,那麽,坐在他這個位置的,會不會就是韓越了?
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麵,沈秋弦的心口,就被一股嫉妒而扭曲的戾氣漲滿了。
“姐,你認得出我是誰嗎?”沈秋弦略微強硬地撫弄了一下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與她對視著,沉聲道:“你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差嗎?一個人在外麵,能不能有點防備心?”
喝醉後,俞鹿的性格也蠻橫了很多,不喜歡被說教,揮開了他的手,咕噥了一句:“你少管我,我要喝……”
“我不管你?你之前喝醉的那一次,不就是……”沈秋弦抿緊了嘴,表情陰鬱。
忽然,他就俞鹿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讓她躺回床上了。
聽見她喉嚨裏發出的一聲不滿的呢喃,沈秋弦站了起來,往遠離床的方向走了幾步,心裏的那團邪火,卻燒得更盛。
小時候,他看過很長時間的心理醫生。
俞鹿一直以為他已經恢複正常了。
其實他從來沒有真正痊愈過。
童年那段病態的經曆留下的創傷,再到長大後,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他常感覺有一股無處發泄的、暴虐而強烈的控製欲,在身體裏衝撞。
他不放心將這時候的俞鹿交給任何人看管,但也真的受不了她黏黏膩膩地貼上來。
一塊讓人垂涎的美味蛋糕,放在玻璃櫥窗裏,他還能提醒自己,不能伸手去砸玻璃,不能去拿。
若是玻璃消失了,那塊蛋糕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真的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將自己那些變態而卑劣的想法實施。
沈秋弦用力地抹了一下臉,灌了幾杯冷水。
見她房間的桌子亂糟糟的,耳機線、化妝品、護膚品隨處亂飛,冷著臉,給她整理起了桌子。
每一次,心無旁騖地做這些事情時,他的心情總能很快平靜下來。
後方,懷裏摟著的人不見了,俞鹿躺著迷茫了一會兒,自己抱著自己,有些失落。
半晌,覺得口渴了,她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下了床:“水……”
“床頭櫃上不就放了一杯水嗎?”沈秋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生氣,但還是怕她會摔倒,無奈地走了過去。
誰知才將這個不安分的人扶到床邊,俞鹿就忽然撒瘋了似的,咕噥一聲,就將他推到床上了。
床墊有彈性,沈秋弦猝不及防,被她拽倒了。接著,身上就一重,被壓了上來。
俞鹿趴在了他的身上,低頭含住了他的嘴唇,跟饑餓的小獸在撲食一樣,吸吮了起來。
沈秋弦僵住了。
感覺到她用濕軟的舌頭挑開了他的唇縫,細細地喘著氣,極其主動熱情地去吮吻他的舌根。
俞鹿喝醉以後,會臉紅,走路打擺子,反應遲鈍。但總體上,還是又乖又安靜的。
任誰看了,都會以為她屬於喝醉後不怎麽說話的類型。
其實,等這段“沉默”的時間過去,她就會變得極為亢奮,生龍活虎。
在半年前,他就在毫無防備之下,領會過了比這更激烈的事了。
但是,那一次的驚喜和滿足,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被她無情冷落,棄之若履,被推拒出了她的世界。
玩了他,又拋棄了他。
沈秋弦失神地盯著天花板的鏡子,看著他們的身影,捏了捏拳頭,抵抗的力氣,慢慢地喪失了。
耳根也很不爭氣地,浮出了點點的紅潮。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從胸膛裏蹦出來。既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刺激、甜蜜,又覺得這是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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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循序漸進的話,弟弟是可以多忍幾年,多裝幾年的。
結果,中途被刺激了一把。被拋高了,再跌進地獄。忍耐的引線不就縮短了很多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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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妹子在問男二是誰。
如果說,更真心喜歡俞鹿的人=男二,那男二是元歌林。如果說,對這個世界的結局影響更大的人=男二,那男二是韓越。
這兩個人的段位也不在同一個等級上,元歌林一看就傻多了,對吧……
(元歌林:?????)
——
謝謝可愛的羊咩咩、jk&v姑娘們的地雷~(づ ̄3 ̄)づ
修完啦。
求撒花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