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卑微安撫
“哀家叫你閉嘴！”皇太後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楚老夫人的臉。
“你可不要忘了自己低賤的身份，哀家可是這大堰頂頂尊貴的皇太後，你也不看看你，算個什麽東西！”
楚老夫人沒有再吭聲，反倒是皇帝看不下去了，開口阻止。
“母後你少說幾句吧，事情已經鬧成了這副樣子，你還要朕怎麽樣？偏偏就是想讓朕在這些人麵前丟臉是嗎？”
皇太後聽到皇帝開口，就立馬閉上自己的嘴巴。
這個皇帝哪裏都好，但若是一旦被人踩到了痛腳，觸及到了底線，那就是連她這個做母後的都沒辦法阻攔。
看著皇太後終於肯消停一會兒，楚老夫人輕輕搖搖頭，歎口氣，心想這到底是些什麽事啊。
皇帝的臉色就像被人打翻的七彩染缸，五顏六色的好不滑稽。
皇帝又派人把葉然然請了下去，又找來幾個宮女好聲好氣的伺候著。
看他這態度，像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息事寧人。
葉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發一些小小的脾氣不要緊，可是麵前這人是皇帝，在皇帝麵前發脾氣她可是不要命了。
這會兒爺正好找個台階下，葉然然隨意擦了把眼淚，又假裝樣子小聲抽泣了一會兒，就跟著宮女退了下去。
隻是讓楚老夫人怎麽也沒想到的是，皇帝這麽尊貴的一個人，麵對她的時候，態度竟然還一直保持著恭敬。
皇帝微微低了低頭，“這些都是朕的疏忽，老夫人在宮中幾日，朕每天都會加派專人保護，確保老夫人的安全。”
楚老夫人臉上劃過幾分詫異，沒想到這皇帝當得還有模有樣。
看上去倒是比先皇好多了。
她並不想惹麻煩，聽見皇帝都親自這麽說了，她也不太好再繼續追究下去。
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中也帶了幾分滿意的神色。
“老身多謝皇上的好意。”
皇帝見她沒有什麽大反應，心中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這裏，皇帝也目送著楚老夫人的背影緩緩走遠。
直到這會兒他才來得及顧及皇太後的感受，皇太後隻覺自己的心像被人用千萬根針紮了一樣，到處都泄著氣。
自己的兒子不向著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處處向著外人。
她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失落與失望。
看著皇太後這幅模樣，皇帝心中也是倍感焦急。
“母後……”
可是他才念出兩個字，皇太後就立馬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抬起頭迅速換了個臉色。
“你心裏還有我這個母後嗎？”
皇帝被她這變臉的速度震驚到了，微微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母後，兒臣也實在是迫不得已呀。”
“這一次確實是您做錯了，兒臣沒有當著他們的麵懲罰您，這已經是在讓著母後了。”
“兒臣也不知道他們會在背地裏怎麽想朕，但是朕確實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這樣的打算。”
皇太後眼中帶著幾分怨氣，“你就是想眼睜睜看著他把你的皇位搶走！這樣你就好過了是不是？”
皇帝有理也說不清，心中是滿滿的無力。
“母後您為什麽每次都要這麽想？楚家確實是功高，但是父皇曾經在世的時候，不也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楚家從來沒有想過要篡奪朕的皇位，要不然恩師也不會拚命把我拉上這個位置！”
皇太後的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瞪著皇帝的眼睛，逼迫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皇帝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怎能任由他做出表象來欺騙你，他說他對你的皇位沒有想法，難道就是真的安全了嗎？”
“隻要他還在這世上活著一天，他的存在對你來說永遠都是個威脅！”
皇太後的眼神變得陰毒了起來，“隻要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會覬覦你的皇位，哀家也可以好好的幫你守著，這本就是屬於我們的天下啊！”
皇帝在那一刻，甚至有了想甩袖轉身離開的衝動。
但最終理智還是勝過了衝動，他知道如果一直不糾正皇太後的想法，皇太後一定會想方設法背著他，去做那些不仁不義之事。
“母後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楚離之所以一直沒有覬覦我的皇位，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
皇太後臉上立馬爬上了他想要的疑惑，“特殊？他的身份能有什麽特殊？”
皇帝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原來母後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啊，那就由兒臣來告訴您，楚離其實是兒臣的皇兄。”
這句話就像晴天的一道霹靂，毫不留情地砸在皇太後的身上。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臉色怔忪，“你說什麽？他是你的皇兄？”
皇帝有些自嘲，“對啊，兒臣也不想瞞著母後，但是之前一直沒有告訴母後，隻是因為怕母後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來。”
“那天，皇上和楚老夫人在談話，兒臣聽見皇祖母的聲音，心中帶了幾分好奇就迎了上去。”
“結果母後您猜，兒臣聽到了什麽？”
皇太後的眼睛越瞪越大，片刻也不敢轉移。
“什麽？”
皇帝笑了一下，臉上滿是放鬆的神情，“其實，當初父皇也有一個十分心愛的妃子，隻是當年有了一些誤會，那一對雙生之子，最終還是被迫分開了。”
聽著皇帝這麽說，皇太後心中也浮現出一幕幕場景。
皇帝當年確實有一個十分心愛的女人，那份愛是地位再高也無法將之比下去的。
因為在一國之君的心中，她才應該是那個最珍貴的女人。
皇太後的臉色有些惆悵，“你的意思是說，他是那個女人生的？”
皇帝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沒有半分變化。
“兒臣當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一直憧憬的恩師，竟然是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皇兄，這難道不是上天注定的一種緣分嗎？”
“兒臣也不想逼著母後做什麽選擇，隻是皇兄如若真有奪我皇位的想法，那在得知自己的身份時，就已經有機會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處心積慮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