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瞬殺
劍雖未至，恐怖的切割之意已當頭罩下，莫文義頓時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心底滋生，瞬間滲遍四肢百骸。
被那鋒銳劍氣鎖定住的莫文義手腳冰涼，仿佛聽到了自己心髒砰砰跳動的巨大聲響，卻肌肉僵硬，似乎連血液都被凍結，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怎麽可能？
這是把什麽劍？！
竟會如此恐怖？！
莫文義心膽欲裂，雖有心躲閃，卻根本無法做出反應，隻覺得那劍鋒瞬息之間已襲至自己頭頂。
“啊！”
一聲低聲的悶吼從他喉嚨中發出。
生死一線之際，莫文義全身血液逆流，真元爆發而出，終於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衝破劍氣封鎖，卻已來不及做出更多動作，倉促間狠狠捏碎了手腕上的一枚玉佩。
“轟！”
充沛真元在玉佩碎裂的同時轟然爆發，幾乎是瞬間就在莫文義身周形成了一層厚實無比的防禦。
見狀，楚風微微挑眉，臉上卻依舊平靜。
而山鬼也在此刻襲至。
“唰！”
看似凝實強大的防禦層，卻根本無法抵擋那恐怖的鋒銳劍氣，被山鬼在瞬間洞穿。
發出一聲輕響，緊接著消散於無形。
莫文義卻麵色狠厲，在防禦破碎的瞬間爭取到了一息時間，堪堪擺動頭顱。
“嗡……”
山鬼劍身輕顫，似發出興奮嗡鳴，從莫文義肩膀處洞穿而過，緊接著再次隱於黑暗。
“噗！”
雖然擺脫了被洞穿頭顱的命運，但莫文義依舊傷勢極重，麵色慘白，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肩膀上和腋下傷口也有大量鮮血如山洪般湧出，眨眼間就在地麵積成一汪血潭。
莫文義麵色慘白，接連後退幾步，趕緊吞下一把療傷丹藥，肩膀與腋下鮮血頓時蜘蛛。
他看著手中粉碎的玉佩，隻覺得心髒都在微顫，眼中流露出滔天怒火。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保命玉符竟被這麽浪費了？！”
莫文義聲音中透著無盡森冷，看向楚風，眼神狠厲而怨毒，“沒想到，白水城聞名的廢物竟有鍛骨境界修為，還有把如此詭異鋒銳的飛劍！倒是小看了你，怪不得周少聰會吃了暗虧！”
“周少聰？看來你是青雲宗的人。”
楚風已從床上坐起，淡然道：“那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狂妄！靠那古怪飛劍偷襲，你就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莫文義狂怒冷笑，“不過是區區鍛骨境，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鍛骨與召靈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今日……必殺你！”
話音未落，莫文義猛然踏出一步，真元流轉中，有璀璨靈光透體而出，將莫文義全身籠罩在內。
莫文義氣息頓時變得無比強橫，仿佛得到了某種加持，呼吸間隱隱奔雷之聲回蕩，甚至就連那淒慘傷勢看起來也已無影響。
楚風一言不發，依舊坐於床榻之上，隻是手指微動。
“嗡……”
源自山鬼的鋒銳劍氣再次出現，將整個房間籠罩。
“即便這飛劍詭奇鋒利，但你鍛骨修為又能催動幾次？剛才那一劍就已快力竭了吧？！”
莫文義冷笑，靈光綻放，愈發璀璨，同時試圖找出飛劍位置。
可在他的感知中，竟完全尋不到恐怖鋒銳的源頭，隻感覺那飛劍仿佛徹底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莫文義腳步一頓，麵色變得更加凝重。
“唰！”
山鬼自黑暗中飛射而出，直刺莫文義後腦。
莫文義眼神一凝，深知飛劍鋒銳的他幾乎在感知到的瞬間便飛身躍起。
但山鬼的速度著實太快，詭異也難以捉摸，令莫文義根本無法做出有效閃躲。
山鬼瞬息而至，須臾而去。
在莫文義手臂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我要……宰了你！”
莫文義眼神如擇人而噬的凶獸，透著狠厲凶光。
雖然再次受傷，但他心中卻絲毫不慌。
這廢物隻不過仗著飛劍之利，本身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如此神兵消耗，勉強兩劍就已是極限。
而沒了這詭異飛劍，我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
莫文義如看死人一般看著楚風，嘴角已勾起凶殘微笑。
但就在此刻，破空之聲傳來。
一道劍光再次自黑暗中閃爍出現。
怎麽可能？！
他怎麽可能還有力量催動飛劍？！
莫文義麵色驚駭是，瞳孔微縮。
被那恐怖的鋒銳劍氣再次籠罩，卻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下意識的向前飛撲躲閃。
“唰！”
山鬼自莫文義小腹處洞穿，再次消失。
一聲悶響中，莫文義狠狠撲在地上，麵色慘白而倉皇。
“不可能！你僅僅隻是鍛骨修為，怎麽可能肆無忌憚的操控飛劍？！”
莫文義雙眼充滿血絲，不可置信的驚駭怒吼。
世間飛劍之術，均需要消耗劍者真元催動，莫不如是。
但山鬼本是謫仙遺留神兵，其本身自有威能玄妙，認楚風為主之後便可隨心意操控，根本無需絲毫真元。
這種神妙之兵世所罕見，莫文義又怎麽可能知道。
當然，楚風也沒有為他解惑的興趣。
心意微轉，山鬼再次從黑暗中閃現。
“可以了，以後有的是你撒歡的機會。”
楚風開口，嘴角帶著抹寵溺微笑。
山鬼瞬息消失在半空，帶著穿透一切的氣息直奔莫文義而去。
“不！我不能死！”
莫文義呲目欲裂，歇斯底裏，
真元爆發，莫文義幾欲瘋狂，猛然起身朝窗外撞去。
可他的真元卻根本擋不住瞬息而至的飛劍。
山鬼以摧枯拉朽之勢狠狠刺入莫文義心髒位置。
“啊！”
莫文義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如破麻袋般栽倒，雙眼圓瞪，氣息微弱，“不……我剛入了天驕榜……我還沒成為宗主，還沒有登臨成為萬人之上，我不想死……”
囈語中，莫文義眼神很快就失去了全部神采與生機。
但他臉上依舊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不甘、憤怒與怨毒。
楚風輕輕招手。
山鬼乖巧落於楚風掌中，劍身輕顫，發出興奮劍鳴。
“用飛劍殺你，隻是圖個便利，也正好滿足一下被封禁已久的山鬼。”
楚風低頭俯視著莫文義的屍體，眼中露出一抹憐憫，微微搖頭，“鍛骨與召靈的差距，對我來說……可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