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定下搬遷
“你八歲生辰前一日，林家來人找你阿爹，說是願意將你阿爺和阿奶留下來的東西還給你阿爹，但是必須要他親自去林家拿。結果你阿爹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小姐有些擔心，就出門去找……”
“不對！”林湘湘突然打斷王嬸子的話，對比著自己的記憶，沉聲道：“我記得阿爹很快就回來了，還給我帶了鎮上蘇記的栗子糕。”
“你記錯了吧，湘湘乖乖。你阿爹明明是第二天早上跟小姐一起回來的，那天晚上你住在我家，你王叔和大狼他們都知道。”王嬸子不知道林湘湘記憶封印一事，隻以為她那時候年紀小，記不清楚也屬正常。
林湘湘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睛認真回憶。因為害怕遺漏，她將八歲生辰前後的記憶，一幀一幀，顛來倒去，或快或慢，仔仔細細，反複回憶多遍：林家來人，阿爹出門，她跟著美人阿娘照常學刺繡，阿爹帶著栗子糕回家，一家人開開心心給她過八歲的生辰……沒有第二天，美人阿娘也沒有出門，她的記憶和王嬸子說的不一樣！
“問題的關鍵出現了。”神念中，符隱靈問道：“符隱蟬是什麽時候假死火化的？”
林湘湘有些遲疑，“我記得是在我八歲生辰後的第二個月。”因為記憶封印的緣故，林湘湘已經不能確定時間的準確性，因此向王嬸子再次確認了這個問題。
“就是第二個月！”王嬸子肯定說道：“小姐身體一直都不好，你八歲生辰後，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生了好大一場病，小姐為了照顧你，沒多久也跟著病倒了。你阿爹請來大夫給你們看病，大夫說是時疫還會傳染。也不知道是哪個嚼舌根子的傳了出去，弄得村裏麵人心惶惶的，說什麽的都有。你阿爹怕影響大家就緊閉門窗，除了看病的大夫，誰都不讓進。再後來，小姐沒了，你也因為那場病忘了許多事情。你阿爹怕你觸景傷情，就囑咐我們不要在你麵前說從前的事情。”
“我後來悄悄試探過，發現你其他事情都記得，獨獨忘了與小姐有關的許多事情。”王嬸子感歎道：“那時候我就想啊，這樣也好，小姐以前的日子太苦，你能安安穩穩、平平凡凡過一生，也是老天爺給的福氣。要不是後來你因緣際會進了修仙界，還被仙劍宗收為弟子，我恐怕會守著小姐和符隱家的秘密到死……”
神念中，符隱靈卻是和林湘湘說道：“我懷疑符隱蟬那一次出門，極有可能遇到了什麽人。而林柏匆匆將假的符隱蟬火化的行為，更像是做給某些人看的一樣。既然症結出在林家，你不妨去林家問一問，興許能摸到一點兒蛛絲馬跡。”大概率上，符隱靈猜測是符隱宗的人找打了符隱蟬並將其抓走，但是事無絕對，還是確認一下更好。
林湘湘也正有此意。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要先解決棺材內美人阿娘一魂一魄的事情，“阿靈，我可以將阿娘的一魂一魄放入三七養魂鎖內蘊養嗎？”
“不行！”符隱靈斷然否決道。
“為何？”林湘湘不解問道：“既然都是魂魄，為何冉良朗的靈慧魄可以進入三七養魂鎖內蘊養，而阿娘留下來的一魂一魄就不可以？”
符隱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因為冉良朗的靈慧魄隻是離體封存，沒有像符隱蟬一樣作死用五行鎮魂陣鎮壓自己的魂魄！除非將來符隱蟬三魂七魄合體，否則她這一魂一魄都會被鎮在棺材裏，直至消亡。而且，被鎮的時間越久，將來成功合體的機會就越小，你要是真為符隱蟬好，就趕緊找到她另外的兩魂六魄，讓她三魂七魄歸位合體，興許還能借殼重生，留一線生機。這恐怕也是符隱昢和符隱蟬的安排打算。”說著冷哼一聲，“他們倒是對你寄予厚望，也不怕你承擔不起。”
到底是主人的嫡係血脈，還是自己清醒後遇到的第一個符隱家人。符隱靈說歸說，氣歸氣，也不可能真放著符隱蟬的一魂一魄在棺材裏不管。他發泄過後，鬆口道：“你先將棺材挪進九轉玲瓏空間鐲內，不知道此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絕不能讓它在這裏待著，太不安全了。關於五行鎮魂陣，我再琢磨琢磨，看除了三七養魂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可以蘊養神魂的辦法。”
然後又告訴林湘湘，“墓室之中無法使用靈力，但你可以用契約血力，也就是以符隱家的靈血搭建起來的一種無形橋梁。剛才五行鎮魂陣吸了你那麽多血，對你的氣息必然極為熟悉，你趁熱打鐵將手搭在棺材板上，閉上眼睛安靜冥想，將它和九轉玲瓏空間鐲連在一起，順著契約血力，它自然會出現在你的九轉玲瓏空間鐲內。”
“符隱家嫡係血脈的靈血怎麽能做這麽多事情？又是符隱仆契，又是契約血力，還被人弄去汙染點睛神筆，將來不會還能長生不老，起死回生吧？”林湘湘小聲嘀咕道。
符隱靈驕矜開口道：“主人乃是真正的仙人，他嫡係血脈的靈血自然與旁人不同。”說著，話鋒一轉，不耐煩地催促道：“讓你做就做，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林湘湘不再廢話，當即將手搭在棺材板上，一股肉眼可見的血線將她和棺材連在一起，片刻過後，棺材果然消失在了墓室之中。與此同時，九轉玲瓏空間鐲內靈氣最貧瘠的地方，悄然無息地出現了一具黑黢黢的棺材。棺材上還帶著林湘湘鮮血的味道，氣息很濃。小蝶修為最高，最先感知到，也不修煉了，撲扇著翅膀過去探查情況。小鼠靠著尋靈寶鼠的天賦技能，緊隨其後，同時帶上一臉懵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小蟻。大蟻因為需要和小蟻分開飼養，不在空間鐲內，沒能參加小家夥們的集體活動。
墓室之中，王嬸子看著原來放置棺材的位置空空如也，頗有些悵然若失。王家世世代代守候了幾千年的東西，突然沒有了，她這心裏空落落的，人生似乎也沒有了著落。
“阿嬸隨我去仙劍宗吧。”林湘湘重新將手腕上的傷口纏好，對王嬸子說道。
“啊？”王嬸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愣當場。
林湘湘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並說道：“如今墓室已空，阿嬸再也不需要守在這裏了，自然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仙劍宗周邊的坊市也可以供凡人居住，阿嬸何不帶著阿叔和大狼哥他們一起隨我去仙劍宗？二虎子和我都在仙劍宗，若你們搬到仙劍宗周邊的坊市居住，我和二虎子就可以經常去看你們。還有小豹子，今年也虛歲八歲了，他雖是偽五靈根，卻也是要修煉的。就算靈根資質達不到仙劍宗的收徒標準，但仙劍宗還有下屬宗門，亦或是我和二虎子親自教導，總不能叫他一輩子待在俗世界，荒廢了他。”
林湘湘說了一通，始終也不見王嬸子回應，以為她是不願意的。心裏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釋然，強扭的瓜不甜，故土難離是人之常情，“阿嬸要是不願意的話，就……”
誰知，林湘湘“算了”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聽王嬸子突然開口道：“誰說我不願意？我願意的！”
“阿嬸不必為了我勉強自己。”
“我才沒有勉強！”王嬸子大手一揮，神思清明，道：“既然簽了符隱仆契，就一輩子都是符隱家的人。現在湘湘乖乖出息了，墓室也不用守著了。自然是湘湘乖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而且我還等著湘湘乖乖將小姐找回來一家人團聚呢！”
王嬸子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我們老王家祖祖輩輩，也就茴先祖有幸跟著昢大人去過仙家的地方長見識。沒想到我一把年紀了，竟然也能夠沾湘湘乖乖的光，帶著全家人一起去！這可不得了喲，從此以後，我們老王家就要改頭換麵，沾上仙氣，不一樣了！”
神念中，符隱靈“嘖嘖”評價道：“看不出來，這個王隱穗也是個樸實中帶著野望的女人。不過，隻要她一顆心始終向著你，有點兒野望也無傷大雅。”
林湘湘抿唇一笑，說道：“阿嬸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修煉，讓阿嬸風風光光，走哪兒都受人尊敬。”萬萬沒想到，抱大腿的人，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的大腿。果然，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王嬸子一張臉笑開了花，一個勁兒點頭說好，她對林湘湘有著盲目的自信，“我的湘湘乖乖絕對是最厲害的！”同時也不忘囑咐她，“修煉歸修煉，身體也很重要，可不能因為修煉把身體累壞了。”
林湘湘重重點頭答應道：“阿嬸放心，我知道的。”
符隱靈最不耐這些煩煩唧唧的黏糊，插話打斷道：“整間墓室都是以黑曜石建造而成，再繪以大量的符文，所以才能屏蔽氣息，隔絕感知。黑曜石在修仙界用處很廣，既可以是煉器的基礎材料，也可以用來承載符文篆刻，還可以鍛造洞府空間，好比你的九轉玲瓏空間鐲，就是以黑曜石打底煉的胚子。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走了，離開前別忘了將這些黑曜石全部扒拉下來帶走。”
“就你現在一窮二白的情況，既要養小家夥，還要安頓王家人，口袋空空如也，我看著都替你愁得慌。符隱家的人時候這麽窮困潦倒過了！有點兒好東西你就趕緊扒拉起來，存一點兒是一點兒吧。”
這最後一句揭短加吐槽的話，符隱靈好歹給林湘湘留了麵子，沒有當著王嬸子的麵說，而是在神念裏單獨嘮叨。符隱靈唉聲歎氣的語氣，聽得林湘湘一陣尷尬，連連保證出去就好好畫符，努力賺靈石養大家，符隱靈這才稍微好一點兒。
王嬸子不知道林湘湘和符隱靈的對話，聽到符隱靈說黑曜石是寶貝，很值錢，她當即拍掌狂喜道：“這黑色的石頭家裏多得很，地裏也全是！靈大人竟然說是寶貝，湘湘乖乖可得全部挖出來帶走了！”
聞言，林湘湘和符隱靈的呼吸紛紛為之一滯。
※
與此同時，和阿蛛一起等在外麵的祁明光也發現了黑曜石的存在，而且還不止一塊！
“大腿，你在看什麽？”阿蛛好奇地湊上前去問道。
和阿蛛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祁明光已經知道了“大腿”二字的源來，乃是他那個首席私底下頑皮所創，至於原因，也十分讓人頭疼和無奈。祁明光本想糾正阿蛛的錯誤稱呼，但是多次溝通，均以無效告終。阿蛛的“蛛邏輯”就是“小蛛崽崽說的都是對的！既然小蛛崽崽說你是大腿，那你就是大腿，不是也是！”
連於長老都拿固執的阿蛛沒有辦法，祁明光又能怎麽辦？自然是萬般無奈都隨它去了。有阿蛛時不時在他耳邊“大腿、大腿”的叫著，聽多了、聽久了，似乎也聽習慣了，初聽時想要訓人的打算也隨之消散。想著，小姑娘畢竟年紀小，又在外麵孤苦無依漂泊好些年，有點兒不上進的想法也很正常，往後慢慢教，總能教好。
而祁明光和阿蛛關於“大腿”的爭論，林湘湘自然全不知情，更不知道祁明光已經為她量身定製了一堂思想政治課，名字都想好了，大標題是“論修仙界女修獨立的重要性”，副標題則是“想抱大腿的思想要不得”！
祁明光將發現的黑曜石遞給阿蛛，阿蛛一口叼住，“哢嚓哢嚓”幾下，全部吞入肚中，砸吧著嘴說道：“沒什麽味道，不過靈力還算充足，可以吃。”然後追問道：“這是什麽東西？你在哪兒發現的？我也去弄點兒，給小蛛崽崽留著當零嘴兒吃。”
“這是黑曜石，用途很廣，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亦或是布陣篆刻符文，都是極為重要的基礎性材料。”祁明光進一步解釋道：“更難得的是，這裏的黑曜石是無屬性的，沒有屬性就代表它可以和任何屬性的材料融合，比有屬性的黑曜石更加珍貴。而且我懷疑……”
“哢嚓哢嚓”，阿蛛又吃了一塊黑曜石，“嘶嘶”問道：“你懷疑什麽？”
祁明光將赤霄劍插在地上，磅礴的神識，以他為中心，一圈一圈往外散開，片刻過後睜開眼睛，說道：“我懷疑這下麵有一個黑曜石礦脈，而且規模還不小。”
祁明光的話音剛一落下，阿蛛就察覺到林湘湘的氣息重新出現，它高興地“嘶嘶”道：“小蛛崽崽！是小蛛崽崽回來了！”
阿蛛當即對可食用的黑曜石喪失興趣，拋下祁明光，跑到房門口處焦急等待，滿心滿眼滿腦子裏都是它的小蛛崽崽。
祁明光也收起赤霄劍朝房門處看去，不一會兒，林湘湘和王嬸子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與此同時，一股若有似無的鮮血的味道飄進祁明光的鼻尖。他忍不住皺眉，朝林湘湘纏的嚴嚴實實的手腕看去，斑斑血漬還浸染在布條上沒有幹涸。
阿蛛同樣察覺到林湘湘手腕上的傷口，當即“嘶嘶”道：“小蛛崽崽你怎麽受傷了？”既擔心又憤怒，“是誰！是誰竟然敢傷害我的小蛛崽崽！”戾氣帶起腥風，欲擇人而噬。
林湘湘趕緊一邊將王嬸子護在身後，一邊安撫阿蛛道：“阿蛛媽媽別生氣，我沒事的。”說著，將纏繞在手腕上的布條快速解開。修士愈合能力很強，出墓室後，林湘湘手腕上的傷口就在靈力的催動下愈合了。她一時大意，忘了取下染血的布條，所以才會引來阿蛛的狂躁。
林湘湘很快將阿蛛安撫好，祁明光卻沒有阿蛛好打發，他凝眉問道：“你剛才發生了何事？為何氣息突然消失，還將手腕割傷了？”
“回稟祁師祖。”林湘湘沒打算說實話，但也不準備騙祁明光，因此她挑挑揀揀，說一半留一半，給彼此都留有餘地，“我祖上曾出過修仙之人，具體修為如何不知。當初在海濱城所用的保命的金光寶貝，就是先祖遺留饋贈。不僅如此，此次回家，我還另有發現。”說著，拿出一塊切割完整的黑曜石遞給祁明光，“不知祁師祖覺得此物如何？”
祁明光接過看了看，比他在外麵發現的黑曜石品質更高，已經快要接近極品，“黑曜石，全屬性，接近極品品質。這一塊最低可值三十塊高級靈石，如果放在拍賣行拍賣，價格還會更高。”
林湘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阿蛛插話道：“哎呀，原來小蛛崽崽也有黑曜石嗎？大腿也給了我一塊，我還想著給小蛛崽崽留著當零嘴兒呢，沒想到小蛛崽崽的黑曜石比大腿給我的好多了。”說著，將祁明光給它的那一塊黑曜石拿出來作對比。一塊品質接近極品，一塊品質下等，前者亮晶晶黑耀迷人，後者灰撲撲毫不起眼。最關鍵的是，阿蛛拿出來的那一塊黑曜石上，還有一排咬過的齒痕，清晰可見。
林湘湘：……
“阿蛛媽媽喜歡吃黑曜石嗎？喜歡你就多吃點兒，我這裏還有好多呢！”
林湘湘說著，一股腦兒給阿蛛塞了好多品質上乘的黑曜石當零嘴兒，可把阿蛛高興壞了。直誇它的小蛛崽崽長大了，都知道心疼媽媽了，真好！
別看林湘湘特別壕氣的樣子，其實心裏慌得一逼，雙腿不自主打顫，主要是被阿蛛說的“大腿”二字給嚇的！也不曉得祁大腿有沒有追問過阿蛛媽媽緣由來曆，阿蛛媽媽可千萬不能暴露她啊！
林湘湘強裝鎮定，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和祁明光神色如常說道：“我家地底下有一個無屬性的黑曜石礦脈，乃是先祖當年遺留，我願意將一半的礦脈捐獻給宗門，不知祁師祖可否允許我將王嬸子一家帶入仙劍宗所在的坊市定居？”
這是林湘湘在墓室時，和符隱靈、王嬸子一起商量的結果。王嬸子一家想要去仙劍宗所在的坊市居住不難，但是想要快速站穩腳跟，安穩無憂生活，僅靠還是煉氣期的林湘湘和二虎子，是不夠的。如果能夠得到仙劍宗的庇護，一切問題將迎刃而解。
王嬸子起初並不答應，她主要是覺得太費錢，老王家幾口人有手有腳，在哪兒都能討生活，不就是換個地方住嘛，大不了他們繼續地裏刨食就是。反正就是反對林湘湘為他們花冤枉錢。最後還是符隱靈直接拍板，王嬸子不敢反駁靈大人，隻好答應花錢買安定。
祁明光如實道：“仙劍宗的坊市並不限凡人投奔定居，隻要有能耐，在哪兒都能謀得一席之地。你家這條黑曜石礦脈品質不錯，一半的礦產都可以供給一個小型修仙家族幾十年修行所需了。不過幾個凡人眷屬，你和宗門做這筆交易，太虧了。”
祁明光所言深得王嬸子之心，她對祁明光豎起大大的拇指，誇讚道：“祁師祖不愧是湘湘乖乖的師祖，真是一個大大的厚道的好人！”敬佩之意，溢於言表。
祁明光：……
神念中，符隱靈也覺得祁明光是修仙界難得的厚道之人，“說是這麽說，該給的還是要給。這不是公不公平，虧不虧的問題。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仙劍宗隻要收了你這份禮，將來就會對你們多加照拂。不管是住在坊市的王家人，還是在宗門內的你和二虎子，仙劍宗麵前都會有一份香火情。隻要你往後表現好，這份香火情就不會斷。你可別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花了眼，舍小失大，舍本逐末！”
符隱靈耳提麵命，林湘湘自然知曉分寸，她先是對祁明光恭恭敬敬地執手行了一禮，“祁師祖坦蕩磊落，視礦脈如糞土，弟子佩服。”然後說道：“不怕祁師祖笑話，弟子這一半的黑曜石礦脈，說是送，其實也有私心。不僅希望宗門可以同意阿嬸一家搬遷定居，而且希望宗門可以給予庇護，庇護他們初去乍到，庇護他們落地生根。還有……”
林湘湘欲言又止，祁明光說道：“還有何事？但說無妨。”
“祁師祖有所不知。”林湘湘決定臨時加一個重擔進去，以此平衡一下祁明光內心的天平差距，“我阿嬸一家還有個小子，叫做王三豹，乃偽五靈根資質。若是宗門不棄，可否將其一並收入門牆？就算那一半黑曜石礦脈的另一個要求？”
林湘湘見祁明光不說話，內心忐忑是不是要求太過分了，揣摩著回旋道：“就算不能將王三豹收入門牆，可否允許我和王虎私下授課？教授他一些修仙界的功法招式？”
林湘湘本就沒指望仙劍宗真的能收下小豹子，最後這一個請求，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如果能夠在祁明光這裏過了明路，就算將來她和二虎子私下給小豹子授課，仙劍宗責問下來，也有祁明光可以給他們背書。
祁明光沉默片刻，說道：“宗門自有宗門的規矩，就算你將整條黑曜石礦脈相送，宗門也不可能破例收徒。王三豹資質不夠，你可為他另謀出路路。至於你說的的私下授課……宗門的規矩是築基期以下不可授業，但並不阻止傳道。隻要你所傳之道不是仙劍宗的道法心得，便也不算違規。”這就是祁明光在教他的首席如何打擦邊球了，也算是作為師傅的一點兒指點。
“多謝祁師祖教誨。”林湘湘再次拱手，恭敬行禮，然後一臉希冀地看向祁明光，問道：“那我阿嬸一家搬遷的事情……？”
祁明光微微一頓，輕咳一聲，說道：“這是小事。你既然願意以一半的黑曜石礦脈相送，我就先替宗門應下你的請求。待回去宗門後，我再向掌教真尊稟明緣由。此事可行。”
“多謝祁師祖！”
相比前兩次，林湘湘這一聲謝，說的又快又好，高興之情溢於言表。王嬸子也是一臉高興，能跟著湘湘乖乖一起去仙劍宗，還能見到二虎子，無論如何都會圓滿了。
至此，王嬸子一家搬遷仙劍宗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至於林湘湘所愁如何收取礦脈一事，祁明光表示，“宗門自有秘法收取，你無需擔心。你隻需要告訴我礦心所在，我便可隨時前往收取。”
探寶、收寶，一直都是各大門派核心弟子的必修課。林湘湘發愁的事情，在祁明光看來，不過小事耳。
聞言，林湘湘喜出望外，當即將礦心所在告訴了祁明光。如此正好和祁明光分作兩頭，祁明光前去收取黑曜石礦脈，林湘湘前去找林家，找知情人問清當年的情況。
阿蛛自然是要跟著林湘湘一起去的，林湘湘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阿蛛媽媽威風凜凜，有它跟在身後，對林家人也是一個很好的震懾。
說幹就幹！
林湘湘當即帶著阿蛛媽媽前往鎮上林家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