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死不認賬
皇太後聽了這句話麵色一紅，不是說謊話被人拆穿，而是被葉然然氣的。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當著她親生兒子的麵，說她對這個孩子懷有不軌之心。這話要是傳出去，她這個皇太後以後還有什麽顏麵留在宮裏？
“住嘴！哀家做的事情豈由他人辯駁！哀家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怎能聽信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葉然然這會兒也管不了這麽多，“姑母！那我的孩子怎麽解釋？為什麽他到現在都哭鬧不止？姑母說從未傷害過我的孩子，可臉上的心虛又是怎麽回事？”
皇太後語氣一頓，看向葉然然的目光已然帶上了殺意。
皇帝看著麵前這一幕頭疼不已，他抬手鬧心地揉了揉太陽穴，“母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他又轉過頭去看了丫鬟手中抱著的孩子一眼，孩子確實哭鬧不止臉色通紅。
看這情況若是再不叫太醫來診治，恐怕會出大問題。
皇太後聽見皇帝這麽問她，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皇帝，現在就連你也不相信哀家，哀家到底做錯了什麽？”
皇帝輕輕歎了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煩悶，語氣也變得軟了許多，“兒臣並沒有這樣想過，隻是母後這件事情做的確實不大周到。”
他立馬派自己的貼身太監，去太醫院走了一遭，叫來太醫院院首，好生地給孩子檢查了一番。
在得知孩子隻是受了驚嚇，身子並沒有什麽大礙的時候，皇帝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鬧上一條人命不要緊，但這條人命的身份可不一般。
葉然然是皇太後母家的侄媳婦兒，原本那邊就對這個女兒不太滿意，這會兒好不容易盼來的大胖孫子，還差點死在皇太後的手裏。
楚老夫人看著麵前這一幕眼神頓了頓，特地偏過頭去看了皇帝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皇上，老身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但又怕這樣會得罪太後娘娘。”
皇帝頭疼不已，看了看母後的眼神，最終還是在二人的注視之下輕輕點了點頭。
“老夫人你有什麽話就盡管說吧，朕為你做主。”
皇太後氣結，看向皇帝的目光也帶了幾分不喜。
“本來今天並不應該是老身進宮，可是皇太後執意要我楚家媳婦兒帶著孩子進宮陪伴，孩子沒有娘親在身邊陪著，著實是太過無助。”
“所以老身就想著，既然太後娘娘是因為話悶，那不如就由我這個老太婆代替媳婦兒進宮，陪太後娘娘說說話也好啊。”
“但是老身怎麽也沒想到，太後娘娘叫人進宮並不是為了解悶，而是想捉弄我們一番！”
說著說著，她的目光中就帶了幾分不解與怒意。
“老身自問楚家也從未得罪過太後娘娘半分，娘娘又何必要趕盡殺絕，不與楚家留條活路？”
皇帝聽了這話也是滿臉震驚，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憤怒，“母後！”
皇太後索性閉上眼睛怒喝了一句：“夠了不要再說了！這些事情哀家確實做過，哀家敢作敢當，皇帝要是有什麽懲罰就盡管來吧！”
皇帝怎舍得懲罰自家母後，看著皇太後一臉糾結的模樣。
他想當一個好皇帝，這樣也不算是負了恩師的期望，但是麵前這人是他的母後，他不可能棄母後於不管不顧。
一邊是忠一邊是孝，看來自古忠孝難兩全這句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母後你怎麽能這樣？楚家於我們來說是有恩啊，人家也從未虧待過咱們，母後你怎麽……”
他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眼中有些失望，他輕輕歎了口氣，表情極其不情願。
皇太後早就算準了，皇帝一定不敢拿她怎麽樣，這會兒還特地得意地看了一眼楚老夫人，那眼神好像在說。
你就算有道理那又怎麽樣？現在的天下都是我兒子當家作主，你算個什麽東西？
楚老夫人臉色平靜，仿佛視若無物一般，倒是把皇太後氣得不行。
那邊的葉然然依舊在哭訴個不停，好像今天要是不爭個究竟出來，她就不肯休止一般。
皇帝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目光先是落在皇太後臉上，然後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楚老夫人，眼中帶了幾分歉意，還有對楚家的愧疚。
“哀家奉勸你也不要自討苦吃了，哀家的本意隻是想讓楚家媳婦兒進宮陪哀家解解悶，沒想到她竟然敢公然抗旨，不願意赴哀家的約。”
“哀家這心中極為不順，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氣的！”
說著說著，她就一隻手捂上胸口，故意裝出一副氣極的模樣。
皇帝見了心中慌亂不已，不管再怎麽說這人也是他的母後。
“母後你怎麽樣了？身子有沒有事？”
接著他才想到太醫也在旁邊，連忙招手把太醫叫了過來。
皇太後臉色微微僵了一下，她的身體怎可能會有這麽脆弱，要是待會兒被太醫看出來點什麽，那這麵子豈不是丟大了？
這麽想著她又立馬掙紮著起來，“哀家的身子沒有大礙，隻是年紀大了，有些吃不消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意有所指般看著楚老夫人。
“現在成天還要被這些人氣個半死，哀家還真是難啊。”
皇帝臉上有些緊張，楚老夫人卻當著所有人的麵不慌不忙地開口。
“太後娘娘這可是有心疾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外麵風大，好像不太適合太後娘娘吹了。”
皇太後臉色一頓，老太婆這話不是在說她多管閑事嗎？
“哀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得著嗎？哀家膝下有明君，上頭有先皇護佑，走到哪兒都是平平順順的，如果不是宮中多了你們這些人，哀家又怎麽可能會染上這樣的病。”
楚老夫人聽著這話卻突然笑了，“如若不是太後娘娘苦苦相逼，老身又何苦要釀成大錯，娘娘隻顧著一己之私，卻不管他人的死活。”
眼看著她就要說破真相，皇太後心中一緊，連忙打斷。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