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秦陽怨家裏人,甚至是恨也是在所難免的,如果是我,我也放不下。


  其一、騙秦陽說,五年之內溫嬈不能生育,所以秦陽不得已允許那女孩住進了秦家,溫嬈恨死了他。


  不過秦陽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有錯誤,那女孩可以說是害死溫嬈孩子的凶手,秦陽因為家人的擔心他“絕後”,允許那女孩住進了秦家,給他生下孩子,溫嬈怎麽能不恨呢?這件事情,秦陽可以說是罪魁禍首了,家裏人頂多隻是推手。畢竟是他種下的因,才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天道輪回,從來如此。


  其二、秦陽的家人設計溫嬈,營造出溫嬈出軌的假象,誰能忍受當場抓到心愛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秦陽不僅和雲肖的繼父大打出手,也聽不進去溫嬈的解釋。


  溫嬈和秦陽以離婚告終,秦陽失去了愛人,並且因為自覺被背叛痛徹心扉,可是他這時候發現不對勁了,再一查……是家裏人做的手腳。可想而知秦陽是什麽心情?

  老婆沒了,家人設計的,最重要的是他心裏還憋屈,不怨懟家裏人才奇怪。


  要命的是還成就了溫嬈和雲肖繼父的婚姻……這也就罷了,頂多怨幾天,不會恨到刻骨銘心……可是呢?居然還有後續,溫嬈再次流產,又是家人和快要成為未婚妻的未婚妻導致的。這絕對已經能變成恨了,家裏人還逼著他去搶雲肖的撫養權,他不同意,家裏人居然綁走了雲肖,讓溫嬈變得瘋瘋癲癲。


  秦陽怎麽能不怨?怎麽能不恨?

  不過最大的受害者是……溫嬈吧!自始至終,她被前男友背叛,被秦陽背叛,受喪子之痛,還有秦陽的背叛的“證據”堂而皇之的住進了秦家,給她難堪,好不容易一切都過去了,又被秦家陷害,結束了婚姻。


  離婚後還要受秦家算計,最終變得瘋瘋癲癲,這樣子的溫嬈和我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固執的縮在狗窩裏不願意出去見人的時候有什麽分別呢

  溫嬈恨秦陽應該比我恨厲薄奕恨得更加深刻吧!因為她受得傷更加強烈,每一次受傷都是深入骨髓,難怪秦陽總是一副對不起溫嬈的模樣,不過……隻是惺惺作態而已,溫嬈受過的傷並不能因為這個抵消傷害。


  什麽道歉、彌補都不能挽回已經掉下的眼淚。


  我咬了咬下唇,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始看起了文件的厲薄奕,有些擔心:“你需要休息,秦陽說你不能過度勞累,這些工作沒有必要急著做的。”


  厲薄奕抬頭看了我一眼:“沒了厲承雄,還有厲羅華,現在不是我掉以輕心的時候,那個女人……太厲害了。”


  我沒有說話。


  厲薄奕現在可謂是爭分奪秒,想控製住厲樺,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拖厲薄奕的後腿,卻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解:“你和秦陽不是朋友嗎?”秦陽是厲薄奕的朋友,甚至厲薄奕想把小遠托付給秦陽照顧,可是為什麽厲薄奕要這麽狠,去揭秦陽的傷疤,看秦陽的樣子簡直恨不得生吞了厲薄奕,隻給了厲薄奕一拳,估計是看在厲薄奕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


  可是看他的樣子,不僅不會幫厲薄奕,估計還會因為這件事情和秦陽起了芥蒂,這也太不值得了。


  “就是因為是朋友,我才要拉他一把,省得他一直在犯傻。”厲薄奕從香煙盒中倒出幾根香煙,拿起一根叼在嘴裏,拿著打火機就要點燃。


  我一把過去奪下:“你都這樣了還抽?”秦陽都已經發那麽大的脾氣了,厲薄奕絕對是不能碰香煙,不然秦陽不會任由厲薄奕喝酒,也死活不讓厲薄奕抽煙了。


  緊接著,我把桌麵上的香煙和打火機都一股腦的放到了手提包裏,待會離開的時候扔到垃圾桶就行,厲薄奕的自製力還是蠻強的,沒有香煙,一般情況下不會讓人立刻就去給他買。


  “多管閑事!”厲薄奕的手肘撐著桌麵,雙手交握。


  “秦陽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抽煙的。”我理直氣壯的回答道,也真是不明白厲薄奕到底怎麽想的,他現在不是應該爭分奪秒嗎?還抽煙喝酒,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你倒是聽他的話。”厲薄奕突然露出一副溫柔的神色,眼中也有了些許溫暖的溫度:“秦陽還是這樣,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被他所吸引,然後乖乖的以他馬首是瞻。”


  “可惜他得到的太多,總是不珍惜自己所擁有,而別人夢寐以求都想得到的東西。”厲薄奕說到這裏,手上用了些力,手背上青筋迭起,眉頭也隨著用力,皺了起來。


  的確,秦陽……這個方麵的確欠扁。


  他因為溫嬈和三個孩子的事情恨著家裏人,選擇了斷絕關係,看他這樣子的情況,肯定是自從斷絕關係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家裏人聯係過,而且恨意未消,現在別說是主動聯係家裏人了,估計就是秦家人找上門,他也不會理睬的吧!

  但是這恰恰是令我和厲薄奕羨慕的地方,無論秦陽的家人做的多過分,也不能否認他們大部分的行為都是發自內心的為秦陽考慮的。


  例如私生子事件,有頭有臉的人家,或者隻是普通人家,誰會在還沒有和老婆離婚的情況下,把“愛慕虛榮”的女孩接進家門,等到生下孩子?

  更何況那時候溫嬈還暈著呢?還是因為那女孩流產的。如果當初我和夏碧清就像那女孩和溫嬈,我絕對不可能還擁有那個孩子的。


  因為那是明晃晃的打夏家的臉。秦家人之所以編造出溫嬈五年不能生育的謊言,也是為了能更好照料那個女孩和秦陽的孩子。


  還有之後的事情,秦家人做得雖然有些出格,可是總體還是為秦陽著想,秦陽無法原諒我可以理解,可是如果換做我是秦陽的話,就是不聯係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恨意。


  都過去那麽久了,斤斤計較能得到什麽?溫嬈和孩子也不可能回到秦陽身邊,而秦陽卻要因此而付出行為不大妥當,卻一心一意為著自己的家人。


  說實話,我和厲薄奕都很羨慕秦陽有那樣的家人,並且還都在。


  “你讓秦陽回秦家去問消息,是希望能讓秦陽低頭,和家裏重歸於好?”我試探著問道,秦陽看上去好像是非常執著的人,就算不是,和家裏決裂那麽久,忍了那麽久沒聯係了,別說秦陽已經明確拒絕了,他不會回秦家,接受秦家的任何一點幫助。就是沒拒絕,秦陽低頭了,也不過是為了厲薄奕和小遠而已,秦陽不原諒家裏人,也不過是讓秦陽背上沉重的心裏包袱。


  誰會接受向最不願意原諒,最恨的人低頭呢?


  “嗯”厲薄奕沉沉的“嗯”了一聲,沒在說話。


  “可是秦陽一聽到回秦家就變了臉色,還給了你一拳。”我聳了聳肩膀:“你的好心要錯付了,而且就是秦陽知道了你的好心,他也不一定會接受。”


  “任你怎麽想,現在你給我出去!”厲薄奕突然變了臉,指著門口對我厲色說道:“我要安靜的工作,你別杵在這裏當木頭人了。”


  我被吼得有些愣住了,不明白厲薄奕突然間發什麽瘋。


  “薄奕啊!這麽大聲的吼蘇小姐幹嘛?我在走廊都聽到你的聲音了。”厲羅華款款而來,露出一個美豔的笑容,我有些發愣,厲羅華離婚後一直是單身一個人,又是管著厲樺的大小事,在外麵一直都是女強人的幹練模樣,就是笑容也是那種虛假的,可現在的厲羅華卻是風情楚楚,一舉一動都帶著熟婦的特有魅力。


  厲薄奕看著厲羅華越發動人的臉龐,笑了一下,滿是驚訝:“姑姑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好像他就是純粹為厲羅華的變化而驚訝。


  厲羅華倒是沒有料到厲薄奕會這樣直接誇讚她,微微一愣:“薄奕什麽時候會這樣說好話了,我真是覺得榮幸啊!誰聽到薄奕說過這麽好聽的好話?

  可惜你不是在老爺子麵前說他喜歡聽的好話,要是在老爺子麵前這樣才算好,老爺子也不會這麽偏心,什麽都緊著承雄那一房。”厲羅華的話這麽一聽倒是有點像和厲薄奕站在一起,替厲薄奕鳴不平的意思。


  厲老爺子偏心得那麽厲害,也有厲薄奕不像厲承雄那樣討好厲老爺子的問題,不然厲老爺子的心也不會偏得那麽遠,想想一下,兩個孫子,一個孫子對自己千依百順,還會說好話哄自己,一個孫子雖然能力卓越,可是不會說什麽好話,也不會對自己多親近,可想而知,厲老爺子會偏心誰。


  “姑姑說笑了,有些事情在爺爺心中是不可逆轉的,就比如姑姑……可是爺爺的女兒……平日也沒少哄爺爺吧……”厲薄奕眼神似乎是嘲弄,對著厲羅華笑著說道似乎完全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隨口說出來的話。


  厲羅華麵容扭曲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女兒到底是別人家的,厲家養了我這麽久,報答一下也是應該的,可惜你和承雄能得到的東西完全不對等,孫子可都是一樣的,都是兒子生的,可惜你爸死得早,不然憑你的手腕和天賦,哪有承雄那一房什麽事啊!”


  厲羅華這輩子最大的不足就是生為了女兒身,對傳統觀念很深的厲老爺子眼中,女兒都是別人家的,唯一的作用隻有聯姻,所以厲羅華才會因婚姻生活不幸福離婚。厲樺落到了厲羅華的手裏,就相當於落到了外姓人的手裏,不然還有厲薄奕和厲承雄什麽事啊?

  厲羅華如果是男的,那順理成章的,厲樺的一切就會落到厲羅華的手裏,畢竟厲羅華的商業天賦有目共睹,可是就是因為厲羅華是女的,厲薄奕和厲承雄才會千方百計的打主意。


  厲薄奕的話簡直是在捅厲羅華最隱秘、最見不得人的傷口,虧厲羅華還能忍?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挑逗厲薄奕和厲承雄。


  “大哥他糊塗了,希望十年的牢獄之災能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厲薄奕假裝不知道厲羅華說的是什麽意思,故作惋惜的說道:“爺爺畢竟還是屬意他繼承厲樺,不過大哥喝肉,我好歹有點湯喝,不至於什麽都吃不到。”


  厲羅華微不可見的握了握手,這個動作很細微,我卻因為一直低著頭發現了,也難怪厲羅華生氣了,厲薄奕就是在補刀啊!

  厲薄奕作為厲家的子孫,不管他怎麽樣,的確能得到厲樺的股份,哪怕厲老爺子再偏心,為了堵住公眾的悠悠之口也會象征性的分給厲薄奕一些股份的,而厲羅華可就沒這個待遇了,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辛辛苦苦為厲樺操勞,卻是為他人做嫁衣,也難怪厲羅華不願意對厲樺放手了,誰願意自己付出一切,而自己什麽也得不到。


  “姑姑年紀也不小了,聽說姑姑最近煥發第二春了。”厲薄奕自顧自的說道,假裝完全沒有看到厲羅華越來越黑,黑得好像鍋底的臉色:“那男的倒是比姑姑要小不少,找年輕的,侄子倒是能理解,可是年輕的……不靠譜。姑姑畢竟離過一次婚,年紀也大了,還是要好好考慮考慮清楚,省得將來再離一次婚。”


  厲薄奕臉上掛著的笑容頗有幾分情真意切的情真意切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厲薄奕是有多關心厲羅華呢?


  厲羅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的事情還是能把握得清楚,獨了這麽多年才想起自己的私人生活,好在還不算人老珠黃,好歹能嫁的出去,為時不晚,姑姑這裏不勞你費心了。


  倒是你,姑姑可得提醒你一句,不要犯糊塗了,你也是離過一次婚的人,對下一次婚姻,小遠的母親人選可得慎重一點。”說著,厲羅華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是能導致厲薄奕糊塗的了不起角色一樣。


  “哈哈,姑姑說笑了,我哪敢掉以輕心啊!因為大哥的事情,爺爺可是厭惡我了,這節骨眼上出了什麽事,我這厲樺的總裁可就得卷鋪蓋走人了。”厲薄奕“爽朗”的笑了幾聲,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厲家的明爭暗鬥激烈得一見麵就會擦出火花,這突然的厲薄奕和厲羅華就鬥起來了。


  “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姑姑這個時候來,是有什麽事情嗎?”厲薄奕像是突然想起來道:“姑姑可要快點說出來,我要下班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厲樺大部分的中下層員工走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有一部分人留下來加班,畢竟厲樺可不是那麽好待的,要留下來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你昨兒個進醫院了嗎?沒什麽事吧?我聽醫院說你就是重感冒,回家修養就好,這醫院也真是的,你待在那吊幾瓶鹽水怎麽了?”厲羅華灼灼的看著厲薄奕,仔細觀察厲薄奕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不過我好像聽我一個醫生朋友說,你是胃……出了問題?特別嚴重,進了搶救室,我還聽說你死活不願意進醫院,是蘇小姐把你打暈了,你才進了醫院的。”厲羅華嫣然笑道,可以看出她的心情非常好。


  也是,能不高興嗎?


  厲承雄鋃鐺入獄了,厲薄奕一死,厲老爺子年紀那麽大,他再疼厲誠,想將厲樺交到厲城手上,也是不可能親力親為的替厲城管厲樺的,厲城的爺爺,厲承雄的親生父親又是爛泥扶不上的主兒,這厲樺的權利不還是到厲羅華的手裏嗎?

  而且這權利可不是四分天下,厲薄奕一分,厲老爺子一分,厲承雄一分,厲羅華一分的局麵了,而是極大部分到都集中到厲羅華的手裏。


  就算是現在鬥不過厲薄奕那又有什麽所謂,左右不過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厲薄奕一死,什麽都是浮雲,一個精明狡猾卻年邁的老頭子以及兩個才幾歲的孩童能奈她何?

  厲薄奕笑道:“沒什麽,喝酒過度,胃出血了而已。”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低著頭,卻感覺厲薄奕好像是瞪了我一眼。


  胃出血和胃癌晚期確實有些相似,不特意關注的人不會發現什麽不對勁,畢竟胃出血吐血,胃癌晚期也吐血,更何況厲薄奕瞞得那麽嚴實。


  再加上厲薄奕離不開酒精,這個說法倒也不是難以接受,而且最重要的是胃出血並不是什麽嚴重的大病,總是赴酒局的人或多或少都因為喝酒喝出了問題,喝得胃出血的人也不在少數。


  “哦……隻是胃出血?”厲羅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下,有些明顯不相信的樣子:“薄奕啊!諱疾忌醫可不好啊!這種事情還是要去醫院檢查檢查,別看胃出血什麽的很正常,可是不少嚴重的可是會變成胃癌晚期的……”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厲羅華一眼,又低下了頭,我有些忐忑不安,厲羅華提到“胃癌晚期”,難道是知道了厲薄奕得了胃癌晚期,現在來挑釁示威?

  “多謝姑姑關心。”厲薄奕轉動著手中的黑色鋼筆,還是麵露笑容:“姑姑今天應該不隻是為了關心我的身體吧!”


  厲薄奕可不是什麽善茬,每次和厲羅華針鋒相對,我都沒見過他落下風,哪怕厲薄奕快要死了,厲羅華也休想在厲薄奕活著的時候在厲薄奕手上占到什麽便宜。


  “姑姑隻是來厲樺處理一下手上的事情,聽說你來上班了,有些擔心你的身體好沒好全,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你樓盤那裏的事。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讓於俊乖乖收手,甚至隱隱約約有全盤撤出海城的勢頭。”厲羅華笑著說道:“於家的這個小子為了蘇小姐,和你可謂是勢不兩立啊!我有些好奇我的侄子有什麽本事能讓於家的這個小子連蘇小姐都不在乎了,夾著尾巴離開海城?”


  好奇厲薄奕有什麽本事能讓於俊如此恐懼嗎?


  我咬了咬下唇,厲薄奕的手段我和於俊早就領教過,所以厲薄奕當初用於俊的照片來威脅我的時候,我就不認為於俊能贏得過厲薄奕。


  有一個那麽大的把柄在厲薄奕手中,從商經曆沒有厲薄奕久,在海城沒有厲家那麽大的人脈,手段也沒有厲薄奕狠,現在離開海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總好過再被厲薄奕弄得一無所有,甚至是比當初於市長被捕,他因為打架被關進了警察局的局麵還要不堪。


  哪怕厲薄奕隻能活五個月,我也不敢小看厲薄奕,甚至是因為厲薄奕隻能活五個月,所以我更加忌憚厲薄奕,因為時間不夠,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姑姑說笑了,冉冉可是自願跟我的。”厲薄奕半躺在轉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歪了歪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厲羅華捂著嘴輕笑一聲:“你們年輕人哪?我搞不懂。”


  厲羅華跑到厲薄奕的辦公室來東拉西扯一大堆的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她和厲薄奕因為利益可是鬥得你死我活,平日裏就是巧合的碰麵了,一直不過是因為禮貌,簡單的寒暄了兩句而已。


  專門跑來“關心”厲薄奕,厲羅華肯定有所圖。


  我警惕的看著厲羅華,她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隻是那笑容我怎麽看怎麽刺眼,我總覺得不大對勁,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呀!薄奕你怎麽了?”厲羅華突然“詫異”的喊了一聲,盯著厲薄奕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對了……厲薄奕。


  我猛的看向了厲薄奕,厲薄奕的臉色已經蒼白無比,大顆大顆的冷汗從厲薄奕的身上出現,自額角滑落,劃過臉龐,劃過鼻尖,一滴一滴的掉落在桌麵上,很快就消失不見。


  厲薄奕在這種時候,居然還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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