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答應於俊在海城舉辦婚禮之後,於俊連桌麵上那成摞的文件都不顧了,拉著我坐到沙發上,在這厲樺的總裁辦公室商討舉辦婚禮的“良辰吉日”,我全程一直是微笑著的,對於俊的任何意見都是讚成,包括於俊要求在情人節的前一天舉辦婚禮,也是說在即將過年,離現在不滿一個月。
於俊和之前朝我發怒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不是辦公室內滿地“狼藉”,我甚至都會覺得之前的事情是不是我的“幻覺”。
討論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良辰吉日什麽的基本上都已經定下來了,於俊興致勃勃的看著我:“時間那麽緊,估計定做婚紗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先去海城有名的婚紗店看一下,要是實在不滿意,我立馬聯係最有名的設計師,讓他加班加點。”
眼見於俊那麽振奮,拒絕的話我沒有說出口,隻是我有些猶豫:“這時候去?要去那些有名的婚紗店是要預約的吧?”
“沒事,我現在就讓人聯係他們,然後我們可以慢慢挑選,海城有名的婚紗店還是很不錯的,你可以盡情挑你喜歡的,還有禮服之類的,要是今天挑不到你喜歡的,我也好找人給你定做,離婚禮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必須“分秒必爭”。”於俊整理了一下領帶,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
於俊帶我去的婚紗店都是在海城“首屈一指”的,價格也是高昂得離譜,自然布料、手工、設計也都是上上之選,隻是那些婚紗美雖美,有幾件我也頗為動心,但是於俊都不怎麽滿意。
“這婚紗的款式不隻有一件吧?你們婚紗店有沒有手工做的婚紗,而且是隻此一件的造價昂貴的婚紗。”於俊皺了皺眉頭,對介紹婚紗的工作人員冷聲說道,那帶著幾分嚴肅的表情不同於以往溫和的於俊,倒像是麵對員工下屬的那個SZ的總裁於俊。
工作人員“誠惶誠恐”,低下了頭,連忙道歉:“實在是抱歉,今年結婚的璧人實在是太多了,厲樺的厲總裁厲薄奕也在今年結婚,早在半個月之前他就把海城所有有名的婚紗設計師集中起來,要為厲夫人設計婚紗,所以現在海城有名的婚紗設計師半個月前就開始沒有作品出來,那些要結婚的璧人基本上都把那些獨一無二的婚紗訂走了,就連那些沒有結婚的都先把婚紗定下來了,因為厲總裁不僅要定做婚紗,還要定做十幾套禮服,短時間內在海城不會再有新的獨一無二婚紗了。”
於俊聞言,臉一下就沉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工作人員:“難道厲薄奕給出的價格,我於俊給不起嗎?”聲音有些陰沉沉,讓人感覺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的心中有些酸澀,厲薄奕是真的對鄭瑤上心,以前他和夏碧清結婚的時候甚至還在婚禮現場玩失蹤,更不用說厲薄奕為了她還親自過問婚紗的事情了,那時候夏碧清的背後還有著夏家,能給厲薄奕帶來不小的助力。
工作人員見到於俊的臉沉下來,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我有些“於心不忍”,於俊生氣肯定是因為厲薄奕的原因,這個可憐的工作人員頂多隻是正好當了於俊的“出氣筒”而已,我上前摟住了於俊的手臂道“其實沒有必要一定要獨一無二的,有幾件婚紗我就覺得不錯,特別喜歡。”
於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發慌,不知道我又有什麽“不妥”,於俊歎了口氣對我說道:“婚紗這種一輩子隻穿一次的東西當然是獨一無二的好,厲薄奕既然為他那個嬌妻找了海城所有有名的婚紗設計師,那我可以在海城之外找嘛!”
於俊扶了一下眼鏡,看著我又露出一絲微笑:“結婚是人生中的第二次投胎,婚禮是最重要的儀式,雖然時間趕了一些,可也不能“敷衍了事”,我想要你成為最美的新娘,因為嫁給我而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不會讓你的婚禮比厲薄奕的那個老婆遜色多少,因為我比起厲薄奕,才是最能給你幸福的人。”
工作人員本來對於俊反應有些“誠惶誠恐”,可是聽到於俊對我如此“深情”的“告白”,抬起頭來看著於俊的表情帶了幾分羞澀,掃過我的目光裏有著“羨慕”。
“可是我們的婚禮隻有不到一個月了。”我盡可能的需要說服於俊,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婚紗的要求已經沒有以前那麽高了,隻要不丟麵子,沒有那麽奢華,那麽“與眾不同”,也可以將就的。
於俊的臉色僵了一下,然後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正視的我,他的眼神好像能看透我的“所思所想”,讓我內心的想法無處遁形,我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於俊一直沒有說話,我也一直保持著那個別過臉的姿勢。
我向著的那個方向正好是那個工作人員,她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我和於俊,不解的表情在她臉上毫不掩飾,不過她卻沒有開口說什麽,大概是搞不清楚我和於俊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敢發問吧?
而我不知道用什麽來打破這個僵硬的局麵,哪怕我答應於俊領證結婚,並且在海城舉辦婚禮,哪怕我和厲薄奕已經徹徹底底結束,他還給了我SZ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向於俊“示好”,哪怕厲薄奕隻是想給他那個“嬌妻”一場完美的婚禮,所以才會找海城所有有名的婚紗設計師。
於俊還是對厲薄奕起了針對之心,在工作人員提起厲薄奕和他做的事情之前,於俊雖然對婚紗很“重視”,可是還沒有到要把一個城市有名的婚紗設計師都集中起來,更沒有要和厲薄奕的婚禮“一比高下”的想法。
“……冉冉……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算太緊張,給你做一件出色的婚紗時間完全是“綽綽有餘”,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去別的城市,就當做婚禮前的度假。”最終還是於俊先開口打破了寂靜,我回過頭看著他,看著於俊,他的目光很是“幽深”,我點了點頭:“也好,雖然我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不大在乎那種形式了,可是要是有美的婚紗,盛大的婚禮,我也不會拒絕。”
於俊聞言,臉上才露出了笑意。
“……冉冉,你怎麽會在這裏。”於俊的手搭在了我的腰身上,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我是低著頭的,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猛的抬起頭來。
是程悅,她帶著溫柔的笑容難掩詫異的在跟我打招呼,在她身邊一臉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居然是劉望,最令我吃驚的是程悅那微微突出的腹部,我當初懷著小遠的時候,四個月才有這麽大,我和程悅才多久沒有見?
最多沒有超過兩個月,這時間對不上吧?那時候劉望和程悅雖然結婚了,可是按劉望的說法,他絕對沒有和程悅發生性行為,我的目光忍不住在程悅的腹部上打量。
程悅注意到我的目光,臉色一下子就有些蒼白,捂著腹部下意識的躲避我的目光,劉望一把把她護在身後,有些不善的看著我:“看什麽看,你又不是沒有生過孩子,盯著程悅的肚子看個毛啊!”
還是活脫脫一副“流氓”做派,程悅的臉羞紅了一下,拉了劉望一下,小聲的說道:“別爆粗口。”
“可我這是在維護你啊!”劉望有些不滿的說道:“有什麽話,就是要爆粗口才算出口氣,什麽事情都端著一副大家小姐的做派,連句粗話都不會說,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有趣的?”
程悅抿了抿嘴,看上去有些無奈,可是看著劉望的眼神卻是溫情的,看來她就算是不讚成劉望爆粗口,可是對於劉望“維護”她的舉動,還是頗為受用的。
“冉冉,這兩位是誰?”於俊不認識劉望和程悅,看我們也算是“相談甚歡”,有些好奇的問道:“回來海城沒有多久就交到新朋友了?我記得你以前的那些朋友我都認識的。”
劉望吊兒郎當的看了一眼於俊,露出不屑的冷笑:“蘇冉認識誰,你就一定要認識嗎?你當你是誰啊!”赤裸裸的鄙視於俊,於俊聞言,掛在臉上的溫柔笑容就收了起來,皺了皺眉頭看著劉望說道:“我貌似與你“素不相識”,說話何必這麽難聽呢?”
劉望“切”了一聲,還要發聲,卻被程悅一把抓住了手,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嫣然笑道:“你還在這裏杵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給我拿婚紗的樣式本子?我和冉冉正好有些話要說,你一個男的留在這裏不太合適。”
劉望“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了於俊一眼,對著程悅“喋喋不休”的叮囑起來:“你可要小心點,現在可是你一個身子兩條命啊!”
“知道了知道了”程悅輕輕推了劉望一把,有些撒嬌般的說道,可能是因為顧慮到程悅現在“有孕在身”,劉望並沒有“反抗”,反倒順勢被程悅推得後退一步,等程悅收回了手的時候,雙手放在程悅的肩膀上,很是鄭重的說道:“你不能這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是認真的,你一個孕婦……”說著,劉望四下張望了幾下:“我還是給你找個地方坐著比較放心,不然我要是走了,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擔心我不在你身邊,要是有個意外什麽的。”
工作人員連忙拿來了一把凳子,有些“討好”,“嬌滴滴”的說道:“劉少爺,凳子來了。”看她那對劉望“拚命放電”的樣子,怕是恨不得貼在劉望身上,完全無視了程悅這個“正牌老婆”,劉望接過凳子,正眼沒看這個工作人員,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什麽凳子,沒個眼力見的,你們店裏有沒有靠椅?給我找把靠椅來。”
被劉望這麽趕蒼蠅一樣的趕,工作人員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小步跑走了。
其實婚紗店怎麽可能沒有椅子?可是這裏是婚紗店看婚紗的地方,難道坐在椅子上看婚紗嗎?那些椅子大多都是放在試衣間那裏,用以等待女方換婚紗的時間。
程悅落座之後,於俊對我說道:“既然你在這裏遇到了朋友,你就在這裏陪陪你的朋友吧?我回去找些人,打聽打聽那個城市的婚紗比較有名,爭取快點把婚紗定下來。”
“……”我點了點頭,要是阻止於俊的“行為”,他怕是又要“多想”了。
劉望也因為去拿婚紗本子而離開,一時之間隻剩下我和程悅兩個人,她坐在凳子上撫摸腹部,我站著低頭俯視她,因為覺得角度有些奇怪,我半蹲下來,正好視線與程悅與她平行。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程悅的肚子,程悅雖然有些驚訝,可是並沒有阻止我的行為,反倒是從肚子上把手收了回來,讓我能更加清楚的感知掌心傳來的溫度。
以後我或許也會和於俊有個孩子,就如同懷小遠那樣,我不能頻繁的見到小遠……如果能有個孩子陪在我身邊,於俊有了孩子是不是就會改善心理問題?
“孩子四個月了,還沒有胎動。”程悅臉上滿是羞澀和幸福的說道,我對她和劉望的事情不是非常清楚,可是厲薄奕要給我的那個麒麟小區的房子……
“你……原本劉望要輸給厲薄奕的“婚房”?輸了嗎?”不一定麒麟小區的房子就是劉望輸給厲薄奕的“婚房”,厲薄奕怎麽說也是厲樺的總裁,沒理由連套麒麟小區的房子也弄不到,尤其是厲樺集團很大部分就是做房地產的。
“輸了”程悅聞言,臉色僵了僵,然後裝作不在意的低下頭撫摸腹部,孕婦肚子突出來之後,撫摸腹部是下意識的行為。
那厲薄奕給我的房子是劉望的了?
“厲薄奕可能把那房子給我了,可惜不能轉讓也不能買賣。”我有些“歉意”的說道,撇開麒麟小區的價值不說,據說那是程悅和劉望的“婚房”,那也是個“燙手山芋”,我拿著有些“於心不安”。
“無所謂了。”程悅笑著說道,低頭看了一眼腹部:“他不過就是和厲三少因為一個賭約輸掉了婚房而已,可是這比起他願意包容這個不是他的孩子來說……不值一提。”
“……”我有些“瞠目結舌”,程悅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劉望的,劉望願意包容這個不是他的孩子……在我看來不是那麽難以接受,就像當初的於俊願意包容我一樣,可是麵對我這個認識了不久,還和厲薄奕沒什麽關係,“聲名狼藉”的“情婦”,她把劉望戴綠帽子還做了“接盤俠”的事情說出來,這是信任我,還是想要“抹黑”劉望?
程悅苦笑了兩聲。
她和劉望不能說全沒有感情,可是結婚之前一直止步於朋友之情,她和劉望現在結婚也不超過兩個月,這個孩子也是上次聚會不久之後她才發現的,要不是因為吃了燒烤的第二天一直嘔吐不住,去醫院檢查,她還不知道。
她那時候嚇得“手足無措”,都不知道怎麽辦,沒想到劉望知道了,居然“挺身而出”,向兩家人解釋,那絕對是他的孩子,隻不過因為他之前不願意和她結婚,所以隱瞞了兩個人談過戀愛的事情。
因為劉望的“坦白”,劉望還被他爸抽了一頓,在她娘家那裏也是“熱臉貼冷屁股”的待遇,所以比起劉望的“寬容”和“奉獻”,他因為朋友間的一個賭約而把婚房輸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了。
程悅笑著說道,臉上滿是幸福和甜蜜,連她的眼角都染著笑意。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毫不相幹的人這些事呢?我們頂多算是有“一麵之緣”,還是因為厲薄奕和劉望才會相識的,而且現在厲薄奕已經結婚了,我也要舉辦婚禮,與厲薄奕不會再有聯係了,為什麽你會告訴我這些?”我忍不住問道,程悅雖然是個乖乖女,可是也不是“大嘴巴”和毫無戒心的人,我不認為我和程悅的交情好到這個地步,值得程悅告訴我這種“隱私”,尤其是程悅的家人和劉望的家人都被蒙在鼓裏。
“噗嗤”程悅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的話有那麽好笑嗎?
“你和程耀峰是一個公司的,之前還見過程耀峰的三個兄弟對吧?”程悅看著我說道,程悅這麽一說,我倒是反應過來了,程悅和程耀峰都姓程,難道他們有什麽關係不成?
我沒有掩飾我的表情,所以程程悅很容易就猜到了我的想法,點了點頭:“沒錯,我爺爺和程耀峰的爺爺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按照輩分我可是要叫程耀峰一句堂叔,之前其他的三個堂叔來海城的時候還有來和我打過招呼,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你和我那個敢於和家裏抗爭的堂叔是同事。”
真沒想到,程悅居然和程耀峰是親戚,這世界也太小了。
“我聽幾位堂叔對你的評價,都很不錯,他們三個可不會輕易誇獎別人的。”程悅將劉海撩到了耳後,很是高興的說道,我拍了拍她的手:“原來如此。”我說程悅的性格不可能會對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坦誠相待”,原來是有程耀峰的事情在,程悅對我有所了解啊!
“對了冉冉,你……”程悅有些“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了非常為難的神色,我有些好奇是什麽樣的事情讓程悅一副想說而又不敢說的模樣?
我倒也沒有“催促”程悅,讓她自己去“權衡利弊”,她在反複權衡之下覺得可以告訴我的,那我就聽,如果她覺得不能告訴我的,那我還是不要聽為好,免得程悅後悔。
“你知道厲三少的妻子鄭瑤是什麽身份嗎?”程悅咬咬牙,做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視死如歸”的看著我,我有些愕然,隨即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對於鄭瑤的了解,我也隻限於鄭瑤的家底殷實,家庭和睦,對鄭瑤嫁給厲薄奕這個大她一輪的人持反對的態度。
就這點消息我還是從於俊哪裏知道的,回海城之後,我也沒有特意去打聽,畢竟剛一回來就遇到了那個鄭瑤,然後今天我才剛剛回來。
“你還記得許希,許大美人嗎?”程悅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顯得很是神秘,我覺得她是在怕劉望回來之後聽到她對我說的話,難道鄭瑤的身份有什麽問題?還和許希有關?
“這是自然,許希的相貌那麽一見難忘,況且他的年紀和外貌簡直就是成反比,要是能忘了,那我也是白活了。”我笑著說道,況且許希今天還和我見麵,和我協商厲薄奕給我的“嫁妝”。
程悅咬了咬牙,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鄭瑤原本是許希的“兒媳婦”,和許希的兒子鬧離婚,一氣之下離了婚,第二天就和厲薄奕走進了民政局。”
“……”我明白程悅為什麽這麽“偷偷摸摸”的和我說這句話了,可是這是在開玩笑吧?怎麽可能呢?
一來鄭瑤和厲薄奕登記結婚那天才剛滿十八周歲,法律規定男的要滿二十四周歲,女的要滿二十二周歲才能結婚,按厲薄奕的權勢讓鄭瑤在成年的時候就和他成為合法夫妻,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在此之前,鄭瑤是許希的兒媳婦?
和厲薄奕結婚之前,鄭瑤還沒有成年吧?
鄭瑤“迷戀”厲薄奕也是“有目共睹”的,怎麽會在之前就嫁給許希的兒子呢?
還有厲薄奕,他可能會娶自己朋友的“兒媳婦”為妻嗎?就算鄭瑤再怎麽漂亮,厲薄奕也做不出那麽“過分”的事情。
況且厲家會允許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