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聖誕節是十二月二十五號,在我和於俊婚禮搞砸之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現在離聖誕節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可是婚禮那麽多事情要操辦,於俊卻在婚禮搞砸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帶著我到婚紗店來挑選婚紗。
我明白他的“急切”,我要嫁給他卻是穿著厲薄奕給我定做的婚紗,這有點讓他“顏麵無存”的感覺,一個女人的婚紗如果不是丈夫給予的,也絕對不能是丈夫的“情敵”給的。
不過婚紗這東西是要“慢工出細活”,出不得一點差錯的,才過了幾天,這店裏居然就通知婚紗已經完工,可以來試穿了。說實話,我有點驚訝,我甚至會想到會不會是厲薄奕在背後“幫”我,可是他在婚禮的時候做的那些手段讓我打消了念頭,他可是不想我嫁給於俊的,怎麽可能幫我快點嫁給於俊呢?
想到這裏,我看著在那和售貨員說話的於俊,悠悠的歎了口氣,於俊不願意去澳大利亞舉辦婚禮,或者移民澳大利亞,移民去澳大利亞,那麽於俊的資產就會大大縮水,畢竟他幾乎所有的產業都是在海城投資,而還沒有利益產生。至於去澳大利亞舉辦婚禮,於俊說,那海城的人就不能見到我們婚禮的盛大了,到時候找個時間去澳大利亞再舉辦一次婚禮,順便可以在澳大利亞度蜜月……澳大利亞的風景也是不錯的,近年來也挺流行去澳大利亞度蜜月。
於俊打算得那麽“周全”,讓我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我總不可能告訴於俊我“逃婚”是去了醫院找厲薄奕,還“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厲薄奕和鄭瑤的話,知道婚禮的時候,SZ出事是厲薄奕在背後搗亂吧?
“你的意思難道是厲薄奕不要了,才輪得到我們了。”我正走神的時候,突然聽見於俊有些憤怒的聲音,於俊一直是“彬彬有禮”的模樣,話很少說大聲,可是現在於俊的聲音連我離他這麽遠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那臉上的怒意也是明擺著的。
在於俊麵前的售貨員一下子紅了眼眶,很是“委屈”的向於俊解釋著什麽,直覺和厲薄奕肯定脫不了關係,我走到於俊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柔聲說道:“怎麽了?”居然能讓在外麵非常注意形象的於俊都生氣了。
“之前厲三少將海城所有有名的設計師都請走了,就是為了給厲太太做一件完美的婚紗,可是前兩天厲太太傳出了喜訊,厲太太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肚子都大起來了,而且據說懷的是雙胞胎,到時候肚子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大,所以厲三少就給了所有請去的設計師一個大紅包,打發回來,婚紗估計要等到厲太太生完孩子之後再設計,所以設計師回來後就著手做於夫人的婚紗了,可是……”售貨員說道這裏,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於俊的臉色,看我的表情也很是“古怪”,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我和於俊以及厲薄奕的事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鄭瑤懷的居然是雙胞胎,這讓我有些出人意料,難怪感覺鄭瑤的肚子比我懷小遠的時候大。
於俊的臉上的怒意還沒有消散,聞言有些冷笑:“之前要定做婚紗,你們說厲薄奕把設計師都要走了,現在厲薄奕不需要了,那些設計師才加班加點的把我要的婚紗做好?你們是在看不起我嗎?覺得我比不過厲薄奕?”
售貨員看到這樣的於俊,淚珠子劈裏啪啦的就掉了下來,我覺得於俊一遇到厲薄奕的事情就有點“蠻不講理”的架勢,本來厲薄奕的勢力就大,他要找設計師去設計婚紗,有哪個設計師敢拒絕?更何況厲薄奕本來就是先於俊預定的,厲薄奕要婚紗的時候,那些設計師當然要盡心盡力了,現在厲薄奕不需要他們了,他們來接於俊的這筆生意也是正常。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看著於俊道:“和售貨員有什麽關係,幹嘛要把氣出在售貨員的身上,我們是來試婚紗合不合適的,何必要惹得自己不高興呢?正好我們要是對婚紗不滿意,不用去海城外找設計師了。”
於俊拍了拍我的手,臉上卻還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我拉著他去看那些婚紗,對著售貨員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對這個售貨員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阿拉,聽說你們婚禮的時候,一個不在,一個逃婚,第二天就聲明會補辦婚禮,我還不相信。看到你們兩個在選婚紗,我就相信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有些“浮誇”的說道,還帶著些竊竊的笑意,我轉過身,瞪大了眼睛,來人正是厲子衿,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她當初掐我的那股狠勁讓我想起來,脖子都隱隱作痛。
奇怪的是,厲子衿居然用親熱的態度說這句話,好像我和她有多熟一樣,她“完全忘記”她差點就要掐死我了嗎?
想到這裏,厲子衿朝我走來,我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沒想到厲子衿卻越過我,很是熱切的緊緊抱住了於俊,腦袋還在於俊的胸膛不停的蹭來蹭去:“真沒想到好幾天沒見,居然會在婚紗店見到你,剛才透過櫥窗看你的時候,都有點不敢相信呢!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
厲子衿的臉上化著精致嫵媚的妝容,對著於俊“撒嬌”的聲音讓我雞皮疙瘩都快要掉下來,這樣的厲子衿和那個快要掐死我的厲子衿完全就是“判若兩人”,要不是在公安局已經見識過厲子衿“登峰造極”的“演技”了,我肯定是要懷疑眼前這個撒嬌的厲子衿是不是真的,或者是和厲子衿是雙胞胎……
於俊被厲子衿這麽一抱,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急忙推開了厲子衿,我一直保持著沉默……怎麽說我和於俊也是朝夕相處了五年時間,對於厲子衿這種女人,於俊或許會因為厲子衿的美貌而“逢場作戲”,因為厲子衿的“精明”
而成為合作的同夥,畢竟他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厲薄奕”,我不擔心厲子衿是來“搶”於俊的,隻是有些擔心厲子衿“來者不善”。
“冉冉,這是子衿,是厲薄奕的表妹,厲……姑姑的女兒……”於俊還沒有向我介紹完厲子衿,就被厲子衿“似笑非笑”的打斷了,她那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於俊的胸口不停的畫圈圈,說著聲音的話語很是“意味深長”:“用不著介紹了,估計我那“好表哥”早就在我回國的時候,就把我的底都告訴你這好“老婆”了,何必多費唇舌呢?”
於俊聞言一愣,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讀不出的情緒,我皺了皺眉頭,抱著雙手對厲子衿說道,也學著她那樣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厲小姐,能在這裏遇到你還真是巧啊!不知道厲小姐怎麽來到這都是婚紗店的街了?莫非是也要結婚了不成?”這也是海城的一大特色了,這附近的都是婚紗店,是新嫁娘必來之地,雖然別的地方也有賣婚紗,可是新娘總是要來這裏挑一挑的。
“蘇小姐說笑了。”厲子衿捂嘴笑道:“我可和我那從未謀麵的表嫂不一樣,我對十八歲結婚可沒有什麽興趣。”
“可是你們都有孩子不是嗎?”我笑著說道,我記得厲薄奕和我說過,厲子衿和男朋友分手之後,還生下了孩子來著,這點和鄭瑤可真像……現在的孩子未免也太早熟了,十八歲就已經是孩子的媽了,鄭瑤肚子裏還是雙胞胎,六個月後鄭瑤就成三個孩子的媽了。
厲子衿聞言,臉色很是難看,突然又笑了出來,對著於俊“媚眼如絲”的笑道:“看,我那好表哥還真是什麽都願意和蘇小姐說,連我未婚生子有個孩子都告訴蘇小姐了。”
“……”於俊的臉色更加難看,我冷笑一下,打量這厲子衿:“他那時候是要我多多提防著厲小姐,畢竟厲小姐小小年紀就有梟雄之資,能和繼母鬥得旗鼓相當,長大後推人下樓梯被發現後,還當機立斷要掐死我……”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於俊打斷了,他臉色大變的對我說道,眼神還不停的在我脖子上打量,厲子衿的臉色有了點微妙的變化,很快就恢複了,要是不注意盯著她的臉看,根本不會發現,厲子衿果真演技了得,如果不是她在我的麵前推宋瑋下樓,後又要掐死我,估計厲薄奕告訴我厲子衿是個怎麽樣的人,我也不會相信厲薄奕說的話。
“哼,你可以好好問問這位厲小姐,做了什麽好事。”我冷哼一聲,越過厲子衿和於俊,就要去看婚紗,畢竟厲子衿很明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有事要找於俊,而他們之間除了共同的敵人是厲薄奕,貌似也沒有交集了,我還是“眼不見心不煩”,隻是在我越過厲子衿的時候,厲子衿身上傳來的香味讓我的腳步微微停頓,隨即我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走遠了。
厲子衿身上的香味和婚禮那天於俊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香味是一樣的,當初我就起疑了,因為那種香味是某種限量版的香水。
如果於俊和有身份地位的人戀愛,那他為什麽還要和我結婚,如果說這個人就是厲子衿,那更加說不通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於俊和厲子衿以及厲羅華有共同的敵人,厲子衿還是厲羅華的女兒,他為什麽不和厲子衿在一起?如果說是介意厲子衿有一個孩子那完全說不通,畢竟他也不介意小遠。
我不過幾步路的功夫就想了很多,我輕輕咬了咬下唇,微微回過頭看了一眼於俊和厲子衿,厲子衿已經沒有再“膩著”於俊了,兩個人之間保持著距離,臉上很是鄭重,不知道是在說什麽。
“怎麽?是擔心於俊被厲子衿勾走?擔心人老珠黃了,比不過十八歲的小姑娘?”我的注意力全在於俊和厲子衿身上,沒有注意到麵前的人,猝不及防撞到一堵僵硬的人牆,慣性的往後跌坐,麵前的人卻是大手一撈把我摟到了他的懷裏:“相比之下還是我比較好對吧?鄭瑤也是十八歲,我可一點不動心,況且我可是要比於俊幹淨多了。”
我有些“驚愕”,抬起頭來,出現在我麵前的赫然就是厲薄奕的那一張俊臉,雖然他的嘴裏說著“調侃”的話語,可是臉上滿滿的都是“諷刺”,我可一點都不認為厲薄奕是在“自誇”,我掙脫厲薄奕的懷抱,往後退了幾步,才抬起頭看他:“你出院了?”厲薄奕可是被高濃度的硫酸潑到了後背,起碼也要在醫院住滿十天半個月,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忍不住想起之前厲老爺子怕影響厲樺的股價,強迫醫院拒收厲薄奕的事情,該不會這次又是厲老爺子“從中作梗”吧?
再說了鄭瑤也是十八歲倒是沒錯,可是鄭瑤可是許辰的老婆,許希的前兒媳婦,要是厲薄奕敢碰鄭瑤的話,許希怕是分分鍾會和厲薄奕絕交的吧?
“放心,不是厲老爺子搞的鬼。”出乎意料的是,厲薄奕仿佛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冷冷的說道:“他已經老了,鬥不過我,況且我替你擋硫酸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股價,所以我還是要回厲樺坐鎮比較好,省得這個厲子衿“上躥下跳”的給我搗亂。”
“那你怎麽出現在這裏。”厲薄奕這麽說,我有些“愧疚”,畢竟是厲薄奕替我擋了那個對我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的災禍,況且厲樺的事情本來就多,再加上那件事,厲薄奕應該不會太過“輕鬆”吧?
厲薄奕聞言冷笑,看著於俊和厲子衿的方向,他們兩個“相談甚歡”,臉上都有著燦爛的笑容,眯了眯眼睛,露出危險的笑容:“我很忙,隻不過沒想到於俊作為SZ的總裁這麽清閑,婚禮一次不成,再來第二次,時間還安排得這麽近,你覺得他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嗎?”
“婚禮什麽的對我來說已經是無所謂的了,畢竟我和於俊已經領證結婚了,婚禮不過是走一個形式,我本來都不想舉辦了,是於俊覺得女人的一生要有婚禮才算是圓滿,我們才舉辦婚禮的,要是第二次再發生什麽意外的話,我們大不了不舉辦,或者直接去澳大利亞,在於俊的父母見證下舉辦說不定我會更加“圓滿”。”我心裏警鈴大響,直視著厲薄奕冷聲說道。
不料,麵對我冷漠的態度和略帶“挑釁”的話語,厲薄奕卻是笑了出來:“蘇冉,你還是這麽天真。你以為於俊為什麽要堅持舉辦婚禮?他是為了“報複”我,告訴我,我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你蘇冉也是他的了,無論是在別人的眼裏還是法律意義上。”
“……”我盯著厲薄奕,無言以對,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卻沒有“立場”阻止,我不想因為我的任何舉動,讓於俊再陷入“惶恐不安”的地步,我微微一笑:“的確是如此,可是就算不能告訴別人,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我知道我是於俊的妻子這就足夠了,這個身份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我是有夫之婦,不應該和其他男人有太多不應該有的接觸。”
說完,我要越過厲薄奕的身邊離開,厲薄奕卻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迅速的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們的臉龐湊得很近,我甚至可以聞得到厲薄奕身上的味道,我掙紮了幾下,卻掙脫不開厲薄奕的“鉗製”,他的笑容如同“罌粟”一般美麗而致命,讓人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沉淪,陷入溫柔的陷阱之中,我的心一沉,他卻是在我的耳邊輕聲喃喃道:“你是不是忘了於俊還有把柄在我的手上,隻要我願意,我隨時隨地可以讓於俊身敗名裂,然後讓於俊“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於俊死了,你就成了“寡婦”,你就算是和我有什麽,也不會受到道德的譴責了。”
厲薄奕的話讓我越發害怕,我想要說什麽,卻發不出聲來,厲薄奕輕笑:“或者說,你是希望和我玩“偷情”的遊戲,那樣比較有“刺激感”?我不介意玩刺激的,可是我介意你的身體會被於俊弄髒,於俊太肮髒了,我都覺得惡心,除非你拒絕於俊?可是你忍心嗎?”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厲薄奕這明擺著就是對於俊動了“殺意”,他想要讓於俊身敗名裂之後,除掉於俊,我甚至可以想出於俊身敗名裂之後,厲薄奕能做出多少個完美的理由推脫掉自己的“嫌疑”。
“立刻,馬上和於俊離婚。”厲薄奕的聲音變得低沉,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死死的咬著下唇:“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到“拋棄”於俊,況且我婚禮那天剛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和於俊已經領證結婚了,要是沒有幾天就和於俊離婚,反正我水性楊花的名聲已經傳揚出去了,可是於俊的名聲不能毀。
“你是非要和我對著幹是嗎?”厲薄奕的聲音隱隱約約帶著幾分怒意,可是麵對會毀掉於俊名聲得事情,我堅決不能“妥協”。
“是你太過分了,“覬覦”有夫之婦,為什麽,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為什麽一定要纏著我,我已經在想辦法遠離你了,你之前也說要放棄我了,為什麽突然變卦了。”厲薄奕的“反複無常”讓我很是“痛苦”,為什麽厲薄奕一定要纏著我。
“我說過了,我愛你,蘇冉,你到底還要逃避多久。”厲薄奕幾乎是低吼著說道,我下意識的看向了於俊和厲子衿的方向,我怕厲薄奕的聲音太大,引來了於俊的注意,畢竟我現在和厲薄奕的姿勢比較“曖昧”,我們像是抱在一起,說著情話的“愛人”,可惜我現在完全沒有那種讓人“麵紅耳赤”的心境,我怕於俊不經意間就把目光投到這裏,看到我和厲薄奕的姿勢。
好在不知道於俊和厲子衿說的是什麽話題,他們兩個聊得非常“投入”,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退過,於俊也無暇把目光從厲子衿的臉上挪開,我微微鬆了口氣,心裏卻還是有幾分失落。
“回答我的問題,蘇冉,把你的目光從於俊身上挪開。”厲薄奕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惡狠狠的說道,他的雙手用力得我都疼得低呼出聲:“厲薄奕,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我的確是在逃避厲薄奕的話,他不隻是一次的跟我說過他愛我,他的女人自始至終也隻有我一個而已,秦陽、洛萱他們也跟我說,厲薄奕有多麽愛我,可我接受不了厲薄奕的愛,我無法回避厲薄奕給我帶來的那些傷害。
於俊是我們兩個之間邁不過去的一道坎,我不可能扔下於俊和他在一起……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鄭瑤,鄭瑤很明顯是恨上他和許希的“局”了,鄭瑤明說她不會和厲薄奕離婚,就憑她大著肚子,還是許希的孫子孫女,厲薄奕就不能和鄭瑤離婚,誰知道要是把鄭瑤刺激得太過了,鄭瑤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厲薄奕要怎麽向許希交代?
我和厲薄奕是注定不可能的,他這樣“糾纏”,不過是給彼此帶來更大的痛苦而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厲薄奕這麽精明的一個人為什麽就是不懂這個道理,做不到快刀斬亂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