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恍然若失
幾乎是跪在地上請求皇太後告訴他答案，“母後你快些告訴我，事情的身上到底是怎麽樣的？原來我被你們瞞了這麽久，一直到了現在都不肯告訴我！”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就連舉起的手，在視線中都是顫顫巍巍。
“母後，就算朕求求您了，你把當初的真相告訴我吧，是不是朕真的錯怪韓婕妤了，她其實什麽都沒有做過，一切都是朕在胡思亂想了對嗎？”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皇太後隻是麵色冷淡地低了低頭，看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再回想到剛才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真是諷刺。
“她生的孩子不是一個，是兩個。”
皇帝就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目光都變得木訥了許多。
“什麽……為什麽我不知道這些，你們為什麽要瞞著朕？”
但是皇太後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著，“她知道雙生子在皇家是不吉利的象征，所以在孩子剛出生還沒一會兒，就偷偷叫人來找哀家，因為她知道你的心裏隻有朝政，對她也滿是懷疑。”
“是你的所作所為讓她失望了，所以在這麽重要的時候，她的心裏麵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你，但你卻被認為是最能傷害她的人。”
皇帝心如刀割，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嗎？他當初真的是眼瞎了，耳聾了，隻相信自己編織出來的幻境，這從來沒有傾聽過她的感受。
他像是一個突然對世界失去希望的人，頹廢地向後退了幾步，突然一個腳步不穩，背脊直直磕在凸起的椅背上。
可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自顧自的傻笑著，但是笑容顯得那麽的苦澀。
皇太後心裏看著也不是滋味，但是她今天必須把這些話說出來，要不然她怕錯過這次，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皇帝隻能一直被蒙在鼓裏，任由自己的想法竄行。
“你以為你留下的那一個，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恩典，但是在得知你內心的掙紮之後，就是她徹底死心的時候。”
“哀家都來不及調查，就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她那時候是有多絕望，帶著一肚子的幽怨剩下這兩個孩子，最終卻被告知隻能留下一個。”
皇帝聽了這話拚命的搖著頭，“不，我沒有這麽想過，朕從來就沒有想過殺掉她的孩子，之所以那麽說都是朕一時衝動！”
皇太後一臉無奈，“就算你是衝動那又如何，在她心裏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響，可能這輩子她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瞳孔凝成一個圓點，“不是這樣的，朕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一定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奴才，假傳了朕的聖旨！”
皇太後看不下去了，“皇帝！你怎麽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狗奴才之所以會見人行事，那不都是主子的命令？你敢保證你當初沒有半點這樣的想法？既然想過就是錯過，你不要再為自己的過錯找理由了。”
“再說了，你就算再怎麽後悔，那個女人也沒法回來。你如果想要補償，想要賠罪的話，就放過她的兒子，說不定以後入了陰曹地府，你倆還有機會重聚。”
皇帝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呢？那個孩子去了哪裏？”
皇太後臉色極為複雜，“哀家看著實在於心不忍，就派嬤嬤把那個孩子換了回來，但是由於情況緊急，哀家沒能來得及通知她，沒想到這一下就造成了慘事。”
“先皇和楚家關係不錯，正巧楚老夫人膝下無子，哀家想了想，這孩子如果放在他們家養著，想來也不會受到什麽虐待，如此甚好哀家就自作主張，送了出去。”
皇帝幾乎目眥盡裂，他一直視楚家為眼中釘肉中刺，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子嗣竟然在他們家養著！
這讓他怎麽接受，他一臉不可置信，拚命搖著頭否認，“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一定又是你們為了哄騙朕，故意編出來的謊話吧！朕不會再相信你們了！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皇太後厲聲叫了一句，“皇帝！你清醒一點吧，哀家怎麽可能害你呢？”
可皇帝就是打定了主意不願意相信，“不，你們要是不拿出證據來，朕今天是不可能相信你們的話的！拿出證據來啊！”
皇太後氣地點了點頭，險些被氣笑，“好啊，你不是想要證據嗎，那哀家馬上去給你把證據找了！”
皇帝一口咬定，“沒有證據朕是不會相信的！”
黃太後說著跺了跺腳，作勢就想要走出門去。隻是讓人意外的是，楚老夫人居然在這個時候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太後娘娘不用去，既然今天打算來這一次，那自然什麽都給準備好了。皇帝不是要看證據嗎，那老太婆怎麽可能不準備準備。”
話音剛落，她就從袖中，掏出一張頗有年代感的信紙，放到皇帝麵前抖了抖，紙上書墨的味道還恍然如昨，順著微風吹向皇帝的鼻尖。
皇帝瞪大的眼睛，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一把將那張紙搶了下來！
目光就像黏在上麵一樣，他貪婪地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
每一個字的筆勢，都是他曾經死死記住，直到現在也沒有忘記的。
這確實是那個男人的，韓婕妤心心念念一輩子直到死也忘不掉的男人。
隻要一想到這個，皇帝心裏就來氣，但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明明已經看到了證據，卻依舊翻臉不認人，“朕怎麽相信這封信是真的？你們怎麽保證，這不是你們偽造出來的？”
楚老夫人背著手，用鼻子冷哼了一聲，像是在嘲笑他心思齷齪，“我把離兒這孩子也是當成親生兒子來養，她的身世我這個當母親的怎麽可能不重視？皇帝你若是實在不願意認也就罷了，反正我們老楚家也不缺這一碗飯，再者說離兒這孩子確實很好！”
“我今天也把話撂在這兒了，你隻有這一次機會，這個孩子你認或是不認，和我都沒有什麽關係。那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你就再也別想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