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這個威脅方式第一次見
燕歸默默地後退了一步，耷拉下腦袋，老實巴交地點了點：“記得。”
糖糖很滿意，放開他的衣領子，還給他拍拍整整：“好好說哦。”
“我，讓水山去的京城，找的莊梨兒。”
糖糖點點頭：“結合之前的事情，糖糖猜到啦，糖糖想問的是你為什麽要讓他這麽做，你想破壞科舉，還是新政？”
燕歸想了想，搖了一下頭。
“你又不記得了？”糖糖瞪大了眼睛，說好了要好好說的呢？
燕歸抿著唇，看著她有點生氣的樣子，不知所措，想來想去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放到了自己的衣服領子上。
糖糖：“……”
找揍都這麽自覺？燕歸哥哥你真了不起。
糖糖眯起大眼睛：“糖糖就成全你。”
她一手抓住燕歸的衣領，一手扣著他腰帶，連人帶刀直接給舉了起來：“呀嘿呀——”
突然頭重腳輕的燕歸看著自己離地四尺，都忘了抖：“……”
這是什麽路數，說好隻抓衣服的，怎麽還玩這麽大呢？
糖糖仰著脖子盯他：“哥哥不說，糖糖就這麽舉著你。”
“過一刻鍾，糖糖的胳膊就會酸痛，過半個時辰，糖糖連腿也會痛，糖糖一痛就哭。”
她得意地吐吐舌頭，舉著他轉了一圈：“你怎麽哄都哄不好的那種哭，怕不怕？”
燕歸：“……”
這個威脅方式第一次聽見，挺意外挺別致的。
當然也是這麽多年，還沒有第二個人敢當麵威脅他。
燕歸妥協了：“怕。”
糖糖很滿意，但是這次沒有這麽輕易放他下來：
“哥哥說吧，說的高興了，糖糖就放你下來，說不好，一到時間，糖糖就哭哦。”
燕歸動活動活動手和腿：“……不舒服。”
“哥哥不舒服啊，”糖糖笑眯眯地晃晃腦袋，“那糖糖把你翻個麵吧。”
說著，她就要動手翻人了，燕歸連忙製止：“舒服，可以，就這樣。”
“那還不快說！”
燕歸委屈巴巴：“是我，命令他。”
糖糖癟著嘴巴，很不滿意的樣子：“剛才說過啦，換個別的，比如誰讓你這麽做，或者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羌君，塗蒙骨。”
糖糖眨眨眼睛：“他不是死了嗎，四年前被哥哥鴆殺在帝尊宮？難道他也被奪取神識，新任的羌君其實就是個傀儡？”
“嗯。”
“這麽說他才是始作俑者，想趁著和將軍爹爹打仗的時機，讓大梁國內發生暴亂？”
糖糖想了想，覺得這理由還算合理：“可是哥哥，你為什麽會願意替塗蒙骨做事呢？”
燕歸還是搖頭。
又想不起來了？
糖糖哼哼唧唧：“那你們為什麽會選擇水山和莊梨兒？”
“羌君選的，我照做。”
莊梨兒好解釋，還有什麽比皇子為博美人一笑，不顧禮法規矩替考來的殺傷力更大呢？
何況她的夫君蠢豬豬，還是太子哥哥的親弟弟。
糖糖和太子哥哥沒有下手的地方，蠢豬豬可到處都是能下手的地方，所以羌君把目標放在了鳳明修身上。
要是糖糖是羌君，也會這麽做。
“然後呢，你是在這裏堵到水山，讓他去了京城？”糖糖繼續問。
燕歸點頭：“嫋嫋就被惡煞控製了。”
糖糖又問：“既然你們都是為了破壞新政來的，為什麽突然跑到宜湖山打家劫舍，劫了神仙爹爹和有錢爹爹他們？”
“命令。”
“誰的？”
“羌君。”
糖糖眨眨眼睛：“他不會以為憑借一個會術法的人，就可以製住將軍爹爹他們吧？”
燕歸很誠懇地點頭：“能。”
糖糖：“……”
好像，也有那麽點道理，畢竟神仙爹爹和有錢爹爹都被關起來了，將軍爹爹去營救，要是有個萬一……
“可是不對啊，”糖糖舉著燕歸掂掂，“那個被控製的嫋嫋隻是去找神仙爹爹治病，這總不可能是羌君的命令呀？”
她仰著脖子看燕歸的眼睛，忽然想起什麽，幾乎和燕歸搖頭是同時：“不許說你忘了。”
燕歸：“……”
頭都搖過了，還能收回嗎？
糖糖眯起眼睛：“糖糖問你，除了剛才說的，你還做過其他事沒有？”
“有。”
“什麽？”
“川州府，儒生會館。”
糖糖問：“哥哥是從那個時候就找到水山了嗎？”
“嗯。”
“除了他，還見過其他人嗎？”糖糖不由得想起了謝驚雲剛才跟她說過的話。
燕歸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讀懂了她意思，恐怕是知道了什麽：“我……”
糖糖等了一會，沒等到他搖頭，就泄氣地把人放回到了地上，嘟著嘴巴：“糖糖累了，不舉了。”
燕歸想伸出手拉她，最後卻變成了拳頭，在身側捏緊：“見過，告訴張元在春闈後放榜前做什麽。”
“為什麽是他？”
“他在儒生中很有威望。”
糖糖想了想：“那錢文鈞呢？”
燕歸豁出去了：“他本來就是帝尊宮的人。”
哇哦。
護國公知道了，不得把他的頭擰下來？
問了一圈，糖糖還算滿意，繞著燕歸走了一會，走得他的頭都開始冒汗了，才停下來：
“還有沒有別的要交代的了？”
燕歸低著頭，垂著手：“別的，什麽？”
糖糖哼哼唧唧：“你問糖糖啊？”
燕歸搖搖頭。
糖糖也不逼他了，抱起小背簍：“哥哥和糖糖去找鳳凰哥哥吧，一會咱們得趕到儀仗那裏，天黑前會有官員來迎接的。”
燕歸很聽話地跟上她。
兩個人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見外麵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還有個大娘的聲音：
“……那孩子說是那家的童養媳，俺越想越不對，山賊的童養媳那不也是山賊嗎？”
“就是，一進去咋還不出來了呢，該不會是偷了俺們村的寶貝跑了吧，村長你快給看看。”
隔著籬笆和破敗的土牆，能看見一大群人拿著棍棒走過來了。
燕歸的麵色一冷，拉起糖糖就躲進了後院。
外麵那些人已經跑進來了，東看西看，不由得好奇：
“咋沒有人呢，你們幾個進屋搜，你們幾個到後院看看，別讓小山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