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來是狗賊啊
對於自己要見的人是麵前之人,蘇陶陶並不覺得驚奇,反而有些驗證心中所想的踏實感。
見她毫無意外之感,蒼雲寂挑眉一笑:“看你這樣子,早就知道是本王請你過來?”
“也沒有很早。”蘇陶陶自己找了個地方,準備坐下去之前又忽的想起了什麽,問蒼雲寂:“那個,王爺,要臣女給您行個禮嗎?”
她眸子裏帶著幾分俏皮的揶揄,蒼雲寂不禁一哂,倒是隨了她,慢吞吞笑著說:“既然你想,那本王就受了吧。”
蘇陶陶一愣,俏臉上生出幾分氣惱,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怎麽?口是心非嗎?”見她這模樣,蒼雲寂話語中帶著幾分嗤笑。
見蒼雲寂認認真真還做出了一副準備受禮的樣子,蘇陶陶輕哼了一聲,準備屈服於他的淫威,不甘不願的要給他行禮,膝蓋剛曲起來,就聽蒼雲寂又道:“哎,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本王想想又覺得還是算了吧,要不顯得多生分啊。”
生分個毛線!
蘇陶陶咬了咬牙,早不說晚不說非要這個時候說,這不是明擺著玩兒呢麽!
想到這裏,她蹭的站直身子瞪了這家夥一眼,決定直入主題,語氣涼涼道:“叫花倍去找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你倒是聰明,我以為你想到這裏還要點時間。”蒼雲寂對此有些出人意料。
蘇陶陶依舊沒有好生氣:“不好意思,腦子好使。”
“哦?”蒼雲寂一笑,身子往前一傾:“這麽好使的腦子,還想到什麽了?”
“嗬!”蘇陶陶冷笑一聲,搬了個凳子跟他對立而坐,眸光凜凜:“還想到了是哪個狗賊偷了我小舅舅的玉牌栽贓陷害於他!”
蘇陶陶想了很久,蘇攸寧那般謹慎,又過目不忘,身上少了什麽東西會不知道?縱然鎮北侯府在沒落,但要進來什麽宵小之賊還是不大可能的,原本是想不通的,但那晚蒼雲寂來找她之後,她就忽的想通了。
蒼雲寂這狗賊早就想著算計她了!
“哎呀,這麽快就叫小郡主發現了?”蒼雲寂一臉遺憾之色,但語氣卻十分坦然,甚至還生出一種驚喜之感。
蘇陶陶心中有很多想法,但權衡之下還是隻問了一句:“你是想考驗我是嗎,現在花家的事情,也是考驗我的其中一項,是不是?”
“是。”蒼雲寂想都沒想就說。
蘇陶陶反而被他這麽直白幹脆的承認給說的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她差點就張口而出來了一句髒話,但還是忍住了。
“行。”她笑的仿佛要吃了蒼雲寂似得,“我現在就兩個問題。”
蒼雲寂笑的十分討伐:“說。”
“花澗林和身邊小廝安全嗎?”
“安全。”
“事情是你策劃的嗎?”
“不是。”
不知為何,聽到蒼雲寂說出不是兩個字的時候,蘇陶陶竟然鬆了一口氣,方才爬上臉的凜冽直氣在那一瞬間消散。
蒼雲寂注意到了她這個變化,他眼角眯了一下,問道:“你以為是我做的?”
“七八分懷疑吧。”蘇陶陶並未隱瞞,如實說道。
“我沒有那麽殘暴,不過湊巧遇上罷了,正巧,想看看你的本事,便順勢而為。”蒼雲寂道。
這次換蘇陶陶眯起了眼角:“所以你是不會告訴我線索了?”
蒼雲寂沒有答話,但表情卻已經告訴了蘇陶陶答案,氣的蘇陶陶想給他一拳。
“你就不怕首富出來之後記上你的仇?”蘇陶陶問他。
“怕什麽?”蒼雲寂笑道:“說不定他還得感謝我護著他呢。”
蘇陶陶忽然感到,麵前這人麵皮太厚,連她蘇陶陶都有些自愧不如。
看她這般吃癟,蒼雲寂好笑至於又覺得有些可愛,臨時起意來了主意,撈過來一個木盒,一邊打開一邊說道:“我不僅不會告訴你,還要跟著你見識見識。”
蘇陶陶看著他從木盒中拿出來的東西,一臉無語:“這東西很好弄嗎?你們都是批發的?”
“這你可就想錯了。”蒼雲寂往自己臉上貼麵具:“花家少爺那三個,可是花了些底錢的。”
蘇陶陶馬上想到了什麽,“徑路巷?”
“徑路巷隻能換一張。”蒼雲寂已經貼好了麵具,慢條斯理的說道。
若說蒼雲寂未戴麵具之前的長相氣質可以用邪魅風流,帶著攻擊性質的妖冷來形容的話,那麽此刻他帶上的這張麵具,卻讓他臉上所有的棱角都變得柔和輕緩,尤其是那雙眼眸,他眸中那種若有若無的輕浮魅惑陡然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清冽柔緩的光芒,再加上他今日穿了件素色衣衫,跟先前截然不同。
該怎麽形容麵前這個人呢,蘇陶陶覺得,這人乍一看不過是個好生慣養的公子哥罷了,他立於同類之上,氣質使然,但卻不會太過出挑,他有自己的光芒所在,又不會奪他人光彩,若是大家湊在一起,這個人很容易被忽略,但一旦注意到他,卻又無法忘記。
這麵具做的實在精巧,蘇陶陶心中再次讚歎,並且蒼君擷這張麵皮要比花倍臉上的更加出神入化,自己站在離他兩步開外的地方,竟能看到那麵具之上的每一道細微的紋路,那麵皮像是有生命有溫度一般,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她對這個做麵具的人,實在有些好奇,心中立下誓言,一定要跟這人做好朋友!一定!
“那另外兩張呢?”蘇陶陶終於回過神來,見換了臉的蒼雲寂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為了掩蓋自己的失神,她下意識又問道。
這次蒼雲寂卻賣了個關子,笑道:“為時尚早,過兩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說就不說還賣關子,蘇陶陶嗔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行,不說就算了吧,不過我也告訴你,我不想帶著你。”
“為什麽?”蒼雲寂這聲疑惑毫無感情,說話間人已經到了蘇陶陶跟前,手中折扇搭著蘇陶陶的肩膀,“帶上我吧,我很乖。”
這樣一張無辜的臉說出這麽一句無辜的話來,蘇陶陶左腳差點踩到了自己的右腳,被蒼雲寂這麽一聲出來,她手臂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偏生這人說完之後又無辜地眨了眨眼,原本風流妖媚的眼眸,如今隻剩下清澈見底的可憐。
“靠!”對上那雙眼,蘇陶陶心中怒吼了一聲,急忙斜過腦袋,尚存三分理智:“花倍又不傻,我出來一趟就個小白臉回去,如何解釋?”
“這有何難?”蒼雲寂根本不將此事放在眼裏,他輕拍了一下蘇陶陶的肩膀,溫柔一笑:“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藍顏知己,名曰霽華,可記住了?”
“誰跟你藍顏知己!”蘇陶陶沒好生氣地拍開他的手,心裏嘀咕著,好歹是古代社會,這人能不能注意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
“快走啊,花老爺受了這麽些天的苦,再不救出來都該哭了。”見蘇陶陶不動步子,蒼雲寂催促了一聲。
蘇陶陶麵色沉穩,心中卻怒嚎著,你說這話你心虛麽,你想救人那不是順手的事麽,非要拐那麽大個彎弄到她身上來,她蘇陶陶好玩還是人家首富脾氣好啊!
但蒼雲寂畢竟是攝政王,高出蘇陶陶這個莫名其妙的郡主好大一頭,蘇陶陶隻能認命的跟上去。
回去花府的路上蘇陶陶也確定了心中一個想法,雖說花倍說徑路巷進去是攝政王府的側門,但自己去見蒼雲寂的卻是從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進去的,看來這位攝政王大人,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啊……
兩人回到花府找到花倍的時候,花倍較之蘇陶陶離開之時臉色更為沉重,是以他一看到蘇陶陶回來十分激動,甚至連她身邊的蒼雲寂都給忽略掉了。
“陶陶,果然如你所說,我還親手試了試!”他拉住蘇陶陶,又是心驚又是憤怒地說道,“那字條果真是被人用手紮進去的,而非從外投射!”
花倍臉色沉的要命,磨著牙道:“據我觀察,那歹人應該事先就弄好了那小孔,必要之時趁人不注意將箭羽弄進去,哦,我還特意去查了查箭羽的來曆,發現那就是普通的獵箭,哪兒都能找到。”
花倍有些失望:“又白查了不是?”
“每個細微的線索都是有用的,隻不過契機還沒到罷了。”蘇陶陶寬慰了他一句,很快又道:“那你想沒想到,按照箭痕高度,插箭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女人呢?”
花倍眸子一睜,他似乎回想著什麽,而後沉沉點了點頭:“要不就是個女人,要不就是個子很矮的男人,但府中男丁身高均有標準,不太可能是男子。”
花倍說完,目光一掃,終於注意到了蒼雲寂。
“這……這位是?”他有些警惕的皺了皺眉,看向蘇陶陶詢問。
“啊,這是我一個朋友,名曰霽華,是我找來幫忙的。”蘇陶陶瞥了眼蒼雲寂,趕緊解釋道,“你放心,他一定會幫到我們的。”
蒼雲寂輕輕一揖:“在下霽華,是陶陶的藍顏知己,聽聞花府有難,便來相助一番。”
蘇陶陶看他這做派,忍不住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裝,他就裝吧,她都懷疑這件事就是蒼雲寂主導的好不好!
花倍沒有絲毫懷疑,他現在對蘇陶陶和蘇攸寧等人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信任感,對於半路加入的這個霽華也是愛屋及烏,一點都沒有懷疑。
單純的叫蘇陶陶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