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隻是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厲薄奕,我想你對他可能有什麽誤會,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和於俊結婚。”秦陽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我,很是鄭重的說道:“雖然你們可能回不去了,我覺得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
厲薄奕也太“冤”了。”
“秦陽,我不明白你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和我說我和厲薄奕有什麽誤會,是因為你很清閑對嗎……你有什麽立場,就算我們說清楚了,又有什麽作用?”我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我已經出來了有一段時間了,要是再不回去,於俊怕是以為我“臨陣脫逃”不願意結婚了,我可不想再和秦陽“糾纏”下去。
而且現在厲薄奕結婚了,我也快領證了,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解決了,難道我們的處境還會有什麽變化不成?
和秦陽在這裏談論厲薄奕的事情就是純粹“浪費時間”。
我轉身要走,秦陽一直沒有阻攔我,隻是當我走到民政局的門口,要進去的時候,秦陽出聲道:“你是不是認為一直以來都是厲薄奕“辜負”你,逼迫你,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你之所以在總是和於俊“斬不斷理還亂”,就是抗拒那樣的厲薄奕?”
我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秦陽:“難道不是嗎?”我不否認,因為我就是那樣覺得的,厲薄奕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的意願,想要做什麽而我不願意,就會用我身邊的人來威脅我,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和厲薄奕糾纏到現在。
“蘇冉,在你心中,你到底有沒有愛過厲薄奕?”秦陽突然說道,那表情很是“真摯”:“厲薄奕說,他不知道你現在還愛不愛他,可是他可以確認你至少曾經愛過他,可是……蘇冉,你要是真的如同厲薄奕所說的那樣,曾經也對他動過心的話,為什麽你能在厲薄奕愛你的情況下一次又一次的和於俊離開呢?他可是為了你,做了不少以前他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啊!”
“你直說吧,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不想再和你繞彎子了,我和你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我還要回去和於俊辦理結婚證,沒心思和你瞎扯淡。”麵對秦陽那一直“說不清目的”的話語,我很是不耐煩,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直說,我真的沒有時間了,我出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而且再拖延下去,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也快要下班了。
“首先,你得靜下心和我好好說話,你一直用抗拒的態度,麵對厲薄奕的事情,這種態度會蒙蔽你的雙眼。”秦陽看著我,聲音輕柔好像是在催眠,我被他那麽“平靜”的麵容和聲音也無端端的放鬆了下來。
我咬了咬下唇:“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如果是勸我放棄於俊,回到厲薄奕身邊的話就不用說了。”
秦陽聞言,有些“詫異”,然後捂嘴笑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要勸你回厲薄奕身邊,才對我的到來一副“不歡迎”的態度,我要說厲薄奕的事情,你才那麽抗拒吧?”
秦陽眼中的笑意一點也沒有掩飾,我才發現秦陽這麽一個“陽光美男”居然生了一雙“桃花眼”,他拿下手,看著我說道:“雖然對他結婚的事情我是保持著“反對”的態度的,可是他現在怎麽說也是“有婦之夫”了,我怎麽會勸你放棄做人老婆的機會,回到厲薄奕的身邊去給他做“情婦”呢?我那是毀掉了兩個家庭,我是那麽“損人不利己”的人嗎?”
“我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棄厲薄奕?他做得哪裏不好嗎?”秦陽很是“疑惑不解”的說道,他說他從厲薄奕和其他人那裏知道了我和厲薄奕的所有經曆,感覺有些“扼腕歎息”,因為我和厲薄奕明明是“兩情相悅”,甚至厲薄奕那個“淡漠”的“混蛋”在為我改變。
我聞言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他和我“兩情相悅”?還在為了我改變,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沒有“親身經曆”過,所以不知道我的“痛苦”。”厲薄奕什麽時候為我改變過了,他明明一直就是那麽“混蛋”的模樣。
隨著秦陽的講述,我沉默了,一直以來我的確是因為厲薄奕最初給我的傷害而把自己對厲薄奕的感情“收斂”起來,不願意再用出一點真心。秦陽這麽一說……我真的覺得厲薄奕為我“付出”了不少……
秦陽說得特別有“道理”,我也反駁不了。
首先,我和厲薄奕一開始就是因為利益,本來因為利益產生的關係本來是非常可靠的,可是錯就錯在我對厲薄奕有不該有的感情,把自己擺在了錯誤的位置上,甚至“奢望”厲太太的位置,而這如果不是厲薄奕願意給,就是“不該有”的。
而期間厲薄奕就對我動了心,對我和於俊的關係不錯“吃醋”,厲薄奕不懂得如何去愛,才會造成“傷人傷己”的局麵。
最開始我和厲薄奕都有錯,我接近厲薄奕,固然有愛情的因素在,可是我的愛情摻雜了“利益”,變得不那麽純粹,而對厲薄奕而言,這恰恰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我和於俊還保持著“友好”的聯係,在厲薄奕對我有了“占有欲”的情況下,厲薄奕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而懶得理我的。
而在我和厲薄奕鬧翻之後,本來按理說,我和厲薄奕應該沒有什麽交集了,卻出現了因為我被蘇卉綁架,導致流產這個“意外”。
這幾乎可以說是我“自作自受”了,厲薄奕他隻是在那個時候還沒有發覺到他有多愛我而已,而且他也已經選擇了和我斷掉那段不該有的“關係”。
至於我懷孕,的確不在他的“意料之內”,等他知道的時候,我已經被蘇卉弄得“流產”,在病房和於俊“卿卿我我”的時候,而厲薄奕在病房外聽到了我和於俊的“對話”。
其實那個時候我如果用心一點就可以發現,厲薄奕明明已經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了,我懷的孩子也已經沒了,他完全沒有理由去醫院看我。
後來我已經在於俊的陪伴下走出了陰影,我也準備和於俊結婚了,可是厲薄奕卻在這個時候來阻止我,口口聲聲是為了孩子,最開始阻止還隻是威脅我,強迫性的和我發生關係。
是我和於俊無視了厲薄奕,才會讓他的一直忍耐的脾氣爆發,直接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固然厲薄奕做得不對,可是我“妥協”之後,厲薄奕對我可曾有一點不好?
我父親過世的時候,他不僅放下手中一大堆的事情親自趕去,他還什麽都沒有做,默默的抱著我一整天,這是那個冷漠的厲薄奕會做的事情嗎?
在結婚那天玩消失就不說了,在結婚的第二天就帶著我去泰國旅行,明明那是他和夏碧清該去度蜜月的時間,可是他居然選擇了帶我泰國,明明看在夏碧清身後的夏家,得到他們的認同,他再不喜歡夏碧清也該做做樣子的。
還有逼著我給他生個孩子……厲薄奕的孩子隻能有兩種可能存在,一個是厲薄奕愛的人給他生的,一個是為了延續血脈,在利益的襯托下“誕生”的。
厲薄奕也非常不喜歡孩子,可是他居然讓我給他生孩子,秦陽說到這裏的時候還加上一句:“你是不知道厲薄奕有多討厭孩子,我一度以為他將來就算有孩子,也絕對是因為他需要一個“繼承人”,他和孩子的感情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沒想到他居然逼著你給他生一個孩子,看來你流掉的那個孩子對他的“打擊”很大。”
麵對秦陽的話,我隻能沉默以對,沒有發表我的“意見”。
“你和於俊“私奔”的時候,我永遠忘記不了那時候的厲薄奕有多麽的“可怕”。”秦陽似乎是想到了那時候的厲薄奕,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安然無恙”,厲薄奕肯定會殺了於俊的。”
“後來,他居然沒有對你和於俊的事情作梗,反倒等孩子生下來在你們身邊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把孩子帶走,對你們的事情也沒有管,說實話我非常出乎意料。”秦陽又用“苦笑”的表情:“這時候,厲薄奕已經在嚐試著放下你了,哪怕他在帶孩子的過程中除了工作就是喝酒,可是在你回海城的時候,厲薄奕對你是“排斥”的態度,那就說明他真的很努力在控製自己對你的感情。
如果你不是因為小遠那孩子在厲薄奕身邊而頻繁出現在厲薄奕的麵前,那厲薄奕應該也不會“失控”,繼續拿於俊來逼迫你,讓你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我抬起頭看著秦陽,對於秦陽的這些話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真的相信,因為秦陽說得貌似有那麽一些道理,可是我印象中的厲薄奕隻是“隨心所欲”的“惡魔”,以“控製”和“淩辱”為樂趣。
就算真的如秦陽所說,那我錯了嗎?
在經曆過對厲薄奕的死心之後,我想要和溫柔體貼,一直陪伴著我的於俊結婚。
在發現我的孩子有可能就是小遠那孩子的時候,我難道不應該確認一下嗎?
作為女人,我隻是在“傷情”之後想要有一個能給我“幸福”的丈夫。
作為母親,我想要確認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平安無事”,能不能讓我的孩子回到我的身邊。
“那你的意思就是大部分的錯在於我。”我有些嘲諷的看著秦陽問道。秦陽聞言歎了口氣:“厲薄奕沒試過如何去愛,所以他的愛是傷人傷己的,你因為厲薄奕給你帶來的傷害,下意識的逃避厲薄奕對你的一切,總是在否定厲薄奕對你的好,也是正常的。”
我聞言也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原諒我接受不了厲薄奕的“愛”,如果你說的話隻是這些的話,你可以走了,我要去找於俊了。”
“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秦陽見到我要走,連忙說道:“你既然在洛萱說出厲薄奕胃癌晚期的時候留了下來,那說明你對厲薄奕還是有感情的,現在厲薄奕是假的胃癌,你怎麽又突然要離開,還是走得這麽“猝不及防”?”
“他那是“欺騙”。”我輕輕的說道,這也是我最無法容忍的事情,我不知道厲薄奕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秦陽聞言“愕然”:“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厲薄奕的吧?要真是這樣,你可是真的冤枉厲薄奕了。”
我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秦陽,秦陽有些“尷尬”的看著我,然後說。
厲薄奕假裝胃癌,博取我的同情的主意是他出的,因為厲薄奕的身體狀況非常的“糟糕”,要是不精心調理,厲薄奕真的可能變成胃癌了,可是厲薄奕“不聽勸告”,每天“超負荷”的工作、喝酒、抽煙,眼看著厲薄奕真的要死定了。
正好我也回來了,他才想出這麽一個“餿主意”,隻不過厲薄奕“斷然拒絕”了,因為他不屑於用裝可憐這種方式,而且假的就是假的,就是謊言,他也不能假的弄成真的,真的讓自己變成胃癌晚期,那不是找死嗎?
不過他沒有打算放棄,就告訴厲薄奕身邊的人,說厲薄奕“胃癌晚期”了,希望厲薄奕能“改變主意”,沒想到厲薄奕居然因為胃潰瘍太嚴重被我那麽一踹就吐血了,洛萱也就把她所知道的告訴了我。
厲薄奕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本來就打算告訴我的,沒想到厲老爺子為了厲樺的股價居然逼迫醫院不接收他,他也就下意識忽略了“澄清”
,接下來之所以一直沒有說清楚,就是因為我一直待在厲薄奕的身邊,厲薄奕對他的這個“方法”心動了了,所以選擇了“隱瞞”。
我有些“詭異”的看著秦陽,這就是厲薄奕身邊的“狗頭軍師”,當初厲薄奕派那個“車莉莉”從我身邊把孩子帶走也是秦陽出的主意,現在居然連假裝“胃癌晚期”的“餿主意”也是他給厲薄奕出的,這是“損友”吧?
“冉冉,我在洗手間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反悔離開了。”於俊“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大冬天的他的額頭上居然有著密密麻麻的細汗,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焦急的表情化為“鬆一口氣”,急忙朝我過來。
他拉起我的手,忍不住問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要輪到我們了,你還一直沒有回來,我拜托人去洗手間找你,可是人家說洗手間裏壓根就沒有人,我還以為你反悔不願意嫁給我了。”
我反抓住於俊的手,對他笑道:“怎麽會呢,我既然答應你的求婚了,就不會“臨陣脫逃”,如果我要“臨陣脫逃”的話,之前大可以不答應你的求婚。隻不過“遇到”一個熟悉的人,找個地方說說話而已。”
於俊的目光越過我,落在我身後不遠處的秦陽身上,臉色一變,拉過我就往身後“藏”,冷聲說道:“秦陽,你怎麽會在這裏,該不會是厲薄奕結婚了還不願意放過冉冉,你才來的吧?”
“怎麽會呢?”秦陽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膀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我隻是聽說冉冉又離開厲薄奕那家夥了特意來看看冉冉現在的情況,免得她被相信的人“傻乎乎”的騙走了,畢竟冉冉很容易相信。”
於俊聞言冷哼一聲,拉著我掉頭就走,我回過頭去看秦陽,卻見到秦陽笑著對我擺了擺手。
“你怎麽認識他的?”我有些好奇,雖然認識厲薄奕的人大多都認識秦陽,可是那隻限於和厲薄奕比較熟悉的人才知道,對外來說,秦陽不過是厲家的一個家庭醫生而已。
厲家的家庭醫生沒有百八十個,八九十個還是有的,於俊不至於恨厲薄奕恨到連負責他的家庭醫生都去仔仔細細了解一遍吧?
“厲羅華”於俊頓住了腳步,對我說道,我微微一愣,於俊就告訴我,厲羅華最近在海城那個圈子可是出了名了,年紀一大把都沒有再嫁,小女兒都十八歲了,居然在女兒回國的這個關頭傳出要改嫁給一個看上去才三十多歲的家庭醫生。
那個家庭醫生還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可是厲羅華一點兒也不“氣餒”,揚言一定要嫁給那個家庭醫生。
所以關於這個家庭醫生……已經在那個圈子出名了,好多人都對他感興趣,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能讓一直沒有改嫁的厲羅華在將近晚年的時候萌發出了改嫁的念頭,麵對厲樺的掌權人之一,還“毫無畏懼”的拒絕。
厲羅華還揚言不放棄,追求到底。
基本上,現在海城那個圈子裏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秦陽的了。
我聞言有些無語,厲老爺子和厲羅華還沒有死心啊!秦陽不僅比厲羅華小,外貌比厲羅華年輕出色,而且他家裏也不是缺錢,況且他家裏勉強他結婚了那麽多年,他家裏要是有辦法能讓他“妥協”的話,就不會一拖就那麽久,所以娶不娶厲羅華壓根就是秦陽的個人意願決定的。
“那家夥是親近厲薄奕一派的,據說在很多人的麵前直接下厲羅華的麵子,厲羅華的那個女兒……厲子衿,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她和秦陽還起了不小的衝突,差點就打起來了。”於俊緊皺著眉頭說道,他也回過頭看秦陽,不過這時候秦陽已經不在了,就這麽幾步路的功夫,秦陽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俊分開了拉著我的手,停下了腳步,看著我說道:“我非常確定他就是厲薄奕的“心腹”,厲薄奕的身體狀況甚至瞞過了厲老爺子,可是絕對不可能瞞過他的家庭醫生,厲薄奕也不會用不相信的人,這個人從海城大老遠的跑到海鎮這麽個“名不經傳”的小地方,還是在民政局……難道又是厲薄奕搞得鬼?”於俊一提起厲薄奕就有點“緊張”,我看著他都感覺得到他心裏的劇烈波動,我在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厲薄奕給於俊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和厲薄奕有關的事情,於俊甚至都有點“神經質”。
“他都已經結婚了,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怎麽可能還來糾纏我呢?”我忍不住說道,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是我知道,我已經“老”了,怎麽能比得上十八歲的年輕少女,厲薄奕既然沒有對我“出手”,而是迅速閃婚,那應該也不會再介入我的生活了。
明明一直以來,我“夢寐以求”的就是擺脫厲薄奕這個“惡魔”,為什麽現在厲薄奕真的“放棄”我了……我的心會痛得無法言說?
“冉冉”於俊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走吧,你不是說快要輪到我們了嗎?要是今天錯過了,我們可就要再等兩天了。”
於俊的眼中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看著入口,深呼吸了幾口氣,該結束我和厲薄奕那段“孽緣”了,雖然前路漫漫,可是我不想在停留了……
結婚證很容易辦,隻要雙方自願的情況下,在結婚協議書上簽字,再由工作人員蓋一個印章就結束了,說到底也不過一本證。
不過剛才我和於俊簽字的時候,工作人員居然再三確認我們是來結婚的,不是離婚的?
因為工作人員感覺我有些“強顏歡笑”的感覺,而於俊則是要“離婚娶小三”的感覺,我都不明白工作人員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
卻又覺得有些“貼切”……
“冉冉……”於俊突然對我說道,表情很是鄭重,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