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再走入SZ的時候,我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糾纏了那麽多年,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於俊因為厲薄奕的緣故,從市長公子變成了公司的大老板……不過,於俊可是恨厲薄奕恨得牙癢癢。


  現在厲薄奕“放棄”了,還給我一筆豐厚的“嫁妝”,算是向於俊“示好”,世事無常,變得太快。


  SZ的工作人員看著我的眼神還是那麽“不屑”和“巴結”,在走到於俊辦公室的那個拐角的時候,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拐角的不遠處,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傳來,和我和於俊和他那個十九歲的大學生情人有關。


  “你不是開玩笑吧?總裁的那個“秘書”真的在辦休學手續,要隨著公司一起到澳大利亞去,她不是才大二嗎?還是名牌大學的,這種人在還在讀書的時候到公司不就是為了工作經驗就是為了畢業的時候有個穩定的工作。總裁都在想方設法把大部分產業挪到澳大利亞去了,她就那樣放棄學業要跑到澳大利亞去?她圖什麽?”


  “不就是衝著於總裁嘛!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告訴別人,那個叫小萱的秘書是總裁給安排進來的,就是因為她是總裁的“地下情人”,那個蘇冉和總裁還有婚約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勾搭上了,蘇冉和厲三少的事情出來之後,總裁立馬就把這個小萱弄進了公司,你們說難道會沒有什麽貓膩不成?”


  “難道她要成總裁夫人了?那就說得通了,名牌大學的又怎麽樣,放棄學業陪著於總裁到澳大利亞去,嫁給於總裁之後就是總裁夫人了,讀書再好也就是個人打工的,哪有當總裁夫人好?那可是直接嫁入豪門了。”


  “你們說得別太難聽,什麽勾搭的,我覺得男未婚女未嫁,他們在一起“天經地義”,誰也說不出什麽來,況且那個小萱還挺不錯的,你們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了。”


  “也是,那個小萱好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大學生,總好過那個“水性楊花”,同時和總裁以及厲三少糾纏不清的蘇冉要好的多吧?要是讓那個蘇冉成了總裁夫人,總裁腦門頂上就頂了綠帽子,咱們SZ也就成了“笑話”了。”


  三個聽上去上了年紀的女人把我的事情當做笑話說,說到我的時候,哪怕我沒有看到她們臉上的表情,也可以感覺得到她們對我的嫉妒、厭惡、不屑,我站在拐角處那裏一直沒有走上去。


  那些話我都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我也不想和她們做什麽無謂的爭執,她們的話對我來說“不痛不癢”,我的生活也不會和她們有什麽交集,完全沒有必要在我要和於俊移民的這個關頭。


  腳步聲和談話的聲音漸漸遠去,應該是在離開,我進了拐角,看著她們遠處的身影,打算進於俊的辦公室。


  “啪嗒”於俊的辦公室開了,一個妝容精致的小姑娘捧著一摞文件走了出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沒有發現我,直到關上門的時候她回過身抬起頭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我,愣住了,嘴唇動了動,也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小萱,就是於俊包養的那個十九歲的女大學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於俊貌似已經和她斷了,怎麽她現在還在於俊的公司,做於俊的秘書?

  剛才聽那三個女人說的時候,我還可以安慰自己說,可能隻是“小名”和學曆差不多,昵稱叫小萱,正好上大二的人海了去了。


  我見過小萱一次,就是那次我在超市,因為於俊抱我,她哭著就走了,那時候的她顯得很清純,現在的她穿著一身職業裝,化著精致的妝容,或許是因為在SZ工作,算是一腳踏入了社會,比起之前來說要顯得成熟。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小萱本來是一愣,然後微紅了臉說道:“你有沒有預約,要見到總裁的話,是必須要提前預約的。”她的表情明顯有些“心虛”,可能是因為我和於俊的關係給她帶來的“壓力”,不過……


  我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和於俊本來就是未婚夫妻,雖然因為厲薄奕的關係,我們的婚約解除了,可是好歹我們也算是朋友吧?我要見他難道還要預約不成?況且我也不是為了公事。”


  “可是在公司,要見總裁就必須要預約。”小萱漲紅了臉說道:“況且還不知道總裁願不願意見你,總裁對你那麽好,你還和厲三少不清不楚,讓他成為海城的笑話,你們都已經解除婚約了,你還來幹什麽?”小萱直視著我,頗有些“質問”的口氣。


  我笑了一下:“我和於俊之間無論發生了什麽,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別忘了你隻不過是個“局外人”,有什麽資格評價我和於俊的事情?


  況且我與厲薄奕的事情固然是“背叛”了於俊,可是你呢?你和於俊難道就是“清白”的嗎?”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視線在她脖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上打量,她看到我的目光一把捂住了脖子,用“羞憤”的眼神看著我,我揚了揚手上的協議,那是厲薄奕要把東西給我的協議,我看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冷冷的說道:“於俊都沒有資格指責我是錯的,因為他也和你有不純粹的關係,更何況你呢?你在明知道於俊是我的未婚夫的情況下,還成為於俊的“情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我是厲薄奕的情婦,你不是也是於俊的情人嗎?好歹我之前“背叛”於俊,跟著厲薄奕的時候,他是離婚,又沒有婚約的狀態下。”


  小萱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一片,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不喜歡這個小萱在我麵前“指責”我,如果是之前,我不會說什麽,頂多隻是無視,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是於俊的妻子,我可以無視於俊在外麵的情況,可是我還不會到任由於俊的情人指著我的鼻子罵還無動於衷。


  “而且我不需要預約,因為我既不是於俊的未婚妻,也不是於俊的朋友,我是於俊在法律上的妻子。”我看著小萱說道:“之前我為了躲開厲薄奕,去了我一個朋友的老家,在知道厲薄奕已經結婚之後,於俊連夜去我那個朋友的老家找我,上個星期五我們已經辦了結婚證了,我們是夫妻,作為妻子我來丈夫的公司看看丈夫有什麽不對的嗎?”


  我昂起頭看著這個小萱,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似乎是不可置信,捂著嘴,眼淚劈裏啪啦就掉了下來,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小萱這樣子貌似完全不知道於俊和我結婚的事情,可是於俊沒有把我和他結婚的消息對外宣傳還有可能。


  可是……不告訴這個小萱,讓她成為婚姻裏的“第三者”,這可不是於俊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情,這也沒有理由啊?

  這個小萱在我和於俊還有婚約的時候就跟著於俊了,於俊要是怕她離開就不應該和我結婚,要是不在乎她,那也沒有必要隱瞞這麽個“天真”的姑娘……


  她哭著跑開了,我歎了口氣開了門,於俊正埋頭看文件,聽到我開門的聲響抬起頭來,看到我很是驚訝:“冉冉,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走了進去,坐在他的辦公桌麵前,露出一絲笑容:“怎麽,在這裏“樂不思蜀”,不希望我來“查崗”?”


  “不是”於俊拿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努力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把眼鏡帶了上去,這時候我才發現於俊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疲憊,他就連眼神都透露著疲憊,他把雙手放在辦公桌上淡然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在海鎮和藍月玩,等我們要移民澳大利亞了才回來,你就這麽突然的回來,事先也不知會我一聲,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是你出現在這裏,我不驚訝才是奇怪吧?”


  “我回來之前有給你打電話的。”我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那時候我連續打了你三個電話,你的手機一直是沒有接通,後來直接就按掉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我認為你是在開會的時候不方便接電話,所以給你發了條微信,你……沒有接到?”


  於俊聞言臉色一僵,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抱歉,我……”於俊欲言又止,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用說了,小萱那脖子上的吻痕,我打電話給於俊的時候,他估計在和小萱“翻雲覆雨”,我的電話說不定還打擾到了他,他才按掉我的來電,然後直接關機。


  “……對了,你怎麽就突然回來了。”於俊一直找不到話題,然後看著我才說道:“你不就是為了避開厲薄奕才大老遠的跑到那“貧困地區”去的嗎?為什麽又突然回來了,該不會是厲薄奕結婚的事情刺激到你了吧?”於俊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冷笑著的,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嘲弄。


  我微微一怔,現在的於俊真的是變得我都有些看不透了,以前的於俊不會這樣的,他不會在我還沒有解釋的時候就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況且如果我真的是因為厲薄奕結婚而回來,那當初我就不會答應他的求婚,並且在隔了兩天的情況下才回來。


  “我隻是想著要移民澳大利亞了,將來就不能再輕易見到小遠了,所以打算再回來看看小遠而已,我不想在離開海城,遠走澳大利亞之前還不能再陪陪小遠,他生下來為止,我都沒有怎麽盡到過母親的責任。”我看著於俊,有些酸楚的解釋道:“我不想小遠不認我這個母親,反正厲薄奕已經放棄我,也結婚了,我也不用再擔心厲薄奕拿你或者小遠來威脅我,我回來有什麽不對的嗎?”


  “你憑什麽認為厲薄奕那個瘋子是真的放棄你了,萬一是因為他找不到你,所以才故意結婚,讓你認為他已經放棄你了,用小遠做誘餌把你逼出來呢?”於俊的眼神很是可怕,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現在的於俊讓我想起了以前的厲薄奕,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向溫和的於俊身上,現在在我麵前的於俊讓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和當初的厲薄奕一樣的“惡魔”。


  我咬了咬下唇,把許希給我的那份協議放在了於俊的麵前,於俊有些狐疑的拿起來一看,看著我:“這是什麽意思?”


  “厲薄奕給的,買斷和我的關係,因為他已經結婚了,所以和我的關係要斷個幹幹淨淨,這些東西是他賠償我的那些年的青春。”我有些諷刺的說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隻要我簽下這份協議,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了,除了不能買賣,不能轉讓……於俊,你覺得SZ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厲薄奕夠誠意嗎?他已經徹徹底底的放棄我了,同樣他也放棄了與你為敵……他還說,商人的座右銘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他不希望將來有一天SZ和厲樺聯手能得到更大利益的情況下,卻要因為那些“私人恩怨”而要成為敵人。”


  “……”於俊先是難以置信,然後感覺他就是一下子“頹廢”了不少,喃喃自語的說道:“不想和我為敵?這區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怎麽能抹掉他當初把我父親送進監獄,讓我“生不要死”的那些年,啊!”於俊“歇斯底裏”的把協議書扔在了我的臉上,臉上滿是狂躁的神色:“這些年來我咬著牙承受這一切就是為了向厲薄奕複仇,可是他放棄你了,還要用這些東西來抹掉那些年我們的“恩怨”,他這是在“羞辱”我嗎?整個SZ都是我的,這區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什麽?”


  “可是你別忘了,SZ不隻有你一個掌權人,還有股東。”眼看著於俊要把協議書斯得粉碎,哪怕是我不願意阻止,我也必須說出口:“你好好想想你除了厲薄奕,還有多少敵人,公司還有多少人要把你拉下馬,取而代之?”


  SZ除了於俊之外還有十三位股東,於俊手上的股份隻有百分之四十,雖然已經不少了,可是還有位股東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九,就差一點就可以把於俊的心血“據為己有”,成為SZ的董事長了。


  厲薄奕給我的百分之十五股權,雖然不能轉讓給於俊,或者用買賣的方式給於俊,可是隻要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還在我的手上,我支持於俊,於俊的位置就“穩如泰山”,超過一半的股份讓於俊在SZ的任何事務都有著絕對權。


  “啪”於俊狠狠的把桌子上的文件夾扔在了我的身上,我猝不及防被於俊這麽一扔,根本來不及躲開,被砸到的地方一陣悶痛,好在大冷天的身上穿著的一副比較多,不過我被砸到的右小臂還是隱隱約約作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淤青了,也好在文件夾不算太硬,不然按照於俊扔我的那個力道,我的右小臂肯定會粉碎性骨折了。


  於俊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是看著仇人一樣,我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於俊,於俊在用文件夾砸我之後,完全沒有衝動之後的冷靜,把一切能拿到的任何東西往我的方向砸。


  鋼筆、協議、文件、鼠標甚至是煙灰缸,幸虧是我看於俊的狀態不大對勁,及時躲過了煙灰缸。不然……


  眼看著那個煙灰缸被於俊扔到了我背後的門上,那個煙灰缸被砸得四分五裂,我就更加恐懼了,那一下要是砸到了我身上,我不死也殘。


  ……


  “在你眼裏,我就那麽不如厲薄奕嗎?”在發泄過後,於俊的手撐著辦公桌整個人大喘氣,過了一會兒他才沉沉的說道,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神包含著太多的東西。


  不甘心、仇恨、疑惑、愧疚、恨意、愛意,複雜得有些我都看不懂。


  於俊的狀況,看上去現在應該已經冷靜下來了,我才慢慢的走進了於俊的旁邊,蹲下去彎下腰把於俊扔到地上的那張協議拿了起來,看著於俊說道:“我從來就沒有覺得你比不過厲薄奕,恰恰相反的是我覺得你比厲薄奕要好得多了。”


  我發自內心的覺得於俊是個比厲薄奕不知道好多少倍的人,所以當初我才會選著放棄愛厲薄奕,選擇和於俊結婚。哪怕是後來被厲薄奕威脅,重新回到厲薄奕的身邊,我還是和他一起聯手算計厲薄奕,在懷著小遠的時候和他一起離開海城。


  “你對我溫柔體貼,也尊重我,不介意我的過去,願意給我婚姻,願意接納我和厲薄奕的孩子,你的父母也能做到不在乎我的過去,我是真的想要嫁給你,因為你比厲薄奕那個惡魔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我從來就沒有覺得你比厲薄奕差。”我說著,眼淚已經從眼眶裏滑落,從臉龐一路滑下,滴落在地上。


  我走上前,伸手覆蓋在於俊那雙一直不停發抖的手上,看著於俊,到底有多久,我沒有再認真這樣看過於俊了。


  現在的他,不是我剛剛認識的於俊了,他的五官更加俊郎,眉宇間除了溫文爾雅之外還多了成熟,我一直因為尋找孩子而忽略了於俊的變化,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容:“我沒有看不起你,我是因為厲薄奕把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我而高興。


  高興這個惡魔終於放過我了,他也不想和你為敵,他既然有和你“化敵為友”的打算,那應該不會打壓你了,況且我們也要移民澳大利亞了,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再和厲薄奕有交集了……於俊,你放下吧?”


  我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摸摸於俊的臉,於俊卻猛的把我一把摟在懷裏,我們之間隔著一個辦公桌的距離,可是於俊緊緊抱著我,抱得我的手臂被他摟得生疼。


  “冉冉,你說的對,既然厲薄奕放棄你了,那他也不會故意找我麻煩了,對不起,因為我做過的那些“齷蹉”事情,那些把柄落到了厲薄奕的手上,你才會被厲薄奕威脅回到厲薄奕身邊的。”於俊用下巴蹭蹭我的頭發,帶著熟悉的溫柔說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抱住了於俊的後背:“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落到那個地步,說不定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市長公子,也許你已經找到了值得你喜歡的女人,你們組建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你不會遭受那一切,是我把災禍帶給了你。”


  “不,冉冉,一切都是厲薄奕那個混蛋的錯,你也是在努力擺脫他。”於俊加大了抱我的力度,我可以感覺到於俊的溫度,他跳動的心髒頻率。


  有人說,擁抱是最近的距離,因為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因為心跳是會隨著情緒的波動而變化的,這個無法控製。


  也有人說,擁抱是最遠的距離,因為你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或許你一臉甜蜜的時候,對方在說著甜言蜜語的同時卻是冷笑不屑的表情。


  明明我和於俊現在是在一起的,我們抱得這麽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我卻覺得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遠的無法遙望。


  “冉冉”於俊在我耳邊喃喃說道:“我們找個好日子舉辦婚禮吧?不去澳大利亞了,就在海城辦,到時候讓我爸媽回來,至於移民澳大利亞的事情再說吧?我想要和你結婚,我想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而不隻是那一張薄薄的紙。”


  “好”我沉默了一下,沒有猶豫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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