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南溪的決定
“紅顏骨的種植法，你真的不想得到？”
問心再一次確認，從種種表現來看，她其實很需要紅顏骨種植法。
“不，本少主很想得到，但是……”霜飛晚無奈歎氣道：“可能傷害到朋友的事情，本少主絕不會碰。”
“能跟你成為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問心語氣裏似是有一絲遺憾，雙手合十想念一聲佛號，抬眸無意間瞥見窗戶外一角白色衣袍。
“錯過了，便不會再有。”問心淡然一笑：“貧僧希望霜少主可以重新考慮。”
“你真的是來給老禪師治眼睛？”霜飛晚心裏怒火衝動，麵上卻雲淡風輕，問心道：“貧僧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問過邪醫本人，他是否願意錯過。”
“紅顏骨花開，傾世絕代，很多人寧願死也要再看一回。”問心的聲音裏透著蠱惑，仿佛能直穿到靈魂裏麵。
霜飛晚瞟他一眼，冷冷道：“異人居能讓迎雪曇年年開放，終有一天也能讓紅顏骨開遍天涯海角，問心大師不必在此蠱惑本少主，佛教秘術本少主也素有研究，大師小心被反噬。”
問心念了一聲佛號，卻聽到容絕道：“所以……大師你見過紅顏骨花開，能不能畫下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實在是抱歉，貧僧未曾見過紅顏骨花開。”問心十分遺憾道：“見過紅顏骨花的人是滅罪禪師，他的眼睛複明後應該很願意畫下來，此亦是大師的願望。”
問心說完再往那個方向看時，那抹白色衣袖已經不見，重新拿佛經細細頌讀，偶爾還會停下來冥思。
門從外麵推開，靈書拿著一份冊子進來，打開後放到霜飛晚麵前。
霜飛晚看一眼，上麵隻有一句話，看完便放下筆離開書房，匆匆趕到滅罪禪師暫時居住的靜室，
兩人來到靜室外麵，卻被南溪的弟子攔在門外：“師傅交待過，若是少主來了，就請少主在外麵稍等片刻，不要打斷他為禪師看診。”
“你先前不是已經看過，普通的白內障你也能治。”
“師傅說我技藝未精，恐留餘患。”那名弟子無奈歎氣：“如今師傅親自看診，不知會是什麽結果。”
“是什麽結果，進去聽聽不就知道。”霜飛晚一腳跨入靜院，卻見南溪素衣如雪，長發如墨，走近時更覺他的容顏風華傾世。
“滅罪禪師的眼睛，由我來醫治。”
南溪把藥箱遞給弟子，語氣顯然不是跟霜飛晚商量。
霜飛晚方想開口，南溪又道：“晚兒，這幾年我一直聽你的不離開異人居 但是這回我想順從自己的心意。”
“他們跟藥王穀的人有過接觸。”藥王穀想除掉南溪的小動作，一直沒有停止過，霜飛晚道：“萬一他們在老和尚身上動過手腳，在手術中出了什麽事情，豈不是中了藥王穀的奸計。”
霜飛晚說什麽也不同意，他親自給老和尚醫治眼睛：“他們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係，是不是來找你尋仇的。”
“你不知道內情，不要胡思猜想。”南溪打斷她的話，果決道：“總之滅罪禪師的眼睛我來醫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由我自己承擔。”
“南溪……”
“晚兒啊。”南溪忽然柔和下來道：“這幾年為了我，你吃了很多苦，我也會心疼你。”
很多人都以為歲殤無解，其實隻要付出讓藥王穀心動的東西，藥王穀也能輕鬆解決，明明隻要把他交出去，就能徹底擺脫歲殤的折磨。
但為了保住他，麵前女孩拒絕跟藥王穀交易，忍受了近六年的痛苦。
從第一次為她紮針排毒，看著她從痛得眼淚打轉，到故作輕鬆，到最後已經痛得麻木，他的心也受著折磨。
“就差一點點，我們馬上就會成功。”
霜飛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南溪輕歎一聲：“很多年沒有出去走走，異人居保護了我也困住我。”
聞言霜飛晚不再說話，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一直用身上的毒困住南溪，其實解決問題很簡單，鏟除藥王穀南溪就能得到自由。
“這個問題，我會解決的。”
霜飛晚轉身離開，南溪想要喚住她，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隔天隻差人告訴她，手術會在四月底進行，具體原因並沒有說明，霜飛晚也沒有繼續追問。
確定了手術時間，問心便很少出現在書房，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那些佛經也失去了吸引力，霜飛晚也未表露出任何不悅。
每天除了抄寫佛經，便是批閱不完的公文。
靈書和容絕每天忙進忙出，生活一切如舊，卻有些許不同。
到了三月底，大離最熱門的話題是異人居，名下的產業終於複工，開工的第一天便創新高。
皇城最熱門的話題卻是春闈，春闈又叫作春試，通過鄉試的舉人都可以參加會試，會試由禮部在貢院舉行，連考三場共需九天時間。
在會試中榜者稱為貢士，得到貢士資格才可以參加四月份的殿試。
殿試由皇上親自主持和出題，亦是由皇上親自欽定前十名的排序。
是朝廷挑選人才的重頭戲。
自從霜城出了泄題案後，皇上一直沒有明著處理涉案者，眼下又到了挑選人才的時間。
而這主持監督會試的人選，自然而然引來各大家族競爭，其實此早在二月便開始商議，隻是一直沒有商議出結果。
虞德從宮中回來，把此事告知霜飛晚，霜飛晚卻道：“先生今天回來的時辰略晚一些，是不是路上被什麽絆住？”
“回來的路上遇到幾位大人，問在下皇上會讓誰主持春闈。”
“先生知道嗎？”
“不知。”
“不知便好。”
霜飛晚沒有再追問，繼續處理手上的事情。
虞德遲疑一下道：“出宮時碰上盛公公，他言中似乎在暗示，皇上最近龍體似不適。”
“什麽樣的不適？”沉默須臾霜飛晚才問。
“盛公公沒有細說，隻說皇上許久未進後宮，後宮多有怨言。”
霜飛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嗤笑道：“這種事情應該找太醫，本少主似乎幫不上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