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急忙跑到厲薄奕的身邊,俯下身扶著厲薄奕的手臂,厲薄奕拍了拍我的手,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我,不要在厲羅華麵前露出馬腳。
我也知道厲羅華應該是有些懷疑厲薄奕的,不然怎麽會無端端的跑來說出那麽一些話?
可是厲薄奕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臉色蒼白冒虛汗,而且看他緊縮的眉頭,應該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我想讓秦陽來給厲薄奕看了一下,可是厲羅華在這裏。
厲薄奕寧願死也要保住厲樺的股價,更不要說要和厲羅華奪權的情況下,讓厲羅華得知他的身體狀況,或者是針對他“身體不好”又有了什麽計策。
厲薄奕對著厲羅華道:“姑姑驚訝什麽?”厲薄奕把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幾下:“不過是忙得忘記了吃飯,胃開始疼了而已,老毛病了,也不是什麽大毛病,隻要好好養著,按醫生的醫囑養幾天就沒什麽事了。”
這話厲羅華相不相信我不知道,可我絕對不會相信的,厲薄奕那可不是什麽小毛病,而是會要人命的絕症。
而厲薄奕居然因為厲樺的工作忘了吃飯?簡直就是胡鬧,秦陽千叮嚀萬囑咐的一條就是讓我看好厲薄奕準時吃飯,因為厲薄奕的胃出問題和用餐也有分不開的關係。
厲羅華卻是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厲羅華對養生很有研究,自然也知道不好的生活習慣:三餐不定時定量,暴飲暴食;經常飲用啤酒、可樂、濃茶等刺激性食物或是食用不易消化的食物;經常熬夜,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等原因皆會發生胃出血的症狀;
厲薄奕雖然不是真的胃出血,而是胃癌晚期。可是他的胃癌晚期和胃出血的原因也差不多了。
三餐不準時、拚命喝酒、天天熬夜,占了這三條,厲羅華怎麽樣也得相信。
“薄奕可得好好照顧自己啊!”厲羅華微微捂住了鼻嘴,好像厲薄奕咳嗽的時候會傳染什麽疾病一樣:“小遠可還小,什麽都不懂,你要是有個什麽萬一,小遠可是無父又無母了。”說著,厲羅華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實在抱歉,我不是詛咒你,隻是想著於俊那小子對你一往情深,你曾經都快要和他結婚了,他不會那麽容易就善罷甘休的。”
厲薄奕放在我手上的手,猛得握緊,我卻隻感覺得到用力,而沒有痛苦的感覺,我不認為是厲薄奕“憐香惜玉”起來了,更大的可能是厲薄奕現在……沒有力氣。
“姑姑剛接手厲樺的時候,不也是為了工作廢寢忘食,還因為低血糖暈倒住進了醫院嗎?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何必說這麽傷侄子心的話呢?”厲薄奕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好像和厲羅華的關係有多麽親一樣,這些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中的人,哪怕心知肚明,也是麵上裝得親親熱熱,背地裏捅的刀子從來就不手軟。
厲羅華聽到厲薄奕聽到她剛接手厲樺的往事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之色。
誰要管權的時候不兢兢業業?
厲羅華有厲家的血,姓厲,又有手腕有才幹,就是因為是女兒身就不能得到厲樺,如果是我,我怎麽能甘心?
“抱歉,是姑姑失言了。”厲羅華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神態,恢複了那副無懈可擊的模樣:“姑姑隻是希望薄奕能好好保重身體,別再像蘇小姐離開的時候那樣,一天到晚都是喝酒抽煙的,蘇小姐回來了,日子……可還長著呢?這節骨眼上把身體搞壞了可就不值得了。”
“這是自然!”厲薄奕順勢一把摟住了我的腰,我跌坐在他的腿上,我掙紮了一下,奈何厲薄奕抱得太緊了,雖然說我和厲薄奕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可是在厲羅華麵前這麽親熱總歸還是有些不自在,厲薄奕默默加大了力氣:“姑姑若是沒有其他什麽事情,還請離開吧!這時間我要和冉冉回去陪小遠了,小遠應該從幼稚園回來了。”
厲羅華明白這是厲薄奕在下“逐客令”,倒也沒糾纏,幹脆利落的就走向了門口,反倒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厲羅華跑來厲薄奕的辦公室就是說那些沒什麽用的話?
“對了,姑姑!”厲薄奕冷眼旁觀厲羅華踩著高跟鞋,優雅的離開,卻在厲羅華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出聲道:“畢竟血濃於水,何必與侄子作對就為了救兩個和姑姑有過節的人?”
厲薄奕說的應該是夏碧清和夏年,夏年還是一個孩子,還從小就被厲薄奕送走,和厲羅華自然談不上什麽過節,可是夏碧清可不一樣……她曾經可是厲薄奕的妻子,厲羅華和厲薄奕爭權,也威脅到了她的地位,再者夏碧清嫁給厲薄奕,也給厲薄奕帶來了夏家的助力。
雖然因為離婚,而且厲薄奕把夏碧清送進了監獄,和夏家撕破了臉皮,可是夏家可是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厲薄奕也已經坐穩了總裁之位。
所以,對於幫厲薄奕坐穩了位置的夏家,厲羅華可謂是“恨之入骨”,而且夏碧清和夏年和李赫可是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呀!也不知道厲羅華到底是怎麽想的,才會把人救下,而且厲羅華既然花了大力氣救下了,就不可能任由夏碧清和夏年自生自滅,肯定是養著他們。
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小遠這不是沒事嘛!夏碧清受了幾年的牢獄之災,又被你用白粉給毀得差不多了,何必再緊追不舍呢?”厲羅華身子稍稍一僵,轉過身,對厲薄奕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並且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反正她現在的身子骨也挨不了幾年,就讓她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相處幾年嘛!至於那孩子和小遠一樣都是無辜的,你要是想對那孩子下手,那孩子就不會平安無事的活到現在,你大可以百般折磨他,或者幹脆殺了他,反正夏碧清也不會知道的。”
厲羅華的確厲害,首先提出夏碧清活不了多久,讓厲薄奕的不滿有些抑製,再提出厲薄奕有五年的時間對這孩子下手,可是厲薄奕不僅沒有,也沒有任其自生自滅,反而給其和厲城差不多的待遇,這可不像是厲薄奕“有仇必報”的性格。
“我隻是想問姑姑一句……李赫是不是說把夏碧清和夏年留在身邊,夏年可以鉗製夏碧清,而夏碧清雖然現在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和我畢竟夫妻一場,對我還算是了解?”厲薄奕直言不諱的說道。絲毫不顧什麽麵子情,也等於要和厲羅華來一場隻關於“利益的交鋒”,在利益麵前,什麽麵子親情都是虛的。
厲羅華當然不會承認,哪怕十有八九真的是這樣,厲薄奕撕破了臉皮,她卻沒有:“薄奕,難道在你心裏,姑姑就是這樣子的人嗎?”說著,厲羅華的臉上還出了幾分“泫然欲泣”的樣子。
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厲羅華會這麽示弱嗎?她好像遇到什麽事情都是據理力爭,這麽一示弱倒是有了幾分“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味道。難道是因為單身太久一時間卻遇到“愛情”的緣故?
“姑姑是何種為人,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我不得不提醒姑姑一句,那李赫就是夏碧清的情人,夏年的親生父親。”厲薄奕懶得理會厲羅華的惺惺作態,把鼻子在我脖頸上蹭蹭,然後笑著對厲羅華說道:“不過這種事情我查得出來,姑姑也應該不例外,莫非姑姑是愛得“寬容大度”?願意接受夏碧清和夏年這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
厲薄奕的話擺明了就是在諷刺厲羅華。
厲羅華是什麽“為人”,厲薄奕當然知道了,哪怕對自己的侄子也會針鋒相對,救下夏碧清和夏年,是為了針對厲薄奕,這完全合情合理,要是厲羅華純粹隻是因為同情,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當初於俊帶我去拜訪厲羅華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厲羅華離婚固然是有和丈夫性格不和的原因在,可是更多的是無法容忍丈夫在外麵沾花惹草,還弄出個孩子,雖然是丈夫提出的離婚。
可是厲羅華完全可以拒絕,畢竟還有厲家和子女在,可是厲羅華不僅同意了離婚,還要了一大筆財產,並且逼迫前夫把大部分財產劃到了兒女的名下。
離婚後還不放過前夫,特意找了幾個美女去勾引前夫,愣是沒有讓那小三進門。
厲羅華因為無法忍受丈夫沾花惹草,而選擇了拋棄兒女離婚,現在怎麽可能接受替李赫養他的情人和兒子呢?
厲羅華可不是這麽“寬容大度”的人,況且她還有“前科”。
“你在開玩笑吧!”厲羅華明顯一臉不相信的神色:“李赫可是有白化病,白化病可是會遺傳的,夏年那孩子就是一個黑人哪?”
“李赫是美籍黑人!”我說道,厲羅華該不會是不知道李赫是黑人,所以沒把夏年往李赫身上想吧?這倒是挺有可能!
“而且白化病遺傳隻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幾率!”厲薄奕淡淡的說道,我覺得厲薄奕肯定是故意提起李赫的夏碧清以及夏年的關係,按照顧羅華的脾氣,她不可能裝作不知道,和李赫撕破臉皮是肯定的事情。
畢竟李赫不僅和夏碧清是情人關係,和夏年是父子關係,麵對厲羅華隱瞞了這些關係不說,還騙了厲羅華把這兩人養起來,這李赫還真的挺厲害的,厲羅華可不是什麽傻白甜,會容易被騙。
“薄奕啊!我知道你可能不高興我插手你和夏碧清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恨夏碧清,痛恨她虐待小遠,導致小遠出現了心理問題,可你也不能和蘇小姐隨便亂說啊!
李赫……將來可是有可能成為你姑父啊!”厲羅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很快就又堅定起來:“黑人也不能證明什麽!”
估計是因為不相信厲薄奕,而且厲薄奕也沒什麽確鑿的證據,黑人怎麽了,世界上有那麽多的黑人,隻能說是碰巧,而且夏年也沒有遺傳到李赫的白化病,聽上去確實沒有說服力。
不過我倒是好奇厲羅華這到底是真的不相信、或者是在裝傻,還是真的愛得失去了理智?
如果厲羅華不相信,大可以采集李赫和夏年的毛發或者是做點手段得到夏年和李赫的血,到醫院化驗一下DNA,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若是相信……不,厲羅華那樣子的性格注定她不可能完全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愛人,無論愛得有多深,恰恰相反,因為愛的深,她的控製欲就越發強大,並且因為逐漸改變了性情。
如果不愛,她就會非常理智,對無法挽回的事情,盡可能的得到最大化的利益,這也是不少女強人的通病。
“姑姑不願意相信,我也沒有辦法,隻是好心提醒姑姑,不要所托非人!”厲薄奕露出笑意,似乎胃已經不疼了。
厲羅華看了厲薄奕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我:“有些事情不是別人以為就可以的,在我看來,你也不是女人的良人。於家那小子雖然不如你,可是才是女人的良人。”
厲薄奕臉色沒有什麽變化,可是我卻感覺到厲薄奕的心情不是太好,厲羅華說這句話,分明是挑撥厲薄奕和厲承雄不成,又開始挑撥起我和他的關係,誰叫我和他之間,一直有著一個於俊呢?
不過……我已經和於俊沒什麽關係了,也不可能再有未來,厲薄奕生氣完全沒有什麽必要。
“是嗎?”厲薄奕摟在我腰間的手上猛得用了力,我有些吃痛,卻不敢叫出聲,厲羅華可還在這裏呢!
“起碼於俊文質彬彬的,還憐香惜玉,你說對吧?蘇小姐。”厲羅華完全不顧厲薄奕的臉色鐵青,還對著我故意問道。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在我的心目中,於俊的確是比厲薄奕好啊,他一直幫著我,幫助我走出失去第一個孩子的陰影,幫助我擺脫厲薄奕的掌控,在我在厲薄奕的掌控之下活得痛苦不堪,忍受著別人的蔑視和譏諷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理解我,幫助我的人。
因為我,於俊甚至搭上了他父親的仕途,變得一無所有。為此毀了自己的人生,淪為了官太太們的玩物,於俊或許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溫和貴公子了,可是毫無疑問,我離不開他,我和他的感情已經早就超越了愛情和親情,因為我們彼此都在對方最困難的時候陪在對方的身邊。
就是撇開這些,於俊的性格也要比厲薄奕好。
但是,我難道能如實回答厲羅華的問題,跟厲羅華曆數於俊的優點以及厲薄奕的缺點嗎?
我隻能靠著厲薄奕的胸膛,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心跳,保持沉默,避開這個讓人左右為難的問題。
厲羅華無聲的笑了笑,離開了厲薄奕的辦公室。
而厲薄奕在厲羅華離開,甚至還好心把門關上的時候,厲薄奕臉色一變,狠狠的把我推在了地上。
雖然說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可是厲薄奕的動作太快了,用的力氣也不小,我被推到地上,著實被摔得痛了,腰間很是酸痛。
“在我懷中,你還是在想著於俊?”厲薄奕把桌麵上的東西都揮落,香煙缸、文件、香煙、打火機,那些文件打在我身上,文件夾打得我身上火辣辣的疼。
“滾,既然你放不下於俊,就滾去找他,我用不著你同情可憐我。”厲薄奕怒氣衝衝的說道:“就怕他有了那個十九歲的女大學生,不要你這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了,你覺得一個是他親自破的處,幹淨得很。
一個是我厲薄奕用過的,不僅年華不再,還給我生下了一個兒子,他會選擇誰?”
厲薄奕生氣的時候很可怕,我倒是完全不怕他現在發瘋的樣子,我在厲羅華麵前保持沉默,讓厲薄奕在厲羅華麵前丟了麵子。而且我在他懷中,還覺得於俊比他要好,也難怪厲薄奕會這麽生氣了。他不會生氣太久的,最多生個一兩天的氣就消了,他沒那麽多的時間關注我。
“你沒有吃飯,想吃什麽?”我弄開那些散落在我身上的文件,站了起來,對厲薄奕說道。
厲薄奕沒有吃飯,厲樺這時候正好食堂有東西吃,與其在外麵買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還不如在厲樺的飯堂給厲薄奕打點東西吃呢?好歹厲樺的福利還不錯,員工吃的東西也比外麵的東西要好。
“我讓你就滾!”厲薄奕拍了拍桌麵,大聲對我嗬斥道,虛汗卻是更多,他微微彎腰,捂著腹部。
“你的藥在哪裏呢?”我急著翻他的抽屜,他的抽屜是他放需要東西的地方的,他的藥應該在抽屜裏。
“小遠這個時間該回厲家了,你回去照顧他吧!”厲薄奕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
我卻完全不予理睬。
厲家的人一大堆,小遠用不著我照顧,而且有洛萱和小月照顧著,我完全不用擔心小遠被照顧得不精心,洛萱和厲薄奕的感情注定了洛萱不會對小遠不好的,而小月更是因為自己孩子不見了,而把自己對孩子的一腔愛意托付在小遠身上。
而厲薄奕現在這副模樣,我怎麽能拋下他離開呢?要是厲薄奕發生了什麽事……
我不再繼續想下去,繼續找厲薄奕的藥,可是厲薄奕看著我慌亂的動作,卻是默不作聲。
“厲薄奕,你的藥呢?”我翻遍了抽屜,都沒有看到厲薄奕的藥,連一個小藥瓶都沒有看見,厲薄奕除了會把需要用到的東西放在抽屜裏,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隻能開口問厲薄奕。
厲薄奕的眼眸很是幽深:“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見你叫過我“薄奕”二字,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蘇冉,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我們兩可是有一個共同的孩子。”
這都什麽時候了?厲薄奕居然還在糾結這種問題,現在找不到厲薄奕的藥,也不知道厲薄奕會不會有什麽事情。
對了,秦陽,就是他現在生氣。厲薄奕現在這樣,他估計也會來看厲薄奕的……我拿出手機,就要撥打秦陽的電話,卻一下子愣住了……我好像沒有秦陽的電話誒。
厲薄奕在我愣神的時候抽掉我手裏的手機,鉗製住我的下巴,貼近我的臉龐:“蘇冉,告訴我,你為什麽從來就沒好好喊過我的名字。”
我雖然為厲薄奕的病情著急,可是聽到厲薄奕的這個問題,卻不由得內心冷笑,我有好好叫“薄奕”的機會嗎?
我愛慕著厲薄奕的時候,不過是厲薄奕不屑一厲的情婦罷了,他會因為任何事情而發泄於我,哪怕我是被人陷害的,哪怕我隻是被動反擊。那時候我和厲薄奕有著雲泥之別,我和厲薄奕隻有金錢上的交易而已。
後來,我可以嫁給於俊了,我可以和於俊過上平淡卻幸福的生活,厲薄奕卻又毀掉了這一切,連帶這於俊也毀了。我那時候到底有多恨厲薄奕?才會想到買凶殺他?
現在想起來,那段日子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厲薄奕快要死了,可我卻無法接受。
現在我和於俊回到海城,厲薄奕還是毀了我和於俊的婚姻,他用於俊的把柄來威脅我,我可以說是恨他入骨,怎麽可能親親熱熱的喚他“薄奕”?我蘇冉還沒有沒心沒肺到那個地步!
我一把揮開厲薄奕的手,要搶回手機,可厲薄奕卻是抓住了我的雙手,讓我掙脫不開我急著對厲薄奕說道:“厲薄奕,把手機還給我,我得打電話給秦陽。”厲薄奕應該知道秦陽的電話號碼,隻要拿到手機,厲薄奕應該會告訴我秦陽的號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