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家大少
蘇攸寧和秦羽等人一走,花倍和蘇陶陶倒顯得有些無所事事,花倍湊過來問蘇陶陶:“陶陶,咱們總不能就這麽等著吧,距離晚上還有幾個時辰呢。”
蘇陶陶倒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地問道:“我說小花,這種麵具你統共有幾個?”
花倍有些不好意思,在蘇陶陶炙熱的眼神之下還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張,我自己模樣的一樣,我表哥模樣的一張,剩下一張……”
他說著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試圖嘿嘿一笑敷衍過去,但蘇陶陶卻來了興趣,逼問道:“剩下一張是誰?”
花倍堅定的搖著頭,一臉我死也不說的模樣,這倒是引起了蘇陶陶萬分的好奇,她站起身,步步逼近花倍,一臉威脅:“說不說,不說我回頭告訴你爹……”
“告訴我爹我也不說。”花倍腦袋一斜,生出幾分毅然決然的義氣出來。
“行啊你。”蘇陶陶眯眼冷笑:“倒是很有誌氣,行吧。”她背著手轉了個身:“那我也就不問了,這字條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回家一趟。”
她說著便往門口走,果不其然花倍立馬急了,衝過來拉住她的袖子:“哎喲我的姑奶奶,我說,我說還不行麽,人命關天的事情你怎麽能走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蘇陶陶扯了過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可得答應我,這事你可不能告訴其他人,就連懷瑾他們都不能說啊。”
蘇陶陶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堅定地說道:“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花倍悄咪咪的將那第三章麵具告訴了蘇陶陶,引得蘇陶陶一陣鄙夷,花倍被她看的尷尬,想要趕緊將這事糊弄過去了,急急忙忙地說道:“哎,陶陶,晚上你打算怎麽做啊,那人可告訴我你可有本事了,我當時還覺……”
他說到這裏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去看蘇陶陶,見她雙眸盯著自己盡顯銳利,好似要將他看穿了似得,眼角青筋不自覺跳了幾下,囫圇道:“那個……我剛剛說什麽了?我是不是一緊張說了什麽亂七八糟……”
蘇陶陶卻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她腳下一動,已然將花倍逼至牆角,明明看起來隻是個小巧軟糯的姑娘,可此時卻將花倍那八尺男兒逼得無處遁形,隻見她眸中滲出一抹涼光,語氣森涼般問他:“說,誰,是誰告訴你我有本事的,這次你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堂堂首富之子,此時竟被蘇陶陶逼得氣勢全無,她從小跟著蘇嶽淩長大,狠厲起來總帶著幾分武人的威嚴之氣,此時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來抵著花倍的脖子,眸光盡顯淩厲,花倍隻是個富庶之家嬌生慣養長大的貴公子,兩廂對峙,氣勢高下立見。
花倍慫了,眼淚嘩嘩地求饒:“我說,我說,你先把手裏的匕首收起來行麽,這東西太……太危險了……”
他說著,還打了個驚嗝。
“趕緊說!”蘇陶陶卻刀不離手,嗬斥了一聲。
“我不知道哇!我身在牢中之時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進來,說過不久我旁邊就會關進來一人,尋求他的幫助找到蘇陶陶這個人,我就能順利救出我爹,說蘇陶陶很厲害,叫我不要擔心,我原先還不信,可誰知沒多久我旁邊就真關進來了個人,我試探一問,真問出了你的名字……”
花倍說完,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推開脖間的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地幹嚎:“我爹現在在哪裏我都不知道,我連誰想害我都不知道,你還這麽對我……我真的好苦啊……”
見他來這麽一出,蘇陶陶也看不出他眼中有說謊的跡象,到底還是鬆了手將他放開了,花倍得了自由第一時間就是抹著自己的脖子一番慶幸,而蘇陶陶也隻是沉眸思考了一瞬便沒有再提有人讓花倍找她這這件事。
她收起匕首,衝花倍揚了揚下巴:“行了,麵具戴上吧,該幹活了。”
花倍眸中閃過喜色,趕緊將人皮麵具戴上了,他應該做過許多次這事兒了,戴麵具的動作輕車熟路,連鏡子都不帶看的,也是奇怪,雖然還是那樣的身板,還是那一身衣服,他戴上麵具和撕下麵具就跟兩個人似得,一個人麵色沉穩的大表哥,另一個一看便是個紈絝子弟,從臉就能看出來,倒也有趣。
這位大啟首富的獨子,倒是有幾分不用尋常,至少蘭計財那樣的商賈公子哥在他麵前,根本都沒個可比性,花倍身上除了那張臉看著像個敗家子,但身上總少了富家大少的驕縱和陋習,短短幾個時辰,相處之下倒讓人覺得非常親近。
花倍徒手整理容貌,一邊問蘇陶陶:“咱們現在,是怎麽幹?”
蘇陶陶眸子微眯,冷笑一聲:“咱們今晚就看看,這搗鬼的鬼魅究竟從何而來。”她說完,又很快皺了皺眉問道:“你不是懷疑這件事是府中之人所為麽,有沒有什麽懷疑對象?”
“你說這個可就難住我了。”說起這個,花倍一臉苦惱,哭喪著臉道:“你也看見了,我家雖然家大業大,但算起來其實人丁簡單,我實在不知道這府中誰會做出這種事啊!我總不能懷疑我自己的妹妹和繼母吧,她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說來也是,花澗林雖然貴為首富,但深愛發妻用情專一,府中從未抬過小妾之內的女子,自從十年前發妻病逝,隔了兩年才抬進了現在的妻子柳如葉進門,府中也是夫妻恩愛,這些事蘇陶陶都聽過一些,再看花倍對於這個繼母的態度也知道他們定然感情深厚,是以蘇陶陶十分理解花倍如今這般苦惱。
可若隻是府中家丁之流,誰又有如此膽量呢,花澗林歸為大啟首富,綁架他卻隻是要幾萬兩銀票,還不告知交易方法,這不是鬧呢麽……
蘇陶陶想到這裏,眸子微轉,仿佛已經想到了什麽。
“既然你想不出來,那就往出來查,隻要有一條蛛絲馬跡,還怕背後之人不露餡嗎?”
蘇陶陶這麽安慰花倍,但心中卻知道花倍也不傻,要不然也不會隻將這件事告訴老管家而瞞著繼母和妹妹,可見內心深處,他也有幾分智慧。
“先去看看前幾次字條出現的地方。“蘇陶陶邊走邊道:“然後我們再去外麵看看。”
花倍點著頭,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去外麵做什麽?”
“通過府內字條被釘的地方,大概可以推算歹人在什麽方位,什麽高度,若是再細致一點,就能推演出他們的所在地,這下懂了嗎?”這要是換了常人,蘇陶陶都懶得說,可如今花倍頂著自家表哥那張臉,端的是一腔熱情誠摯,眸中又含著顯露無疑的擔憂,蘇陶陶便也就多說了一句,好叫他寬心一點。
花倍一點就通,立時雙眸一喜,道:“隻要能查到投放字條之人,抓住這條絲線,咱們就能順勢而為,要找到幕後之人也是遲早的事,對不對?”
蘇陶陶看他一眼,笑道:“真聰明,我說你這花府……”
蘇陶陶話說到這裏,花倍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眸子圓睜目瞪的,食指立在唇前,壓著聲音提醒她:“噓!別說話!”
蘇陶陶無語地推開他的手,“雖說大啟男大女防也沒那麽嚴重,不過你青天白日對我這麽親近,叫人看到了不得閑言碎語啊?”
“我這不是著急麽。”花倍趕緊解釋,又四下打量一番,見沒人才道,“你也知道,萬一隔牆有耳呢。”
“關心則亂。”蘇陶陶表示理解,卻也問道:“不過我挺好奇,你為什麽連你母親和妹妹都瞞著?”
說起這個,花倍臉上多了幾分尷尬之色,躊躇幾分之後還是告訴了蘇陶陶,“我畢竟是商人之子,有些事上,還是要分清的。”
“那老管家呢?”蘇陶陶說,“你對他的信任還要超過自己的親妹妹的母親嗎?”
“你有所不知。”花倍一笑:“我生母於他有救命之恩,這些年來,來福視我的命比自己的還重,要說他會害我,我是萬萬不信的,再者來福跟在我爹身邊多年,知曉我父親諸多秘事,若要錢財,他可以隨意取用,如今之際我也隻能信任於他,若我隻是以表哥身份行事,必然受到諸多管束,來福在府中權限很大,這點從他能進我父親的書房你就看出來了吧?”
“這倒也是。”
蘇陶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此時兩人也行到一處回廊,花倍步子停下,指著廊中一柱子道:“就是這裏,這是第一次字條所釘之處。”
兩人立即停下方才所言,蘇陶陶上前一步細細查看起那羽箭所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