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姑娘
青姑娘冷哼一聲，眼神更加輕蔑，最後掃了眼蘇曦兒就轉身走了。
幾個掖庭婢女還沒有緩過神來，直愣愣地盯著青姑娘的背影看。
“青姑娘在宮中很有地位嗎？和荷姑娘相比如何？”蘇曦兒看向其餘幾個宮女，問了出來。
一個宮女嘴巴張大，感覺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青姑娘比荷姑娘地位還要高些，她是灝王府的大丫鬟，從小跟著灝王。”
蘇曦兒眉頭一皺，吳侍衛派這樣的人送晚膳給她。如果她沒有從那寢宮出來，青姑娘勢必要“伺候”。與其說伺候，不如說監視。
“既然是灝王府的，怎麽不在王府裏呆著，反而進宮了？”蘇曦兒繼續問道。
“都說了，青姑娘從小就跟著灝王。那感情，好的很！進個皇宮，又怎麽了？”
這麽說來，這個青姑娘就是灝王養著的通房丫鬟。隻是，灝王是裴家養子，裴家能這麽好心，連通房丫鬟都從小養著？
更何況，如果是灝王的通房，怎麽就喜歡上吳侍衛了？
“不要和她多說了，她渾身晦氣，我們不要沾染了。”一個掖庭宮女說了句，沒過多久，人全都走了。
現在是晚上，知道她回掖庭的人沒幾個。她現在有必要去給趙嬤嬤“請安”，好好謝謝那碗雞湯。
趙嬤嬤門前。
蘇曦兒剛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就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從聲音分辨，一個是趙嬤嬤，一個是荷盈。
這個荷盈，走路那麽快，把三皇子帶去慈寧宮，就這麽一小會功夫，又來掖庭找趙嬤嬤。腳力不錯的女子，一般都有身手，甚至身手不錯。
“小荷姑娘，太後怎麽饒恕蘇曦兒了？”
“這個你不需要管，不過，並不是叫你放任她。給她點苦頭吃吃，監視她，不準她離開掖庭半步。”
“隻是，她已經喝了口雞湯。再過一天，斷腸草就起作用了。”
“噢？嗬嗬，這樣的話……”
之後的竊竊私語，蘇曦兒沒有聽見。看來，她不能急著找趙嬤嬤，先回房休息為好。
但是，不找她，並不能意味著事情就這麽完了。蘇曦兒嘴角一揚，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心中已有打算。
翌日。
“啊，木桃死了？”
“千真萬確，昨晚身體就被處理了。估計已經查明真相了，偷襲灝王的就是木桃！”
“我昨晚看到蘇曦兒了，她已經回了掖庭。沒有想到，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
蘇曦兒剛推開屋門就聽到幾個宮女在議論，當看到她的時候，那些人眼裏又全是疏離和蔑視。
“都去幹活，還在這裏做什麽！”趙嬤嬤的吼聲將人群衝散，不過，她看到蘇曦兒的時候，又換了一副樣子，顯得特別慈祥。
“蘇曦兒，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昨天睡得好不好，身體舒服不？”趙嬤嬤這樣，完全是為了試探她。
估計這人，一天後就要暴斃而亡了，斷腸草的威力，不容小覷。
“胸口悶，喘不上來氣。是不是昨天的雞湯太補了？”蘇曦兒故意把話題引到雞湯上來。
趙嬤嬤笑了聲，“天氣原因吧，這幾天悶熱，估計不久後有暴雨。”
“趙嬤嬤”蘇曦兒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趙嬤嬤，嚇得她渾身一抖。
“奴婢頭暈，能不能扶奴婢到屋裏？”蘇曦兒露出疲憊狀，胸脯起伏，喘著氣。
斷腸草不會提前發作了吧？趙嬤嬤怕她的死相被其他宮女看到，引起恐慌，隻能退讓。
“好，我扶你進去。”趙嬤嬤點頭答應。
蘇曦兒嘴角微微揚起，隨即又恢複常態。
屋門剛被關上，蘇曦兒柔弱狀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辣。
她右手用力將趙嬤嬤甩在地上，趙嬤嬤第一次感受到這麽大的力道，摔地她硬生生的疼。
“蘇曦兒，你想死，是不是？”趙嬤嬤跌倒在地，揉著發疼的手腕，大聲罵道。
蘇曦兒蹲身下來，盯著她，話音低沉，“趙嬤嬤，我就是不想死，才這樣做的。”
眼中溢滿狠意，周身氣勢泛著股寒氣，趙嬤嬤隻覺得渾身發冷。
這……還是蘇曦兒嗎？雖然近些天，她舉止變得大膽了，但也不能大膽成這樣啊！
趙嬤嬤疑惑的時候，一雙冰冷的手探到她脖頸上，一招鎖喉招數，嚇得她渾身發抖。
“蘇曦兒”趙嬤嬤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你覺得我還是原來那個蘇曦兒嗎？”她湊到趙嬤嬤耳畔，手腕更加用力。
趙嬤嬤臉色通紅，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隻能搖頭。
蘇曦兒低笑一聲，“如果你依舊針對我，我完全可以殺了你！”
手腕力道再次加重，趙嬤嬤兩腿直踹，白眼連翻。就在她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那隻冰冷的手離開她的脖頸。
“雞湯中混雜斷腸草，那玩意對我沒用。”蘇曦兒聲音輕淡，但舉手投足間的氣勢，盡顯淩厲。
這不是一般宮女會有的氣場，趙嬤嬤雙眼瞪大，拚命地喘著粗氣。一個人，竟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一時之間，趙嬤嬤想到以前木桃說的話，蘇曦兒被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
“趙嬤嬤，你見多識廣，太後，灝王，謝郡王，這幾人的事，你知道多少說多少。”蘇曦兒說完後，手朝朝嬤嬤晃了晃，臉上盡是笑意。
隻是，這笑意，趙嬤嬤覺得冰冷。如果她不說，蘇曦兒會殺了她。
“太後是裴家大小姐，十五歲那年嫁給先帝，十八歲成為太後。灝王是裴家養子，和太後關係，牽扯不清。並且，傳聞中，謝郡王鍾情於太後。”
“噢？青姑娘呢？”
“她小時候救過吳侍衛，吳侍衛和灝王關係很好。”
原來是這樣，青姑娘並不是裴家給灝王準備的通房。
“好了，你起來吧。出去後，可別動其他心思。荷姑娘讓你給我苦頭吃，怎麽個吃法，你來安排。”
趙嬤嬤腳步一顫，荷盈昨晚剛和她說的話，蘇曦兒現在就知道了。
“明白……了。”趙嬤嬤立刻回道，蘇曦兒現在變得這麽厲害，沒有想到對策前，她不能向她動手。
看著離開的趙嬤嬤，蘇曦兒眼神再次變了，一個深處皇宮的人精，不會因她幾句話就改變心意，聽她安排。她必須做點事情，讓趙嬤嬤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