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元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得不超過宋瑋，向其他人表示，是周慧兒瞎了眼，放棄家世樣貌才華俱全的人去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書呆子。
沒想到會和宋瑋打了個平手，那時候是第一學期放寒假，本來學生放假都應該高興的，宋瑋和周慧兒當然也是開心的，雖然放假了還是要幫家裏的忙，而且要做得更多，可是不用上學了，有更多空餘的時間可以玩了。
在眾多學生中悶悶不樂的隻有厲元軍，因為他不高興，超不過宋瑋，下一學期還是全校的笑柄。
所以他決定全方麵碾壓宋瑋，他做出了一件非常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成為了一個“跟蹤狂”，為了摸清宋瑋的地址和平時行程他沒日沒夜的跟蹤宋瑋。
我聞言一愣，厲薄奕的父親曾經做過這種事情，還真是意想不到啊！厲家的人給我的感覺都是精於算計，不會因為一時之氣，因小失大。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他們不介意隱忍，不介意委曲求全，不介意付出一些代價。哪怕是小時候……，厲誠比小遠大多少？可他已經懂得看大人的眼色，知道厲家的長輩都不喜歡小遠，所以欺負小遠來討好長輩。
厲薄奕說到這裏的時候有點諷刺：“生在厲家就不該想著什麽普通人能享有的生活，厲家注定是看重利益，為利益而活！”
厲元軍是因為無法和愛的人在一起鬱鬱而終，可是厲元軍不也是給蔣靜留下了厲薄奕和厲琳琳嗎？如果厲元軍是真的愛那個初戀怎麽和蔣靜生下兩個孩子？
不過按厲薄奕的講述，厲元軍也曾經是普通的少年，會不服氣、不甘心，會因為一個幼稚的理由而討厭一個人，而且拚了命想要超越自己討厭的人。
生活會改變一個人，而我們在很多現實麵前無能為力，所以對於厲薄奕的父親不僅屈服在厲老爺子的威逼之下因為聯姻和蔣靜結婚，還和蔣靜生下兩個孩子，我持旁觀態度。
他既然因為無法和愛的人在一起鬱鬱而終，那說明他真的是愛得很深亦或者是厭惡厲老爺子一手安排的人生，而鬱鬱而終？
厲元軍跟蹤了宋瑋幾天才發現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周慧兒和宋瑋住在一起，周慧兒管宋瑋的父母叫叔叔阿姨，宋瑋的父母待周慧兒也是如同親生女兒一樣，厲元軍也不是傻到會以為宋瑋和周慧兒同居。
那個年代，男女早戀可是不可饒恕的過錯，更不用說帶回家同居，父母還視如己出了。厲元軍的第一反應就是周慧兒可能是宋瑋的親戚，因為家裏離學校遠，借住在宋瑋家，盡管如此猜測，厲元軍也沒有冒冒失失的去問周慧兒和宋瑋，要是不是那就丟人了。
而且眼巴巴的去問，還以為他對周慧兒有多喜歡呢？喜歡到放假可以玩的時候卻跑去跟蹤宋瑋的地步，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他還活不活了。
所以他選擇了迂回戰略，時常出入宋瑋家附近，小心觀察誰和宋瑋家裏比較熟悉，然後憑借著一張俊臉和同班同學的身份，成功打探到宋瑋和周慧兒的關係。
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因為根據他打探到的消息，周慧兒從在繈褓裏的時候就生活在宋家了，而且那時候宋瑋也大不了幾個月，所以周慧兒和宋瑋是“兄妹”，兄妹之間關係好，抱抱很正常，可是問題是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啊？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也有可能是在常年的相處中有了對對方的感情，但是彼此都不知道而已。因為左右為難，不明白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感情，也為了不讓自己鬧出笑話。
在忍耐了幾天之後，他堵住了在讀書館學習的宋瑋，想要和宋瑋好好談談周慧兒的問題，因為想著之間沒什麽深仇大恨，頂多隻是有點小摩擦，和宋瑋聊聊周慧兒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沒想到宋瑋看到他就“針鋒相對”，把他堵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退避三舍。在他提到周慧兒的時候，宋瑋更是直接爆發，一改在學校的木愣形象，言語犀利的把厲元軍諷刺得臉都黑了。
說到這裏，我有一個疑問？
厲薄奕怎麽會說得這麽繪聲繪色的，好像是他親身經曆一樣？我疑惑的表達了我的不解，厲薄奕聞言動作僵了一下，隨後恢複過來，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沒什麽，“他”還活著的時候總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我在家裏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事情做，就會去看他，他就會抱著我，或者很輕柔的摸我的頭，跟我說他最懷念的那些事情，聽得多了也就記住了很多重要的細節。”
“他”……指的應該是厲薄奕的父親吧？聽上去，厲元軍對厲薄奕來說，還是有感情的，畢竟聽上去，厲薄奕還是和他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據說厲元軍死的時候，厲薄奕也沒有多大，也還是一個孩子。
想到這裏，我看了厲薄奕一眼，發現厲薄奕臉色晦暗，不知道是在想什麽，不過大概就是那麽幾個原因了，要麽就是早早喪父，讓他的生活變得不完整，要麽就是因為懷念父親，要麽就是又想起厲老爺子的偏心和不公平。這三個原因都是在意料之中的，而第二個可能性更加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厲薄奕對蔣靜和厲琳琳都那麽好，對自己的父親，如果厲元軍現在還活著，隻要他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厲薄奕應該也會是個孝子吧？
“那宋瑋和你父親是怎麽成為朋友的？”我岔開話題道：“他既然放棄在國外的大好的前程回來照顧你，如果不是別有用心，感情肯定是稱得上“生死之交”的。”
厲薄奕沒有再和我說下去的欲望，隻是說了幾句：“沒什麽，不過就是那些個不打不相識再加上周慧兒的原因成了好朋友，一直到大學都在一起，感情能不好嗎？”
“那周慧兒……”我有些遲疑的問道，厲元軍被棒打鴛鴦，被迫娶了厲薄奕的母親蔣靜，可是對於周慧兒這個能被厲薄奕父親看上的灰姑娘，外界一直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被逼出國，宋叔不忍心讓她孤苦伶仃的待在國外就陪她一起出國了，隻不過她一直不願意結婚，宋叔的父母對她視如己出當然心疼了。一直催著她結婚，還催宋叔監督妹妹的婚姻。
宋叔的女朋友又因為車禍去世，宋叔心灰意冷，不想結婚，他們兩個雖然是以兄妹的名義一起長大，可是也沒有辦什麽過繼手續，所以他們兩個在國外結了婚，彼此扶持著過日子。
就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才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厲薄奕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一絲憤恨之意，可這不符合常理啊？
以厲薄奕的脾氣，他會不恨宋瑋和周慧兒？因為他們的結合，厲元軍才會在打擊之下去世的，雖然這件事情恨他們兩個沒什麽理由，厲元軍結婚了，他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憑什麽不能結婚。
但是作為朋友來講，宋瑋雖然做得問心無愧，也是兩全的法子，一來解決和周慧兒彼此的婚事，二來也不用父母擔心掛念了。可是在友情上確實是不大合適，厲元軍雖然結婚了，可是也是被迫的，還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聽到消息沒多久就去世，宋瑋和周慧兒的婚姻有愧於友情。
“你為什麽不恨？”我不解的問道，按厲薄奕的脾氣怎麽可能一點兒恨意也沒有，就是因為宋瑋多年來照顧他，那也不可能不怨吧？厲薄奕可不是這麽寬容大度的人啊？
“有什麽可恨的？”厲薄奕頓了一下，沒有看我一眼繼續吃飯：““他”應該是解脫了吧？反正活著也是在床上熬日子，每天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就是我要恨，也不該恨宋叔和他老婆，這點理智和清醒我還是有的，已經很久沒有聯係的人，誰知道“他”還是在暗中關注？”
我咬了咬下唇，沒再說話。
有時候死得幹幹脆脆也好過日複一日的熬日子，如果是我們，我們會想著死了算了，如果是我們身邊的人，我們就會覺得活著還有希望，說不定還有轉機呢？
“蘇冉，宋叔是不是和你說什麽了？”厲薄奕突然對我說道，我有些訝異：“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厲薄奕剛才沒提這件事情，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宋瑋和我說什麽，現在問我，應該是臨時起意，好奇宋瑋和我說了什麽吧！
我撩了撩頭發，故作不在意：“是說了一些話，所以我好奇他是你的誰，為什麽會對你這麽照顧，厲家的長輩貌似沒有他這麽一號人物，而且也不會這麽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吧！”說著，我還看了一眼被厲薄奕吃了大半的飯菜，宋瑋不知道這樣子照顧了厲薄奕多久？
厲薄奕聞言，用筷子撥了撥盤子裏的竹筍：“嗯，宋叔的確是我的長輩，自“他”去世後一直是父親的角色，不過他畢竟不是厲家人，雖然常常去厲家看我，也不能如同“他”那般什麽時候都可以見得到，而且……”說到這裏，厲薄奕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沒再說了。
我有些奇怪，如果真的是厲薄奕說的那樣？宋瑋自稱是厲薄奕的父親不是很奇怪嗎？哪怕跟厲薄奕的父親一樣，也不該自稱就是厲薄奕的父親啊？
是語誤還是純粹想表達他對厲薄奕的感情？
“宋瑋有孩子嗎？”我問道！
“沒有！”厲薄奕搖了搖頭：“周慧兒當初被厲老爺子逼出國就是因為厲老爺子做了手腳，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做母親！想著國外技術好，才遠赴國外的，不過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麽消。”
因為周慧兒不能生孩子，所以宋瑋對厲薄奕“視如己出”，把厲薄奕真的當成了親生兒子？
雖然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是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過還是不要繼續問了，要是引起厲薄奕的懷疑，他問我為什麽會對宋瑋那麽好奇，是不是他說了什麽讓我好奇的話，我難道要回答宋瑋說他是你父親啊？
不過如果厲元軍和宋瑋的關係真的那麽要好，他放棄前程回來照顧好友的遺孤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可是這是一般情況下，兩個人的中間可還橫著一個周慧兒，周慧兒無法生孩子可是厲老爺子造成的，就是宋瑋不介意，那周慧兒能毫無芥蒂的任由宋瑋放棄前程回來照顧厲薄奕？
我看著厲薄奕吃飯，低頭玩起了手機，沒想到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嚇了我一跳，來電顯示是國外，而且是個陌生人，電話號碼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誰的。
我想了想，幹脆按掉，如果不是打錯電話，那就應該還會再打來。
沒想到，我才剛剛按掉，這個電話號碼又來了一個電話，這麽急切，應該是有什麽要緊事，也有可能是認識的人換了電話號碼。
我站了起來，打算到辦公室外去接，沒想到厲薄奕抬頭了看了我一眼，語氣悠然：“在這接！”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我看了厲薄奕一眼，沒有說什麽，接起了電話。
“喂！”
“蘇冉，應該是你吧！我沒有記錯你的電話號碼吧？”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邊傳來的是秦陽的聲音，我很是奇怪，秦陽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我沒有給他啊？
“秦陽？你怎麽會有我的手機號？”我問道，厲薄奕看著我皺起了眉頭，敲起了桌麵，若有所思。
“這不難啊！隻要讓雲肖問一問你那個躺在床上的朋友就知道了，你那個朋友也是知道我們認識的，就把手機號發給我了！”
原來是在藍月那裏拿到的，雲肖要我的手機號碼，又知道秦陽和我是認識的，給我的手機號碼也是正常的。
“那你怎麽打到我的手機來了？”我和秦陽也不是太熟，如果是關於厲薄奕的事情，那應該是打電話給厲薄奕，難道是生厲薄奕的氣，不想聯係厲薄奕？
“你現在還和厲薄奕在一起吧？”秦陽問道。
厲薄奕點了點頭，示意我回答是。
“嗯，我現在在他的辦公室陪他一起吃飯。”我回答道。
秦陽那邊發出了“切”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很不爽。隨後又傳過來一句：“這時候才幾點，他現在才吃飯？”
我看了看時間，這時候也不是七點出頭而已，也不是太晚，還算是正常時間。
“告訴厲薄奕，如果不想死得太早，就按我說的，少食多餐，按時按點！”
厲薄奕在紙上寫了一句話：“讓他說正事！”
“我知道了，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事嗎？”我看著厲薄奕，厲薄奕的表情也非常不好，應該是秦陽打電話給我，而不是打給他，他不高興吧？
不過，之前可是厲薄奕把秦陽給氣得七竅生煙，用刀子捅秦陽內心中最隱秘，還沒有痊愈，時不時還會作痛的傷口。秦陽一時半會兒是放不下的吧！
“告訴厲薄奕那個混蛋，我托了在美國的朋友查了李赫，發現他的消息有差錯，而且是大錯特錯，還都是錯在關鍵點上。”秦陽那邊提到厲薄奕，臉色就非常的不好，光是聽著就能感覺到他怒氣衝衝的樣子。
厲薄奕沒有再用寫字的方法告訴我，要我怎麽做，而是直接拿過我的手機開了揚聲模式，扔在桌子上，抱著雙手，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得到的消息錯在哪了？”
我有些發愣。
卻聽見手機裏傳來秦陽的聲音：“我就知道你在旁邊，知道你的消息有錯誤及不可待了吧？”
“少廢話！”厲薄奕不願和秦陽玩那些虛之委蛇的社交手段，直截了當的用犀利的語氣：“我沒心情和你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話趕緊說。”
秦陽倒也沒諷刺厲薄奕什麽，把他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你的消息肯定是被誤導了，估計和李赫以及厲羅華離不開關係。”
厲薄奕得到的消息，還是有一點點正確的，不過沒什麽用，李赫是一個大黑幫的繼承人沒錯。
不過那黑幫在美國隻是一個小幫派，所有勢力都在較為混亂的國家，什麽不正當的生意來錢就做什麽，那個黑幫老大的確是死了一個私生子，不過還有十幾個私生子，李赫在其中雖然是佼佼者，但是死了，黑幫老大也不會心疼的。
李赫的母親也沒有死，隻是年老色衰，不受黑幫老大的疼愛了，這和厲薄奕得到的消息有所出入。
厲薄奕得到的消息是黑幫老大現在隻有李赫一個繼承人和一個在商業打拚的婚生子，李赫的母親已經死了，所以六年前才會被逼到國內。
可是現在秦陽居然還說，李赫六年來國內，根本就不是什麽黑幫老大偏心，死的那個私生子把他逼來國內的，他來國內，是為了把勢力發展到國內來，給自己增加一些底牌。
而夏碧清是一個非常好的跳板，那時候夏碧清可是夏家的小姐，還是厲薄奕的未婚妻，和夏碧清有關係，在國內就相當於站穩了腳跟，況且夏碧清還長得挺漂亮的。
沒想到夏碧清會給他生下個孩子，還是個男孩，這對李赫的地位有所鞏固，李赫自然不能看著夏年在厲薄奕的控製之中，而他不覺得自己的妻子會心慈手軟不對一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下手，李赫在外國已經結婚了，娶的是美國一個真正黑幫大佬的獨生女，這個獨生女可不是什麽花瓶，是心狠手辣之輩，對父親的黑幫也是有所染指。
所以李赫才要救出夏碧清，由夏碧清照顧夏年，免得讓妻子暗中下手了。
妻子心狠手辣以及自己的地位並非是不可取代，這是李赫的兩個隱患，而有這兩個隱患，厲薄奕解決起李赫來就不用顧慮太多。
厲樺在國內可是不容小看的，既然那黑幫老大有十幾個私生子，就是死了一個，也不會到國內，尤其是厲家的地盤上來算賬！怎麽算，也是他們那一邊吃的虧比較大，如果是聰明人，李赫就是死了，他們也不會來報仇雪恨，甚至是過問。
秦陽查出了這麽多消息，對厲薄奕來說可是非常有用，我剛才看秦陽離開時候的表情，還以為秦陽就是不和厲薄奕絕交，也不會再管李赫的事情。
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就把李赫的底給查了個底朝天，查人是需要時間的，他大概是剛剛從厲薄奕的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就聯係朋友去查李赫的底了。
他應該欠下了很大的人情吧？
厲薄奕提出那麽“過分”的要求，雖然內心裏是為他打算，可他不知道，在那麽生氣的情況下，還不忘替厲薄奕解決這件事，這種朋友真的是沒的說。
“你寧願違反自己如非生死關頭，否則絕對不勞累朋友的原則，寧願欠你朋友人情，就是不願意和你家裏人聯係一下。
就是你恨你家裏人，也沒有必要全部恨上，又不是每個人都參與了欺騙你和背叛你的事情，我記得之前來找過你的那個弟弟，好像才三十來歲，比你兒子大不了多少，你和溫嬈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在上學的孩子吧？
至於嗎？也不需要你服軟，你隻要在他們聯係你的時候，別再惡語相向，或者是直接掛了，或者是嫌煩了又換聯係方式。”厲薄奕此時此刻不再是那個冷情的總裁，而是為朋友而“苦口婆心”勸導的普通人，厲薄奕一直以來都是無比強硬的態度，我隻見過他在厲琳琳麵前這般溫柔，現在還加上一個秦陽，十幾年的交情果然不是吹的。
“我知道出身厲家的你對親情無比渴望，可我就是原諒不了。”秦陽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說道：“況且，知道事情卻選擇旁觀，也是幫凶，之前你把我的聯係方式給秦家，就算了，我不希望你再在我和秦家之間搭橋牽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