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和厲薄奕的事情好像就是一場夢,接下來的日子,厲薄奕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於俊也沒有,而且厲樺和SZ的“戰爭”似乎也已經結束了,股價不再動蕩不安,但我卻覺得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厲薄奕和鄭瑤離婚的事件了,先前鄭瑤跑去我和於俊的婚禮,還鬧得進了醫院的地步,就上了新聞熱搜,現在她在醫院住沒有多久,厲薄奕就與鄭瑤離婚,而且鄭瑤是懷著肚子裏的雙胞胎淨身出戶的,更加是引得別人“浮想聯翩”,可惜厲薄奕根本不可能接受別人的詢問,鄭瑤已經出國安胎了,我就自然而然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目標。


  在恒發公司上班以來,多的是人對我“旁敲側擊”厲薄奕和鄭瑤的故事,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是因為我嫁給於俊還不安分,勾引了厲薄奕,才會導致厲薄奕不惜和懷有身孕的鄭瑤離婚,而且還是讓鄭瑤淨身出戶,跑到國外去。


  我有些冤枉,鄭瑤之所以跑到國外去,分明是因為她從小在國外長大,比較習慣國外的氣候,況且她還有個孩子在國外,當初許辰急急忙忙的從國外趕回來的時候,那孩子被許辰交給了保姆帶,鄭瑤想孩子了才會離開,所以鄭瑤淨身出戶也是理所應當的,她和厲薄奕又沒有發生什麽,當初離婚的時候據她聯係我的時候說,還是許辰逼著她離的婚。


  “冉冉,怎麽有點漫不經心的?”程耀峰走到我的座位旁邊,敲了敲我麵前的電腦桌,臉上帶了些笑容的說道,我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漫不經心的是你吧?我聽說你最近在相親?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挑了挑眉,拉長了語調說道,最近程耀峰的生活可是有點“難過”了,三十多快要四十歲的人,還沒有結婚,自然是被催婚的對象。尤其是程耀峰的二哥居然成為了海城的市長,巴結者眾多,有不少大家閨秀要和他相親,程耀峰每天不是在相親,就是在去相親的路上,程耀峰對那些相親的對象皆是沒什麽感覺,在我們麵前的時候都是“長籲短歎”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被我戳中了痛處,程耀峰臉上青白交加,很是陳雜,指著我想要說什麽,卻隻是頹然的歎了口氣,抬頭望天:“我隻是擔心你因為厲薄奕的那些破事煩惱,好心想要勸勸你,沒想到一開口就是戳我的痛處,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啊!”


  “嗬,少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們一樣就是想要趁機知道我和厲薄奕的事情。”我有些笑罵的說道,程耀峰最近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恨不得拉我陪他一起“痛苦”,程耀峰剛剛要說什麽,卻看著門口那裏愣住了,我轉頭看去,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於俊的麵容猙獰,手指緊緊抓著木質的門框,咬著牙看著我,程耀峰見狀皺著眉頭低聲對我說道:“你和於俊又發生什麽事了?於俊這神經病要在公司用這種樣子看著你啊?這是什麽臉麵都不要了嗎?”自從知道是於俊設計害他和老齊差點就要一輩子待在監獄裏,又知道於俊又心理疾病,程耀峰都用神經病來稱呼於俊的。


  我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對著於俊揚起笑臉,還沒有說出話來,於俊就冷笑著給了我一個巴掌,我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下意識的捂住了臉,還沒有來得及有什麽想法,就聽見程耀峰一句怒斥:“於俊你個神經病,發什麽瘋?”


  “神經病?蘇冉,在你的眼裏我就是神經病,要不是因為我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你是不是也不屑於嫁給我這個神經病?”於俊抓著我的手臂很是激動的說道,於俊出現在恒發在恒發公司本來就是無異於一個“大新聞”,尤其是於俊這麽激動的質問我,我的辦公室旁邊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臉上滿是八卦的神色,我皺著眉頭,耐著性子張開嘴,卻發現口中一陣鐵鏽味嘴邊有陣溫熱,我擦了擦嘴角,卻發現那股鐵鏽味是我流血了。


  我有些怔怔的看著於俊,這是第幾次於俊對我下這麽重的手了,上一次是差點活活掐死我,這回是想要把我的右耳扇聾嗎?


  程耀峰見我的嘴角流血,直接就上去揪著於俊的衣領,於俊卻猛的揍了他一拳,他抓住了我的長發,逼迫我靠近他,他居高臨下,用非常厭惡的眼神看著我:“蘇冉,你知道你有多肮髒嗎?和結婚了,你居然還和厲薄奕“偷情”,給我明目張膽的戴綠帽子。”


  於俊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掩飾,我的全身發寒,甚至有些微微顫抖,的確,我是於俊法律意義上的妻子,我卻和厲薄奕發生了關係,說是偷情也不為過,我的確是給於俊戴了綠帽子,於俊一看我的表情,眼中的怒意更甚,想要再給我一巴掌,卻是被程耀峰給攔住了:“於俊,冉冉不會做那種事情的,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上來就打冉冉,而且還打得這麽重,你有沒有想過冉冉嫁給你受了多少委屈,偏偏你還在外麵有那麽多情人,比厲薄奕還要過分,說到底厲薄奕很少在女人身上給冉冉難看。”麵對我搬出了於家別墅,回到我那個小小的二居室的決定,老齊是大為不解,而心思重的程耀峰則是暗地裏問明了我緣由,我不想隱瞞他,就把陳萱的事情告訴他了,所以程耀峰麵對我搬出於家別墅的決定是一萬個讚同。


  而且程耀峰說的沒錯,比起於俊招惹的杜玲、小萱、厲子衿、陳萱,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我不認識的,厲薄奕也不過是夏碧清、洛萱還有鄭瑤,其中夏碧清和他隻是聯姻,厲薄奕嫌她髒沒有碰她,夏碧清的孩子是和李赫生的。


  洛萱隻是厲薄奕的初戀,現在和他也不過是朋友而已,他們兩個之間也是清清白白,沒有發生什麽。


  鄭瑤……那純粹就是厲薄奕因為許希的請求,照顧一下侄媳婦而已,更加不可能發生什麽了,就算鄭瑤曾經對他也是癡心一片。


  相比之下,厲薄奕的確比於俊要幹幹淨淨得多了,可是我有什麽資格嫌棄於俊“髒”呢?


  我有些自嘲的低下頭笑了笑,於俊見狀卻“勃然大怒”,以為我是在嘲笑他,他猛的踹了我一腳,我被他踹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肚子好像疼得說不出話來,尤其是我被踹倒的時候,是先撞到了椅子上,現在腰部還一陣陣的鈍疼,我疼得冷汗簌簌,卻咬緊了牙關努力讓自己叫不出聲音來,程耀峰見狀咬著牙狠狠的給了於俊一拳,於俊被他揍倒在地,卻仍然用“怨毒”的眼光看著程耀峰。


  程耀峰蹲在了我的身旁,扶起了我,有些驚慌失措的對著那些看熱鬧的同事喊道:“你們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叫救護車。”我疼得幾乎都快沒有知覺了,視線也逐漸模糊……


  我感覺眼皮是黏在一起的,睜開來很是費勁,肚子一陣陣疼痛,腰部也很是酸疼,手背上則是刺痛。


  “來,慢慢睜開眼睛,不用太過著急。”輕柔卻很是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出現,有人在撫摸我的臉龐,我費勁的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的眼簾是滿臉淡漠的厲薄奕,他看到我睜開眼睛,表情有微微的動容,我還記得是於俊把我給踹倒了,我活活疼暈過去的。


  我四下張望了一下,看這環境是醫院無疑了,手背上的刺痛是因為打著點滴,給我紮針的護士到底是有多恨我,下的手有多重才會這麽疼啊!


  “看著我”厲薄奕冷冷的說道,我把目光從手背上移到了厲薄奕的臉上,他這是要開始嘲笑我了嗎?我豁出去一切要和於俊結婚,放棄了和小遠一起生活的機會,結果於俊先是當著我的麵和陳萱不清不楚,陳萱懷孕後還來找我示威,現在於俊更是到了恒發,當著一群人的麵毆打我,多麽可笑。


  至於於俊為什麽會知道我和厲薄奕發生了關係,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情,估計和厲薄奕也脫不了關係吧?厲薄奕以前不就做過這種事情嗎?

  厲薄奕的手輕輕蓋在我腹部的被子上,輕輕撫摸著蓋在我腹部上的被子,我有些發愣的看著厲薄奕,厲薄奕隻是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而已,沒有開口說什麽,厲薄奕的動作太過“詭異”了,我有些不解,心裏也隱隱約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裏曾經懷過我三個孩子,卻隻有小遠生下來的,還是因為我把你囚禁在我的身邊才保證了小遠能安然無恙的生下來,要不是我聽秦陽的話,小遠就會被於俊養大,成為於俊對付我的“工具”。”厲薄奕“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卻感覺遍體生寒,厲薄奕仍然是一下又一下的隔著被子撫摸我的腹部,語氣很是沉著:“第一個孩子是在我不知道他存在的情況下就突然沒了,所以我才逼著你給我生孩子,這第三個孩子不過是意外而已,那天隻是我一時興起,問你有沒有做措施,其實也是抱著幾分僥幸的心理,你當初生小遠的時候傷了身體,就算沒有做措施,也很難懷上孩子,沒想到……在我和你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孩子家被於俊下手除掉了……蘇冉,你那麽恨我,怕是也是有我往你肚子踹了一腳的緣故在,現在於俊可是在你不知道懷孕的情況下,扼殺了我們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你還要因為於俊對你所謂的“恩情”而不願意離婚,要死撐下去嗎?”說到最後,厲薄奕的語氣已經變得陰森森了,表情也變得有些可怖,我緊緊攥著被子,盯著厲薄奕沒有說話。


  “不管你對於俊是什麽態度,我都絕對不會放過於俊的,我要他給我那個孩子陪葬。”厲薄奕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直視著我,那眼神好像望進了我的心裏,我卻還是抱著那一絲僥幸:“連我都不知道我懷孕了,於俊是怎麽知道的?又怎麽可能和陳萱合夥,想出下藥讓我昏睡,然後帶我去醫院打胎的法子?”固然陳萱說了於俊是找人無時不刻的監視著我,賄賂給我檢查的醫生做假證明,讓我以為自己不過是“疑神疑鬼”,可是我就是搞不明白,如果我真的懷孕了,而於俊下手除掉了這個孩子,那他到底是怎麽知道我懷孕的?要知道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除了嗜睡了一些,其他的孕期反應我都沒有,可是我和於俊因為結婚的事情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睡覺的時間沒有多少,嗜睡也就成了正常的現象。


  “……他在你會出現的任何地方安裝了監聽器,為了能夠監聽你的電話,你的手機也被他做了手腳。”厲薄奕靜靜的看著我,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失望,或許是我到這個地步,都已經因為於俊進了醫院還不願意和於俊離婚,厲薄奕有些嘲笑的告訴了我一直以來的堅持有多麽可笑。


  我可能出現的任何地方都被於俊安裝了監聽器,其中當然包括了厲家城堡,於俊買通了打掃厲家城堡的人,在厲家城堡的每一個微不足道的位置安裝了監聽器,所以他質問她有沒有懷孕的事情才會被於俊知道,而於俊那個時候也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懷孕了,所以聯係了陳萱,陳萱才給他出了下藥的主意,把安眠藥放在我的水裏,造出我昏睡不醒的假象,等我昏睡之後帶我去醫院檢查,如果我懷孕了,就借口怕安眠藥影響到孩子,導致成為一個畸形胎兒,讓醫生在我本人昏睡無法簽字的情況下給我手術。如果沒有懷孕,那就讓醫生給我洗胃,哪怕安眠藥下得有點多,及時洗胃也沒有生命危險。


  正因為那些在我出現的地方無所不在的監聽器,我和厲薄奕發生關係的時候讓於俊聽了一場活春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於俊直到今天才不顧形象的跑到恒發公司對我出手。


  “那些監聽器我已經讓人找出來了,你電話裏的我也取出來了,另外找了一個給你做過檢查的醫生,在更大的金錢誘惑下,他再一次違背了他的醫德,把你當初的身體檢查情況告訴了我,並且很確定的告訴我,你以後懷孕的幾率很小,即便是懷上了要保住也很困難。”厲薄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蘇冉,如果你乖乖聽話,嫁給我,這個孩子就不會死,你也能和小遠生活在一起,我之前罵你眼瞎、腦殘,還真是沒有罵錯,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偏偏要去和那個神經病糾纏在一起,導致現在的後果是你自作自受,你自作自受也就算了,還要拉上我的孩子做墊背。”說到這句話,厲薄奕說得殺氣騰騰,眼中滿是冷漠。


  “那也是你和鄭瑤結婚在前,於俊才會迫不及待和我領證結婚,否則我們兩個這時候別說結婚了,估計訂婚還沒有……孩子說不定就不會死。”我有些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的嚷嚷道。


  說出話,我就後悔了,雖然說鄭瑤和厲薄奕結婚,於俊才會很快就和我領證結婚,而我也是因為他們兩個結婚得那麽猝不及防,才會在短暫的猶豫過後和於俊走進了民政局,即便厲薄奕沒有結婚,我仍然是站在於俊這一邊的,我不可能回到厲薄奕的身邊,於俊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會寬容我和嗬護我的於俊了,知道我有可能懷孕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給我下藥,打掉我的孩子,就算我沒有和他結婚,在他之前知道我懷孕了,把孩子生下來,於俊也不可能待我和厲薄奕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就是不管不顧,冷漠以待,他也有了鉗製厲薄奕的“把柄”了。


  況且……


  “抱歉。”我咬著牙跟厲薄奕道歉,況且也是我隻聽信於俊的一麵之詞,我不相信按照於俊對厲薄奕的仇恨,在厲薄奕和鄭瑤結婚的時候,會不好好查一下鄭瑤的身份,就算鄭瑤一直生活在國外,可是她結過婚,還生過孩子,還算是厲薄奕的侄媳婦這種事情我不相信於俊查不出來。


  如果我沒有和於俊結婚,如果我在於俊之前就知道我懷孕了,如果我稍微冷靜一點……此時此刻,懊悔的情緒在我心底發酵,讓我好像置身於無盡的煎熬之中。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厲薄奕凝視著我,久久才說出了這句話:“打算和於俊離婚了嗎?我不要求你會想著怎麽報複於俊,隻要你和於俊離婚之後嫁給我家可以了,小遠需要一個母親,雖然鄭瑤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惜她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身份上也不太合適,你是小遠的親生母親,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看著厲薄奕有些難以置信,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屢次和厲薄奕作對,就是不願意和於俊離婚,在這種時候他……還願意娶我。


  “雖然你以後可能生不了孩子了,可是我已經有小遠了,也不怕後繼無人的局麵出現,況且小遠因為夏碧清的原因,一直膽小怕事,不願意和別人接觸,當初願意接受鄭瑤還是因為鄭瑤年紀比較小,也比較會哄孩子,要是換個人來,怕是校園不願意接受,就是接受了,也改變不了他那敏感脆弱的心理。”厲薄奕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小遠,我突然覺得這些年來錯得更多的是我,厲薄奕雖然冷酷無情、不擇手段,可是對小遠來說,他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而我一直和於俊在外麵,給不了小遠母親的溫暖,雖然非我所願,可是無疑我選擇了於俊而放棄了小遠這個親生骨肉,這樣的我憑什麽配做小遠的母親?


  “……放過於俊這一次,我和於俊離婚,嫁給你。”我堅定的閉上了眼睛,鼻子一酸,眼淚從眼眶中滑下,哪怕我用力的閉著雙眼要也阻止不了眼淚的滑落,厲薄奕鉗製住了我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蘇冉,我真的恨不得撬開你的腦子看看你的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於俊殺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居然要用和我結婚來講條件,讓我放過於俊?”


  “……”任由厲薄奕再用力,我也咬緊牙關不願意說話,誰知道這更加激怒了厲薄奕,他的手上更加用力,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我的手想要掰開厲薄奕的手,然而輸液的那隻手因為太過用力,竟是血進入了輸液管裏,染紅了那些透明色的液體。


  “我沒有……死了這個孩子,我放他一馬,就當做我和於俊恩斷義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他的死活和我再沒有什麽關係,他對我的恩情再也不複存在。”我有些艱難的辯解道,免得厲薄奕誤會之下對於俊下手更加狠了,於俊對我有恩,甚至為此毀了自己和家庭,可是我也不過是一條命的事情,我的孩子也是一條命,我又不是什麽傻白甜,我隻是做不到看著厲薄奕對於俊下手,救了於俊這一次,我和於俊之間隻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會再心軟,站在於俊那一邊了。


  厲薄奕聞言,手上的力氣鬆了鬆,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卻還是有些不相信我,狐疑的問道:“你能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和於俊糾纏不清,放過於俊這一次,和於俊就兩清了?”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見沒有什麽恩情和虧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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