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你招個上門女婿吧
“或許是在下多心。”
虞德方想起坐在自己麵前，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
跟一個姑娘家商議此事多有不合適，尷尬地笑笑道：“興許皇上隻是政務繁忙，無心宮闈之事罷。”
“宮闈的事情我懶得理會，倒是聽聞主持春闈的人選一直沒定下來。”霜飛晚岔開話題，虞德道：“會試向來由禮部中主辦，理應也是由禮部尚書主持。”
霜飛晚想一下道：“泄題案出來後，禮部怕是不能獨擔此憑，需得有人在旁監督。”
虞德恍然大悟，從前的春闈說是為了朝廷挑選人才，結果選出來多為不是各大世家士族的子弟，就是他們的附庸家族的子弟。
這些人為朝入官，自然悠著自己的家族。
皇上一心想改變大離當前的國情，最簡直的就是保證科舉的公正。
霜飛晚卻認為，光是科舉公正還不足夠，還要夫子們學習一句“有教無類”，寒門方能有機會踏進朝堂。
“朝會上，大臣們沒有舉薦嗎？”霜飛晚隨口問問，虞德愣一下道：“密州李氏在圍剿中，密州李氏還在圍剿中，鳳凰城溫氏已滅，大臣們不敢妄自揣測聖意。”
“看來主持會試的人選，就是皇上的態度。”霜飛晚很快便得出結論。
“在下倒沒想到這層。”虞德微微頜首，坐下道：“滿朝文武就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為何一定要在朝堂選，本來就良莠不齊。”霜飛晚邊說邊搖頭，翻看著靈書早早擺放在桌麵上的公文，隻覺得事情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越雜。
忽然看到一份來自密州，拿起細閱一番道：“虞先生，今年可有密州來的考生？”
“霜少主為何這樣問？”
“小心。”
霜飛晚說完把公文放已閱類文件裏。
虞德怔了一下，起身匆匆離開書房。
容絕抱著一疊文件進來道：“虞先生不是才回來，怎麽又匆匆出門？”
“許是想起要緊的事情，急著向宮裏那位匯報。”霜飛晚看到他手上的公文：“靈書今天又有什麽事情，讓你來做這些事情？”
“大小姐，咱們開工了，靈書事情多得很。”
容絕把公文放在她腳邊：“我可不是靈書，不知怎麽區分急緩。”
霜飛晚頭痛道：“我一會兒自己分。”
“要不，你教我。”
容絕知道她事多，有些於心不忍。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人道：“還是我來分，你分，指不定公文都找不到。”
“小塵塵。”
聲音傲嬌又刻薄的，可不是顧罔塵嘛。
霜飛晚驚喜地叫一聲，這聲稱呼馬上換來對方一記白眼。
顧罔塵長得相貌妍好，若是沒有那麽傲嬌，說話不那麽刻薄的話，應該十分討女孩歡喜。
容絕趕緊坐到一邊，顧罔塵坐下來道：“異人居不是招過人嗎，就沒有幾個入得你法眼。”
“應聘者雖多，似你這般好的，著實是沒有。”霜飛晚變著相拍馬屁，顧罔塵冷哼一聲：“所以就跟皇上借了個太監先用著，哪怕明知他是來監視你的。”
“反正都是要監視的，放在身邊此不省事些。”
霜飛晚接過一份遞到麵前公文，打開細細閱讀：“鳳凰城溫氏餘黨也進了皇城，有意思。”
“什麽叫有意思？”顧罔塵皺起眉頭，霜飛晚把公文遞給他，顧罔塵看一眼：“你就擔心他們是來找你算賬的。”
“本少主奉皇命行事。”
“他們進不了宮，隻能找你啊。”
顧罔塵有些幸災樂禍，霜飛晚道：“沒準也是來找你的。”
啪！一份公文扔到她麵前，霜飛晚撿起來看一眼：“脂粉店生意好，算不得加急吧。”
“你什麽時候改行做女人生意？”顧罔塵問，霜飛晚不以為然道：“能賺錢的生意我都做，別以為隻有男人會在青樓為美人一擲千金，女人們為了保住青春，留住男人的心也會一擲千金。”
“哦對了，你考上狀元，就沒有哪位大臣招你做女婿嗎？”
“你……”顧罔塵瞬間不想說知，容絕歎氣道：“許久沒看你們鬥嘴，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你話變多了，也變得惹人嫌。”顧罔塵懟了一句，容絕把最好的茶葉大把倒進茶壺時，就又聽到他道：“看來你的特長還是舞刀弄劍。”
“你身上的酸味也沒變淡，喝個茶還要折騰半晌。”
“話不投機半句多。”顧罔塵哼一聲繼續分文件。
“你今後有什麽打算，仍回清縣當縣令？”
霜飛晚邊看公文邊問，他的身份已經暴露，皇上恐怕不會讓他留在皇城。
顧罔塵頭也不抬道：“清縣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能在那裏當一輩子的縣令，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怕是不能了。”霜飛晚粉碎他的夢想：“別人知道你跟我的關係後，肯定想從你的嘴裏挖出我的秘密，你就算躲到清縣那種窮鄉僻壤也沒用。”
“要不繼續回來給你打工。”
“隨時歡迎。”
“想得美。”
顧罔塵表麵上拒絕，卻很老實地給公文分類。
霜飛晚處理公文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在靈書送來第二批公文前解決所有問題。
虞德從宮裏回來，看到顧罔塵笑道：“顧大人恢複得不錯，抽個時間我回了皇上，給顧大人重新安排個職位。”
“不急。”
顧罔塵冷冷拒絕。
霜飛晚道：“殿試後不是有個狀元宴嗎？”
虞德馬上領會道：“是的，宴會上，顧狀元還得給新狀元敬酒祝賀。”
就等於再給顧罔塵一個多月時間休養，顧罔塵沒有說什麽，倒是傲嬌表情輕了兩分，刻薄話也少說兩句。
霜飛晚也沒有問虞德皇上的決斷，虞德卻主動道：“皇上方才提了一句，霜少主也是有文采之輩，卻便沒了下文，在下不知是何決斷。”
“皇上若讓我主持會試，天下人的口水能淹沒異人居。”
霜飛晚搖搖頭道：“本少主做一族少主已經很勉強，再幹涉朝政，大臣們的折子鐵定堆滿禦書房。”
顧罔塵瞟一眼霜飛晚道：“女人本來就應該留在家裏相夫教子，拋頭露麵成何體統……要不，你招個上門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