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找茬的景甜
景甜見狀,知道這兩人定是吵架了,嘴角咧得大大的,“哥,我就說了,她哪是個賢惠的女人,你在外麵累死累活,回來還要看她臉色,我看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我覺得洛琳就挺好的……”
“甜甜。”英歡見景甜越說越離譜,立即喝斥她。
景甜癟癟嘴,埋頭扒飯,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在景柏然與莫相離之間來回轉著,也不知道在動什麽歪腦筋。
此時,莫相離卻將碗一推,丟下一句“我吃飽了”,就轉身上樓,景柏然見她站起來,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身體剛好,吃那麽一點怎麽夠營養,再吃一點。”
莫相離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手,不由得氣惱,兩人冷戰三天了,誰也不理誰,這三天她想了許多,卻越想越亂,很多時候,她看到躺在她一米之外的景柏然,她就恨不得將他揪起來問個清楚,最後生生忍下來。
這幾天,她也過得渾渾噩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平淡了23年的人生,自從與景柏然認識後,她的生活就掀起了驚濤駭浪的變化,她想,難道是老天對她好一點,就一定要從她這裏取走一點?
“我不想吃,放手。”莫相離冷言冷語,試圖甩開他的手,然而他的手看似握得很鬆,不會傷到她的力道,可是任她怎麽揮也揮不開,她的臉色越來越冷,還沒說話,景甜已經叫起來。
“我說你這女人知不知好歹啊,我哥什麽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麽縱容了,以前若是有誰敢給他臉色看,他早就將那人甩了,還輪得到在這裏大呼小叫的。”景甜是越看莫相離越不順眼,景柏然對她太過縱容了。
“嗬。”莫相離冷笑一聲,目光逼向景甜,景甜很少見過她這樣的神色,頓時也被駭住,隻聽她道:“那敢情好,你讓你哥把我甩了,把你喜歡的那個叫什麽洛琳還雨琳的女人接回來啊。”
莫相離這句話難免有意氣用事的成份在,景柏然聞言,卻是不愛聽了,他將筷子重重扣在桌上,景甜還想再嗆聲,眼見景柏然鐵青的臉色,到口的話全部咽進肚子裏,她怯怯地埋頭扒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知道那是她哥發怒的前兆,也不敢吭聲了。
景柏然站起來,目光逼視著莫相離,淡淡問:“你到底還要同我鬧到什麽時候?”
莫相離一陣心酸,錯的分明是他,現在他的質問卻像是錯的是自己,她睜大黑白分明的雙眸,譏諷道:“我哪敢跟你鬧?我還怕你把我從這裏丟出去。”
怒意似潮水般向胸口襲卷而來,景柏然越怒越冷靜得可怕,就連雙眸的光都是那種噬人的冷靜,他二話不說,拉著莫相離向玄關走去。他的腳步太快,快到她跟不上他的步伐,最後隻能踉踉蹌蹌地小跑起來,“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
被景柏然塞進副駕駛座,莫相離看著他一臉冷意的繞過車前蓋,跨進駕駛座,他將車駛離車庫,一路從山道上急馳而下,速度可與風賽跑,偏偏他還是冷靜得可怕。
初秋的夜風灌進來,如刀子般割在臉上,莫相離看著火紅法拉利似激射而出的箭,在山道上狂奔起來,駭得心髒都險些停止跳動,她轉過頭去,想要叫景柏然停下,可是一眼就看到他神情冷峻,一股倔強從心底冒起來,她死死地摟住安全帶,卻連聲都不吭,她想就算要死,有他相陪,這一生也知足了。
莫相離不知道他開了多久的車,她眼睛已經吹得眯了起來,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到車倏然停下,她連忙按下安全帶,推開車門奔到路邊狂吐起來。
她吐得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此時有一雙冰涼的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比起剛才的狠決,這會兒的溫存卻讓她很想哭,她暗暗低斥自己,不要丟人。
景柏然無奈地盯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女人,真想將她揉進骨血裏,這樣她是否就能永遠留在他身邊了?“為什麽不求我停下來,如果我要開下懸崖,你也不叫停?”
莫相離抬起頭,看著他糾結在一起的眉頭,心情突然雲開霧散,她難得的衝著他笑了一下,“你都不怕死了,我還怕什麽?”
景柏然全身一震,手臂僵硬在空中,他目光一緊,緩緩道:“既然連死也要跟我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同我鬧?”
“我……”莫相離語塞,他說得對,她連生命都置之度外了,為何還那麽在乎他接近她的目的?她抬起頭,初秋的星空總是蒙上一層霧,連帶星辰也朦朧起來,“景柏然,你愛我嗎?”
你愛我嗎?這個答應她早已知道,此刻卻仍需要把它當成她不追究一切的理由,無論他做了什麽,隻要他愛她,她就不再追究。偶爾想想自己那麽果決,可是一遇上景柏然就全然失了主張。
他,是她一生難渡的劫。
景柏然的眼眸漸漸幽深,看著此刻極力想要印證什麽似的她,他喉嚨處似堵著一塊大石,那句愛怎麽也說不出口。“我……”
莫相離苦笑一聲,徑自搖頭,“我怎麽還問這種傻問題,景柏然,我給你一個機會,但你不許欺騙我,你當初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景柏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迎視他的目光,“並非我接近你,而是你爬上了我的床。”
莫相離眼皮倏然一跳,他的目光冷靜又夾雜著邪惡,她怎麽還期望他會認真回答她的問題?她抬肘狠狠撞向他的腰側,滿臉羞憤道:“你要不撞著我,我能爬上你的床,如果是別人,指不定還沒這麽多的事。”
“不準。”景柏然霸道的說,他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她這輩子活該是他的女人,十年前的初識,十年後的相遇,他與她早已注定,誰也不能少了誰。
莫相離終於還是笑了,這個男人嗬。“好吧,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她的女兒?”
“一直都知道。”景柏然不打算瞞她,隻要不影響他們的感情,他一律有問必答。莫相離驚疑地盯著景柏然,他一直都知道?可是為什麽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就連她與英歡見麵時,他都沒有提過半句。
景柏然似看懂了她的目光,“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像現在這樣,阿離,答應我別難過。”
兩人的過去那麽相似,讓他們的心更是緊密的連在一起,隻是如今的無法自拔,若是有一天誰離了誰,那便是剜心之痛。
然而這便是愛情,即使預見了將來的痛苦,他們也想在這一刻彼此相擁,彼此熨燙對方的心。
怎會不難過?她的媽媽即使回到她身邊,也拿她當陌生人,這也是她一直介懷的事,景柏然的媽媽至少還懂得去求得他的原諒,可是……她搖搖頭,“我會試著不再難過,景柏然,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欺騙我,如果我連你都無法信任,那……”那我該有多悲哀?
景柏然的目光閃了一下,將她摟進懷裏,不讓她看到他的眼睛,“好。”
………………
夜已深,兩人擁抱著坐在車前蓋上,莫相離聽著景柏然說起英歡與他結緣的那段過往,聽到英歡為了救他,被黑道大哥碾斷了兩條腿時,一顆心死死的攥緊,連帶手也緊緊的拽住景柏然的手。
景柏然停頓下來,輕輕拍著她的手,“媽媽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她與我爸認識是在精神病院,兩個病友惺惺相惜,後來一起攜手才戰勝了病魔。”
“你是說她得了精神病?”莫相離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對,很嚴重的抑鬱症,直到現在還有輕微的抑鬱症,阿離,別再怪她了,她……她與伊蓧不一樣。”景柏然說起這兩個字時,語氣中仍夾雜著怨恨,她臨死前的那句話,讓他的心布滿陰霾。
女人的心到底比男人更加柔軟,莫相離聽說英歡吃了那麽多苦,心中對她的怨恨也少了許多,她想起初見她那雙斷腿的震撼,十指摳進手心她也不覺得疼,“她這一生到底都經曆了什麽,竟然會患上那麽嚴重的抑鬱症?”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如果英歡不是那麽難過,他也不會到Y市來布這個局,“這些就隻有她自己知道,阿離,別去追根究底,每個人都有一段傷痛的過去,不經意觸碰就會鮮血淋淋。”
莫相離點點頭,將頭靠在他的頸窩,突然想起景甜來,她道:“對了,那這麽說景甜就是我的妹妹了?”
景柏然失笑,她的腦筋也太不靈光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想起兩人剛才在餐桌上的針鋒對麥芒,他就覺得頭痛,“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你現在是不是該對她好一點?”
“哼。”莫相離撇過頭去,“我才不會對那個小屁孩好一點呢,胳膊肘往外拐,我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她。”
景柏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說:“你喲,有那個心思,不妨我們生個孩子出來玩,到時你想怎麽調教他我都不管。”
冷不防聽他說起孩子,莫相離滿臉羞紅,啐了他一口,別過頭去不理他。
景柏然探過頭去,月光下,她臉上滿是紅暈,看得他心神一蕩,展臂將她摟回自己懷裏,湊在她耳廓道:“好不好?”
他的呼吸撩在她耳廓處,一陣麻麻癢癢的,她嘟嚷道:“孩子也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
景柏然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他壞笑道:“自然,所以我們得更加努力才是,對不對?”莫相離終於聽出一絲不懷好意來,她慌忙要跳離景柏然的懷裏,可是已經來不及,景柏然擁著她倒向車前蓋,翻身壓住她。
“景柏然,不可以。”繼上次野戰後,莫相離對在野外做那事一直有心裏障礙,那時候在別墅裏,沒有人能瞧見,可是現在在外麵,若是被人看見,或是被狗仔拍到上了報,她就沒臉見人了。
然而景柏然卻是躍躍欲試,他不顧她的掙紮,低頭就噙住她的唇,狠狠地**,莫相離唇上吃痛,拒絕的姿態還是強烈,她搖頭想要擺脫景柏然在她唇的啃咬,奈何她躲到哪裏,他就追到哪裏,一點讓她閃躲的機會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