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一切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我們去醫院看。”
他還是這句話。
她卻一點一點的笑開了:“去醫院會有用嗎?好像不會。”
“挽歌……”
他叫著她的名字,沒有更多的話。
“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沒什麽,可是看到那些衣服,看到我的右手,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知道。”他知道她的痛苦,知道她的絕望難過。
她苦澀的搖頭:“傅承勳,我病了,病得很嚴重。”
“我們好好地治,總有一天,你會完全的好起來的。”
向挽歌站著,傅承勳蹲著,四目相對,半響。
最後還是向挽歌先移開視線:“傅承勳,我離開一段時間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向挽歌轉過身,看著臥室外麵。
身後許久沒有聲音,她接著說:“我跟江雲笙說好了,我們一起去喜讚,去待個幾天。”
他依舊沒有說話,向挽歌覺得自己還是能猜到他心裏的想法的。
“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你放心吧,我隻是出去散散心,沒別的,我會回來的。”
傅承勳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動作,他看著她,從一開始的痛苦掙紮,到後來的滿滿清明。
“好。”
低沉的聲音在臥室裏麵響起,向挽歌有些驚訝的回頭,詫異他竟然答應得這麽快。
傅承勳卻已經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
“你想去,我便答應你。”
向挽歌未語。
傅承勳接著道:“你跟江雲笙一起,我放心。”
他放心?
是放心她的身體,還是放心其他的?
“但是你答應我,那裏條件不比江城,你去了,記住照顧好自己。”
他一句一句,向挽歌一開始沒什麽反應,最後隻點頭。
“我知道。”
“我公司這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就去找你。然後帶你回來,所以在我還沒有到那裏的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自己,等著我好不好?”
向挽歌唇角揚起笑:“好。”
……
有些事情決定下來,剩下的也就快了起來。
在傅承勳應下之後,向挽歌跟江雲笙定下了去喜讚的日子。
三月份的第一天。
要去喜讚這件事情,向挽歌沒有告訴太多人,唯獨告訴了祁寧一個人。
走的那一天,祁寧也來了。
在機場。
祁寧將之前準備好的藥全部都遞到向挽歌的手裏:“這些藥,該怎麽吃,特殊情況要怎麽處理我都寫在裏麵了。到時候記得看清楚了,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向挽歌接過,語氣有些無奈:“我這就是出去幾天,你這樣,不覺得大驚小怪了嗎?”
祁寧毫不客氣,直接給她甩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倒是不想準備,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底子是什麽樣的,現在說這些,到時候去了那邊別哭著給我打電話。”
向挽歌臉上揚起清晰的笑,聲音平靜中帶著笑意:“我才不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照顧好自己還是能夠做到的。”
祁寧哼了聲:“好在還有江雲笙小姐,不然你這喜讚之行,還真的是亡命之路。”
向挽歌:“……”
“我說,祁大醫生,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嗎?即將跟我分開很久,你就不能對我說一點溫情的話嗎?”
“算了吧,你出去走走我還得了幾天的安生,去吧去吧,讓我清靜幾天。”
向挽歌:“好。”
想了想,向挽歌又補充了一句:“祁寧啊,我出去玩本來還很開心的,怎麽聽到你這句話,我心裏就不是很歡喜了。”
祁寧看她,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過的傅承勳。
撇了撇嘴,他說:“歡喜不歡喜,你自個都得受著這路,本來就是你選擇的。”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向挽歌眸中的光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片刻,她彎著眉眼,臉上是清淺的笑:“我知道,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
祁寧表情微變,四目相對,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他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江雲笙,語氣禮貌客氣。
“江雲笙小姐,我們去那邊坐會吧,她的身體有些特殊,我想有些事情跟你交代一下,怕跟她說了,她有事左耳進右耳出。”
江雲笙禮貌一笑:“那我們過去那邊說。”
祁寧最後瞥了一眼向挽歌,未說話跟江雲笙一起去了另外一邊。
向挽歌站在原地,視線落在他們的背影上,久久都沒有回神。
最後還是廣播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傅承勳站在她身邊,她隻需要微微側頭就看到他的臉。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一身黑白的衣服穿在身上,平添了幾分冷色。
她沒有說話,他卻直接牽著她的手,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
“去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她輕笑:“這些話,這幾天你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他依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對你,無論說多少遍我都是不放心的。”
她習慣性的笑,但在這一刻,目色卻是一片沉靜,似乎什麽都不能掀起她心情的波瀾起伏。
“不放心為什麽還那麽爽快的答應讓我去?”
“你想。”
兩個字,他回得極其自然,卻讓她微微的晃了神。
“就因為我想要去?”
“嗯。”
她笑意擴大,未施粉黛的小臉上透著淡淡的蒼白:“你現在這樣,我倒是有很多的不習慣。”
傅承勳握著她的手沒有動:“沒事,我前麵就說過,慢慢地,你也就習慣了。”
她低歎:“近來總是容易想到一些過去的事情。”
“什麽?”他一直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就是以前還沒有嫁過給你的時候,還有蘇晚過來的那些時候。”
他神色微變,沒有說話。
向挽歌不在意,她接著說:“我也是真正快樂過的,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以前小煜還在的時候,跟蘇晚久別重逢的時候,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話到這裏,她忽地低下頭,語氣裏多了一絲喟歎:“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感慨的,就像祁寧剛才說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不是。”