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三生少年冠軍候〔二十七〕
一口棺木,一支部隊,一個被逼的可奈何的寒門將領,一個心思機巧的副將,一切停留在了長安幹道之上。
女人通過征服食道藉以征服男人,男人通過征服陰道藉以征服女人。
棺材里的躺著的是被世人以為通過征服了女皇的陰道,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所謂文豪「唐去病」。
張遠輝遙遙眺望了一下遠方連綿巨城,做出了最後的掙扎,對身旁副將道:「這行不行啊?」
「哎呀,遠輝兄,都到這裡了,陛下如此緊迫,實出我等意料,一十三道調令,如今咱們終於尋到了「唐殿元」,不負聖命,你怎麼還猶豫起來了?「
這副將言語間有些隱晦的望了一眼身後那口棺木。
張遠輝聞音面上掙扎愈演愈烈,此人為朝中四名寒門將領之一,如今雖然貴為將軍,可難免帶有草根氣息,正因為草根,對於這種「矇混」之事算不得熟悉,心中恐懼在所難免。
可思及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今時今日,正值壯年,那日夜寒暑功夫換來的大好年華絕不能浪費在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上,不僅不可能完成,簡直就是荒唐。
雖說軍人已服從命令為天職,但這命令實在太離譜。[
想到這,張遠輝眼神一定,喝令道:「前行。」
於是這一干人帶著他們尋回的唐冠緩緩駛向了長安。
至於棺木里躺著的是誰,或者說有沒有東西,那就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了。
大明宮,含元殿。
此殿採光時之莊嚴宏大,金碧輝煌自不用提,可當殿門緊閉,殿中空一人時。就會知道這是一個多麼陰森的地方。
這一日早朝散了,有一人卻遲遲沒有離去,這人是個女子,能進此殿的女子天下只有一人,她的名字叫武曌。
她端坐龍椅之上,前一刻她還在一本正經的臨政聽朝,這一刻卻有些失魂落魄。
這時一名內監悄悄從殿門縫隙中溜了進來。小跑上前拜道:「陛下。公主殿下想見您。」
武曌聞音抬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內監,這內監也受周圍環境感染,不知道最近主子到底怎麼了,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變化。可一到了事之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讓她回去。」
「陛下公主她」內監聞言面現難色,武曌自打回來,母女倆只見了一次面,而且那一次武曌面色肯定好不到哪去,是以太平公主已經不止一次求見了。
「母后!」
就在這時,殿門竟被人強行開,陽光打進,一名少女小跑進殿。這少女生的美貌。身著抹胸羅衫,小跑間玉兔上下起伏。
赫然是那許久未見的太平公主,自打上次毀容上官婉兒,論是唐冠還是她都在刻意的迴避對方。[
太平公主小跑入殿,在殿下盈盈拜道:「兒臣參見母后。」
說罷。她便有些楚楚可憐的望著武曌,那名內監見狀慌忙屏退,將殿門合閉。
而武曌似乎有些疲於應對,竟然也不讓她起身,就那麼緩緩合上了鳳眸,良久后,才默默不語的一擺手。
太平公主早已撅起了小嘴,見到自己母親竟然對自己不管不問那麼久,心中不由產生了限委屈。
武曌對其溺愛,在唐冠沒出現之前,人能出其左右,可以說要星星,要月亮都隨她去了。
這時他也早已聽聞唐冠身死的消息,自然而然的將兩件事情聯繫在了一起,發現了武曌肯定是因為唐冠才性情大變,對自己不理不問。
「哼,死家奴,臭狗才,死得好。」
唐冠在她心中其實就是個家奴,真實的她恰恰因為起點太高,以至於目中人,當她日漸成熟,卻發現為時已晚,她害慘了太多人。
是以史料對其定性也只能說「差一點便成為武曌第二」,這個差一點便表面她連第二都沒做成,其實不難發現,縱觀歷史,凡驚天逆轉,造就神話者,大多出身逆境,迎難而上。
太平公主卻恰恰相反,她的起點高到足以睥睨任何人,雖生的一副好皮囊,好頭腦,可惜的也正是本應該是優勢的家世變為了劣勢,當她回醒,為時已晚。
於是又有一句俗話來佐證「富不過三代」
太平公主欣然起身後,便撒嬌一般登上聖冕,俯於武曌膝下,輕聲道:「母后,兒臣想您了。」
武曌聞音動於衷,今天是她葬愛之日,幾十年前她親生埋葬過的東西,現如今又要再葬一次。
人之情感,若硬要分門別類,最傳統靠前的三類外乎愛,親,友三種。
之於太平公主,是割不斷的骨肉親情,之於唐冠,則是歇斯底里莫須有的愛。
究竟是喜愛,還是真的思念,亦或如是只不過是因為寂寞,這都不重要了,武曌只知道幾十年了,她的心理防線又一次被一個男子攻破,淪陷至心底,他是醫她喪心病狂的一劑良藥。
入口苦,回味苦,結束更苦,於是苦口良藥,藥到病除,是以他字型大小去病,去的非人病,而是心病。
愛情放在不同人眼裡,有不同的功效,有人拿他當狗屁,有人拿他當飯吃,也有人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東西。
是的,武曌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只因她從未得到過,所以她從來沒體會過。
她不理會太平公主,就像沒有她這個女兒,就像回到了她的少女時代,而太平公主見她不搭理自己,心中委屈愈演愈烈,竟然出聲道:「母后,你別難過了,那種欺世盜名之輩,犯不著傷了母後龍體。」
「啪!」
話音一落,接踵而至的便是一聲清脆耳光,太平公主吹可破的俏臉上多了深紅的五指。
「哇。」太平公主一下被打懵,緊接著便是淚如泉湧。
武曌也有些不自然的將手收了回來,任太平公主淚水打濕自己鳳袍。
當虛縹緲的喜愛戰勝了骨肉親情,是什麼樣子,我想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過,因為這是一個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父母結成連理,有了愛之結晶,那到底是結晶重要,還是愛重要?
論此時還是後世都不乏單親甚至是由祖輩撫養的家庭,就如前世的唐冠父母離異,他們起初是因為什麼在一起,後來又因為什麼分開,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現實的緊迫感壓來,所謂的愛變成了浪漫主義,不是人人都消費的起,於是有了隔閡,於是有了不負責。
我們說浪漫是一種奢侈的東西,恰巧的是古老的華夏有一個極端浪漫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武曌。
有人會問她絕情愛,又哪來的浪漫?
只能回答你絕情愛,也會感到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