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老朋友
我盯著宋瑋看,居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說謊的痕跡,這麽來說,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騙人、套話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了,另外一個就是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厲薄奕父親因為沒能和愛的人在一起,已經病逝,厲薄奕很早之前就沒有父親了,這件事情可能是假的嗎?
如果厲薄奕的父親還活著?那為什麽厲老爺子會這麽偏袒厲承雄那一房?宋瑋如果是厲薄奕的父親,為什麽會在這厲樺“打雜”?厲老爺子為什麽會對外說厲薄奕的父親鬱鬱而終?
“叮”電梯震了一下,電梯門開了。
到了食堂,食堂裏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有些已經找到了位置,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有些人則是站在窗口前等著打菜的大媽打菜或者是打包飯菜,因為食堂飯菜有限,所以哪怕是大鍋飯,也是可以打包回家或者是打包回宿舍的。
宋瑋走在我的麵前,很是“親熱”和所有觸目可及的人打招呼,這些人也非常親熱的和宋瑋談話,不過他們看到我後,眼神變得有些忌憚、蔑視、不屑,然後和宋瑋寒暄幾句後,就對我所在的位置避而遠之。
我和厲薄奕出入厲樺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加上之前關於我的負麵新聞滿天飛,估計海城不認識我蘇冉的屈指可數。
厲樺的工作人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當然對我這種“靠身體上位”的人非常看不起,明明之前隻是在一個小公司跑業務,卻一躍進入了厲樺,待在厲薄奕身邊,隨時隨地能接觸到厲樺核心業務。
這幾乎是他們打拚大半輩子都不會有的成就,所以他們和我保持距離也是理所應當的,為了和我劃分界限,這大概是他們內心的“優越感”。
我不在乎他們的眼神,這些年的經曆已經讓我百毒不侵了。
我走到他們聚集的中心,他們紛紛散開,不知道是因為覺得我髒不想碰到我,還是因為不敢得罪我。
我看了一下普通職工的菜色,倒是還不錯,比起一般公司的高級白領也差不多了,不過都是不適合厲薄奕吃,要麽有肉、要麽油膩、要麽不容易消化。
“我吩咐s區做了總裁吃的東西,再等一會兒就可以了。”宋瑋又稱呼厲薄奕總裁,臉上掛著平淡的笑意,對我“畢恭畢敬”。
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暗警惕,從我見到宋瑋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我的目光之下,沒有離開我的視線,也沒有和別人電話聯係,他說吩咐s區做厲薄奕吃的東西,那肯定是在我說要到食堂給厲薄奕打菜之前就跟食堂吩咐好了。
可他居然完全沒有和我提這件事情。
我心情有些不好,下意識的和宋瑋保持了距離,之間起碼隔著七八米遠,宋瑋見狀隻是微微一笑:“蘇小姐,總裁最近胃不大好,隻能吃些清淡的和容易消化的,我就自作主張給總裁決定了菜色,我沒想到蘇小姐今天會來,否則這件事情該是蘇小姐負責才對。”
他既然知道厲薄奕的身體情況,那麽肯定不會無視厲薄奕的飲食禁忌,這句看似揶揄我“身份”的話卻完美的解釋了厲薄奕菜色沒有一丁點肉。
清淡的,自然吃素的比較合適。
胃不好,吃些容易消化的,也是情理之中,沒有什麽好奇的,我深深的看了宋瑋一眼,沒有再和宋瑋說什麽。
直到s區把厲薄奕的飯菜做好,問我用不用幫我拿到厲薄奕的辦公室去,因為宋瑋給厲薄奕點了包括湯在內一共十個菜,雖然分量不多,裝的瓷碗和盤子也不大,可是放在同一個托盤裏還是滿滿當當的,我接過手發現還是挺沉的。
不過我拒絕了他們幫我拿上厲薄奕辦公室的好意,我又不用爬樓梯,坐電梯隻要幾分鍾,最多也就十幾分鍾的事情,我還拿得動。
“那……蘇小姐,我不陪您了,同事們還等著我給他們帶飯菜呢!”宋瑋“欲言又止”的說道,我表示理解,畢竟和厲薄奕同一樓層的人都是和厲薄奕一樣餓肚子加班。不過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對宋瑋保持警惕。
不過很快我就有些後悔了,當我托著著托盤,坐了電梯,到厲薄奕的辦公室麵前的時候,手已經酸得要死了。
一個加班的秘書看我兩手都在托著托盤,急忙上前,為我打開辦公室的門把:“蘇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拿?”
我笑了笑,道了句:“謝謝,不用了。”從食堂拿著托盤一路坐電梯上來,雖然才十幾分鍾的時間,可是這滋味著實不好受,不過現在已經到厲薄奕的辦公室門口了,不過是幾步路的事情,沒有必要再麻煩別人,還讓他們看到厲薄奕現在的身體狀況了。
秘書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稍微退後了幾步,我走了進去,不忘用腳把門關上。
厲薄奕原本在打電話,看到我這幅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對手機那一頭的人說了句:“好了好了,你不用擔心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知道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掛了電話,離開了辦公桌,走到我麵前,對我伸出手“怎麽不讓食堂的人送上來,還要你自己拿上來,不嫌手酸啊?”
隻是幾分鍾的事情,所以食堂的人說要幫我送上來,我就婉拒了,沒想到高估了自己的體力。畢竟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冉了,雖然也沒幹什麽粗重活,可是勝在年輕,也有一點力氣,哪像現在啊?一眨眼都是奔三的人了,以前的精力旺盛也沒有了。
我避開了厲薄奕:“又不是多遠的路,沒問題的。”厲薄奕的眼眸幽深了一下,倒也沒再說替我拿,隻是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我把托盤半放在桌上,把幾個菜擺在他的麵前,並且給他擺好了碗筷。
“你吃飯了沒有?”厲薄奕突然說道,我搖了搖頭,我在醫院陪藍月然後就和秦陽來了這厲樺找厲薄奕,傍晚還沒有吃。
“那你怎麽隻拿一副碗筷?”厲薄奕又皺起了眉頭,不滿的說道。
我三四點的時候,才在厲家城堡吃了好幾個炒雞蛋,後來在藍月的病房又啃了幾個蘋果,現在著實是沒有什麽胃口,我如實告訴厲薄奕。
厲薄奕卻非常不讚成:“你那時候就是吃飽了,也不過是補了中午那一頓,你傍晚還沒吃呢?而且現在離那時候也有三四個小時了吧?幾個雞蛋幾個蘋果頂什麽用啊?坐下來,陪我一起吃飯!”說到最後,厲薄奕赫然是命令的語氣,我最討厭的就是厲薄奕這幅“唯我獨尊”的模樣,並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也別過臉沒有看他。
厲薄奕猛得拉過我的手,把筷子放在我的手掌心,然後把我的手合攏,硬邦邦的說道:“吃飯!”
我沒有反抗厲薄奕,免得再讓他生氣,刺激得他發病,胃癌晚期是非常危險的,不僅不能勞累,也不能受到過度的刺激。
我夾了根竹筍放在嘴裏,味同嚼蠟的咀嚼著,厲薄奕則是喝著一盅烏骨雞湯,那表情簡直像是在喝毒藥,宋瑋給厲薄奕點了十個菜,其中四個是湯,三個是蒸,兩個是水煮,一個才是有用到油,不過也不是很多,我看到宋瑋點的這些菜的時候大吃了一驚。
厲薄奕本來就不是素食主義者,口味也是比較重口味的,這些菜色雖然都是為厲薄奕的病情量身定做的,可是厲薄奕怎麽吃得下這些東西?
我剛才聽s區的廚師還忐忑不安的對宋瑋說:“雖然總裁在公司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總裁的口味我們還是知道的,這些菜固然對調理胃有好處,可是……別說總裁了,就是一般喜歡清淡口味的人也吃不下吧?”
宋瑋還滿臉不在乎的說道:“不就少下了一些鹽和味精,少下了一些油罷了,有什麽難以下咽的?”
宋瑋給厲薄奕點的菜本來就是非常清淡的,還少鹽、少味精、少油,也難怪厲薄奕喝烏骨雞湯的時候,全程繃著臉,時不時的皺起了眉頭。
想到這裏,我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詞語和語氣,抬頭看著厲薄奕,想著要怎麽和厲薄奕提宋瑋的事情?
“有什麽事就說?”厲薄奕喝完湯,用紙巾擦了擦嘴,看我一直在不停的偷瞄他,冷淡的說道。
“我剛才去食堂的時候,是個叫宋瑋的人帶我下去的,他好像和很多人都相處得非常好,而且你這些飯菜都是他提前吩咐s區的大廚做的。”想了想,我還是打算如實相告,不過要循環漸進,要是我直接問宋瑋是不是他父親,厲薄奕說不定會翻臉的。
“我知道。”厲薄奕沒有什麽意外的神情。
“你知道?”我則是更加意外了,厲薄奕怎麽會知道是宋瑋定的飯菜,難道是厲薄奕讓宋瑋定的?那為什麽厲薄奕不早說,還讓我跑了一趟食堂,做了一回“苦力”?
厲薄奕的筷子給了我,他用湯勺舀了舀魚粥,眼神看著魚粥怔怔出神,許久,他回我一句:“他處理我生活的事情一向是得心應手,今天我在這裏加班,超過我平時在這裏工作的時間,他給我叫好飯菜是正常的,而且除了他,誰還會特意叮囑廚師給我少油、少鹽、少味精,給我吃這些淡而無味的東西?”
厲薄奕的神情顯然非常適應,適應到習以為常。
“宋瑋是誰啊?”我出聲問道。
厲薄奕舀粥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後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我:“蘇冉,我不記得你是這麽一個喜歡八卦的人?”
我的確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如果是還沒有遇到厲薄奕的我,或者是還沒有被厲薄奕弄得遍體鱗傷的我,可能就會八卦和我自己無關的事情。
而現在,我不是八卦,我是好奇,也是在警惕宋瑋。
我故意裝作不在意的說道:“隻是好奇他是你的誰?居然能和你這麽親近,而且看他的年紀,應該和你不是朋友了吧?”秦陽四十五歲,比厲薄奕足足大了十三歲,不過男人嘛?忘年交也是有的,不過宋瑋四五十歲的人,和厲薄奕忘年交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他是厲薄奕的長輩應該沒有說錯。隻是不知道是別有用心的長輩還是什麽了。
“宋叔當然不是我朋友了,他是我父親的老朋友,和父親關係鐵到曾經一起被關派出所,父親……病死後半年的時間他就放棄了國外的大好前程,從國外回來,也是他一直維護著我,我們母子三人才在厲家有一席之地。不然,我怕是小時候就死了!”厲薄奕倒也沒有生疑,或許是沒有生疑的理由,直接告訴我宋瑋的身份。
宋瑋是厲薄奕父親厲元軍的老同學,也是生死之交的夥伴,從小學時候就在一起同班,一直到大學沒有分開。
厲薄奕的父親厲元軍是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從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很多才藝,彈鋼琴、下圍棋等等,長相俊朗,兼之幽默風趣,在學校很有人緣,也有很多人追求,唯一有瑕疵的就是成績一直排在第二名,一直在宋瑋之下。
而宋瑋是窮苦人家出身,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每天都要幫著家裏幹活,暑寒假的時候還要回老家幫忙幹農活。而且性格木老實,還是一個鋸嘴葫蘆,沒有半點興趣愛好,班級裏有什麽集體活動也不參加,除了替家裏幹活,每天就是不停的學習。
小學時候還好,彼此都是孩子,對成績什麽的雖然看重,也不過是生氣。
自從上了初中,因為第二名的瑕疵,厲元軍在學校就不能說是完美,對宋瑋一直是針對的,因為輸給這麽一個人,還是個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的書呆子,厲元軍從小被捧著,心高氣傲的怎麽能忍?
隻是一直拉不下麵子去計較,而且宋瑋每次一放學就第一個衝出教室,他也找不到機會找茬。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宋瑋和厲薄奕的父親厲元軍完全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無論出身、相貌、性格、還是所處的圈子,這樣子的兩個人如果不是因為是同學,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吧!
厲薄奕喝了口魚粥,然後把碗推開,從我手中拿過筷子,伸向唯一一道放了油的竹筍,這對於麵前菜都是淡而無味的厲薄奕來說應該是“難得的美食”了,厲薄奕的這些菜真的是“素”!
烏骨雞湯……真的隻有湯,一點雞肉都沒有。
魚粥,聞起來有魚味,可是粥裏隻有一點蔥花和熬得稀爛的粥。
竹筍雖然是放了油,不過也是清炒,這樣的菜……不知道厲薄奕吃了多久了,才能做到習以為常,並且毫不影響正常進食。
厲薄奕吃了口竹筍,把筷子放回到我麵前,默不作聲又喝了口魚粥,我有些心酸,厲薄奕那麽多身家,現在卻到想吃什麽都不能吃的地步了。
厲薄奕繼續和我講起他和宋瑋的關係,宋瑋和父親厲元軍的感情。
初三是厲元軍和宋瑋感情改變最重要的一年,宋瑋還是老樣子,在學校裏完全沒有什麽存在感,隻是讀書更加刻苦努力。
而厲薄奕父親的厲元軍情竇初開,談起了戀愛,不過是不懂事的孩子玩玩,這是厲老爺子當時的想法,厲元軍沒有影響到學習,隻要不搞出事情來隨他開心就是了。
而厲元軍的這個初戀就是那個讓他結婚後“鬱鬱而終”的對象。
厲老爺子的“放任政策”讓厲元軍從初三開始一點點偏離他規劃的道路,自從厲元軍交上了女朋友,他也就和宋瑋有了焦急。
因為厲元軍的女朋友是個孤兒,被作為母親好友的宋瑋的母親收養了,和宋瑋雖然是兄妹,可是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改姓氏,叫宋瑋的父母也是叔叔阿姨,與其說是兄妹,倒不如說是同一屋簷下生活的青梅竹馬。
不過學校裏沒有人知道宋瑋和這個便宜妹妹周慧兒的關係,他們在學校也不說一句話,不是因為感情不好,相反他們的感情非常好,隻不過是因為怕別人知道了關係,問到周慧兒為什麽和宋瑋不同姓,被人知道周慧兒是個孤兒,傷到周慧兒的傷心處。
而且學校雖然是學習的地方,也是一個龐大的交友圈,周慧兒生得漂亮,又能言善道,知識麵廣,興趣愛好多,朋友也多,遍布全校,在學校的確搭不上什麽話。
厲元軍一直想知道周慧兒的家庭關係,周慧兒卻覺得隻是試一試,沒必要對對方了解得那麽透徹,也不想自己家裏的事情眾所周知,於是婉拒了。
厲元軍不高興,卻也沒有讓人去查,而是暗中跟著周慧兒,想看看她的家在哪裏?
沒想到周慧兒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個文具店停了下來,像是在等人,還非常熟悉的和老板娘說話,厲元軍雖然奇怪周慧兒不回家,可是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周慧兒的親戚。
沒想到看到自己一直不爽,卻一直出不了一口氣的宋瑋居然也到了這家文具店,自己的女朋友臉上出現了自己都沒有見過的笑容撲到了宋瑋的身上。摟著宋瑋的脖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厲元軍那個怒火中燒啊!尤其是平時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木頭人”也露出了笑容,摟著周慧兒的腰,把她給抱了起來,厲元軍腦海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就斷了,喊了一聲“王八蛋”就衝了上去,周慧兒被嚇了一跳,宋瑋倒是反應快,放下了周慧兒,把周慧兒護在身後,然後就挨了厲元軍一拳。
周慧兒眼見哥哥被打,什麽男朋友都拋到一邊了,對著厲元軍又抓又撓的,厲元軍更加生氣,指著宋瑋:“你給我戴綠帽子,我還沒有和你計較,你還維護“奸夫”,給我下手?”
厲元軍此話一出,周慧兒又羞又氣,拉著宋瑋就要走,而宋瑋不敢相信自己乖巧的妹妹“早戀”,非要周慧兒給個說法。
周慧兒情急之下就說了和厲元軍沒什麽關係,是厲元軍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她被纏得實在是沒辦法了,才答應試一試的。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不過周慧兒不是對厲元軍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此話一出,宋瑋和厲元軍的梁子可就結大了。
在宋瑋眼裏,厲元軍是纏著自己妹妹的不要臉家夥,早戀在當時可是“罪不可赦”的事情,所以宋瑋非常討厭厲元軍。
厲元軍眼裏,宋瑋和周慧兒就是一對“奸夫淫婦”,騙了他一顆純真無暇的赤子之心。
從那個時候起,宋瑋更加在乎成績,不隻是因為父母的期望,而且也不想讓厲元軍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踩在自己頭上。
厲元軍也不再吊兒郎當,對學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發奮得嚇人,還要求厲老爺子給他找了個家教,就是要把宋瑋踩在腳下,然後揚起鼻孔對宋瑋和周慧兒這對“奸夫淫婦”,讓他們後悔。
厲老爺子何等老奸巨猾的人?那時候雖然還年輕,不過中年而已,可是也不是可以小看的人物,徹查了一切來龍去脈,知道一切的前因後果,不過他卻沒有告訴厲元軍。
在他看來一個誤會能讓自己“不務正業”的兒子可以發奮努力,那就是好事,任由厲元軍和宋瑋奪第一的寶座奪得“你死我活”!
終於,在期末考試的時候,兩人的成績平分秋色,並列第一,轟動了整個學校,因為宋瑋和厲元軍起衝突的那天,有別的同學看到了,第二天添油加醋的在學校宣揚,厲元軍一時間淪為了笑柄,而一向沒什麽存在感的宋瑋頓時“高大上”了起來,給樣樣出色的厲元軍戴綠帽子呀!多麽偉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