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人有請
查看完四處痕跡所在,花倍一臉期待,覺得蘇陶陶肯定看出了點什麽,可蘇陶陶原本還算晴朗的臉,卻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麽樣,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花倍問。
蘇陶陶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向左一步,與柱子持平,和箭痕立於同一方向,目光徐徐看向遠處,不知焦點何處。
自查看第一處起她就有這般行為,花倍看的奇怪,問起之時蘇陶陶卻沒有回答,如今她又是這種行為,花倍心裏急切,直接扯著她的袖子問:“陶陶,你都這樣看了四處了,可是看出什麽來了?”
“有點不對啊。”蘇陶陶自言自語了一句,眉心緊蹙。
“哪裏不對?”花倍自己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如今十分心焦。
蘇陶陶回過神來,拉著他和自己剛才一樣站定,指著他前麵的方向問道:“從這個視角看過去,你能看到什麽?”
“什麽都看不到啊。”花倍一臉疑惑:“這不是空蕩蕩的嗎?”
蘇陶陶淡聲道:“問題就在什麽都看不到。”她說著,還拍了一下花倍的肩膀,“腦袋轉一轉,這麽明顯的問題你看不出來?”
“啊?什麽問題?”花倍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又做了一遍剛才的動作,忽的,他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腦袋,激動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了!”
他道:“這前麵空曠一片,並沒有什麽製高點,凶手是如何將箭射進來的?”
“對,而且你看看這個箭頭紮過的痕跡,若是從遠處射進來,痕跡並不會這麽淺。”蘇陶陶示意花倍仔細去看。
花倍聞言立刻上前查看,這一看,他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這箭痕太過淺顯,怎麽可能像是從遠處射過來的,他皺著眉,緩緩看向了蘇陶陶。
“看來這府中的確不安全。”蘇陶陶輕聲說,“我們還是出府說吧,順便看看四周環境,我還有些疑問需要在外麵才能解開。”
花倍臉色沉沉的點了點頭,要出府,兩人中途要經過府中花園,在花園處,蘇陶陶一抬頭,看到遠處一道高聳的小樓,不覺皺了皺眉,卻沒有問什麽。
兩人一路無言出了府,花倍這才急切地問蘇陶陶:“陶陶,你是不是想到了,那字條並非有人從外麵射進來,而是府中之人故意弄上去的?”
“嗯。”蘇陶陶也是臉色凝凝,但她沒有再深說什麽,而是指著旁邊一條小巷問道:“那條小巷通往何處?”
花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很快就道:“噢,那條巷子叫徑路巷,之所以這麽叫還是有緣由的。”
蘇陶陶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花倍便繼續說道:“這條巷子過去,再行個半刻中便是攝政王府的一處側門,攝政王府的蔬菜花木之類的采買都是從此門進入,若是換了正門或其他側門,隻怕還要繞過半個京城才能到呢。”
“攝政王?”
蘇陶陶倒是沒有想到,會在此時聽到有關蒼雲寂的名子,她反問了一句,同時將在花家所在的這條街道觀察了一番,確認花倍所言的確不假,攝政王府正門她是知道的,跟這條巷子正好是遙遙相對,中間路程很遠。
花倍點頭:“是啊,攝政王,這巷子原本是我家的範圍,還是攝政王府上專門來人談了後,我爹才答應的,家裏的院牆往裏縮了這麽多,留出了這個巷子,好多人得了便宜呢,大概跟捷徑有關吧,被人叫著叫著就叫成了徑路巷呢。”
的確也是,花家府邸向裏縮了這麽多,那就意味著巷子裏的百姓會有很大便利,其次有攝政王打頭,他們的確是白白得了便宜。
“走,過去看看。”蘇陶陶並未遲疑多久便做出了決定,隻是花倍卻麵色焦急:“陶陶,這個時候你還是先想想我吧,這巷子你想什麽時候看不是看呢?”
見他眸中滿是擔憂急切,蘇陶陶本想脫口而出說個什麽,但話到了唇邊還是硬生生拐了個道,順勢說道:“說的也是,對了,我記得我們在府中花園可以看到遠處一座高聳的小樓,你知道那是何處嗎?”
“小樓?”花倍擰眉一想,馬上想到了,“啊,那也是攝政王府啊,那麽高的小樓,整個盛京除了攝政王還有誰敢蓋啊!”
又是攝政王府?蘇陶陶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花倍問她:“怎麽,有什麽問題嗎?但據我所知,攝政王大多時間都是在宮中留宿的,攝政王府多隻是家丁仆人之流,即便攝政王出宮,也是住在中南候府的,攝政王府其實隻是個擺設罷了。”
花倍並未覺得攝政王府跟花府有什麽關聯,一見蘇陶陶似乎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這件事上,他一臉苦楚:“陶陶,咱能不想這事了嗎,我爹可還生死未卜呢……”
蘇陶陶被他這哀怨的聲音給拉了回來,道:“你放心,我心中已經有些決斷。”
“什麽?”花倍雙眸一亮:“你想到什麽了?”
蘇陶陶剛要說話,兩人麵前卻忽的出現一人。
那人身材魁梧,麵色冷硬,懷中抱著一柄長劍,像是武俠小說裏的俠客一般,就是看起來有些呆傻之氣,此時橫空出現在兩人麵前,蘇陶陶和花倍默契地向後一退。
“陶陶,他這是想幹嘛呀?”花倍躲在蘇陶陶小聲問道。
蘇陶陶胳膊交叉於胸前,臉上帶著散淡的笑意看著這人,輕輕搖了搖頭。
剛要開口問他,那人倒是先開口了,語氣生硬地看著蘇陶陶道:“郡主,我家主子請你去一趟。”
知道她的身份,蘇陶陶心中一動,微不可聞地挑了挑眉。
“什麽你家主子他家主子的,人現在是我的,誰也別想借,本少爺忙著呢!”花倍一聽這話就急了,將蘇陶陶往身後一扯,氣勢洶洶的跟那人回話。
哪知人家根本就不將他這個首富獨子放在眼裏,看都沒看他一眼,身子一斜,錯開一條道路來,一板一眼對蘇陶陶說道:“郡主,請吧。”
蘇陶陶眸光微冷,和他對視著,唇邊還溢出點點笑意,但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花倍在一旁氣的咬牙切齒,“我說你聽不見本少爺說話啊,這人現在是我的,你休想奪走!”他說完拉著蘇陶陶的袖子就走:“陶陶,咱們還有事在身呢!別理他!”
“無妨。”蘇陶陶卻笑了笑,停下步子,輕輕一動將袖子抽了出來。
“陶陶!”花倍見她這樣子已然是要隨著人而去,心不覺又急又氣,連帶著看蘇陶陶的目光都帶上了委屈和受傷,“我爹生死未卜……”
蘇陶陶也沒有解釋,隻是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花倍臉色一變,十分不自信:“你確定沒騙我?”
“相信我。”蘇陶陶俏皮一笑,那雙盈盈的眸子中滿是自信,“我說可以就可以。”
然後她又看向那冷麵人,笑的十分敷衍:“大兄弟,帶路吧?”
花倍眼睜睜看著蘇陶陶個跟著那人離開,心中七上八下,但想想蘇陶陶剛才在他耳邊所言,跺了跺腳,攥拳低喝了一聲:“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然後轉身回到了花府。
而這邊蘇陶陶跟著那冷麵大漢,一路上倒是閑情逸致毫不驚慌,沒多久她就已經發揮出異於常人的自來熟,湊到那大漢身邊問東問西問個不停。
“哎,大哥,你這劍不錯呀,有名字嗎?”
“魚腸?湛盧?承影?純鈞?昆吾?幹將莫邪?這幾把劍你聽過嗎,這可是劍中翹楚,不光劍刃厲害,就連劍名都這麽氣派,我看你這劍應該也有個很氣派的名字吧?”
“怎麽不說話呢,我都放心跟著你走了,你好歹也跟我說兩句啊。”
“不然多尷尬?”
蘇陶陶其實也就是自說自話,一點都沒看出來她哪裏覺得尷尬,也沒有多大指望這個冷漠的大塊頭會搭理她,結果她剛說的累了準備停下,卻見這大塊頭步子忽的一頓,問道:“郡主說的那些劍,很厲害嗎?”
見他說話,蘇陶陶一喜,走到他跟前:“哎?你在跟我說話?”
那大漢臉上生出了幾分不自然,眼神未看蘇陶陶而是欲蓋彌彰地盯著前方,語氣卻多了幾分好奇:“在下見過很多好劍,但卻沒有聽過郡主說的這幾把。”
雖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朝代是獨立於她所知的曆史之外,但對於這個人沒有聽過她中華名劍這件事蘇陶陶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
見他真誠發問,說起劍的時候眸中充滿熱切,便知道這人是個劍癡,蘇陶陶撅了噘嘴,說道:“這些劍都是我認識的一位長者告知與我的,每把劍都是可斬山河斷日月的絕世名劍,曆史更迭萬千,英雄也並非各個出名,這些劍大概也如同那些英雄一般隻被少數人記住吧,你沒聽過也不足為奇,我恰巧知道了罷了。”
原以為兩人不過隨便聊聊,但很顯然,蘇陶陶低估了這人對於劍的熱情,原本一言不發神情冷漠的人,竟開始跟蘇陶陶說了起來,雖然表情還是那麽僵硬,但她能感覺得到他言語之中的熱情。
好在沒有說幾句,兩人就已經到了一道小門跟前,那男子立即恢複原狀,麵色冷硬地說了一句:“郡主,主人在裏麵等你,請吧。”
冷漠的跟他們剛見麵一樣,蘇陶陶都驚了,默默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說了句:“在下佩服。”
男子呆滯的眼眸中透出幾絲單純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